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奸臣[重生]

第68章 避之

原竟回到宴席上，女席上也沒了落華公主的身影，而南蓮在不久後也回來了。一個小太監在劉效的耳邊低語幾句，劉效意味深長地看了原竟一眼又在皇帝耳邊低語，皇帝的目光便從原竟身上掃了過去。

宴上的氣氛甚是活絡，原竟發現世家公子中有的人一直在侃侃而談，似乎在極力地表現自己；而有的則一改剛才吟詩作對的風采，開始沉默。

原竟一瘸一拐地走到離她最近的原勵身邊低聲問：「我走開那會兒發生何事了？」

原勵白了她一眼：「不知道！」

原竟這才過去問原烨，而原烨的位置離皇帝比較近，這就導致了皇後一眼便看見了她，笑道：「論年紀、相貌與家世，原家二郎倒是不錯的選擇。」

此言一出，衆人便把目光對準了還在底下揉小腿的原竟。而原竟身邊的原烨剛要跟原竟說話，這一刻卻是愣住了。

「原二郎嗎？的确不錯！」皇帝樂呵呵地說道，目光放在衆世家公子身上，「不過朕覺得底下的這衆位未曾婚配的小子也很不錯的。」

皇後正奇怪皇帝怎麽改了口，皇帝扭頭看着皇後，笑問：「皇後覺得原二郎與落華如何？」

皇後眼前一亮，但是随即便小聲對皇帝道：「皇上你又不是不清楚落華的脾性，她若是想嫁便早嫁了，何必磨蹭到如今。原家二郎雖說後院有兩個，但是也還未曾婚配，而今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你看虛華對她也是有意，何不成全了他們？」

皇帝摸着胡子沉默了。原竟腦中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只是仍然不敢确定，只能小聲問原烨。原烨道：「在你離開期間，皇後說起了十一公主虛華公主的婚事，有意在這衆多未曾婚配的世家公子中為虛華公主選一位驸馬。」

從皇帝臨時起意讓人把衆多世家公子請過來參加夜宴之時，便有人隐約猜到了皇帝的用心。皇帝本意也是屬意原竟的，但是剛才聽聞落華公主不顧名聲，在後宮之中勾引原竟，他這才起了把落華公主賜婚原竟的心思。

原竟小聲道：「我都避開了，怎麽這都能扯上我？」

原烨幽幽地看着她，一聲嘆息：「竟兒你太優秀了。」

邊上的人聽了，暗暗呸了他們「父子」倆一下：如此自賣自誇，不要臉！

原竟扭頭看了一眼女席中的南蓮。南蓮一臉淡然，仿佛對于這些話題毫不關心。而她的無動于衷也讓原竟有些生氣，心裏悶悶地想：「如果我被賜婚了，你也這麽無動于衷嗎？」

随着皇帝的沉默，皇後也沉默了下來，倆人都各自想着事。

夜漸漸地深了，外頭的雪已經像鵝絨似的一大片一大片地飄落。直到散了宴席，皇帝與皇後也未在提過為兩位公主物色驸馬的話題，衆人便都把心思按了下去。

宴席散後，原烨、原鹿氏跟原竟回原府，原勵則與南蓮繼續回公主府。

落華公主雖沒有再回去參加宴席，但是也聽了宮人跟她說的，便連忙趕去找皇帝稱自己絕對不要嫁給原竟。

皇帝道：「你若是對原二郎無意，為何要勾引她？」

落華公主即刻反駁：「父皇，何來勾引一說？！」

「你自己在後宮做的事，無需朕提醒你吧？」

落華公主咬着嘴唇，道：「兒不過是想戲弄一下她而已，哪有勾引她！父皇如此說兒，兒實在是難過！」

皇帝被她鬧得一個頭兩個大，皇後看着自己三十好幾才有的女兒，也是無奈。最後皇帝被她鬧得不行了才喝道：「你若再吵，朕就真的把你許配給原二郎！」

落華公主知道皇帝這是打消了念頭，便興高采烈地離去了。

宮裏好不容易安靜了，公主府一隅卻是發出了一些聲響，差點驚動了公主府內的其他人。

「哎呀！」一聲低呼從黑暗中發出，仔細聽來卻是原竟的聲音。

「少爺，今日時辰尚早，別出聲！否則會被人發現的。」麥然看着跌倒在地的原竟，低聲道。

「你看着我跌倒都不扶我？」原竟忍着痛，指責道。

「……」麥然一動也不動，心道他好歹是影月樓的絕世高手，竟然淪落到了幫人偷-情的地步，說出去實在是丢人。

原竟看在他救過自己性命的份上就饒過他了，扶着牆站了起來，按照記憶中熟悉的路線摸到了南蓮的房間外。

這回她不翻窗了，而南蓮似乎知道她來了，直接開了門給她。

原竟進了屋後，南蓮便看見了她渾身都髒兮兮的模樣，頓時不知該氣她還是該心疼她。原竟左顧右盼一下，沒發現原勵的身影，便道：「今夜無處可去，還望大嫂收留。」

想起今夜所見，南蓮面無表情道：「不弄幹淨不許留下來。」

「要怎麽弄幹淨？」原竟卻問。

南蓮讓吹虞去命人準備熱水，丫鬟們還覺得奇怪：「郡主早前便已沐浴，何以還要備熱水？」

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丫鬟白了她們一眼，低聲道：「素日裏公主與驸馬結交頸之好後都要備水的。」

