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樓
第二局毫無意外,陸綏輸了。
商練掀開蓋子一看,頓時大喜于色。陸綏這一局竟然沒有猜中一個,全錯。他嗤笑道:“都說了本少爺心情好讓你們一局,識相點留下美人趕緊滾,別一會我讓人趕你走。”
陸綏也是滿臉的不敢相信。他不是不敢相信這一局會輸,而是不相信珩蕭竟然會全錯。
相反溫庭弈卻是十分冷靜,他定定站在陸綏身後,擡眼掃了一下面前兩人。
商練懷中的美姬又遞去一顆荔枝,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陸綏和溫庭弈。溫庭弈看見她的神色,心中明了。
原來,是她在搞鬼。
轉念一想,如此一來就麻煩了。無論陸綏回答什麽,她都可以在兩人揭蓋前改變骰子的點數,讓他們毫無勝算。
只是他們兩個人與她不過萍水相逢一面之緣,她又緣何要百般阻撓。
正在溫庭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對面的商練等不下去了,急哄哄地開口道:“最後一局,趕快開始,你若是不想輸的太難看,就現在留下美人走。”
陸綏滿肚子火氣壓着,若不是因為千金坊中情況不明他不敢輕舉妄動,早把這狗東西的下巴給卸下來了。
溫庭弈輕輕呼出口氣,修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賭盅搖了搖,然後遞到了陸綏手中,溫聲開口:“公子快開始吧,我……奴信您必能成功。”
陸綏接過賭盅,看他眸中神色堅定,微微松了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商練懷中的美姬似乎提起了興趣,倚在商練懷中軟軟開口:“公子,奴家也相信您必能贏,您可一定要贏啊。”
兩人也不再廢話,手起将賭盅搖得噠噠響。
溫庭弈依舊閉眼靜心聽對方手中的賭盅的變化聲響,等到兩人紛紛按桌不再動作才慢慢睜眼。
“一個二,一個三,兩個五,一個六。”商練似乎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擡手挑挑指甲,慢悠悠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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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弈靜靜凝視着對面一副小鳥依人姿态的美姬,那美姬大抵察覺到他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視線,抿唇對着他甜甜笑了一笑,極盡挑釁。
溫庭弈心中突如其來地煩躁,半晌才在陸綏後背上偷偷寫下答案。果真如他所料,陸綏方一開口回答,他就聽見對面賭盅裏的骰子如同上一局一般自己動了一匝。
“好,那我們開局。”商練舔舔嘴唇,伸手就要掀開賭盅的蓋子。
“慢着。”
商練被人打擾,不耐地皺起了眉頭,沒好氣道:“怎麽了小美人,反悔了?反悔了也沒用,這一局若是你們輸了,你以後可就是本少爺的了。”
話畢挑了挑眉,對着陸綏揚了揚下巴道:“放心,本少爺最會憐香惜玉,一定好生疼愛你。”
溫庭弈泛起陣陣惡心,忍下不适剛打算開口,就聽對面的賭盅竟然再一次動了起來。只是這一次的變動卻是将裏面的骰子推回了方才的點數。
商練懷中的美姬瞬間花容失色,暗地裏咬了咬唇,又偷偷向商練面前的賭盅注入內力,試圖将骰子再次推過去。只是這次,她卻怎麽也推不動了。
溫庭弈與陸綏并未修習過武功,自然不知曉此刻場上有兩股內力在暗自較勁。除了那美姬的內力,竟然還有一股更為渾厚的內力在與之抗衡。
溫庭弈看見那美姬突然皺了眉頭,心中疑惑,突然聽見那賭盅裏發出一聲不同尋常的聲響,這一下不僅他愣了,對面的女人也愣了。
溫庭弈緩過神來突然勾唇笑了笑道:“公子的賭盅裏一顆骰子也沒有,讓我們如何猜?公子當真會難為人。
“你說什麽?”商練被他說得如墜雲霧之間,一臉不解。
“公子掀開賭盅一看便知。”
商練半信半疑地打開蓋子,只一眼眼珠子就快瞪出來了。
裏面哪裏還有五顆骰子,這裏面分明就是五堆齑粉,被從門口逸進來的冷風一吹,瞬間一幹二淨。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敢耍我!”商練氣憤地從凳子上起身,那美姬受了驚吓連忙低頭跪在了一邊。誰想他剛打算開口喊人進來,就身子一軟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陸綏和溫庭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跪在地上的美姬拍拍輕薄的紗衣緩緩站了起身,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沒好氣道:“終于不吵了,早知道就該讓你早點睡。”
這一聲抱怨哪裏還是方才嬌滴滴的女聲,這分明就是一個清脆的少年音。只是這聲音與這幅面容十分不匹配,讓溫庭弈一時愣住了。
那“女子”伸腿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嗤之以鼻地輕哼了一聲,然後才轉身沖着溫庭弈眨了下眼睛。
溫庭弈:“……”
陸綏反應了過來,緊接着一張臉迅速黑成了鍋底,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花小樓。”
花小樓正打算伸手卸掉自己耳朵上佩戴的玉環,聞聲止住動作,轉頭涼涼掃了他一眼:“叫我做什麽?”
“誰讓你私自來這裏的,方才是不是你搗的鬼?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壞我大事!”
花小樓朝他眨了下眼睛,突然道:“我何時搗亂了?若不是你們突然闖進來,這人早就倒地上了,陸賦我也早救出去了。”
“再說了,誰讓你竟然敢說我庸脂俗粉,我不過小施懲戒。”
陸綏就快掀桌了。
他把自己易容成這幅紅顏禍水的妖孽樣,竟然怪自己沒認出他來,說他庸脂俗粉?就算把他/老/子/拽過來放這也不敢認這人是自己“兒子”好吧?!
