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快活
那元嬰老者看着被捆在地上的穆元浩, 冷下聯道:“你當我是傻子?”
晏殊辰一臉真誠:“前輩多慮了,晚輩這種時候撒謊有什麽意義呢?還不如跟玉扇小姐姐、玉棋小哥哥多套幾句近乎來得實在呢,對吧?”
元嬰老者神色稍緩。
晏殊辰趕緊又拽了下繩子:“您看,我随身帶着縛龍索, 就為了對付他。”半點不提方才縛龍索是沖着這元嬰老者去的。
元嬰老者卻沒忘記。他看着晏殊辰, 眯了眯眼:“你倒是學了你師父幾分精髓。”
晏殊辰:……總覺得不像好話。
元嬰老者卻挪開視線,看向地上的穆元浩:“以金丹後期的修為能擋我一掌, 你的實力不錯,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被捆在地上卻沒有掙紮的穆元浩:“呵呵。”
嘲諷力max!
元嬰老者:“……”
晏殊辰想脫鞋堵住這貨嘴巴。他幹笑:“您看, 這還傻笑呢, 腦子要是沒個幾噸水,都整不出這傻樣。”
穆元浩:“……”
元嬰老者:“……”
玉扇、玉棋倆人忍不住去看地上的人, 對上一雙戾氣十足的冷眼。
玉扇、玉棋:“……”
玉棋忍不住問晏殊辰:“你這相好醋勁這麽大, 你怎麽想不開要來我們天香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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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辰:“……”
聽過穆元浩喊“師父”的玉扇則挑了挑眉。
元嬰老者倒是釋疑了:“小情人鬧矛盾跑我們樓裏撒火了?”
玉棋:“哼, 看着就是。”
晏殊辰:“……”行吧,要是這樣能免責的話。
想了想, 還是沒忍住,偷偷踢了腳地上的穆元浩。
衆人:“……”
元嬰老者徹底無語:“隔三差五總遇上這樣的事,幾百上千歲的人了, 都不長嘴的嗎?一個兩個就來禍害我們合歡宗。”
“就是。”玉棋氣憤,“尤其是某些斷袖裝猛男的家夥。”
玉扇涼涼補充:“還砸了我的門, 摔了我的茶具桌子花瓶挂畫。”
晏殊辰:“……”默默掏出一堆靈石擺地上,弱弱問道,“玉扇小姐姐, 這些夠賠嗎?”
玉扇掃了眼,冷酷無情:“不夠。”
晏殊辰暗吸了口氣, 一腳踩住穆元浩,彎腰從他身上摸出儲物袋。
玉棋唾棄:“狗男男,家當都共用了,還好意思來天香樓尋歡作樂!”
晏殊辰:“……”差點把人踩扁。再次翻出一堆靈石,他忍着心頭滴血,問,“玉扇姐姐,夠嗎?”
玉扇估算了下:“差不多了。”
元嬰老者見情況可控:“行了既然沒事,這裏你們善後。”完了朝晏殊辰扔了個東西,“你師父當年與我也有幾分交情……既然遇到了,送你個小禮物。”
晏殊辰伸手接住。是個小瓷瓶。
元嬰老者:“男修之間容易受傷,這是我合歡宗的陰陽丹,可以讓你舒服些。”
晏殊辰:“???”
晏殊辰:“!!!”
他木着臉:“謝謝前輩,但我——”
元嬰老者擺手,飛走了。
“……用不上。”
玉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你這小矯情。”
晏殊辰:“……”腳板用力碾了碾。
被碾的穆元浩:“……”
玉扇揮手收起靈石,問:“你接下來要怎樣?還要繼續嗎?”
穆元浩戾眼掃過去。
玉扇半點不懼他,只朝晏殊辰挑了挑眉:“反正你把人捆了,該幹嘛幹嘛。”
晏殊辰:“……”還沒幹嘛就已經掏了一半家底,幾個月白幹,還敢幹嘛??
“不了,家門不幸,得回去關門教子。”
穆元浩:“……”
玉扇:“……”
玉棋:“……哈?”
晏殊辰不想多說,終于松開腳:“今天打擾了,有緣再聚。”
玉扇揮揮手:“慢走不送。”
玉棋:“下回你再來,記得偷偷的。”
晏殊辰:“……”心累不想說話。
擡腳要走,突然發現裂了的桌子上,還有盞酒岌岌可危地立在裂口邊上。
他默了。
玉扇:“?”
玉棋:“怎麽了?”
