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二十五點黏人
程溪拉着喝醉的他終于走到了別墅門口。
想放開他去輸密碼卻被他緊緊抓着手不放,試了幾個密碼都不對,她犯難了。
擔心會因為多次輸入密碼會啓動警報模式,扶好搖搖晃晃的人,程溪試圖叫醒他,“邵子渝,大門密碼是多少?”
他迷迷糊糊的,堅決不告訴她。如果不是知道他喝醉了程溪鐵定認為他在裝傻。
“告訴我密碼,嗯?”見他慢慢坐在地板上,程溪像哄小孩一樣,蹲到他旁邊用溫柔的語氣游說他。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開口,瞪着大大的眼睛揚起一抹醉态的笑,“你給我講故事,我就告訴你密碼。”
見他像小朋友一樣耍賴,程溪後悔死了在他喝酒的時候沒在他旁邊攔住他。
“那我講了你就要告訴我密碼哦?”
他無意識點點頭,緊緊握住她的手,腦袋靠在牆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能耍賴騙我。”
得到他的肯定後,程溪換了一只手給他握着,然後用手指溫柔把他遮住眼睛的頭發撩到一邊,湊近他耳邊給他講起了小白兔與大灰狼的故事。
有點幼稚,但這是她現在腦子裏唯一能想到的故事了。
講故事前他還十分乖巧,閉上眼睛靜靜地聽着。然而一開始講他就不安分起來,把腦袋埋到她肩窩裏,呼出的洋酒氣味讓她差點也要醉在裏面。
“密碼是什麽呀?”總算講完故事了,好在他乖乖把密碼說出來了,不然在別墅院子裏吹風都凍傻了兩個人。
聽到他說密碼的時候她的心顫了顫,是七年前她離開江城的那一天,沒想到他居然将這個時間當做密碼。
輸密碼的時候鎖‘滴’的一聲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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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密碼的事暫時忘掉,程溪把他從冰涼的地板拉起來帶進了屋子,順手關上了門。
艱難扶着他上了二樓的主卧,摸黑開了燈,沒想到把他往床上放的時候重心不穩被他拉下去了。
床墊很軟,她倒下去就被拉她下去的罪魁禍首以一種極其親昵的擁抱方式給抱住,一只手固執地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把她包在她就寬大的手掌裏,還把腿往她這邊搭,氣氛暧昧。
程溪掙紮了幾下都失敗了。心裏納悶着,喝醉酒的人怎麽力氣還這麽大呢。
他雖然喝醉了,但還是色心不改,性感的唇貼上她的,她閉上了眼睛。
吻着吻着他慢慢睡着了,頭歪着躺在她旁邊,他的呼吸淺淺噴在她的臉龐。
等她能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給他脫掉鞋子捂好被子,就去冰箱找蜂蜜沖了杯蜂蜜水讓他睡得舒服點。
程溪回到卧室就看着他把被子踢得半吊在床腳,似乎是因為體內燥熱上衣扣子都解了最上面幾粒,差一點距離就要從床上掉下來了。
她把蜂蜜水放在床頭櫃上,把他往裏推了推,勾起棉被往他身上蓋。一系列動作下來自己都不免覺得好笑,給他做這些怎麽覺得像媽媽做的事一樣。
把他搖醒,在他迷迷糊糊的狀況下讓他把蜂蜜水喝了,他又沉沉睡去。
再三猶豫後程溪還是覺得不放心,睡姿那麽糟糕,還喝醉了,下半夜指不定鬧出什麽事來。
最後她去了離主卧最近的房間洗漱,并且把門開着,這樣有什麽事她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沒想到他的酒量居然差勁到這種地步,看來以後是不能讓他随便喝酒了。但是一個男人不會喝酒,她總感覺哪裏不對。
第二天。
程溪聽見手機鬧鈴響了,眼睛都沒睜開,習慣性拉起被子蒙住頭。本想像平常一樣等它轟炸個幾分鐘再起來,沒想到聒噪的鬧鐘很快就消音了。
有人按了?
過了好一會她慢悠悠把被子拉下來,欲睜開朦胧的睡眼,房間沒有拉窗簾,光線讓她極不适應地閉上了眼睛,微微撅起嘴巴用手直接在床上摸索着她昨晚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機。
她細微的動作讓旁邊的人輕輕咽了一嗓子。
沒想到手機沒摸到,倒是摸到一個溫熱的東西,還有點濕。她皺皺眉,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唔了一聲繼續摸索着。
“你再往下摸我就不能保證不做什麽了。”
她的手正好停在某個不可名狀的位置上方,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炸裂。她猛的睜開眼睛,尖叫了一聲身體微微後傾,瞌睡蟲全跑了。
邵子渝手臂撐在床上,斜着躺在她旁邊好整以暇看着驚慌失措睜開眼的她。
程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半遮住臉,眼神閃躲,“你怎麽在這?”
他挑眉去拉她擋臉的被子,卻被她抓得牢牢的不肯松手,一臉好笑,“這是我家,我不在這我在哪?”
他說的很有道理,程溪也意識到了。擡起眼皮打量他,頭發末梢還滴着水。原來自己剛剛摸到那個有點溫熱的手感很好的是他的腹肌啊!
一想到如果他剛剛沒有開口,她即将摸到的地方就害臊得不得了。天啊,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色女啊?丢臉丢到太平洋了都……
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齊齊,程溪就把被子拉了下來。擔心他會拿剛剛的糗事調侃她,于是她搶先轉移話題,“你怎麽起這麽早。”
“生物鐘。”
“哦。”程溪點點頭,一男一女在同一張床上呆着她總覺得很尴尬,一時間竟找不到新的話題。
沉默了一會,兩人同時開了口。
“昨晚……”
“昨晚……”
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相視一笑。
邵子渝把手臂伸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拉近和她的距離,“昨晚我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
見她毫不猶豫點頭,他心一緊,手直接放到了她後腦勺後,“我做了什麽?”
