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造就的,一間則是竹子造就的,屋底地面離地不過一臂距離,瞧來清幽得緊,對面是儲物的屋子,旁邊一口放着木桶的水井,門前四塊土地,雖然硬成一塊,卻可見從前犁過的痕跡……
殷灼枝四處看那地方,忍不住感嘆荊紫雲的面面俱到,他對着荊紫雲眨了眨眼睛,道:“以後咱們便住在這裏嗎?”
荊紫雲道:“你願意嗎?”
殷灼枝忍不住笑了:“以後是不是你耕田,我織布;你挑水,我澆園?”
荊紫雲上前把他摟住,道:“那倒不一定,這織布的活計,你可未必弄得來。”
殷灼枝看着那土地,便道:“所以,我便可與你一起耕地了。”他這話語中全是欣悅,倒沒什麽失望的意思。
荊紫雲目光一動,把他拉到了屋子裏頭,那屋子很大,從外頭看去還不覺得,進去了之後,殷灼枝才發現這屋子甚至比他家中他的房間還大。荊紫雲開了一側的門,殷灼枝跟着他從側門下了屋子,然後,又到另一邊的竹屋去。
“你是怎麽建起來的?”殷灼枝好奇道,荊紫雲要造這地方,不可能自己造的。但是,他既要隐居,這地方,便不可能給任何人知道。若有人知道了,他便不要想隐居了。這世上只要有人想要找他,挖地三尺地找,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消息,便會讓他暴露。荊紫雲不準備告訴藺欽瀾他的住處,便是因為這點。只怕,荊紫雲只會等藺欽瀾名聲在外後,才告訴他自己的所在。
“這裏是我自己建的。”荊紫雲道,“從我出師開始,我便着手建這地方了。”他伸出手,撫在那竹屋的牆面上。
若是十幾個人,造這樣大的房子,也不會超過一個月,但若是一個人造,那卻難得很了。
殷灼枝坐到了一處木質屏風後,視線先被那屏風上镂空雕刻的歲寒三友吸引,而後,卻又看見他坐的桌子下的抽屜。這桌子旁邊有櫃子,櫃子上放着許多東西,還有一些隔着木箱看不見的筆墨紙硯。
殷灼枝看了荊紫雲一眼,以尋寶一樣的态度把抽屜打開,只見裏頭密密封好的一疊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
“這是什麽?”殷灼枝見荊紫雲并未反對自己把那東西拿出,便出聲問了。
荊紫雲走到他身邊,圈住他,靠着他道:“你猜?”
殷灼枝看了看封皮,道:“這紙張的樣子,至少也過了半年了,你把它放在這裏,一定是有什麽用意。”
荊紫雲笑着點頭,垂眼看他,他眼中自是有近乎甜蜜的寵溺。
殷灼枝微微低頭,小心地把那東西拆開,只見第一面,竟是他小時候寫的詩詞《落花吟》。殷灼枝面上一紅,連忙把東西收了。
荊紫雲一下子把人抱住,道:“可喜歡這東西?”
“你……你收着這個幹嘛?”殷灼枝的面色便更紅了。
荊紫雲道:“我喜歡你,便把這些都收集了。你覺得如何?”
殷灼枝幾下子都沒把話說出來,紅着臉把那疊東西放在自己懷裏,道:“以後我收着,你不許看!”
荊紫雲親了他一下,道:“夫妻一體,我自然可以看的,再說了,就算你收着,那我也記得這裏面的內容。”
殷灼枝縮了縮脖子,之後,卻是忍不住回頭也親了他一下,他那一下親在荊紫雲的臉上,荊紫雲目光一動,便把他摟進懷裏深吻進去。
殷灼枝自喉中發出小聲的“唔唔”,抱着他的肩背仰頭回應,荊紫雲吻着吻着便不滿足于唇齒相濡,将他壓到桌子上,把那疊詩詞放回抽屜。殷灼枝伸出手去想攔,荊紫雲一下子便把他的手抓住按在一邊,繼續親他。
殷灼枝一邊喘氣一邊道:“你先前,你先前在揚州留那麽久,是不是想要別人把視線都放在揚州?還是……你只是想騙欽瀾而已?”
