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葉遲步點了葉覺曉喜歡吃的飯菜,與小二一起将飯菜端進了房裏。
葉覺曉坐在窗前的小幾旁,拿着一卷書,一眼也未投向葉遲步。
葉遲步讓小二退下,擺了碗筷,“莊主,吃飯了。”
葉覺曉冷哼一聲,道:“沒見到我在看書麽?”
葉遲步走近幾步,道:“若是餓了,便吃飯吧,等會飯菜涼了,便不好吃了。”
“這飯菜落的是我的肚子,我說它好吃它就是好吃,我便喜歡吃冷的,那又如何?”
葉遲步沉默地看他半晌,見他雖不看向自己,然而嘴唇緊抿,眼睛盯着書頁卻半晌也沒下移。
“……莊主,你變得孩子氣了。”從前葉覺曉很是自持,不會輕易洩露情緒,然而現在……
葉覺曉登時站起,眯起眼,道:“你說什麽?”
葉遲步冷靜地道:“莊主,你在鬧孩子脾氣。”
葉覺曉道:“不過是不想吃飯,如何是鬧孩子脾氣?”
“方才說餓的是不是你?”
“是便如何?”
“現在說不想吃的是不是你?”
“人的心思原本就會變,月都有陰晴圓缺,我變一變心思怎麽了?”
葉遲步盯他半晌,道:“心思可變,但是,沒有人會一下子餓一下子不餓,莊主,該吃飯了。”
葉覺曉冷冷道:“我偏不吃!”
葉遲步皺眉:“你若不吃,我就只好讓小二撤走這桌飯菜。”
葉覺曉冷笑道:“我們缺銀子麽?這麽些飯菜,莫非還貴了不成?”
葉遲步緩緩道:“不缺銀子,但是,我會和小二解釋。巫山大會所邀之人衆多,高手數不勝數,堂堂青雲山莊葉莊主竟因為鬧脾氣而耍賴不吃飯,想必他們聽了也會詫異。”
“你……”
葉遲步靜靜地與他對視。
葉覺曉眯了眼睛,半晌,卻是一笑,“好,好,好。”頓了頓,又道:“不錯,不錯,不錯……遲步,我改變主意了,這飯菜你放在這裏,不用叫小二撤走,我雖然肚裏不餓,然而眼睛卻是餓的,你讓我看看這些飯菜,解解我眼睛的餓,也是好的。”
葉遲步皺眉:“莊主!”
“你怕我浪費麽?你放心,我到時候會把它們都吃光的。”
似乎看出葉覺曉硬要與他勥到底。葉遲步看了他一眼,還是決定讓步,他現在生着氣呢,如果不順着他,說不準他便更生氣了。
“既然如此,屬下不打擾莊主‘看’這些飯菜,屬下先行告退。”
“慢着!”
葉覺曉叫住了他。
葉遲步轉身,“莊主還有何吩咐?”
“這山中寒冷,晚上我缺個暖被窩的……”
“莊主放心,客棧房間已罄,屬下晚上會為莊主暖好被窩的。”
葉覺曉目光動了動,卻是道:“誰要你了?那君若望都在這裏了,你去把他找來,問問他願不願意給我暖被窩。”
“莊主!”葉遲步低呼。
葉覺曉笑道:“早聞君若望床上功夫厲害,可惜的是一直無緣得見……”
若是得見,那還得了?
葉遲步冷冷道:“他有心上人了,莊主,他不會同意。”
“心中有心上人的人,本也受不了誘惑會和別人相好,咱們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葉覺曉似笑非笑,然而這話卻似咬着牙說的。
葉遲步覺得他這話說得古怪,然而卻又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客棧人來人往,這許多人看着,你與君若望混在一起,自然多惹閑話。”
“你與我便無閑話了麽?”
“莊主,我是青雲山莊的人!”