晏殊辰走過去,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玉扇:“……”
玉棋:“……那酒挺烈的啊……”
晏殊辰放下酒盞,“哦”了聲:“放心,走了。”朝兩人點點頭,拽住被捆成粽子的穆元浩往外走。
“咚”一聲,穆元浩撞到門檻上了。
玉棋、玉扇:“……”
穆元浩:“……”
晏殊辰頭也不回,絲毫沒有停頓,繼續拽着粽子往樓下拖。
圍觀衆人已被天香樓的人引走,呆在屋子裏的玉扇、玉棋倆人就聽得樓道裏不停傳來“咚咚”之聲。
倆人面面相觑。
玉棋:“……反正金丹修士撞幾下不會疼。”
玉扇:“……沒想到小美人還有幾分脾氣。”
……
晏殊辰只想離這個破財又社死的滄化州遠遠的。
出了天香樓,他立馬騰空而起,拽着粽子飛快離開。
一口氣飛了上百裏,直飛到半個修士影子都看不見了,他才覺得夠了。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有點頭暈。
他可是金丹期修士,那下品靈桃、丹果制成的果酒有這般厲害?哦,可能是基酒的問題,也不知道天香樓用什麽烈酒當酒基。
修界的酒可不光經過發酵,大部分還會經過煉制,他對酒沒有研究,自然喝不出來。
瞅着四下無人,他撫了撫額頭,慢下速度。
滄化州這邊的山都是高聳入雲的峭壁懸崖,樹少,石多,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不好找。
晏殊辰懶得找,搜尋一番後,選了個較為平緩的山頭降落。
随意甩了下袖子,他盤腿坐下,長舒了口氣。
許是一路運行功法,酒意上得飛快,剛坐下來沒多會兒,他發現天地都在旋轉。
被捆成粽子的穆元浩發現不妥,終于開口:“放開我。”
晏殊辰踢他,煩躁道:“閉嘴。”
穆元浩不吭聲了。
晏殊辰随手扔了個防風、警戒的陣盤出來,揉了揉眉心,靠到山石上準備歇會。
周圍靈力突然開始震動。
晏殊辰瞬間睜開眼,戒備四顧。
周遭風平浪靜,只有跟前的縛龍索泛着微光——穆元浩正集中靈力攻擊縛龍索。
晏殊辰:“……”一腳踹過去,“想幹嘛?”
穆元浩不吭聲,甚至加大了力度。
上輩子修為比現在高都掙不脫呢,現在想脫身?晏殊辰懶得理他,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穆元浩:“……”
下一瞬,靈力暴漲。
晏殊辰:“……”他睜開眼,“你想爆體而亡嗎?”雖然上一世沒試過。但如此大量的靈力被縛龍索困在方寸之間,高壓集中,量夠了肯定能爆。
穆元浩卻輕笑出聲:“那也不錯,就是委屈師父陪我一起了。”
如此近的距離,金丹後期修士的自爆,晏殊辰确實擋不住。
他又暈又累,實在不想說話。
穆元浩那邊也沒再吭聲,靈力卻不停集聚。
晏殊辰總不能真看着他自爆,煩躁地扒拉了下頭發,收回縛龍索。
樸素的編織繩剛套回去,左手腕并縛龍索便被人抓握住。
半跪在他身前的穆元浩一手摁着他的縛龍索,一手掐着他脖子——哦好像不是脖子,是下巴?下颔?
無所謂了。
他們出天香樓時已過了午,晏殊辰又飛了數個時辰,這會兒暮色漸濃,四周昏昏暗暗,只有天際徒留幾抹光暈。
背着那光暈的穆元浩更是被模糊了五官,眉眼淺淡,看不清神色。
頭暈腦脹的晏殊辰眯眼,試圖看清楚,卻失敗了。
他将腦袋重量壓在徒弟手指上,力求讓自己舒服些,然後慢吞吞道:“你想幹嘛?”上輩子入魔都沒弑師,這輩子要動手了?
穆元浩似乎笑了。
低沉的笑聲在昏暗中暈開,落在晏殊辰耳中,好像……更催眠了。
穆元浩輕輕地:“師父今天當真不乖,竟然甩開我,去那等腌臜地方。”
晏殊辰:“……哦。”聲音真好聽啊……
穆元浩頓了頓,再次輕笑:“好聽的話,那我多說說吧。”他掐在晏殊辰臉側的手微微松開,開始摩挲那瑩潤如玉的肌膚,聲音低啞如呢喃,“師父若是想做那等風月之事,為何不與我說道……我也能讓師父快活……”
晏殊辰卻毫無反應。
穆元浩皺眉,微微用力,托起他的臉——
晏殊辰:“Zzzzzz……”
穆元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