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阮寒山猛咳了一下
阮寒山付好錢,兩個保镖提着如同小山般的包裝袋,笨拙地跟在兩人身後走了出來。
阮寒山往前走了幾步,長腿一邁又要拐進一家專櫃。開昕急忙拉住他道:“已經買了很多件了,不用再買了。”
阮寒山表情十分不舍:“這才逛了一個店,團團的衣服太單調了。”
開昕嘴角抽搐:一口氣買了二十件小衣服,哪裏太單調了?!
“團團現在長得很快,你買的那些衣服兩個月後就小了。”開昕耐心解釋道,“等快入秋了咱們再來買。”
阮寒山想了想同意了,并立刻将下一次購物行程定在了一個月後。
阮寒山邊走邊和開昕說道:“要提前準備,萬一天氣突然冷了,團團就沒衣服穿了……到時候我讓徐秘書提前送一些品牌的新品目錄來,多看看……入秋了應該要準備小外套了吧?鞋子也得買厚實點的……”
此時的阮寒山渾身仿佛被一道聖潔的耀眼光輝籠罩住,硬朗英氣的帥臉上滿是慈祥的父愛。
開昕心裏暖乎乎的,他原本以為阮寒山是個很嚴肅很冷酷的人,但是面對團團時卻十分溫柔,是個好爸爸。他勾起唇角輕聲附和阮寒山的話:“是……到時候你也看一看……”
回到家後,阮寒山激動的心情尚未平複,迫不及待地想讓團團試穿今天買的新衣服。
開昕像哄團團一樣哄阮寒山:“新衣服要過水洗一下才能給團團穿呢。團團穿的時候我拍照給你看。”
阮寒山嘆了口氣,一臉失望:“好吧,到時候記得也拍幾段視頻。”
阿姨在拆新衣服的包裝盒,每拿出一件都忍不住誇贊道:“哎呀,這套小怪獸真乖,團團穿上肯定好看!”、“這件小風衣太酷了,到時候再給團團配個小禮帽,精神得不行!”……
阿姨拆着拆着,拆出兩件款式一樣大小不同的駝色風衣。阿姨拿出來和團團的小風衣一比,發現三件是同樣的款式。
“少爺,這是親子裝吧?”阿姨将三件風衣依次排在沙發上,啧啧道,“要我說啊,一家三口一起穿上再拍個照,洗出來擺在客廳裏肯定美極了!”
阮寒山正坐着喝茶,聽見阿姨的話被口中的水嗆到,猛咳了一下。
沙發上的三件大小不一的風衣依次擺着,最左邊的那件的胸圍明顯要比中間的寬了兩寸,最右邊的則是團團小小的那件,光從衣服來看的确像溫馨的親子裝。
開昕的心尖微微騷動了一下,忍不住看向了阮寒山。
阮寒山是特意買的親子裝嗎?
阮寒山臉上發燙,心裏埋怨阿姨今天怎麽這麽多話,清清嗓子胡謅道:“店員說配貨多買三萬就能升鑽石會員,我就讓她給我也拿了一件。”
阮寒山瞥了眼開昕,發現對方的目光原本還停留在自己身上,此時卻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慌亂地躲開了。
開昕是不是挺讨厭這樣的?阮寒山的心髒瞬間一緊。
阿姨沒發現兩人的眼波流動和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暧昧氛圍,邊收拾沙發上大大小小的衣服邊問開昕:“開少爺,這兩件我也一起送去幹洗嗎?還是直接挂起來?”
阮寒山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等待着開昕的回答。
開昕其實更願意自己手洗,但阮家的衣服都是送洗的,他也得慢慢習慣才行。
一想到這三件風衣要同時送去洗,不知怎麽的開昕覺得面頰忽地發燙,含糊道:“送去洗好了再挂。”
阮寒山盯着開昕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瞬間覺得像喝了一大杯檸檬味的汽水,心髒的位置朝外噗噗冒着酸甜的氣泡。
第二天直播的時候,團團立刻就換上了爸爸買的胸口印有熊臉的可愛連體衣。被乳白色布料包裹住的團團肉嘟嘟、粉嫩嫩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軟糯彈牙的糯米團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昨天的一場微博風波後,開昕因禍得福,直播間裏迅速湧入了六萬多的新粉絲,現在已經有十二萬粉絲了。
此時正是乘勝追擊反擊黑子的最好時機,開昕在直播時用口述的方式又澄清了一次關于餅幹致癌的虛假謠言。
漸漸的他發現随着粉絲的增加,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也湧進了他的直播間。這些人在評論裏打廣告賣衣服,發布兼職、微商招聘啓事,甚至還有人發布違法信息。
開昕試着自己去管,可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單薄,根本無法應對源源不斷湧入的垃圾賬號。
開昕去別的主播的直播間裏看了下,發現他們都找了房管幫忙管理。
開昕也從平時與自己互動較多的粉絲裏征集了幾位房管,請他們幫忙将這些垃圾賬號踢出房間,維護好直播間裏的秩序。
到了周一早晨,開昕很早就起來了,為上午去弘熠經紀公司面談做準備。
接到弘熠經紀公司的邀請後,開昕便去網上調查了。新聞、微博和論壇上的确有弘熠經紀公司即将推出美食節目的新聞,還有小道消息說屆時的明星陣容非常豪華。
但是節目的賽制和具體播出時間,全網上沒有任何相關的信息。甚至連這檔節目的名稱,也沒有向大衆透漏。
為了表示重視和禮貌,開昕換上了一身暗藍色的休閑西裝,腳上穿着是亮棕色的牛津鞋,年輕活潑又不失正式。一頭短發稍微上了點發膠,看起來利落了不少。
開昕挺着背端正地坐在餐桌前,開始吃早餐。阿姨一大早用砂鍋炖了魚片粥,大米煮出了濃稠的米花,中間鋪着雪白晶瑩的魚片,上面還灑有金黃的薄脆。
