第15章 思念
對于黛藍來說,不用跟理科打交道實在是爽,她超級佩服那些思維缜密的理科學霸,腦回路很是強大,就比如說蘇墨深,腦子像臺計算機。
課間,黛藍看着桌上的臺歷,就快到她生日了呢,真正意義上來說,雖說生日這天很神聖,是她來到這大千世界的日子,但黛藍并不太喜歡過所謂的生日。
18歲那年,母親在醫院生下了她,無依無靠。背負着未婚生子,承受着別人的嘲諷,母親無助的那一刻是否想過她未曾謀面的父親?
可悲的是,她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走鬼門關,她想着16年前的這天,醫院裏茕茕孑立的母親,實在高興不起來。
生日,最該感謝的是母親,而非大肆張揚的吃喝。
“我生日的時候,你竟然送我本少兒不宜的黃漫,這次真想給你回個成人光碟”
秦一茹一想起黛藍給她送的生日禮物就來氣,言情小說就言情小說吧,為什麽裏面會有大片黃段子,還讓她老爸看見了這本書,當時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黛藍憋着笑,“我哪知道書那麽少兒不宜,封面明明是文藝的‘愛與時光’,書用塑料封膜封着,我也沒法拆看,誰知道...哈哈...前段時間叔叔還一直問我,你身邊有沒有可疑的異性....”
“親閨蜜”秦一茹看着幸災樂禍的黛藍。
“黛藍,收發室有你的東西”,黛藍心中疑惑着,她最近沒在淘寶上買東西啊。
和秦一茹走到收發室,簽收了自己的包裹。
秦一茹看了眼上面的英文字母,“國際包裹,不會是表哥給你寄的吧,快拆開看看”
黛藍拆開了包裹,驚訝的看着裏面炫酷的小機器人,許是漂洋過海沒電了,靜靜的躺在厚厚的防震泡沫裏。
回到家,黛藍剛把書包扔在課桌上,就看見小機器人自動充電,靠近牆角接上了電源。
Amazing!
黛藍拿出厚厚的五三,奮筆疾書。
函數題實在是燒腦,只給了一個簡單的函數方程,就讓她算出單調區間和實數a的取值範圍。
寂靜的深夜,黛藍仍堅持不懈的埋頭與一道道數學題奮鬥着,書桌上的小臺燈照亮周圍一片,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不努力就會被踢出局。
即将算出答案的黛藍,突然感覺後面像是有個人在拽她的衣角。
但是,母親早就已經睡下了啊。一片寂靜,無聲無息,衣角被拉扯着,黛藍僵着脖子。
想起蘇墨深給她講的鬼故事,半夜千萬不能回頭.....
“Good night,Dai Lan”機械聲響起。
黛藍慢慢扭動脖頸向後看,卻空無一物。
“I'm here”
視線下移,看見一個揮着手的小機器人,黛藍呼了口氣,蘇墨深這是送了個什麽奇葩給她啊。
機器人手裏拿着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黛藍接過來,細細一看。
竟然是她購物車裏心心相念又買不起的,DIOR限量版口紅套盒。
黛藍開心的打開包裝盒,裏面躺着6支限量版斷貨色系。
嘻嘻,看來明天得表揚下斥巨資的某人。
教室裏,黛藍偷偷摸摸的在桌下拿出手機。
[薛定谔的貓]:禮物怎麽樣?
[小太陽啊]:甚得我心,麽麽噠。
[薛定谔的貓]:塗上讓我看看。
[薛定谔的貓]:望梅止渴。
[薛定谔的貓]:解解饞。
黛藍給蘇墨深發了個奇醜無比的豬鼻子圖片。
另一邊等着自個媳婦美照的蘇墨深:.....
艾倫看着蘇墨深面色溫柔的盯着手機,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探頭想要看看蘇墨深的手機。
可惜,蘇墨深瞬間暗滅了屏幕,艾倫只看到了一個肉麻的備注,不用想,肯定是蘇墨深屏保上的小女神。
“滾”蘇墨深不耐煩道。
“哎,兄弟這不是關心你嗎,看你一個人在這無聊,來陪陪你”艾倫操着一臉賤賤的表情,倚在蘇墨深櫃子邊。
蘇墨深懶得搭理他,拿着書就走出了宿舍。
艾倫看着蘇墨深的背影吐槽,就這狗脾氣,也不知道人小女神怎麽看上他的。
蘇墨深剛走沒多久,就有個長相漂亮、打扮妖嬈的女生來宿舍樓找他。
艾倫看着這個三番五次刷存在感的氣質美女,好像從剛開學就開始纏着蘇墨深了吧?
