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司馬儒追上霍仙,就聽見霍仙一個人氣呼呼地在念叨什麽‘大長腿’,毛頭小子吃醋的樣子還怪好玩的,司馬儒差點兒沒忍住嗤笑了起來:“這是生啥悶氣呢,攝政王看到了霍水靈沒注意到你?”
正準備往馬車上爬的霍仙被幽魂一樣突然出現的司馬儒吓了一跳:“你幹啥,突然出現跟鬼一樣。”
“反應這麽大,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司馬儒撐開扇子給霍仙呼哧呼哧扇着,“快降降火,不然一會兒氣的頭發要燒起來了,滿頭冒綠火苗。”
“你家火苗是綠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潑了油的火苗是紅的,撒了鹽的火苗是紫的,而加了醋的火苗就是綠的,你說說你。”司馬儒拿扇子柄照着霍仙的胸膛戳了一下,“你是不是喝醋了?”
并沒有喝醋也不會喝醋的霍仙拍開司馬儒,轉身上馬車,爺不愛搭理他。結果霍仙剛探頭進了馬車,司馬儒跟着後邊也爬了上來,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穩穩當當地坐下了:“正好一起回城裏。”
“我不回城。”
“你不回城去哪?”司馬儒靠在車窗上,指揮着車夫趕馬,“走了走了,這天熱的,跑起來有風涼快一點兒。”
霍仙很是無奈,算了,把司馬儒這讨厭鬼送回城裏他再走,不然被司馬儒發現了自己要跑,準沒得安生。
“這天兒真是越來越熱了。”司馬儒靠在窗子邊,打着扇子,依舊熱得身上黏黏的,“喂,我送你的‘金蠶寶衣’怎麽在霍水靈身上?”
“主母瞧着寶貝,就給嫡女拿走了。”
“其他東西也就罷了,‘金蠶寶衣’你就讓別人這麽給拿走了啊?不識貨!”司馬儒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扇子,跟霍仙科普起來‘金蠶寶衣’的江湖地位,“它最珍貴的可不是它有什麽作用,主要它是前武林盟主的寶物,你能得到它,走在外邊,別人看着衣服的份上都要敬重你幾分的。就跟皇帝的大玺寶印似得,寶貝吧!”
真的?霍仙眉頭皺了起來:“你沒诓我?”
“我诓你幹什麽?就算你不知道武林盟主,不知道落兵臺,不知道那寶衣的江湖地位。只單獨說那寶衣穿在身上夏天不覺得熱,冬天不覺得冷,火燒不化水濕不了的,也不能是個随随便便給別人的啊!”
“我開始送給你,就是想讓你穿着它,光芒四射,在一群貴女俊男中脫穎而出的。”
“噢!”霍仙恍然大悟,“所以霍水靈穿着它,就被武小侯爺從那麽多人中逮住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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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儒得意洋洋的點頭,京城第一美人算什麽,還得我的寶衣加特效。
“呵呵!”霍仙跳起來掐着司馬儒的脖子往死裏摁,“好你個司馬儒,一口一個好哥哥的占我便宜,轉手就要把我給賣了。你說說看,出賣我對你有什麽好處?武士傾賞你一起多人運動嗎?”
“咳咳咳,沒有,沒有的事……”司馬儒拼命地拍打着霍仙的手臂,小臉通紫,“解釋,你聽我跟你解釋。”
“說!”霍仙手上力道松了些,卻沒急着放過這司馬儒,他可狡猾的很!
“是我沒顧慮到還有一個武士傾攪屎棍,其實我讓你穿那寶衣,是想讓攝政王能注意到你。”
“是嘛?”霍仙手又收緊了一些,卡得司馬儒直咳嗽:“好弟弟,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你掐死哥哥真是恩将仇報。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搞這個什麽祈福活動,其實是為了給攝政王選王妃的。攝政王近期肯定是要娶王妃的,如果你要能被攝政王一見鐘情,就不用嫁給武士傾擔驚受怕了。”
被攝政王相到更受怕!霍仙繼續掐着司馬儒的脖子:“你怎麽知道攝政王近期要娶王妃,他為什麽突然要娶王妃了?”
