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夜半驚魂
這是什麽和什麽?這兩人莫不是瘋了不成,惱羞成怒,拿這個東西來膈應自己麽?宋明月有點莫名其妙,因為這拿出來的脂粉香氣着實嗆鼻。這兩人雖然和自己劍拔弩張,可是也沒有必要這麽明顯給自己使絆子吧……宋明月有點嫌棄用手絹把那脂粉包出了,随手放到了一個空的匣子裏。她還不至于傻到因為不喜歡就把東西丢掉然後落人口舌。
不過還別說,雖然這種給人找麻煩的方法簡單粗暴,可是真是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宋明月一點兒準備都沒有,被這濃郁的脂粉香嗆的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還在心中腹诽這兩個人,忽然渾身一顫,覺得身子不可抑制的癢了起來,不是肌膚上的哪一塊癢,而是身體內隐隐的有了一種奇怪的躍動和燥郁。
很快,自己的身子就像被一團火吞噬了一樣。來勢洶洶,宋明月只覺得眼前一黑,登時癱軟坐回了椅子上。她死死地頂着那邊桌子上,已經被合起來的小匣子——一定是這個脂粉的問題。不,這個大概不是脂粉,而是就是赤裸/裸的春/藥的吧!呵呵,現在宋爾曦有了宋晚兒在身邊運籌帷幄,倒是比之前聰明了不少。
這個宋晚兒,到還真的是另辟蹊徑,走出了一條還算成功的邪路。因為現在的宋明月根本就不會被這兩人的背地裏的陰謀詭計或者各種暗算算計到,所以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把這個藥下到了自己面前。即便察覺了,那現在也已經吸入了不少春/藥,即便是想要算賬,也是要熬過這一關再說了……呵,宋晚兒年紀不大,這個破釜沉舟的氣性倒是不小。
她應該很清楚,如果這一次沒有讓自己死的幹幹淨淨,那麽等宋明月恢複過來,挫骨揚灰的就是她!
宋明月‘嘶嘶’倒吸了兩口涼氣,她強忍不适把那個裝着有春/藥的脂粉盒的小匣子放到了立櫃總的一個空隐屜中。她渾身都被那種無名之火燒的滾燙,從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子,手也幾乎顫抖。她勉力合上抽屜,然後又回去給自己灌了大半壺的茶,直到有點東西灌倒了自己的肚子中她才覺得纾解了不少。
“環兒,佩兒!你們過來一些!”她自己會些醫術,暫歇找了兩個穴位按下去,暫且抑制住了體內的燥熱。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聽到回音,宋明月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了,拖着沉重的身子跑到了門邊,艱難地拉開了門,看到清輝閣中空空如也,哪有什麽環兒,佩兒,連那春夏秋冬四個丫鬟也都不見了。
她渾身一軟,用着最後的力氣把門又重新關了起來,并且破天的栓了起來。她這下子明白了,難道蘇氏今日這麽有恃無恐,難道蘇氏對戚柔那麽有求必應,原來她還留着這樣的一手要對自己,這下……是一定要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了?!呵,她未免太小瞧自己一些了吧。宋明月冷笑一聲,她自己體內有殘蠱,其實應該是百毒不侵的,只不過這春/藥的性質比較特殊,不能算是毒,所以才會撿了漏子教她們誤打誤撞的用對了法子。
如果沒有錯的……現在應該又有重頭戲來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春藥的原因,宋明月似乎變得格外的敏感,五感也份外的靈敏。她正靠在床上喘氣,就聽到了一窗戶邊‘吱呀’一聲的輕響。接着就是一個猥瑣的聲音傳了過來:“郡主,你怎麽這麽着急就要小的過來?現在風頭正緊着呢,我過來也是冒了許大的風險。啧啧,我也是要郡主您好好的告慰告慰小的呢!“
那邊窗子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接着,窗子被搖搖晃晃地推了兩下,很快就被打開了一條縫。很快就翻進了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宋明月心中一驚,說時遲那時快,從做針線的簸箕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剪刀,朝着那個站在窗邊的人惡狠狠的比劃:“滾!!你要是再往前動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雖然她的語氣聲嘶力竭好像崩潰了一樣,實際上的卻冷靜無比。宋明月迅速地上下打量了那個陌生男子一眼,隐約記得是個宋府之中的雜役,叫什麽夏福,雖然說在她的審美标準裏這種人只能稱得上是‘賊眉鼠眼’,不過要是按照別人的标準來,或許也說得上是眉清目秀了。畢竟這人長得還算細皮嫩肉,忽略掉到那眉眼間賊氣,到也算是标志。
