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惡毒奸計
原來這早都是宋府之中所有人聯合出演的一個計謀,蘇氏早就知道宋明月不可能一直都呆在那個雲迷山中,所以在很久之前就籌謀着要如何叫她一敗塗地。今天宋明月回來的一舉一動,每件事情都是在她的籌謀之中,為的就是這一次想讓宋明月死的徹底一點。只是她千算萬算,不知道宋明月體內有個噬百毒的殘蠱,即便準備了最猛烈的春/藥也沒能讓她束手就擒。
一群人亂嚷嚷簇擁過來,把幾乎渾身脫力的宋明月扶了起來,環兒急的直哭,說道:“都是奴婢的錯,方才奴婢給您們倒完茶,蘇姨娘派人來說又有東西要送過來,叫奴婢過去輕點,誰知道奴婢前腳剛走,她又用了各種理由把咱們院子中的丫鬟全走騙走了。根本都沒有送的東西,只是把奴婢們騙過去,然後把奴婢們都捆起來了!”
她說着舉了舉手腕,果然,手腕上赫然一道紅印,顯然是掙紮的時候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會落的這樣的痕跡出來。宋明月深吸了兩口氣,又冷笑着說道:“好,我都知道了。你們快去我屋子裏,把那個……那個夏安給我抓住,綁起來!”
“什麽?還有別人?”這時,大家才發現了郡主的不一般和不尋常,她的臉上泛着一樣的粉紅色,呼吸變得局促無比,就算那眼神依舊陰寒,也是也确确實實比平時少了幾分氣勢。佩兒一愣,最先一個站了起來往屋子中跑去,一進去就看到了地上的斑斑血跡,她吓得尖叫出聲,“啊!有血!可是……可是……郡主,你說個那個夏安好像跑了!”
“找,給我找!他就是宋府上的仆役,能跑到哪裏去?他的胳膊被我劃傷了,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去拿盞燈籠,現在就去順着那個血跡找!”宋明月其實已經料到了這個後果,但是她就不信了,蘇氏難不成真的就敢在這麽小破地方這手遮天了不成?
她推開攙扶着自己的畫春,晚夏以及環兒,自己勉力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屋子中走。
果然,自己的那把剪刀鋒利,夏安受的傷不輕,不然也不會留了這麽一地的血。她站在原地,冷冷地觀察着地上的血跡延伸,一路道他來時翻過的那個窗戶口才消失。在心中默算了下時間,向來也跑不遠,便冷冷笑道:“我現在很好,你們都不用管我。每個人都拿着燈籠去找,找到夏安,把她綁回來,我賞黃金五十兩!”
黃金五十兩!這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概念!幾乎夠她們可以吃吃喝喝揮霍好幾輩子了!起先還只有環兒佩兒對這事上心,如今這麽一加籌碼,其他人也都是躍躍欲試。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即便蘇氏可以牽制這整個府上的人那又如何?自己可以拿出比她更多錢。
今天的事情——沒玩,而且也覺得不會完!她原本還想和這些人演上幾場戲,慢慢折磨她們。可是既然他們這樣一心想求死,那她也不得不成全了。宋明月站在門前冷靜了一會,然後把丫鬟都遣送了出去,她無視屋子中那一片狼藉的血跡,很是淡定的走動了大開的窗戶邊。
她站了一會,對着空中吹了一口口哨,不消一會,一只熟悉的黑鴿子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宋明月伸手接過了鴿子,一反尋常的沒有摸它腦袋,而是十分果決迅速的寫了一張紙條塞到了鴿子腿上的信筒之中。她捧着小黑放飛了出去:“快送去萬古樓。”
事畢,她又找了一個空的錦囊,把那把血跡斑斑的剪刀裝進去揣到了懷裏,接着又拿了那個胭脂盒子(春/藥)同樣裝了進去。十分鎮定的往蘇氏的住所走去。雖說宋明月體內的殘蠱久不發作,可是這不代表它就死了,畢竟是用百毒喂養出來的蠱蟲,春/藥即便不是毒藥,可裏面的配方也都是性烈口味極重的東西,總之來說就是符合蠱蟲口味的東西。
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麽久,其實宋明月體內的蠱蟲已經把春/藥吞噬的差不多了。除了身體裏的燥熱還有些蠢蠢欲動,其實比誰都要清醒。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雪,宋明月忽然就想起了,上一世,她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夜,帶着一個遍體鱗傷的身子,被趕出了南宮府的大門。
蘇氏在宋明月走的時候,擴充了自己的住所,還改了名字。現在是僅次于清輝閣的一間住所,叫青雲院。宋明月冷笑着走了過去,可能是因為她的神色太過可怕吓人,一路上雖然有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看到,可是始終沒有一個人上前去阻攔。
此時的蘇氏正在自己的屋子中焦急的等待這外面的消息,因為她怕冷,這個冬天的窗戶紙糊的格外的厚實,到處又蒙着簾子,燒着許多的炭火,她的屋子裏溫暖如春,哪裏有閑工夫去管外面的東西。
“蘇姨娘,你躲在裏面,可還別來無恙啊?”門被豁然踹開,猛烈的北風夾雜着雪花猛的就灌進了屋子。蘇氏被冷得渾身一顫,一轉眼,就看到了如浴血修羅般站在門口的宋明月。她口中勾着一個花紋繁複的錦囊,裏面不知道裝着些什麽東西,而臉上的那副表情,卻是冷過了九天的寒冰。
