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目的
“雲月公子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見到他也認不出他本人。”
花百曉第一次見這個小家夥有問題問自己,只可惜自己也沒見過雲月公子本人,無不遺憾的回答她。
“切!還無所不知呢!結果連個人都不認識。”呂小鳥稚聲稚氣的不屑,讓花百曉被打擊的連話都說不出。
呂小魚也對他這個無所不知感到懷疑,一副上當受騙的表情。
紫雲等人連忙收回看向自家主子的目光,低着頭數螞蟻。
雲月公子則是想笑不能笑的忍得難受,翻了個身,面對裏側。
然而,他這一動,呂小鳥便趴了上去。“紫瑝叔叔也沒見過嗎?那他為什麽知道娘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紫雲等人心下大驚,更是不敢擡頭亂看。花百曉經她這麽一提醒,也開始琢磨起來。
雲月公子無奈,只得抱着她起身。“叔叔見是見過,不過那人并不是什麽很厲害的人。”
“啊?那紫瑝叔叔跟他比起來,誰厲害?”見他終于不再裝睡,呂小鳥窩在他懷裏不願意離開。
雲月公子艱難的想了想,在紫雲等人差點憋出內傷之時,無奈的嘆氣。“自然是雲月公子厲害。”
“啊?那紫瑝叔叔為什麽說他不是很厲害的人?”小孩子的問題,你真的不要以為回答一個就沒了。
雲月公子覺得自己說自己,真的好難開口。但是,他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回答:“比起你們娘親,他确實不是什麽厲害的人。”
“耶?娘親原來那麽厲害啊!”根本不知道以什麽做衡量的呂小鳥,傻愣愣的說了一句。
呂小魚将他們的話分析了一遍,結果發現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便打算等娘親回來,直接問娘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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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倒是贊同!”花百曉終于找到自己插話的地方,連忙插嘴。“雲月公子雖不知其真面目,但他的事跡卻還是有跡可查。可是你們娘親,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據我所知,就算幾十年前,也沒有你們娘親這樣的用毒高手。”
“欸?我們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啊!我們是從毒谷出來的,毒谷以前只有師祖爺爺,後來有了娘親,後來又有了我跟哥哥。”
呂小鳥不滿的盯着他,然後開始自曝家門。小小的模樣,卻一臉認真,就好像在說什麽很鄭重的事一樣。
呂小魚也并未阻止她,畢竟他們從未接到不能說自己出處的告示。
“毒谷?你們的師祖爺爺是不是叫醫不死?”相比花百曉,卻是雲月公子搶先一步問了出來。
聽到他的問題,花百曉也終于想起來毒谷是個什麽地方,看向兩小孩的目光也發生了改變。
那個地方,可被列為兩國的生命禁忌之地。從未聽聞除了毒谷怪仙醫不死之外的人能活着走出,而現在,他卻看到了三個,其中還有兩個小孩!
這個消息若是傳出,這母子三人,怕是會毫無平靜日子可過了。
剛想到這個問題,雲月公子便看向了他,那冰冷而毫無溫度的目光,讓他心下一驚。吓得他趕緊投誠:“這個消息我絕不會傳出,以百曉生的名譽起誓。”
“紫瑝叔叔認識師祖爺爺嗎?什麽消息不能傳出吖?”根本不知道自己三人的身份,會在兩國掀起何種軒然大波,呂小鳥好奇的眨着眼。
“叔叔曾經見過你們師祖爺爺,你們師祖爺爺确實是很厲害的人,有很多人都想找他幫忙。如果別人知道你們跟你們師祖爺爺的關系,可能會抓你們去威脅你們師祖爺爺。”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雲月公子給她解釋。卻不想小家夥根本不理解他的用意,很是自豪的捏着小拳頭。
“師祖爺爺說過,壞人就打到他害怕為止,而且師祖爺爺也沒有說不能告訴別人,我們跟他的關系啊。師祖爺爺只說了,要是有人敢欺負我們,打得過的就打,打不過的就跑。然後,他會給我們報仇的。”
呂小鳥說的一臉認真,卻讓聽到她話的雲月公子與花百曉兩人冷汗淋淋。難怪兩小孩異于常人,感情這教的就不是一般人。
“我們有小雕雕跟着,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師祖爺爺很快就會知道。”
呂小鳥突然說了一句誰也不明白的話,只是在看了呂小魚一眼後,她便捂住了嘴,一副說了不該說的話的模樣。