陸綏剛打算開口,就見花小樓往前走了幾步,盯着他這張臉看了一會,開口道:“這是誰給你易的容?真差勁。”
陸綏:“……”
“面具邊角不服帖,還有這裏,裴小公子嘴角邊那麽大一顆痣也能忘了畫,是瞎嗎?”花小樓扣着陸綏的下巴扭了兩下,啧啧兩聲:“也不知道喂你一顆變聲丸,這聲音,一聽就露餡。你是怎麽活着走到這裏壞我好事的?”
陸綏:“……”
溫庭弈:“……”
“果然,這世上除了我和四哥,別人做的□□當真是差勁至極。”花小樓評價完畢剛打算轉身離開,就聽身後陸綏幽幽回了一句。
“這狗屁不是的東西,就是你那好四哥做的。”
花小樓腳下一頓,半晌轉頭又盯着他看了一看。陸綏以為他是不相信這面具是陸邈親手做的,卻聽花小樓單手支起下巴道:“不愧是四哥做的,好看!”
躲在暗處的陸邈:“……”
花小樓說完,轉身就朝着床邊走去,掀開重重帷幔,又一把拉開錦被,露出了被子下的小人。陸賦此刻仍在昏迷中,臉上呈現不正常的緋紅,身上燙的吓人。
花小樓捏住他的下巴給他喂了一顆黑色藥丸,這才拍拍手坐在了床邊:“得虧我留了個心眼悄悄潛進來絆住了商練,不然等這小子醒了,明白了這一夜發生了什麽,還想不想活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陸綏聞言心中懊悔,他以為只要陸賦還在千金坊中,他遲早都會把人救出來。可如今看來,這姓商的根本就沒打算離開,想着就在這裏把事情辦了。
“此事是我欠考慮,多謝你出手相助。”
花小樓佯裝沒聽清楚,掏了掏耳朵,笑道:“我方才沒聽錯吧,你竟然開口向我道謝。”
溫庭弈慢慢走到商練身邊,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出了一張金箔文書,然後對陸綏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等賦兒醒後我們馬上離開。”
陸綏點了點頭。花小樓則攏了攏自己單薄的紗衣,單手支起下巴,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陸賦的臉,笑道:“這千金坊的人下手也太狠了,這得下了多少藥啊,別介把這孩子給藥傻了吧?”
陸綏狠狠攥了攥拳頭,攥得骨節作響,半晌才冷聲道:“遲早我會端了這個淫/窩,給賦兒報仇。”
“放心,我給他喂了解藥,應該馬上就能醒。”花小樓說完,眼珠子滋溜一轉就盯上了溫庭弈,懶懶開口問道:“世子妃,方才最後一局是有人暗地裏助你,這才僥幸讓你贏。可我覺得,你可不像陸綏那樣,是坐以待斃之人。”
溫庭弈起身,輕輕勾唇:“閣下聰慧,珩蕭的确不會坐以待斃。”
陸綏聞言回過神來,就見溫庭弈走到那方賭桌旁,提袖拿起了桌上陸綏的那一個賭盅,緩緩掀開蓋子。
那賭盅中原先應該存在的五顆骰子,竟然只剩下了四顆,不知何時被人取走了一顆。
溫庭弈攏袖,将自己的手從寬大的袖子中露了出來,只見他的指間正好夾着那枚不翼而飛的玲珑骰子。
既然只有四顆骰子,那麽無論商練說什麽也都是錯的。只要趁商練打開蓋子前先發制人,或許有糊弄過去的機會。
花小樓看着他指間的那顆玲珑骰子,半晌笑出了聲:“世子妃果然智謀無雙,這等老千出得始料不及,我竟沒有發現。”
花小樓,人稱鬼簪花,生平志向一為刨人墳墓,盜人屍骨;二為浪跡賭場,覆手千金。行賭多年,從來只有他坑別人,這一次卻是被溫庭弈給擺了一道。
陸綏突然想起來第三局開始前,珩蕭拿起桌上的賭盅搖了搖,這才遞給了他。想必這枚骰子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他順走的。自己離他明明那麽近,卻沒有看見這一幕是如何發生。
溫庭弈搖了搖頭:“此事實屬下下之策,若非被閣下逼迫,珩蕭也不願用此方法。況且若是商公子蠻不講理定要查個究竟,我這招也就毫無用處了。”
正在幾人說話的間隙,床上的人卻難耐地哼了兩聲。陸綏知道是陸賦醒了,連忙快步走到床前,扶着他的身子問道:“賦兒?賦兒,你快醒醒,小叔叔帶你回家。”
陸賦悠悠轉醒,半晌視線才算清明,等看清了陸綏,他突然往陸綏懷中縮了縮:“皇叔……我怕,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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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小可愛們,以下的話親們可以當做廢話,只是橘爺有這體己話想和大家說!麽麽啾!(づ?ど)有些小害羞羞羞~
我是第一次寫文小新人一個,真的有些地方還要改正哦,如果小可愛覺得我寫的文有哪些地方不好,不出彩,你們完全可以在評論去敲黑板!
我也知道我很多方面做得不對,文筆,劇情的張力,以及人設,我會一直改正的,我也會一直加油的。如果大家覺得我的故事很無聊可以告訴我的,但是請求輕噴。如果我寫的文章能夠讓你開心,就比如你現在可以看到這段話,那麽謝謝您!我會用自己的進步去寫出更多美麗的故事!
謝謝你們可以看到這裏,相逢不易,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