“你!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蘇氏顯然被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吓的不輕,一下從榻上崩了下來。
宋明月一步一步的朝着蘇氏走了過去,嘴上的笑意愈發鮮豔:“我不是?蘇姨娘是覺得我這個時候是應該和一個低賤的仆役在床上做什麽卑鄙下流之事對嗎?”她一邊說着,一邊用腳把伸手打開的門關了起來,又取出了錦囊中帶着血的剪刀,笑道,“夏安已經被我殺了。蘇姨娘既然這麽關心一個仆役的終身大事,不如一起跟他去陰曹地府?“
“你幹什麽?宋明月你瘋了嗎!來人啊!綠桃,雲嬷嬷,你們快進來,把這個小賤蹄子給我抓走!”雖然這番話聽起來氣勢铿锵,其實蘇氏根本就沒有敢大聲的喊出來。因為宋明月的突然出現着實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這個時候叫人過來,恐怕更不好收拾了。
畢竟,她是一心要把宋明月往賤/人的地位上引,如果這麽叫人看見了,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自己陷害的了嗎!只不過,現在宋明月的這個樣子,實在是讓蘇氏有些害怕。
“呵,蘇姨娘買的春/藥不錯啊。看來對這種東西很有研究吧!“宋明月也不啰嗦,随手從一邊抽了一條衣帶,上去飛快的點了蘇氏的幾個穴位,把她綁了結結實實,然後又拿手絹塞到了她的口中,”你就睡在這裏吧,自然有人要來解救你的。“
說着,宋明月就把錦囊中的那盒浸滿了春/藥的脂粉拿了出來,一些強制性的傅到了蘇氏的臉上,剩餘的,就都丢到了炭火盆中。本來就是藥,在被炭火這麽一猛烈的催發,整個室內都彌漫着那種催人情欲的味道。而宋明月因為殘蠱,又可以屏息的原因,根本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只是冷冷的看着蘇氏在床上掙紮,然後慢慢走了出去。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剛才在自己的清輝閣中休息,咱們府中有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想要過來羞辱我。被我用一個剪刀劃破的手臂,我剛才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蘇姨娘,她說她什麽也不知道。那麽,我就出來問問你們……我看你們來來往往的,總不至于,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吧。”
明明還下着紛紛揚揚的雪,可是衆人都覺得,再刻骨的冷風,似乎都比不上,這一刻陰寒冰冷無比的宋明月。誰也不敢說話,都是瑟瑟發抖的停住了自己手中的活,站在遠地,愣愣地看向了屋子前面的人。
其實這麽久了,府上是個什麽樣子的氣氛,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只是都是普通的小人物,不敢做什麽抉擇,只是瑟瑟發抖的被夾在當中,當一顆沒有立場的牆頭草罷了。只是現在,好像忽然到了一個不得不抉擇的時候了……
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帶了個頭,說了一聲:“我好像是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逃到了花園中去了。”氣氛一下子就被點燃了,院子中原本還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群人頓時都打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好像這個時候多說一點,日後的罪就能受的少一些。
畢竟現在的宋明月在她們的心目中,已經和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醜小鴨截然不同了。倘若以前從一個不受寵的嫡女成為一個真正的嫡女,是一時走運,是名正言順。可是她被誣陷的體無完膚,被直接打發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山中,蟄伏了三個月,居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這就不是運氣可以解釋的了,是真的,十分有手段。她們在蘇氏的底下也被欺壓的太久了,如今找到了這麽一個爆發點,都紛紛的倒戈了。或許不全是要誠心投靠宋明月,可也都是因為對蘇氏的不滿而故意發洩。
宋明月一一聽着,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地波瀾。她叫衆人稍微安靜一些,接着又說了在清輝閣中一樣的話,只要找到那個輕薄自己的登徒子,便賞黃金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