看臉的社會啊,悶一口老血,艾倫也去了實驗室。
“上周我表姐在美國給我拍了個,限量版巴黎街景系列的Dior唇膏,被雕刻在小小口紅膏體上的複古宮殿,淡淡的啞光玫紅,塗上去超有氣場,但全球只發售了100套”,郁然對着她的小跟班繪聲繪色。
“郁寧學姐可真有錢”小跟班拍着馬屁。
“呵,可不只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郁然揚着頭一臉驕傲。
“明德上一屆的校草,最後不是被HF全額獎學金錄取了嘛,我表姐就是為了他出的國,我表姐才貌兼備,家境又好,近水樓臺先得月,蘇墨深遲早得是我準姐夫”
說罷,用那染了酒紅色指甲油的纖纖細,手飛速的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看,這是我表姐剛傳過來的合照,甜吧”,言語間盡是得意。
“郎才女貌啊,好羨慕郁寧學姐啊”
廁所向來是女生八卦的集散地,上一趟廁所,你能聽到許多不可思議或是從未耳聞的事情。
黛藍站在洗手池前面,透過鏡子看了眼濃妝豔抹、燙着金黃色卷發的漂亮女生,沖了沖手,走了出去。
從鏡子裏看着黛藍離開的背影,說着話的郁然忽然停了下來,緩緩翹起右邊唇角,枚紅色的唇膏,随着唇角翹起的弧度,顯得漂亮妩媚,勾人的眼線若隐若現。
可那表情卻是不屑一顧的傲然,那目光像是淬了毒般,像要毒死白雪公主的惡毒王後,又顯得醜陋不堪。
郁然低頭手指飛動,快速的編輯、發送了條信息,拉着身後的小跟班款款出了衛生間。
教室裏,秦一茹看着上了趟廁所就變得心不在焉的黛藍,探着頭小心翼翼道:“你手機又被下水道沖跑了?還是你便秘了?”
黛藍沒心情跟秦一茹嬉皮笑臉的開玩笑,瞥了秦一茹一眼:“你有郁寧的Ins賬號沒?”
“有啊,咋了”按常理來說,郁寧可是黛藍的潛在情敵,黛藍沒事要她賬號幹嘛?握手言和?搞笑吧!
“打開她主頁看看”
秦一茹拿出手機點開了郁寧的主頁。
她表哥蘇墨深和郁寧的合影?下面還寫着發表的英文“Love in Paris”
是個人都能看懂那句英文,自家男友被其他女生惦記着的感覺真不好。
像角落裏又黑又醜的老鼠,用那雙散發着幽綠的光的精明眸子,時刻盯着你手中的奶酪,真膈應。
“靠,沒看出來,這郁寧簡直一心機Girl啊,仔細看,表哥明顯是意外入鏡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把表哥抓拍了進去,婊/子婊/子婊/子,惦記着有婦之夫”秦一茹氣的兩個腮幫鼓鼓的像吃松果的松鼠般。
黛藍也看出來了,猛一看是合影,但冷靜下來仔細看,蘇墨深明顯是被抓拍進來的,但是心裏還是泛着酸,像吃了個青澀不熟的蘋果。
一下午,黛藍都心不在焉、蔫了吧唧的。
想把蘇墨深藏起來,不讓其他女生觊觎。
委屈巴巴的黛藍就像南宋詞人筆下的怨婦般,獨守着空房。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谙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晚上,黛藍跟蘇墨深連了視頻電話,怕被母親聽見,就把自己蒙在被子裏。
結果,黛藍看着蘇墨深的俊臉,蘇墨深對着黑漆漆的連個人影都沒的屏幕。
蘇墨深對着黑漆漆的屏幕:“你人在哪呢?”
“我怕被媽媽聽見,在被窩裏呢”
“瞧你那慫樣”
“滾滾滾”
“你身後為什麽有女人的衣服啊?”黛藍眼尖的發現,蘇墨深坐得沙發上躺着一件女裝。
“老子潔身自好着呢,那我師母的外套,人孫子都有了”
“你有師妹師姐嗎?長得漂亮嗎?”
蘇墨深隔着屏幕都能聞到濃濃的醋味,抿了抿唇,眼尾帶笑,翹起一邊嘴角。
“黛藍,你今天吃了幾斤醋?
蘇墨深的皮膚被燈光襯的愈加幹淨,深深的雙眼皮上挑,黛藍看着那雙帶笑的眸子,比夜空的星星還亮。
出去倒水的黛瑤,聽見黛藍屋裏的嗡嗡聲,敲了敲門:“大晚上的,跟誰打電話呢?”
黛藍穩了穩聲音:“秦一茹,她問我明天幾點出門”
“別聊太長時間,早點睡”
“馬上就睡”
聽見母親離去的腳步聲,黛藍又鑽進被窩裏。
輕聲道:“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啊”
“晚安吻呢”
黛藍:.....
4月8日,晴
我愛的女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