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司馬儒最近給攝政王請平安脈來的十分頻繁,霍仙想找他倒是挺容易的。不過司馬儒說過,他給攝政王看病,一次一萬兩。攝政王是又得了什麽病嗎,請司馬儒請的這麽頻繁?
“嗨,他呀,我只能跟你說不是什麽大病你也不用太擔心。只是他不願意跟你說想必有他的考慮,我作為一個醫生遵守職業道德,我不能把他的狀況給你詳說,這事只能讓他親自和你解釋。”司馬儒翹起了二郎腿,打開扇子,“你找我有啥事不?”
霍仙支支吾吾,不知道從何開口,司馬儒眼睛搭在扇子上邊,朝着霍仙挑眉:“我知道,着急了,想找我探探攝政王的喜好?”
卧槽,這司馬儒在自己肚子裏裝了監視器嗎?
“你拿個本記着,我慢慢跟你講,什麽飲食注意,情緒培養等等都要好好學。養小孩兒啊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一直覺得男人當個甩手掌櫃是不對的。這第一次當爹啊,就要……”
霍仙将筆杆子拍在桌子上:“什麽養孩子?”
“不是,你記着,我跟你講攝政王的喜好呢!”
……
司馬儒跟王爺請過平安脈後就跑到‘王妃’那裏去了,荊十八很不高興。想到上次‘王妃’抱着王爺的小妾在草地裏打滾,荊十八就生氣。‘王妃’到處沾花惹草,司馬儒也不是個好東西,這兩人湊在一起,蛇鼠一窩狼狽為奸,肯定沒讨論個好。
荊十八得想個辦法将這兩人分開。
“王爺,自從王妃進府後,司馬儒去王妃那的頻率比來您這都頻繁,王妃和司馬儒總是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讨論什麽?尤其是司馬儒,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只要是漂亮的他都敢調戲,王妃年紀還小跟司馬儒成為朋友保不準被教壞了,尤其是上一次,王妃竟然抱着您的側妃在草地裏打滾兒。”
正在批公文的攝政王手上的筆突然頓住:“這次的武林奪寶中出現了失傳已久的‘麻沸散’真跡,你去告訴司馬儒。”
“啊?王爺,武林奪寶都是要命的活,司馬儒雖然讨厭了一點兒,但是罪不至死啊!”
攝政王瞥了荊十八一眼,低頭繼續批公文。“別人得到了‘麻沸散’真跡弄不出來。”
別人得到了真跡弄不出來東西,所以這本來就是給司馬儒準備的寶物,那司馬儒去搶就不會出事了。“啊!謝王爺。”荊十八高高興興地去通知司馬儒奪寶去了。
上一次見司馬儒霍仙只顧着打聽攝政王喜好去了,被司馬儒騙了一堆育兒知識,結果把自己練功身體出問題的事都給忘記了。最後再找他,司馬儒竟然出門不在,霍仙很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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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霍仙郁悶的是,他‘懷孕了’的事傳出去後,趁着攝政王進宮去了,不知道從哪裏闖進來一堆人突然把他制住,然後一群自稱是大夫的人要給他請平安脈。這可把霍仙吓得,他可是男的,大夫把脈不得露餡了。霍仙不得已跟這些人打了起來,正巧來請安的刺客女也上手幫忙,最後鬧大了攝政王從宮裏趕了回來霍仙才逃過一劫。
這次大夫大鬧攝政王府事件終于把攝政王惹惱了,攝政王揚言想加害吾子者都得死,霍仙就被困在王府裏,層層把關哪也去不了。外邊也鬧得天翻地覆,這事據說是禮部的人幹的,禮部一衆領導班子被換了一個遍,過來鬧事的太醫都被殺了。
攝政王說孩子沒生出來誰也不準碰,孩子生出來後他自會帶着孩子出去證明孩子就是他的,并下了軍令狀,如果不能證明孩子是他的,就自去皇绶帶從皇室裏除名。
等等,軍令狀都下了,攝政王這是沒有打算從外邊抱一個孩子回來啊。難道還真的要搞出來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不不會吧,攝政王不會真的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吧?”霍仙癱坐在椅子上,感覺到了絕望。
就這樣戰戰兢兢過了幾天,攝政王并沒有來找他生個孩子的動作。霍仙一邊不想替攝政王生孩子,一邊又覺得攝政王在外邊真的是有種了。不然也不會說軍令狀的事。
跟誰有孩子了就娶誰啊,憑他攝政王的地位難道還饞他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地位不成?