程溪想起他喝酒之後乖巧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揚,吊着他胃口,讓他自己猜。
他眼神一暗,抱着她的頭親了上去。
程溪眼睛瞪大,他隔着被子壓着她,她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愣愣地懸在空氣中。
他沒穿上衣,只穿着一件居家大褲衩,她不好意思把手毫無阻攔放在他腰上。邵子渝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用另一手握住她的手搭上他的腰。
大清早的就可以摁着心愛的姑娘随意來,別提心裏多得意了。但是她的鬧鐘再次響起,活潑的鈴聲打破了卧室裏旖旎的氣氛,邵子渝靠着剛剛放手機的印象摸索到手機掐點腦子繼續親她。
程溪意識到如果這個鈴聲響了她還不起來她可能上班就要遲到了,于是推搡着他的胸膛,側過臉躲開他的親吻,“行了。”
邵子渝不情不願把頭擡起來,狠狠地親了她一口,粗聲粗氣的,“去洗漱吧,待會回去換衣服。”
說完就躺倒在她旁邊,讓她起身。
程溪嗯了一聲就起來了,去了公衛。
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被窩裏還有她剛剛離開的溫度。
雖然鬧鈴打破了他們兩個的溫馨,但一想到他喝醉之後都是她在身邊,心情就愉悅起來。想起早上起來頭暈暈的沒看到那種感覺差勁極了,還以為她會大晚上的就把他一個人丢在別墅裏自己回去了。走出卧室好在他眼尖,往旁邊瞟了一眼看見旁邊的一個房間門是開的。
探頭看到她躺在裏面的時候別提他多興奮了,看她熟睡的側臉,他眉眼都變得溫柔。但是昨晚喝酒太過了,他斷片了,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帶着滿身的酒味。
親了親熟睡中的她就去洗澡了,可不能讓她醒過來嫌棄。
她在身邊,真的食髓知味啊。
開車送她去上班的時候,邵子渝還在不甘心追問他喝醉之後做了什麽,她裝作沒聽見,拿着手機刷着微信公衆號的文章。
紅燈還有幾秒,邵子渝側身看她,“你說不說?”
“說什麽呀,不說。”
“不說?那我不開了。”邵子渝哼了一聲,直接挂擋,手也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那架勢就是罷工的樣子。
紅燈已經變成綠色了,他們是第一排的車,又剛好是早高峰時間,後面的人都不樂意開始瘋狂摁喇叭。
程溪有些急,注意力從手機裏抽出來,晃了晃他的手臂,氣笑,“行了,我跟你說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邵子渝勾起嘴角,手放到方向盤上,踩了油門飛速擺脫後面的聒噪鳴笛聲。
程溪覺得好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告訴他。
聽完她的話,邵子渝臉上有些不自然,還在跟她反複确認她話的有效性。“你确定,你沒有記錯?”
那是他嗎?
卧槽,他有這麽……幼稚嗎?
這聽上去就是一個小學生的操作啊!
車開到公司樓下,程溪要下車的時候還不忘跟他最後重複一次是真的,如假包換。
留下邵子渝在車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于是程溪帶着愉悅的好心情上了樓,雖然昨晚喝醉酒乖得像個小學生的人又變成了斯文敗類的老男人,但是,他幼稚的一面只讓她看到了,這種感覺很爽。
是戀愛的占有欲嗎?
或許吧。
“今天很高興?”
佟陽溫柔的眉眼出現在她面前,程溪收回了剛才過度放松的表情,恢複工作時要有的态度,“佟總早。”
佟陽按了電梯,和她并肩靠着。
等待電梯關閉時,又進了幾個人。
“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飯?上次那家餐廳推出了新的套餐,看上去很不錯。”佟陽歪頭看她,狀似無意,其實心裏很期待她的回複。
“不了,我最近學做甜品,可能沒有空。”程溪拒絕了他,昨天因為參加邵子渝公司的團建沒去成,今天可不想被耽誤了。
“你最近下班這麽準時,原來是去學習新技能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口福吃到你做的美食?”佟總被拒絕了也不氣餒,總能找到和她聊下去的話題。
“黑暗料理嗎?”程溪的冷幽默讓兩個人都慢慢放松下來,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給他建議,“佟總你可以和于小姐一起去嘗嘗。”
佟總聽着從她嘴裏說出讓他和于詩年吃飯的話,心裏怪怪的。
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于是他很自覺跳過這個讓他聽了都頭疼的女人,想起前些日子去她家裏說到室內設計的事。走進公司前還跟她要那個室內設計師的聯系方式。
程溪稍加思索,脫口而出,“不一定會接,他比較忙。”
“是嗎?”佟總有些好奇,這個室內設計師這麽出名?忙到案子都不接?
他将挽在手肘處的襯衫袖子卷下來穿好西裝,“那麻煩你幫我聯系了。”
“我盡力。”程溪點點頭,進了公司打卡就沒再跟他說話。
其實她不知道邵子渝忙不忙。
她下意識覺得,邵子渝之前因為佟陽吃過醋生過氣,沒道理會接受他不喜歡的人的活,所以說出來就顯得他有些大牌。但邵子渝的這個脾性她知道,佟總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佟陽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麽,聳聳肩跟着進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