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蛻變
血液灑了張俞一身，卻沒有一點反應的繼續往前走。
在他們心目中無比強大的新老大，一個照面就被分屍，他們驚恐着，開始後退，再沒有人敢沖上來。
終于，有一個人承受不了而崩潰了。他嚎叫着‘怪物…別過來’然後轉身就跑，就像是投入水塘的石頭，場面頓時和炸了鍋似的喧鬧起來。場內霎時充滿驚恐的尖叫和逃跑的腳步聲。張俞左手抱着兩人，右手作劍指，包括七把一模一樣的烏墨在內的全部飛劍散了出去。
‘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不一會，百來個人就被張俞屠殺幹淨，屍體橫七豎八堆滿了山寨的空地。接着，又有更多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出來，然後被屠殺。
前後大概殺了四百多人，李沫沫他們才趕到這裏，雖然才五十多裏路，但這山寨并不是在公路上，位置比較偏僻，等他們找到這裏，已經沒有人敢出來，因為一出來就死。
張俞聽到汽車的聲音，瘋狂燃燒的血紅色雙眼才恢複了一絲清醒。他左手抱着被棉被包裹，兩姐妹的赤裸屍身。腳下的鮮血早已經流淌成河，他站在血河中心，身上被血染的濕透，配上那妖異的紅色長發，讓李沫沫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心中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是張俞嗎？他們印象裏的張俞就是個老好人，而且到之前為止，都還沒殺過一個人，可是這地上躺着的幾百人是怎麽死的？自殺嗎？誰會信這麽扯淡的事。
李沫沫不管不顧，停下車後，沖上來，狠狠掴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終于把他驚醒過來。
“你做了什麽？”李沫沫憤怒的質問道，不管怎麽樣，地上躺着的都是和他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啊，此時她已經顧不得張俞為什麽會是這副造型了
要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張俞差點把李沫沫他們也殺了。他緩緩回過神來，眼中的血紅才褪去，長發緩緩收回，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我……嘔……”他剛想開口說話，乍一見滿地屍體和鮮血、髒器、人體器官滿地都是，如此近的距離讓他直接嘔吐起來。
十幾把飛劍瞬間消散，左手抱着的兩姐妹屍身落在地上，緊裹的棉被散開，借着昏暗的燈光才看清楚，她們身上的傷痕、綁痕，尤其是下體，已經一片狼藉。這簡直是最慘無人道的虐待，是只有滅絕了人性的人才做的出來的事。
李沫沫看到這一幕，哪還會不明白，她趕緊把棉被裹緊，但已經被鮮血染濕。她的眼睛濕潤，抓住張俞的手，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
其他人也跑過來，除了劉玉璋外，全都就地嘔吐起來，李沫沫因為先被憤怒沖破腦袋，還來不及惡心，聽到他們嘔吐聲，哪還忍得住。
終于忍住了惡心的衆人，把那兩具女屍和神色蒼白的張俞出了山寨，才停下來。何弱水眼睛通紅，哭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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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到底怎麽了……你別吓我好不好，你說話…嗚嗚…”她吓壞了，印象中的張俞是那麽溫柔，笑起來是那麽暖和，和這個屠殺幾百人的張俞是一個人嗎？
李沫沫指了指地上的兩具女屍，輕聲道：
“應該是她們的原因……”
張俞終于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他喃喃道：
“我看到了地獄，她們遭受的無盡痛苦，就是地獄……”
然後他一點一點，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把衆人震在當場。何弱水又是歡喜，又是難過的哭泣着，道：
“隊長果然還是那麽溫柔…她們真的好可憐，這些人确實該死。”連她都說出了這樣充滿殺氣的話，何況其他人。
胡途和馬駿文一臉憤怒，直誇道：殺得好。胡途雖然義憤填膺，但心裏卻想到，張俞就是個煞星啊，不殺則已，一動手就是血流成河。
李沫沫更是歉疚，她不顧衆人在場，撫摸着他的臉，輕聲道：
“還疼嗎？”
張俞輕輕抓住她的手，一起覆在臉上，道：“多虧你打了我一下，不然我可能再也清醒不過來了。”想起剛才那種狀态，他就暗暗後怕，雖然經過這次爆發，成功的把那只元獸的記憶抹幹淨了，但沒有李沫沫那一巴掌，他可能會沉浸在殺戮世界，直到死亡。