還是說他和攝政王真的有孩子了?霍仙摸摸癟癟的肚子,不行了,竟然真的有點兒想吐。
“嘔……”
“您沒事吧?”又恰巧趕來的女刺客一把握住霍仙的手,按在了他的脈門上。霍仙反應過來後将女刺客推開,警惕地盯着女刺客。完了,這女刺客肯定發現他是男人了。
“您的脈象不穩,最近不要強行運功了。”女刺客說完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小瓷瓶塞到霍仙手裏,“這是‘沖任丸’,早晚兩粒,可以通調經脈。”
霍仙半信半疑地接過女刺客所謂的‘沖任丸’,拔開瓷瓶口聞了一下,芳香的氣味聞着好舒服,剛剛那股想吐的感覺立即被壓了下去,果然有好些。
這女刺客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知道我是男人了,對我這麽好。艹,她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霍仙将小瓷瓶給女刺客塞了回去:“我不要,你拿走。”
女刺客以為霍仙是不信任她覺得這裏邊有毒,便倒出來兩顆當着霍仙的面吞了,又把瓷瓶塞到霍仙手裏。
霍仙:“……”完了,這女刺客八成是看上他了。
“您的經脈被封,練功時氣血跟不上來會發生危險,請準許小奴在您身邊保駕護航。”女刺客跪下請求。
噢~原來是這樣,她果然還是惦記着我的絕世武功。你在身邊保駕護航,讓你在旁邊偷學好打敗我嗎?我又不傻。霍仙表示拒絕:“不是我拒絕你偷學……不是!不是我拒絕你的好意,是攝政王不會準許的。”
“攝政王?”女刺客突然提劍,“我去殺了他。”
“诶诶诶……”霍仙把女刺客拉了回來,“年輕人不要這麽沖動,攝政王與你無冤無仇,你老是喊打喊殺的幹什麽?再說了,你也打不過啊!”
“是奴婢無能。”女刺客悲痛欲絕,氣得汗毛都飛起來了,“不過我落兵臺高手如雲,待與其他門主聯絡,不怕殺不了他攝政王。”
“落兵臺,其他高手?”
“對!”女刺客殺了攝政王的心非常堅定,“我一定要殺了攝政王報仇。”
霍仙聽着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個叫落兵臺的和攝政王如何結怨了?武林高手想殺人總是防不勝防,看來攝政王真的有危險了。霍仙決定和這個女刺客打好關系,趁着她信任自己,多套出來一些消息,也好讓攝政王有所防備。
女刺客看上了自己,他也只能犧牲色相了。霍仙一咬牙,握起女刺客的手,抓着她的手慢慢将她□□的劍送回劍鞘:“此事你不要沖動,攝政王身邊高手如雲固若金湯,想殺他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噢,主要是我擔心你。”
女刺客先是愣了一下。鐵血也有柔腸,最後女刺客果然很感動,羞澀地将手從霍仙手裏抽了回去,紅着臉退下了。
騙女人感情的是王.八.蛋!罪過,霍仙還是想想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套消息。
荊十八本來覺得霍仙的年紀小,把司馬儒攆走怕給他帶壞了,沒想到這人本來就不老實。最近更是聽說他跟那個女刺客搞起了暧昧。真是豬八戒進了盤絲洞,不管有沒有毒先調戲一波。那個女刺客這麽厲害他都敢招惹。
攝政王正在練劍,因為懷着身孕,就沒有用真的劍,拿了一根木頭做的劍比劃幾下,以活動鍛煉為主。荊十八在一旁嘀嘀咕咕,攝政王突然一劍刺過去,荊十八旁邊的碩大的楓楊樹竟是被一支木劍刺了個對穿,劍尖上還挂着一只來不及飛走的夏蟬。‘知了知了’的聲音戛然而止,攝政王拿手帕擦了擦手,轉身而去:“聒噪!”