只是開昕的心思明顯沒放在面前的粥上,一雙杏核眼直愣愣地望着前方,手中藍色的瓷勺在碗裏攪了幾下,也沒舀起來一勺。
阮寒山知道開昕心裏緊張,在他的圓臉前揮手道:“別太擔心,先好好吃飯。”
開昕乖乖地點頭,食不知味地吃完了碗裏的粥。
團團也起來了,喝完阿姨沖的奶後躺在爬行墊上,自己玩托馬斯小火車玩得津津有味的。
開昕抱着團團親了下,定了定神,這才和阮寒山一道出門了。
車子率先停在了弘熠經紀公司所在的湖濱大廈樓下。開昕下了車,阮寒山搖下車窗笑着安撫他道:“等下我讓老林過來接你,自己小心點。”
開昕深吸了口氣,走進大廈跟前臺确認了預約,拿到了進入弘熠經紀公司的臨時通行卡。
弘熠經紀公司位于湖濱大廈的75至85樓,需要乘坐專屬的獨立電梯才能進入。
開昕刷了卡上到75樓,電梯門剛一打開,公司門口半人高的銀色“弘熠”兩字就闖進了視線中。
開昕走到明亮幹淨的玻璃自動感應門前,按照門上的指示刷了手中的通行卡,便走進了公司內部。
早已接到樓下電話通知的前臺妹子笑盈盈地躬身問他:“您是開昕先生嗎?”
開昕揚起嘴角點點頭,前臺妹子打了個內線電話,很快從走廊拐角處急匆匆地走出一個人。
來人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偏胖,笑意盈盈的臉蛋帶了點佛相,看起來十分和善。
他看見開昕眼睛一亮,快走兩步到開昕面前伸出手來,熱情地說:“開先生你好,我就是聯系你的陳飛光。”
開昕笑着握住了他的手:“陳先生你好,我是開昕。”
“來來來,到我辦公室說。”陳飛光說話語速很快,帶着開昕往裏面走。
經過一間有十幾個工位的大辦公室時,裏面的人湊成好幾堆,好像正在商量着什麽。陳飛光擡高音調喊道:“小蓉,泡兩杯咖啡送到我辦公室來!”
陳飛光轉身推開對面辦公室的厚重棕紅色木門,将開昕請了進去。
陳飛光的辦公室不大,但辦公桌很大。桌子幾乎被好幾疊厚厚的資料堆滿,正中間的煙灰缸裏全是大大小小的煙頭。
陳飛光可能是怕熱,不過走了短短一小段路,他的臉色就變紅了許多,額角也滲出了汗。
陳飛光請開昕在房間裏的皮質沙發上坐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頭,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我這邊實在是太忙抽不出空來。”
開昕笑笑道:“沒事。”
陳飛光皺着眉對開昕說:“我直入主題了,跟您聯系是因為我們這臨時缺了個參加節目的素人。節目還有一周就要錄制了,所以我們非常急。”
“有人退賽了?”開昕問。
陳飛光深深嘆了口氣,回答道:“本來我們邀請了一位酒店的行政總廚,但他上周腰椎間盤突出嚴重惡化去做了手術,必須卧床靜養一個月,就趕不上我們的拍攝了。”
開昕便明白了:自己是來救場的。
開昕對于這件事并沒有什麽想法,畢竟自己和行政總廚之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開昕随之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節目組是怎麽選擇參賽選手的?您又為什麽覺得我适合呢?”
辦公室的門突然響了幾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名穿着牛仔褲的女生推門而入,将托盤上的兩杯咖啡放在兩人面前的茶幾上,随後便退了出去。
陳飛光倒了兩包糖,邊用小勺子攪拌邊說:“這檔美食節目是半真人秀的形式,節目全程會有明星參加,也會有戶外挑戰的內容,所以對參賽者的形象、應變能力和體能都有要求。”
“微博上做美食的大v博主我們基本上都聯系過了,但是因為拍攝期較長、報酬不滿意等很多原因,很多人都拒絕了。”
“說實話,你的那個澄清餅幹致癌的文章突然上了頭條,我才發現你的。我覺得你短時間內的應變能力很強,如果來參加節目,一定會有很好的表現。”
開昕點了下頭。原來是因為微博謠言,才讓陳飛光注意到了自己,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開昕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問他:“參賽的報酬是怎麽算的?”
“參加節目的路費、誤工費、住宿費、夥食費都是按票報銷,此外每次錄制我們會給您1萬塊的報酬。”陳飛光一口氣喝了半杯咖啡,又抽了張紙擦汗,邊瞄開昕的臉色邊問:“這樣的報酬,您能接受嗎?”
1萬塊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筆不少的收入,但對微博上那些粉絲過百萬的博主來說,甚至比不上他們發一條廣告的收入。
但開昕知道這個節目以後肯定會火,如果闖進前三還有可能和弘熠簽約,即便報酬只有2萬,那也是只賺不虧的買賣。
“報酬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明白,您說比賽結束後前三名能和弘熠簽約,為什麽那些博主也不願意參加呢?”這個問題梗在開昕的胸口,讓他不吐不快。
陳飛光面有難色,咬咬牙道:“為了保密,比賽的賽制我沒法跟您透露,但是比賽競争非常激烈,我們邀請的素人中有幾位專業廚師,并且第一場比賽結束後就會刷掉一半的選手。您還有興趣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