衆丫鬟點了點頭，又困惑道：「可郡馬好像并不在郡主的房中。」

那丫鬟又「啧」了一聲：「你們傻呀，眼下是在公主府，郡主郡馬豈能明着來？」

衆丫鬟恍然大悟。

公主府的人手充足，熱水很快便備好了。南蓮伸手探了探水溫，覺得合适了，便遣散了衆人。

原竟從暗處走出來，髒兮兮的外衣早已脫去，等她靠近了南蓮，後者便伸手去将她的中衣、裏衣都脫了下來。原竟嘴角一勾，右手摟着南蓮的腦勺，輕咬住她的嘴唇，又舔了舔。

南蓮習慣了她的吻，只是眼下水溫正好，她可不能由着原竟胡鬧。便使了內力推開了她，道：「竟兒莫不是連褲子都要我幫你脫？」

「郡主若是肯纡尊降貴的話，我倒也無所謂。」原竟道。

南蓮橫了她一眼：「你真把本郡主當你的丫鬟使？」

原竟笑：「我的丫鬟可不會做……那種事。」語畢，卻也老老實實地脫了褲子與亵褲。

南蓮當了一回丫鬟替她收拾那散落了一地的髒衣服，這些衣服若是讓別人發現了，定要引起注意的。把衣物交給吹虞處置，又命她備好幾套衣裳，這才回到原竟的身邊去。

原竟坐在浴桶裏，水面彌漫着霧氣，但是卻能清楚地透過水看見淹沒在水中的原竟的身子。由于熱水的熨燙，雪白的肌膚透着粉色，讓她看起來少了一絲英氣，添了一絲媚氣。

南蓮鮮少見過原竟如此嬌嫩的模樣，心中一動，走過去挽起衣袖，拿過汗巾給她擦後背。原竟只歪過腦袋看了她一眼，便全身心放松，享受着她不一般的伺候。

忽然，南蓮的動作慢了下來，而原竟也感受到南蓮伏了過來。果然，南蓮吻住了原竟被水打濕的耳鬓，由着耳鬓向下，又啃咬了一下耳垂。

「痛痛痛！」原竟低聲痛呼着。

「我看小叔連死都不怕，怎的怕痛了？！」南蓮冷哼道，手裏卻是拿着藥瓶子，又往手心倒了一些藥酒搓在原竟受傷的小腿上。只見原竟的小腿淤青了一塊，隐約還能看見紅色的淤血。

早在沐浴的時候南蓮便看見了她小腿上的傷，不過方才在折騰也就沒空管，如今空閑下來了便拿出了藥酒來替她擦、一遍遍地揉着。但是想到落華公主親了原竟，倆人身上還有一樣的味道，盡管那種味道不是很好聞，她還是十分氣惱。揉的力道越來越大，甚至變成了搓的，疼得原竟低聲叫喚。

「大嫂你故意的？！」原竟咬牙道，南蓮下手一點都不輕，看來有人得罪她了，而這個人正是她。

「長痛不如短痛你懂嗎？！」南蓮面無表情道，手上卻是輕了許多。

好一會兒，原竟覺得沒那麽痛了，才道：「大嫂為何要在宮人面前說我和落華公主幽會？這讓皇上知道了，為了倆人的聲譽讓我們成親了怎麽是好？屆時大嫂可就不能再這麽舒服了。」說起來，她還有點小生氣呢！

「你是不會當驸馬的。」南蓮很是肯定地說，「落華不喜男子。」說完将木塞塞住藥瓶子去洗手。

原竟一個人躺在暖榻上想了想，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她把所有的事情聯系起來，推測道：「落華公主不喜男子，所以她不喜歡我。而你故意讓人知道她與我幽會，就是為了讓皇上給她賜婚。但是依照她的性子，她一定會百般阻撓，到最後還是她得煞費苦心來避免皇上的賜婚。也就是說你就是為了報複她，才給她徒添麻煩？！」

南蓮哼了哼不可置否，而原竟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虧落華公主還以為自己算計了南蓮，故意讓她誤會她們，卻沒想到自己踩到了南蓮的界限，自己倒是惹了一身騷。

南蓮這走一步就算好了接下來的幾步，自己也不知該高興南蓮是在吃醋，還是該擔憂南蓮太過攻心計讓她不安。

「既然你知道落華公主不喜男子，那我們自然是清白的，你為何還生氣？」

「虧得小叔知道我在生氣呢~」南蓮微微一笑。

原竟腹诽道：瞧瞧你今晚把我折騰得夠嗆的了，我還看不出便是瞎了！

「我還以為小叔除了平遙跟花蕊以外，便不會再有那浪蕩的一面了呢，卻沒想到，小叔還能跟落華調-情。我看小叔是扮男子扮久了，就連心也學了男子，裝下了許多人了吧？」

「……」瞧着如此深閨怨婦模樣的南蓮，原竟的眼珠子轉了轉。旋即拉住南蓮的手，将她拉入懷中，再一翻過身，把她禁锢在裏側，喃喃道，「郡主大嫂可聽一聽，我這心裏念着的都是誰？」

南蓮的耳朵貼在原竟的胸口處，只能聽見她頗有頻率的心跳聲。也不再跟她置氣，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阖上了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