而霍仙這邊跟女刺客打好了關系,今日竟是從女刺客口中聽得了一個驚天大消息。
“你們打算刺殺攝政王!”霍仙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了,聲音壓小了一些,“沒有開玩笑吧,刺殺攝政王這事搞不好是要喪命的。”
女刺客對霍仙十分的信任,把什麽都交代了,而且保證這次十拿九穩。
“右門主在京城戲班裏藏身十年了,唱的是花旦,出名已久,這次進王府唱戲,一定不會被懷疑。右門主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少有敵手。除非盟主親臨,不然絕不會失手。”
“真,真真的?”
“是。唉……”女刺客突然嘆氣,“這次殺了攝政王,大仇得報,您也不用繼續在此憋屈演醜了。我們回去,就算拼盡全力也會治好您的病的。”
“呵,呵呵,那很好啊。”霍仙一把按下拼命顫抖的大腿,手也開始抖了起來。頂尖高手,卧底已久,從哪一點兒來說,這次攝政王都兇多吉少了。
噗嗤!是利劍刺破皮肉的聲音,霍仙睜大了眼睛,看着攝政王的臉,漸漸由彩色變成黑白的,然後轟然倒地。天空下起了細雨,沖刷着地面上攝政王噴灑出來的鮮血,由血紅色流出一道慢慢失了色彩的黑白血溝。
“不要!”霍仙夢中驚坐起,迷茫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沙漏,現在幾時了?攝政王他在幹嘛,他不會在看戲吧?
“王妃這是心靈感應了,王爺此時确實在看戲呢!”小丫鬟笑嘻嘻的,霍仙卻緊張地肺部萎縮呼吸都困難。
‘右門主在京城戲班裏藏身十年。’,‘右門主的武功出神入化,少有敵手。’,‘右門主絕不會失手。’,‘噗嗤!’……
霍仙坐在床上驚得一跳,慌慌張張地往起爬:“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王妃,王妃您等等啊。”霍仙在前邊跑,小丫鬟在後邊追,“王妃您等等,王爺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擾,王妃想去看戲,要不要先去給王爺遞個話?”
遞個話?遞個屁的話,再晚點兒他都被人戳死了!
霍仙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裙擺都給撸了起來挂在腰間系帶上,一路狂奔。小丫鬟說搭的戲臺子在西廂園,霍仙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只朝着西邊跑,走了些彎路,最後聽見唱戲的聲音,尋着戲曲聲,終于見着戲臺子了。
女刺客說右門主唱的是花旦,此時臺上兩個角兒拿着戲旗子踉踉跄跄的唱了一段前戲,霍仙看過去的時候,擋着的戲旗子正好打開,帶着滿頭珠翠的花旦,拿着長劍亮相了。
陽光斜打在長劍上,反光一閃,是殺氣!
“快躲開!”
呲呲呲,刺耳的摩擦聲,沒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這麽遠的距離,霍仙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沖上來,怎麽身體先于大腦擋在攝政王前邊的。
利劍入肉的一刻,霍仙還沒有感覺,等了一會兒才感覺到有點兒疼,慢慢的越來越疼。是血,他的血,霍仙緩緩低頭看着插在心口的劍,後知後覺地抽搐了一下。媽媽呀,他被捅了,這可是真刀子啊!暈……
霍仙還保持着老母雞護崽兒的姿勢擋在攝政王面前,他們兩個站的極近,近到霍仙能聽到攝政王屏住呼吸了好一會兒,回神後慢慢重新恢複的呼吸聲,還有他轉動脖子甚至是轉動眼珠的聲音,霍仙聽到攝政王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臉上。
對,他的臉上!他們聖德廟沒有相見的臉,他們大婚當夜沒有相見的臉,他們秋千下也沒有相見的臉,在這個時候終于見到了。
比起心口上插着一把劍,霍仙覺得攝政王瞧見了他的臉,更讓人發暈。
完了完了,看到了看到了,怎麽辦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