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莺酒吧
劉岩峰是有資格說出這句話的,他節目配置的總監、編輯等都是一等一的優秀,自己也是很有能力的,不全是依靠家人的關系。
“......沒有任何感覺啊!我們都很感激自己的特點能夠有利用價值,簡直爽翻了!”溫文興高采烈。
“你這是恰好,要是沒人喜歡呢?爛節目永遠上不了臺面。”
“......那我們就繼續在底層愉快地生活啊。”臺面是什麽東西,熱衷于下裏巴人的溫文并不懂。
......即使擁有天賦且倍加努力,也是無法在毫無上進心的人面前贏得優越感的。
劉岩峰放棄了對溫文的挑釁。
工作便是如此,涉及到改進等字眼,便意味着加班。
一個節目接連改動,自然影響不好。
電臺與鋒娛是這樣協調的——原版的《知星》仍舊保留,由另外的節目組接手,而這個節目組之前的一款名為《聽說你的故事》的節目下架,被溫文與鋒娛合作的《正反面》取代。
《聽說你的故事》和溫文原來的《城市夜話》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城市夜話》着重由溫文自導自演一個多愁善感的男子讓廣大聽衆瞻仰,比較雞湯,而《聽說你的故事》和有獎征稿差不多,每期一個話題,與聽衆互動,更為活潑一些。
兩者都是沒什麽特色但每個電臺都會必備一兩個的常青節目。
現在電臺可能不願當做被溫水煮的青蛙了,凝滞不前只能被淘汰,所以現如今也開始琢磨着跟着時代的步伐了。
而且這時代的步伐特別難跟,不過是改版一兩個節目,整個電臺都得受罪。
這《正反面》決定采取類電視綜藝的脫口秀形式,每期制定一個主題,一位固定主播一位搭檔嘉賓各持一個觀點,進行針對讨論。
還會增加些與聽衆互動的環節。
這個節目完全是給溫文量身定做的,整個節目組一片歡天喜地,畢竟大家可以不用再為溫文的走題而擔心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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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節目還沒開始,溫文的《知星》仍在繼續,這段時間溫文在工作上忙得昏頭轉向。
做完節目下了班,正在等着蹭車的三個下屬可正是一天當中最為乖巧的時候,可林儀今天并沒有受到這乖巧的迷惑,特別清醒:“今天你們倆自己走。”
他指的是鄧竹蔣筠澤。
“幕後工作者的人氣總是比幕前的低,你們要接受。”林儀解釋,“鋒娛要請溫文來坐坐聊聊。”
“我現在不想坐坐,只想躺躺。”溫文道。
“要是你膽肥臉皮厚,你可以一邊躺一邊聊。但是這是公事,你必須去。”林儀道。
溫文:“這是加班!”
林儀冷笑:“你和許漢白半夜吃燒烤吃到十二點不是加班,這去夜莺就是加班了?”
“......”
夜莺啊......
據說是全市頂級的酒吧之一,溫文一直沒錢去過。
溫文一向保持樸素踏實的作風,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沒錢,所以溫文果斷道:“加班是對考核員工責任心的機會!作為上進青年,我有必要積極加班以珍惜這麽個機會。”
“......你每句話裏都充滿着對奢華糜爛生活的向往。”林儀道,又嘆了一口氣,“和許漢白見上一面真是讓你無所不為。”
“......什麽意思?”
蔣筠澤和鄧竹都用鄙視加八卦的眼神看着自己,溫文很恐慌。
“許漢白、林如玉、鐘玄義等五個大明星陪着你,你還不去,那可真大牌。”
“鐘玄義?”溫文跳過了“許漢白”三個字,掩飾內心的激動澎湃,他對蔣筠澤鄧竹道:“你們還不快跑去趕最後一趟地鐵,我先去夜莺玩耍了......林儀,快開車!”
“......勢力。”蔣筠澤評價。
“狡詐!”鄧竹吶喊。
“我不是司機!”林儀怒吼。
夜莺離電臺不遠,坐車十分鐘就到了。
這十分鐘內,溫文把自己的衣服都掖平整了,頭發也理整齊了,心裏對偶像的贊美已經醞釀好了。
下車後邁出的第一步都是紳士又規矩的。
“你腿瘸了?”
熟悉的聲音敲打溫文的耳膜,溫文冷不禁擡頭一看,大晚上帶個帽子站在酒吧門口的,果然是許漢白。
“你在門口幹嘛?不怕被圍觀啊?”溫文看到許漢白帽檐下的眼神,慎得慌,靠近一聞,身上一股酒味。
“關心我嗎?”垂下頭,半張清秀的臉被帽檐遮住。
“我又不是你爸,為什麽關心你媽。”
“......”
“......你們倆真當我是司機嗎?”被晾在一旁的林儀很不滿,他又感嘆道,“許漢白,你是來接溫文的啊?”
“我只是出來透透氣。”三人往夜莺富麗堂皇得可謂壯闊的大廳裏走去。
“這裏的換氣系統很差嗎?”溫文擔憂着四處張望地看着這周圍的空調。
“......”
“......把鐘玄義悶壞了怎麽辦?他可是大明星,他......”溫文簡直是貼心小棉襖。
“我很小嗎?”許漢白不耐,打斷了溫文的話。但是關注的點好似不太對。
“他比你大。”溫文客觀評價。
“什麽比我大?年齡?”許漢白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嘴裏幽幽吐出這幾個字,步伐還慢慢停了下來,似乎是要溫文專心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
“......反正不是小雞雞,你不用太在意。”周圍俊男美女擦肩而過,節奏感極強的音樂漸漸淹沒耳朵,熱情豪放的氣氛感染着溫文。
溫文開了黃腔。
“......”燈光眼花缭亂,周圍人影錯亂,林儀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許漢白盯着溫文拼命往前鑽的背影,忽然一拽,拉住他的比自己柔軟一些的手。
“幹嘛!”在這種愛欲開放熱情洋溢的環境下被人拉住手,溫文無法淡定。
許漢白盯了他兩秒,又因他的反應撇了撇嘴,好似在鄙視溫文,“走錯了,這邊。”
“可是林儀往那邊走了。”溫文很關心自己的上司。
“不管他,地球是圓的,他總會繞回來的。”“......有道理。”
許漢白用力把溫文扯了過來。
被拉着手穿梭人群的感覺比較詭異,溫文在路上一直不斷地想:這正常嗎?這不正常......
明顯不正常啊。
拉住我為什麽不扯衣服不扯手臂,偏偏來拉我的手,這麽大一個目标偏偏拉住了手,這根本不是偶然事件,這是蓄意謀害!
還有既然只是提醒我走錯了,為什麽現在手也沒有放開?
但即使分析結果指向了許漢白存心不良,可溫文卻還在心底下了虛僞的結論:許漢白這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的事罷了,自己不必在意,因為一個真正的直男,是可以無比坦然地面對這些不小心的。
可溫文的手在許漢白手中還是僵硬起來,動一下都怕引起許漢白的注意。
好像溫暖巢-穴-中,一只安靜沉睡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