司馬儒在想要不要把攝政王懷孕的事告訴霍仙?實在是男人懷孕的事太過于驚悚,人在應激的狀态下總是會做出讓事後後悔的選擇。霍仙要是被吓到了,退縮了,跑了怎麽辦?
聖德廟大殿後邊的客房,主持的院子裏,攝政王坐在主持和尚的對面,一顆黑子在手裏撚了許久,遲遲不見攝政王落子。主持和尚低頭看了一眼四平八穩的棋面,再看攝政王一臉的愁緒,問道:“劉施主這是有心事?”
攝政王和聖德廟的主持也是十年的老朋友了,主持一生參佛,對生活看的比較透,算是攝政王的人生導師。十年來,攝政王遇見了什麽自己開解不了的問題,都會來找主持和尚下棋。
“有。”這次,攝政王确實遇到了大難題了。
攝政王雙眼無神地随意将手裏的棋子擱在棋面上,主持和尚看了一眼一轉頹勢的黑子,搖了搖頭。
“我是來向佛祖請教我的罪業的。”攝政王無意識地将手掌附在了肚子上,憂郁的眼神中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這一生殺戮太重,也做了許多的錯事,身背十年的罪業,最近突然又迷茫了。”
“阿彌陀佛。”主持和尚雙手合十打了一句禪語,“劉施主出兵排夷,是功是過,相信我佛公正自有判斷。”
“為國為民之事,我也從不後悔滿身血腥。”攝政王一聲嘆息,仰頭看着一隊雁鳥從頭頂劃過,給廣闊無垠的天抹上一道俠意,“不知主持師父,可聽說過落兵臺?”
“落兵臺?”主持和尚也是江湖人,怎會不知落兵臺。昔日天下第一落兵臺一夕之間銷聲匿跡,至今都是武林中最大謎案。主持和尚押了一口茶,等着攝政王繼續說下去。
“今日見丞相之女穿着‘金蠶寶衣’,讓我想起了一些舊事。”
“噗!”主持和尚第一次這麽失态,罪過罪過。主持和尚念了一句禪語,拿起黃色絲絹擦了擦嘴,“是的,霍丞相與落兵臺确實有些淵源。”
攝政王瞥了一眼反應極大的主持和尚,神情淡淡,也不過是當年丞相大人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小書生時,路過落兵臺的地盤,被綁了山上去,後因長得白嫩被女山主花落強迫了而已。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被強迫這種事,再強的男人都有可能會遇到。攝政王茶杯‘敦’的一下擱在桌子上,突然生氣。
“落兵臺盟主花落,當年‘金蠶寶衣’在身,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主持和尚還在俗世的時候,也是肖想過的,可惜花落盟主只喜歡長相白嫩嫩的小先生,主持和尚長得不在她的審美上,“落兵臺确實可惜,裏邊消失的高手,擱現在随便一個在武林上都能掀起一陣大風波。”
“落兵臺的解散因我而起,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一大罪業。”攝政王也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這些年他身上背負了太多,本來只等着侄兒劉臨能早日大婚親政,他活着也不過是茍且偷生而已。但是現在,攝政王指尖輕輕地劃過肚子,竟也有一絲絲的舍不得。所以,他迷茫了。
主持和尚脫離紅塵已久,對于十年前發生的事,他也只是聽說,并不清楚詳情。只是攝政王的為人,他還是很清楚的:“公正自在人心。也許佛祖已經給你遞交了原諒書,只是你不願意去接受呢?”
“主持是說……!”攝政王本是灰暗的眸子,突然射.進來了光。若身中奇毒是他的罪業,那麽現在這個孩子是否可以解釋成就是佛祖給他遞交的原諒書呢?
“阿彌陀佛。”主持和尚清清淡淡的打了一句禪語。攝政王确實真真正正高興了起來。
“我明白了!”攝政王釋然地将雙手護在肚子上,這是佛祖給他遞交的原諒書。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玩b站嘛,“淑清風”,互關呀,我一般晚上有時間侃大山,除了讓我幫忙寫暑假作業,都可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