葉覺曉自然知道他是,他們兩個都是男子,又都是青雲山莊的人,旁人哪裏會說他們倆的閑話,只是葉覺曉就是想找個發洩口發洩一番,再好好拿葉遲步出出氣,若不然心頭一股邪火,燒得他心肝脾肺腎都難受。
咬牙,硬忍下那感覺,葉覺曉坐回小幾旁,拿起書,葉遲步站在一邊,與他一同無話。
葉覺曉拿着書颠來倒去,半晌仍是心煩,哼道:“你去尋君若望來,便說我有書要與他一同觀看,此書珍貴,只能我們兩個看,讓他別帶別人。”
葉遲步盯着他手中的《弁而釵》,道:“他有事情,不會來。”
葉覺曉“啪”地一聲放下書,道:“你去都沒去問過,如何就知道他有事情?何況,他就算有事情,知道是我找他來,說不準也會同意。”
“莊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他來想幹什麽?這裏是巫山,不是青雲山莊!”
葉覺曉抿着唇看他,半晌冷哼,道:“巫山大會還沒開呢,若是開了以後,我再起欲望,豈不是更加惹人注意?我與他不過想風流一度而已,小心一些,誰能發現了?”
“……說來說去,莊主還是想要找人暖床。”
葉覺曉扭過頭去,冷冷道:“我知道你不肯,再說了,我與你一遭,也差不多膩了,你又沒什麽好功夫,哼哼,我才不會惦記……”
葉遲步目光深深,盯他半晌,道:“我本也沒什麽好惦記的。莊主既然想找君若望,那便去尋君若望罷……”
葉覺曉咬牙,握拳:“你去幫我尋!”
“這拉皮條的勾當,屬下做不來。”
葉覺曉騰地一聲站起,盯着他,“誰說這是拉皮條了?”
“若非拉皮條,莊主怎地自己不去?”
葉覺曉面上一紅,道:“這總是,這總是沒辦法直接來的,這種事本來就該找個紅娘。”
“屬下不想當紅娘。”
葉覺曉看他半晌,忽地道:“你不想當紅娘,那麽你想當什麽?”
葉遲步看他一眼,竟是沉默。
葉覺曉拂了下衣擺,似笑非笑道:“怎麽,莫非你還是想推薦自己麽,遲步?”
葉遲步目中似有郁郁,眉頭微蹙,道:“莊主,我們現在在巫山,你該自重!”
葉覺曉淡淡道:“我便不自重,卻又怎地?再說,歡愛之事,本就正常,我與君若望一起,不被人發現,神不知鬼不覺,那便也行了……”
“君若望是我朋友。”
葉覺曉微微一笑,道:“怎麽,你覺得不妥?還是你想……和他一起來?”
葉遲步的臉沉了下來,“你!”
“一起來也沒事,正好我的身子經受得住,你們倆一前一後,倒也可以,不必雙龍入洞,反正我這身子也有地方可進……”
葉遲步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抓了他手腕便将他往小幾上一按,一盞未點燃的油燈掉落下去,滾落在一旁。
葉覺曉眨了眨眼,想要喝問叱罵,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出口,嘴巴便被葉遲步堵上了。
葉遲步不是用他的唇堵他的,而是用他的手,葉覺曉怒目而視,不住掙動。
葉遲步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将他打橫一抱,葉覺曉駭了一跳,心口砰砰地跳,“你,你幹什麽?”
難道他竟是吃醋,所以這般麽?