早先殷灼枝便想問這個問題了,方才一時之間忘了,現下荊紫雲這麽一弄,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為何,先前未想起的事情現在卻想起來了。準備成親之時,他去信家中,将家中一切托付給了管家,荊紫雲雖未直言把那屋子托付給藺欽瀾,但是行動上,卻已經是了——他既要把那處給藺欽瀾,這一處所在,便不準備給藺欽瀾知道。
“騙別人,也騙欽瀾。”荊紫雲解着殷灼枝的腰帶,親吻他的面頰。殷灼枝攬着他的脖子,道:“為什麽這麽突然?”
“雲珊殿估計不久後會來求藥,若被他們纏上了,短期內走脫不了……那信鴿我動了手腳,只能往欽瀾那邊去,他們若要找人,便會尋到欽瀾那邊……”
“雲珊殿……啊……蝴蝶針嗎?那梅花刺……”
梅花刺還在梅劍鋒的手上,而梅劍鋒忽然沒了蹤影,這時候別的七種武器一出,自然會為梅劍鋒遮掩幾分,這事情,也不知道是利是弊。
荊紫雲這般肯定雲珊殿會來求藥,只字不提淩霄派,定是以這兩者掌權者的性格來判斷的了,昔年雲珊殿與淩霄派争奪蝴蝶針,戰期一直未定,荊紫雲這麽說,便是知道些內幕消息,恐怕江湖又要起風雨了。
“欽瀾會不會出事?”
衣裳已褪了大半,殷灼枝又是臉紅又是擔心,看他一眼,又移開,道:“你這當師父的,怪不得欽瀾當你是為色所迷呢……給他留了這樣大一場風雨,自己卻跑來風流快活了。”說着,想到這風流快活的對象是自己,殷灼枝卻是一臊,說不下去了。
荊紫雲把他裏衣揭開,撫上他的胸口,殷灼枝屏息以待,與他耳鬓厮磨,荊紫雲沙啞着聲音道:“只給他這一場風波歷練,我已再三斟酌過了,他若在這個時機給人制藥,那便是他自己的事情……無論是福是禍,都要自己處置。”
殷灼枝“啊”了一聲,原來荊紫雲已摸到他的私密之處。動了動腿,終究還是分開了纏住荊紫雲的腰。荊紫雲一面吻他,一面在他私密之處挑逗按揉,不多時,殷灼枝便喘着氣迷離了雙眼,靠在荊紫雲的頸窩處任由他動作。荊紫雲摸到他的臀隙為他擴張,那手指靈活,不一會便一根進去,很快便是兩根、三根,活物在裏頭抽插動彈,殷灼枝咬着下唇低哼。
荊紫雲親他的脖子,壓低身體,解開衣裳便與他結合在一起。
一下子進了許多,殷灼枝喉頭一哽,抓住他肩背仰頭。荊紫雲親吻着他露出來的脖頸,舌尖在顫抖的小巧喉結上轉圈圈,惹得殷灼枝一陣輕顫。
“你若是容色再差點,那就好了。”親到耳朵處,荊紫雲咬了他的耳朵好幾下,低聲喟嘆。
殷灼枝扭頭便在他臉頰上咬出一小排牙印:“得了便宜還賣乖。”
荊紫雲便笑了起來,握住他的腰開始抽送起來,殷灼枝“啊啊”出聲,立刻緊緊抱住他,面上露出難耐之色。不止難耐痛意,還難耐快意。芙蓉粉面,活色生香。
“原本情人眼裏便出西施了,你長得這樣好看,自然比西施更美……”微微氣促,将人摟得更緊,下身緊貼,“我總想死在你的身上,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
殷灼枝随着他的挺動而呻吟,聞言搖了搖頭,帶着迷離的雙眼微微含怨地盯着他,顯然不願意他再把他往死裏操弄,荊紫雲咬住他的嘴唇與他深吻一陣,而後又開始繼續征伐。殷灼枝在這桌子上被他撞得一晃一晃的,發絲散了桌下,晃動時微微飛揚,蕩出一陣波浪。殷灼枝做到一半時想起這是什麽地方,想讓荊紫雲換個地方,荊紫雲卻是調整姿勢,半抱着他令他的身體完全無法覺出不适。
殷灼枝“唔唔”連聲地抱着他呻吟,荊紫雲一邊動,一邊道:“灼枝,往後你我在此,我也不會讓你受累,叫你吃苦的……”低低一笑,攬了殷灼枝的小腿,“不過這房事上,卻還要請你多擔待了……”
殷灼枝情欲上頭,哪裏聽得清他在說什麽?荊紫雲抱緊了人,卻是更加放縱了自己,沉溺進殷灼枝的身體裏去……
銷魂蝕骨,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