但是,她透露出來的信息,也很令人恐怖了。若是真對他們打什麽壞主意,首先不說呂輕語那一身不知深淺的毒功,再加上一個不知在什麽地方的怪仙醫不死,都不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小鳥,有些事你還不能理解,但是聽紫瑝叔叔的,不要随意告訴別人你們的出處。叔叔不想看到你們受傷,知道嗎?”沒有辦法,雲月公子只能利用她對自己的喜歡。
呂小鳥看了看哥哥呂小魚,看他點了點頭,跟着也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她是否能守得住秘密,但雲月公子還是稍微松了口氣。
要知道,僅僅是他,便在那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利用他們的事,更別說他們的身份被曝光後,有多少人會铤而走險做出瘋狂的事。
毒谷雖然令人害怕,卻是保護怪仙的屏障。醫不死號稱醫不死,自然便是他那高超的醫術。
這世上,敢如此猖狂的叫醫不死這個名號,也就唯有怪仙這一人。
只是,不知何因,怪仙獨居毒谷不肯出山,江湖上也便沒了他的消息。若是此時傳出其弟子的事,怕是會引來不少瘋狂的人。
他因為琉月老祖,見過怪仙一面,為的就是解他身上的毒。然而那時,怪仙卻斷定他的毒無解。既然怪仙都無法解他的毒,他自然不認為還有人能解他的毒。
所以,他在閃現了那些想法後,還能保持着冷靜。至于花百曉,已經逼他立了誓,他也不怕他會違背。
“沒想到竟然有這種背景,我的眼光還真是好,這樣我就更加傾慕呂姑娘了!”脫離了利益關系,花百曉依然不忘追求呂輕語的事。
本來有些嚴肅的事,被他這麽一插話,瞬間氣氛便變得不倫不類起來。
呂小鳥與呂小魚雙雙将他列入不可入選的首例,對于他這不靠譜的模樣無法認同。
雲月公子雖然很同情他,但是礙于呂小鳥在場,也不好多說。
另一方,與他們正對面的一間房,呂輕語被竹月帶入。
“公子,呂姑娘帶到。”看了一眼側卧在矮榻上的清月,竹月很是淡定的禀告。
不得不說清月換了白衣後,确實有一股子雲月公子的味道。那份閑散與慵懶,不說有十分像,也有七分樣。
清月本就是來給她難堪,頭都不轉的開口。“呂姑娘請自便。”
房間內已擺滿點心零嘴,看來确實是準備在此共度一段時日。
“雲月公子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分明是他自己邀請自己來,現在卻如此冷淡,怎麽都與她想的不同,呂輕語準備随時離開。
聽出她話裏的不悅,清月坐了起來,一手撐在臉上,看着她。“呂姑娘想要在下如何待客?”
呂輕語這才看清他的臉,只見一張銀色面具遮擋了大半真實面貌,只露出其略微單薄的唇。
“倒真是如傳言所聞,是個不敢示人之人。”用傳言來戳他的短,呂輕語在桌前坐下。
見她如此狂妄,清月身形一動,便出現在她身邊,想要以氣勢壓迫她,卻被她突然一把按倒在桌上。
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明顯強于他的氣勢,她湊到他面前,輕笑。“小月功夫不弱,你這身手還不如他,倒也是有趣。”
清月平靜的眸子一下驚訝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不敢有半點動作。他自诩殺人如麻,但此時,他卻很明白,随便亂動的後果,怕是自己要交待在這裏了。
聽到她口裏的‘小月’,再加上月驚蟄說過她曾見過他,而唯一比自己厲害,便只有月驚蟄。那麽,這個‘小月’,自然便是他家少主月驚蟄了。
想通之後,他也笑了起來。“只會用武的是莽夫,在下自然不是那種人可比。”
呂輕語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順手便去揭他的面具,卻不想面具下是一副彩繪的妝容,讓她洩氣不已。“這可真是層層嚴護啊!”
沒了她氣勢的壓迫,清月撐起身子,取過她手裏的面具重新戴上。“還是這樣看着舒服吧?”
“你怎麽會在面具下還繪了一副面具?”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呂輕語被他這種謹慎的心思打敗了。
清月重新躺回榻上,這樣的距離才能令他安心。“畢竟被人揭下面具的事經常發生。”
他當然不會說,他曾經也做過這樣的事,這才是他會繪上一幅面具的真正原因。
“咳咳,你這樣的武功,又被傳的那樣神,也難怪會發生那樣的事。”呂輕語不是很自然的看着他,卻并未從桌上爬起來。
清月此時已經明白自家少主,為什麽會因為被她見過,就不敢再來當替身了。對于她這陰晴不定的性子,實在是太難纏了。
就像現在,她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态趴在桌上看着他,雖然她自己是無意識的動作,但對于他來說卻是猶如酷刑一般的舉動。
畢竟,剛經歷過她恐怖的氣勢,再看她這一副誘人之姿,只能想到披着人皮的惡鬼,令人心驚膽戰。
“姑娘指名要在下作陪,不會是想知道在下的真面目吧?”實在是受不了她直接而又探究的目光,清月盡量保持着面無表情。
“也沒什麽,我只是對你的雲月令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