心中既忐忑又期待,念頭不過一轉,葉遲步已将他扔到了床上,扯下床上的系繩便把葉覺曉雙手綁了。
葉覺曉愣愣地看着他的動作,半晌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在準備大聲争辯時,葉遲步竟抽出他的腰帶将他的嘴巴纏住,腰帶勒住舌頭與嘴角,用的力既不讓他太疼,也不讓他說話。
葉覺曉“唔唔啊嗯”地叫喚,綁在一起的手去打葉遲步,腿也不斷踢出去。
他自然是在發洩,發洩葉遲步并不喜歡他的怨氣。
葉遲步卻是丢下他,走到房門前将房門上闩,回來後,把挪着要下床的葉覺曉推倒在床上,輕而易舉扒了他的褲子。
“唔……唔嗯……”
控訴地看着葉遲步,葉覺曉使勁拿腳踹他,發洩不滿。
葉遲步将他一個翻身,“啪啪”地打在他渾圓白皙的屁股上。
葉覺曉臀肉一緊,難堪得發現自己濕了,葉遲步不願意和他說話,一句話不說,“啪啪啪”地打他屁股。
葉覺曉濕得太厲害,雖然臀肉被打得火辣辣得疼,然而他夾緊了雙腿,竟不敢輕易掙紮,而是微微顫抖着受着。
葉遲步将他整個人翻過來,他下體的濕潤立刻映入他的眼簾。
分開葉覺曉的腿摸了一把腿間,“濕成這樣了?”
葉覺曉眼圈紅紅得瞪他,擡起腳又要踹。
葉遲步把他衣裳也解開,褪了裏褲擠進他腿裏。
那粗大火熱的欲望蹭在私密處,葉覺曉的腿顫悠悠地抖着,差點就忍不住主動圈住葉遲步的腰。
他下頭已經很濕,濕潤的液體将那處沾得滑滑膩膩,輕輕一蹭便是銷魂。
葉遲步捉住他的腳踝,垂下眼,一個挺身将巨大的蕈頭頂入花穴口。
葉覺曉“唔唔唔”地仰頭叫喚,小穴緊緊嘬住它,簡直像要把這根性器往體內吸。他許久沒和人歡好,上次葉遲步給他的滋味叫他食髓知味,一直留戀,只是葉遲步不願意受他勾引,他又賭氣不願意動手……
葉遲步俯下身,繼續頂入。
葉覺曉仰頭拼命喘息,兩條腿都環住了葉遲步的腰。
葉遲步抽送兩下,葉覺曉難耐地搖頭,花穴都要被脹破,然而再度被填滿,雖然疼痛,但十分滿足。
爽……真爽快……
葉覺曉挺腰擺胯,将自己送上門去。
葉遲步惱他淫蕩,狠狠幾下抽送均未留情,那長物貫穿花道,狠狠戳在子宮口上,葉覺曉痛得難受,然而液體流得更多,快感也更加刺激,扭腰躲避,躲着躲着,又迎合了上去。
“浪!”葉遲步似有些怒意,将葉覺曉雙腿一掰,壓在胸口上,健腰一夯,狠命操弄起他的花穴。
葉覺曉“唔唔”亂叫,在他身下扭動弓身。
葉遲步把他衣裳撥得更開,葉覺曉白皙的腰一擡一擡,扭動腰身,扭得像水蛇一樣,令人看了恨不得抓住他的腰操死他。
抓着葉覺曉的屁股往他身體裏操弄,不多時,葉覺曉“唔唔”叫着,腰部擡高,穴裏一片濕潤。
葉遲步彈了一下他的欲根,道:“不射陽精卻洩陰精,莊主,你太浪了!”
葉遲步在床上從未用這種陰狠的語氣和他說話,不止是在床上,他是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葉覺曉滿面通紅,然而又覺帶感,有些不服氣,便夾緊穴肉使勁嘬他性器頂端。
葉遲步悶哼一聲,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來這麽一招,原本葉覺曉高潮時便夾緊他過一次了,那次他拼命忍住,自然沒被夾得繳械,這一回猝不及防,葉遲步只差一點便要失手。
擡高他的腰“啪啪啪”地打他屁股,抽出性器,将人一個翻轉,騎了上去,葉覺曉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後入着盡根全入。
“唔唔嗯哼——”
葉覺曉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這快感如此強烈。
葉遲步一邊打他屁股一邊抽送,将他穴裏噴射出來的濕液全部插出。
葉覺曉咬着口裏的布條目光迷離,上半身完全塌在床上,搖着屁股受他的頂弄。
每次葉遲步打他一下,他的穴肉便縮緊一次。屁股被打得火辣辣的痛。葉覺曉微微啜泣,然而又舍不得穴裏脹大的欲根,仍是搖着屁股迎上去。
“浪成這樣!”