“這兩具屍體怎麽辦？”謝怡然也是眼睛紅紅的，用充滿同情的語氣道。
“燒了吧，願她們能在火焰中得到升華，願火焰洗淨她們身上的污濁。”張俞伸出手，‘影焰’‘嗤’的一聲點燃棉被。
衆人一臉肅穆地看着火焰中的兩具屍體，都不禁在心裏問道：這樣崩壞秩序的世界，這樣全無道德底線的世界究竟還要持續多久？又還有多少人要遭受或正在遭受同樣的苦難。
想到這裏，他們的眼神望向山寨裏面，裏面的污穢不清理，不用多久又會誕生同樣的邪惡，那絕不是殺戮可以清除的存在，邪惡的種子是這個世界帶來的，只要這個世界持續這樣的混亂，無數的邪惡都将一一誕生。
“讓我去吧，反正我的雙手早已經沾滿鮮血，怎麽洗，都洗不掉了……”劉玉璋忽然自嘲着，開口道。
何弱水神情驚惶，她知道接下來要殺人了，但她的驚惶裏卻帶着堅定，她搖搖頭道：
“我絕不會退縮。”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樣強硬的話語，頓時引得衆人刮目相看。
她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胖爺我早就該殺幾個人開開葷了。”胖子咧嘴一笑，不甘落後道。
“還有我……”謝怡然也舉手道。
“我……”馬駿文也想參加，李沫沫卻敲了他一下，道：
“小孩子不要去，呆這裏陪着他。”她指了指張俞。接着又拿出一把手槍丢給胡途，這是1號的那把沒有聲響的槍。道：
“這把槍給你，知道該怎麽做吧？還有你們，先把所有人抓起來，問清楚了，該死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記住了嗎？”每當張俞無法指揮的時候，她都會很自然的接過指揮權，并且沒有人會不服氣。
胡途苦着一張臉，無奈地點頭，道：“夫人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卻還不忘表達忠心。
李沫沫冷冷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否認，道：
“走吧。”
此時山寨裏的人，看到張俞走了，紛紛跑了出來，有的人機靈直接就從另外一邊跑掉了。有的人卻還在觀望，然後就看到李沫沫他們朝這邊來，他們頓時如受驚的鳥兒般四散逃跑。
李沫沫展開‘天使之翼’解下M82，開了一槍，‘嘭’的一聲炸響後，冷冷道：
“誰再跑就死。”
所有逃跑的人，僵直着身體停下來，胖子他們把所有人都趕到一處空地上，那裏是唯一沒有被鮮血沾到的地方。
他們一個個蜷縮在一起，抱着頭，一聲不敢吭，因為所有敢吭聲的全部被神出鬼沒的劉玉璋殺了。
然後胖子又從一些建築裏找到一群被關押的人，他們餓的面黃肌瘦，胖子問他們為什麽被關，原來這些人全部是心裏反抗新老大的人。雖然表面上順從，但真吩咐他們做傷天害理的事的時候，他們死也不幹。
山寨裏人本來就少，那人也不想把人全部殺了，就全部關起來餓着，其中一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萊福。
他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一五一十的哭訴着他回來後的遭遇。
原來，他被放回來後，發現舊老大被新老大取締了。新老大就是變身花豹然後慘死的那個人，叫餘天賜。
餘天賜知道了他們的遭遇後，不但不怒，還好言安慰他們。萊福本來就沒有多忠誠，就想着不管誰做老大都好，反正自己都是個跑腿的。
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發展越來越讓他忍受不了。山寨裏的漂亮女人一一遭到他的毒手，玩膩了就被送給手下接着玩，直到死亡。
這樣既可節省食物，又可以玩樂，很快，山寨裏就流行起這一風氣。餘天賜不但自己玩，還一定要大家陪着玩，萊福實在無法突破心中的底線，斷然拒絕。就在他閉目等死的時候，餘天賜卻大笑道：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不過，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逆我者亡，我也不殺你，餓你幾天肚子看你求不求我。”
就這樣，他和其他反抗的人都被關了起來。
李沫沫聽完後極怒反笑，道：“很好，你來認一下，都有誰參與。所有參與過的，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全部處死。”
萊福一臉憤恨，指着他們道：“沒有參與的全部被關起來了，他們全部有份，山寨裏本來有三百多個女人，還有百來個小孩，缺食物的時候，小孩……小孩被煮吃了……。”說到這裏，他已經泣不成聲了，因為其中就有一個是他的親侄子。
何弱水感覺天旋地轉，她的世界觀被颠覆的最徹底。崩塌與破碎的還有她心底的善良、純真。然後，她再也忍不住，竟率先動了手。
“冰雪女神的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