是了,他們倒是給自己安排的周全。倘若找一個歪瓜裂棗兒過來,說出去自己和那人兩情相悅也沒人信。但是找一個還算正常的男子過來,那似乎就一切都說得通了。這裏畢竟是宋府,蘇氏一個人就可以只手遮天,什麽宋爾曦宋晚兒也都是自己的對頭。呵,明明在京城之中,明明在自己的府邸上,居然連自身的安慰都不能保障。
夏福看到宋明月滿臉通紅,氣息不勻,知道她是藥性發作,登時邪笑着走了過來:“郡主,小的也不過是和你三個月未見,你怎麽就思念成這副樣子了?看來,郡主心中還是有小的的位置的,不如……小的過來,安慰安慰你吧!”他說着就捋起了袖子,根本無視了那把明晃晃的剪刀走了過來。
“救命!!!非禮了!!!來人啊!!!啊!!!!!!!”宋明月一只手不斷地揮舞着剪刀,然後用盡了她這生最大的力氣喊了出來。即便沒有人來,這起碼在鬧出來的時候可以證明自己的一點清白,“有人要非禮我啊!快點來人啊!我不認識這個人!!環兒,佩兒!你們都去哪裏了!”其實要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一定是騙人的,畢竟她現在身上中着春/藥,真的搏鬥起來兇多吉少。
她橫下一條心,惡狠狠的瞪向了不斷靠近的夏安,把心一橫,冷笑道:“我知道你打得是什麽樣子的算盤,我也知道你背後的主子是怎麽教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給了你多少錢,但是我知道,你若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一定叫你就算家財萬貫也無福消受!你信麽!”此時的宋明月神色陰冷,固然臉色因為藥物的原因變得通紅,可那雙眸子是千年寒冰般的冰冷無情。仿佛是一個玉面修羅,那絕美的容顏帶來的不是風華萬千,而是無盡的陰寒和狠厲。
夏安被吓得一怔,這才正視了宋明月手中的那把剪刀。因為宋明月是今日剛剛回來,就連這把剪刀都是重新準備的,異常的鋒利,在燭光下變得銀光閃閃,泛着寒光。他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還真的停住了步子,但是嘴上也不依不饒:“郡主你這是在說什麽胡話,小的怎麽聽不懂?這三個月之前,郡主不是還說和小的說什麽要雙宿雙飛,共結……共結連理枝嗎?怎麽,現在就翻了臉不認人了!”
已經過去了起碼有一刻鐘了,還說沒有人來。宋明月幾乎已經不再對還有人來抱着希望了,只是死死的抓緊了手中的剪刀,又向着夏安狠狠地揮舞了兩下,厲聲疾色的說道:“來哪兒的,滾回哪兒去!不然,我就要你好看了!”
“郡主,回不去了。小的要是這麽回去了,郡主還會留着小的看到明天的太陽嗎?哎呀,郡主你的手都在抖了,拿什麽剪刀嘛?是不是不累了?小的過來給你捏捏腿,捶捶肩,好嗎?”夏安雖然沒有腦子,但是他知道不管是走還是留,反正都是死了一條。反是錢拿了,又有這麽一個美人兒在自己面前,都說什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若是財色兩得了,那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宋明月幾乎都要嘔出來了,她看着夏安過來,毫不猶豫的沖着他劃了一下。夏安下意識的伸手一擋,登時衣袖就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雖然說冬天裏大家穿得還算厚實,但是他畢竟只是個下人,被這麽鋒利的剪刀一劃,手臂上登時就填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他吃痛,猛地往後一退,心頭火氣:“媽的,婊/子,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是郡主了不起?還不是要被老子玩!”
他也不管了,猛地就向宋明月撲了過去。好在宋明月平日裏從來不會忘記鍛煉身體,體格,反應,敏捷的能力都遠遠高于其他的閨房小姐。加之她體內有殘蠱在,所以藥性揮發的并沒有那麽猛烈,起碼現在周旋一時還是有的來回的。宋明月地上就勢一滾,趁着夏安撲了個空,她就飛快的逃到了門前,一下子拉開了門栓,猛地就逃了出去。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口中還在不停的喚道:“環兒!佩兒!畫春、晚夏、抱秋,惜冬!一個都不在麽?我這院中的人,都死絕了嗎!“正當絕望的時候,幾個高低不一的應答聲急急忙忙的應了過來。下一秒,就看到三兩個丫鬟跌跌撞撞的從門口跑了進來。
其中為首的兩個跑的最快,兩個人也都很是狼狽,但是滿臉的心切。看到宋明月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出來,她們也就跟着三步兩步的奔了過來:“郡主,郡主!奴婢們來遲了,奴婢們剛才……啊,郡主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