不知道是怒還是別的什麽,葉遲步掰開葉覺曉的屁股,從花穴中抽出性器立刻又插入他菊穴裏。
長驅直入,葉覺曉疼得一個激靈,随即而來的激烈抽插又讓他左右搖晃身體,口裏“唔唔唔唔”地喊着叫着,全是悶在喉嚨裏。
葉遲步抱着他的腰狠命抽送,幾乎像要把他插破。
葉覺曉拼命扭動,低低哭泣,屁股卻是搖得更歡,幾乎是迎上去找操。
葉遲步插弄了百十來下,便射進了葉覺曉的身體。
葉覺曉渾身顫抖,菊穴緊緊咬着他的欲根不放。
葉遲步看他這副模樣,心中一驚,只道他下手太狠,葉覺曉哭得厲害,手往前一摸,摸到他胸口上的濕潤。
伸回來一看,發現那濕潤竟是白液……
他全部都射進了葉覺曉的身體,這白液又從何處來?
葉遲步往他胯下摸,果不其然摸到了濕液。
葉覺曉卻是被他操射了。
“……”
深深吸一口氣,葉遲步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欲念,這客棧的隔音并不很好,雖然他四邊的屋子都沒有人住,而且他還堵住了葉覺曉的嘴讓他無法發出淫聲穢語,但是,在床上這番插弄,仍是發出了些聲音,若是武功高強一些的人來偷聽,那也是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的。
把葉覺曉堵口的布條解開,葉遲步猶豫了一下,沒有解開綁着他的手的。
“你……你……”葉覺曉低聲嗚咽,竟是哭泣。他雙眼紅彤彤地,還用控訴的目光看着他,葉遲步明明覺得他有錯在先,然而竟忍不住心軟。抿了抿唇,才将心腸硬下來,道:“你現下滿足了麽?莫去找別人丢人現眼!”
葉覺曉邊哭邊道:“不滿足,不滿足!我就是要找君若望。”
葉遲步聽他還不滿足,抓了他的腿便是一折,直接操入他穴裏,捏他胸口,“多來幾次,你總滿足了?”
葉覺曉大聲哭喊,仿若要把旁人招來一般,然而抽送不到兩下,葉遲步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而他被綁在一起的兩手也不解開,就那麽讓他放在頭上。
“唔……唔唔嗚嗚……哼嗯……嗯嗚嗚嗚……”
似是悶哼,卻又像哭泣。
葉遲步因他之話,不再隐忍,插夠他前頭就插他後頭,插夠他後頭又插他前頭,前頭極滑極潤,後頭極深極緊。
一來二去,竟是弄了四五六次。
葉覺曉射了不知道多少次,幾乎被他插得翻白眼。到最後,葉遲步根本不再捂住他的嘴,葉覺曉無力地躺在床上,口裏吐着呻吟。葉遲步仍舊大大地張拉了他的雙腿,狠命抽送。
“嗯……嗚……嗚嗚……”
玉體橫陳,葉覺曉幾乎覺得自己在雲端快要被摔死。高潮一波一波地來,而他快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了。
太……太多了……
屁股疼,穴裏也疼。
被插弄得疼痛,別有滋味。葉覺曉求饒也沒用,最後竟是不知死活地浪叫,讓他再用力些再插快些。
葉遲步被他撩撥得厲害,什麽隐忍自制全抛腦後。到最後,幾乎把他雙腿分得不能再分,狠幹腿間的穴肉。
不知過了多久,葉覺曉終于開始哭了。
他從前哭未必真的受不了,這次哭卻是真心實意,十分得誠懇。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遲步,嗚嗚……”
葉遲步咬他胸口的乳珠,大力吮吸,手掌幾乎把他屁股捏得變形。葉覺曉雖是兩穴輪流,然而終究經不住他這般兇猛。不一會便背過氣去,直接暈厥。
葉遲步在他胸前蹂躏,享受他柔滑肌膚,不一會便将葉覺曉操弄得醒來。
葉覺曉仰頭“啊啊”地叫喚,幾乎絕望。
爽快與疼痛的滋味排山倒海,讓他連享受都來不及。
快……快死了……
……
深夜,葉遲步穿好衣服,為葉覺曉打水。
客棧中的人大多都睡了,偶爾有一兩個沒睡的,房裏的燈仍亮着,但外頭的人卻是不見。
葉遲步打了井水,先将自己身上洗了,而後打水燒開,把廚房裏的浴桶搬入房中,給葉覺曉盛了一桶的熱水。
葉覺曉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葉遲步回來時,他也仍舊這般。
走到床邊,給葉覺曉掖了掖被子。被子下的葉覺曉渾身赤裸,而且滿是被他蹂躏出來的痕跡,他兩穴泥濘,嘴唇紅腫,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疼愛過的。
失控了……
葉遲步有些頭疼。
青雲訣可以勾起人最深處的欲望,據上一任莊主,也就是葉覺曉的爹說,它之所以這般,是為了讓人克制欲望,以欲制欲。一個人若連自己也不能打敗,如何去打敗別人?
只是,說是這麽說,青雲山莊這麽多年來,可曾出過一個完全不碰欲的人?
若非那場禍事,青雲山莊的人丁定不止葉覺曉一個。
把人從被子裏抱了出來。
葉遲步将他抱入浴桶裏,緩緩放下。
在外頭為他擦洗了一會,終究不方便,想了想,仍是喉頭動了動,脫了衣服也入了桶裏。
把人摟進自己懷裏,為他清理。
柔軟的肌膚貼着身體,溫暖的身體靠着他,指尖摸到他的穴中,緩緩分開,把裏頭的白液導出,洗幹淨花穴以後,又摸到他臀後,洗他的後穴。
葉覺曉嘤咛一聲,皺了皺眉。
葉遲步忍不住放輕了動作,更加輕柔。
葉覺曉無意識地彎起腿往他身上搭,雙手一抱,抱了他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葉遲步欲火上湧,好半晌才壓下。意識到這狀況危險。手上的動作快了幾分。
很快地為葉覺曉洗發、洗身。用幹淨的床單把人一裹,放到了床鋪上。
巫山大會……
葉覺曉是青雲山莊莊主,總也要參加,不過,他這般年輕,又不想奪東盟主錦旗,會累到他的可能性,不大。
屁股疼。
腿間麻。
青天白日,葉覺曉坐在席位上聽着洪慶天洪盟主的開場白,只覺得全副心神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耳邊響起了打鼓的聲音,衆武林豪傑齊聚一堂。勢力在東邊的,都來了,而在西邊或者是兩邊都不算的,也有不少人來看熱鬧。
葉覺曉忍着,忍住不打哈欠。
其實他并不困。
被葉遲步那般上了許久,他也得了許久的時間休息。
然而,身體酸軟偏卻還要正正經經地坐在這裏,這也是十分累人的事情。
“各位武林同道,朋友英豪!今日洪盟主舉辦這一場奪旗大會,意在為東武林盟選出一位盟主,此舉有助于江湖正義,武林風氣!然而比武動手,終究是打鬥動械,大家萬不可傷了和氣,點到即止!”
“好!”
“好!”
“自該如此!”
臺上的年輕人抱拳拱手,下了臺。
飛魚幫的幫主魚一斤立刻跳到了臺上,對着臺下人拱手,“老夫魚一斤,有意奪此東武林盟錦旗,若有哪位朋友想與老夫切磋的,這便上來。老夫一定點到為止。”
葉覺曉眯着眼睛,看着一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跳上了臺。
“魚一斤,哈哈,前輩,你這名字好生特殊,好笑得很,魚一斤,一斤魚,為何不叫魚三斤、魚四斤?一斤魚也太小了,只怕還不夠做一盆菜!”
年輕人哈哈大笑,引得許多人也忍不住笑。不少人覺得這年輕人闖下大禍,目露不忍。
魚一斤卻似乎并不生氣。
他這名字如此特殊,當然不是他自己取的,想當年他母親生産,叫他父親買條魚來給她補身體,父親摳門,原本讓他買兩斤半他偏只買了一斤,因着如此,他母親十分氣憤地給他父親取了個綽號,叫作“魚小氣”,而他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便叫作“魚一斤”,這名字能時時提醒他父親犯下的過錯,也讓他母親出了不少的氣。想他闖蕩江湖這麽久,被人取笑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那些取笑的人往往輕看了他,反而讓他出其不意,因此,他後來也就沒改了這名字。
“年輕人行走江湖需要戒驕戒躁,這般沖動,很容易闖下大禍。”
那年輕人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想到他如此禮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說的也是,晚輩言語輕挑,對不住前輩啦,還請前輩原諒。”對着魚一斤施禮。
魚一斤笑眯眯地受了,不等他施禮完,他一掌飛去,竟往他胸口打。
年輕人吃了一驚,沒料到魚一斤是狹隘心胸。他本以為他的勸誡是好生勸誡,沒想到他卻是想要讓他付出代價,告訴他惹惱了他正是大禍。
他們兩人打了四十來招,擂臺上你來我往,飛來飛去。
葉覺曉在臺下看了半晌,忽然道:“這人要輸。”
君若望道:“何以見得?”
葉覺曉張了張嘴,看見是君若望問他,板起了臉,冷哼一聲。
君若望摸了摸鼻子,道:“素聞青雲山莊莊主葉覺曉風華絕世,恍若谪仙。其為人更是清淡如蓮不惹塵埃,想不到啊想不到,聞名不如見面。”
葉覺曉冷冷道:“那也是要看對誰。”
君若望微微一笑,“也或許是我遇見了一個假的葉莊主?”
葉覺曉不理他,專心看着臺上。
那年輕人的武功招式比魚一斤高明得多很多,然而他內力不足,沒有魚一斤的渾厚。雖是這般,他的輕身功夫卻很好,騰挪跳躍間讓魚一斤無法碰到他,半晌也沒辦法與他對決。
魚一斤目光一利,袖中射出一枚飛镖。
年輕人大驚,閃身避開,魚一斤往左一動,将他逼入臺柱之旁。
年輕人想要翻身逃避。
魚一斤虛晃一招,插他雙眼。他不得不變招回護。
電光火石間,魚一斤出了左手,一掌打在他胸口上。
“噗……”年輕人吐了口血,跪倒在擂臺上。
魚一斤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過,“承讓。”
飛開幾步,重新跳回擂臺中央,“還有哪位英雄好漢想要上來的?”
底下人竊竊私語,半晌也沒人上去。
說來武林盟與武林正派一向聯合,只不過近年來,卻有些不同。往日裏武林盟代表的是所有名門正派,而盟主則是從各派掌門中挑選。現下,卻漸漸與衆派分出,自成一派。名門正派自家的事都管不完,哪有精力去管別家的?除了武林盟主這一代表,別的職位幾乎沒多少掌門會争。争的,基本上都是他們的弟子。
然而,掌門不争,不代表這地位不高。讓弟子得了錦旗,不但面上有光,還可名聲大噪。不少門派都渴望着這項福利,不願意放棄。許多人知道葉遲步會來争奪東盟主錦旗,因為葉遲步的武功很高,出身也好,又是天山派又是青雲山莊。因而許多人都暗自默許支持葉遲步。
看飛魚幫幫主這般意氣風發,不少人在下頭暗自嘀咕,似乎是想說厲害的人還沒上呢。
“遲步的武功,要比這飛魚幫幫主高,不過,這飛魚幫幫主喜歡耍詐,葉莊主,你認為是遲步贏的可能性大,還是飛魚幫幫主贏的可能性大?”
“自然是遲步!”
君若望了然一笑,“哦……也是。‘
葉覺曉發覺他語中有調侃,心中對這個人更沒有好感,哼了一聲,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