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怎麽穿的這麽正式。”辛禹見他這模樣, 忍不住打趣道。
嚴汐文不好意思地撓撓腮幫子:“你過生日嘛,當然要正式一點啦。”
“這是個什麽說法。”辛禹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在嚴汐文對面坐好, 然後嚴汐文叫來了服務生上菜。
“你花的該不會是節目組的經費吧。”辛禹問了句。
嚴汐文就覺得辛禹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老是考慮一些沒有意義的事,現在的重點是節目組的經費問題麽, 難道不應該提前探讨一下更深入的問題嘛。
“先生您點的水果蛋糕,是要現在上還是飯後上。”服務生畢恭畢敬問道。
內心卻在瘋狂八卦。
卧槽!什麽情況!這不是電視節目裏的那二位麽!難道他們是gay?
長這麽大可算見到活的gay了。
“飯後吧,到時我叫您。”嚴汐文彬彬有禮說道。
辛禹瞧着他,忽然覺得嚴汐文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 別人都說一個人的涵養能從他對待服務生的态度上看出來, 而嚴汐文還會特有禮貌的稱呼服務生為“您”,看來這人也是可圈可點的嘛。
待服務生一走,嚴汐文又馬上換了種态度, 他賊兮兮地湊到辛禹面前, 小聲道:
“我買了好幾種哦。”
辛禹正切着那該死的牛排, 聽到這句話,不明所以地擡起頭:“好幾種什麽。”
嚴汐文笑得含蓄:“就是,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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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蛋糕麽?”
“不是啦。”嚴汐文再一次為辛禹的遲鈍深深折服。
“你說話怎麽不清不楚的,到底什麽啊。”
“笨诶,就是能把我的子孫隔絕于體外的東西啊, 還不明白麽。”
“啊?你什麽時候有的子孫?!”辛禹驚訝道。
嚴汐文深吸一口氣, 扶着額頭:“算了,沒事了。”
這時候,辛禹卻忽然笑了。
嚴汐文擡眼看着他, 稍有不滿:“笑什麽啊。”
“我知道,不就是那個嘛,超薄潤滑的,顆粒的,螺紋的。”辛禹說着,臉上的笑容愈發變态。
嚴汐文的臉瞬間紅成了小辣椒:“你耍我啊。”
“沒有哦。”辛禹止住笑,認真的看着他,“那個,不用也可以的。”
冗長的沉默過後,嚴汐文忽然猛地站起身。
說實話,辛禹以前一直以為臉紅成番茄色/像煮熟的螃蟹這些只是小說中的誇張形容詞,但今天,他是真的實打實看到一個人臉竟然可以紅成這樣。
“你,你,你說什麽啊,我我我怎麽可能為了自己舒服而讓你……受罪呢。”嚴汐文說話都開始結巴。
辛禹看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候的場景。
自己無意間沖撞了他,他一直冷着張臉,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酷氣息,不笑也不愛說話,整個人都像是剛從冰窟裏撈上來的一樣。
那時自己也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看着他因為自己和別人稍微親近一點就大吃飛醋,連XXOO這種私密的事也會特別尊重自己,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辛禹想着,忍不住笑出了聲。
嚴汐文還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臉更紅了,幾乎要爆炸。
他忙坐好,拿起刀叉,低頭故意岔開話題:“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吃過牛排,嚴汐文喊服務生上了蛋糕,并特意幫辛禹切了一塊水果最多的遞過去,還千叮咛萬囑咐:
“要慢慢吃,細細品嘗。”
辛禹點着頭,但入口即化的奶油根本容不得他細細品嘗,沒一會兒面前那一小塊蛋糕就被他全部吃完了。
嚴汐文看着辛禹這餍足的模樣,內心頓時慌得一批。
“好吃麽?”他問道。
辛禹點點頭:“好吃,不會太甜,奶油也新鮮。”
“我不是問這個。”嚴汐文暗暗咽了口唾沫,“你就沒嘗出其他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辛禹依然還是那副傻愣愣的模樣。
“就是……”嚴汐文忽然站起身,拿叉子攪動着剩下的蛋糕。
此時此刻,他只想哭。
“我在蛋糕裏放了戒指啊,你不會吞下去了吧!”
辛禹一聽,咳嗽連連,他瞪大驚恐的雙眼:“好,好像吞下去了?有塊硬物,我以為是巧克力來着。”
“我的天,都說了讓你細嚼慢咽。”嚴汐文趕緊跑過去拍打着辛禹的後背,“這怎麽辦啊。”
辛禹強顏歡笑地安慰他:“沒事,等一會兒就排出來了。”
“不然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取出來吧,那玩意兒太危險了。”嚴汐文急了,伸手拉着辛禹就要往外走。
這時候,辛禹又神秘兮兮地笑了。
接着,他攤開掌心,裏面靜靜躺着一枚閃閃發亮的白金戒指。
嚴汐文看着那枚戒指,思忖良久,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給耍了。
“真是千篇一律的老套路,能不能有點新意啊。”辛禹看着那枚戒指,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那我就是沒什麽創新力嘛,現在教也來不及了。”嚴汐文癟着嘴坐到辛禹旁邊,哼了聲。
“不過……”辛禹将戒指套在無名指上,擺了擺手,“我超喜歡,大小也合适,你什麽時候偷偷量的。”
“真的喜歡麽?”嚴汐文一聽,眼睛立馬亮晶晶的,滿臉期盼地看着辛禹。
“是啊,喜歡,你眼光真好。”
“那你喜歡我麽?”
“喜歡啊。”
“喜歡我媽媽麽。”
“喜歡啊。”
“要不要結婚啊?”
“好啊。”
話音剛落,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結婚?!”辛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嚴汐文給套路了。
“你答應了哦,不能反悔,我們找個好時間,去國外登記吧?”
“會不會,會不會太快了一點。”說實話,當聽到這個話題時,辛禹确實慌了。
這事兒自己還沒有和父母那邊透露風聲,萬一父母不同意怎麽辦,不,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會啊,我有那個信心,未來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嚴汐文自信笑道。
“那,那我父母那邊怎麽辦。”辛禹緊張地搓着小手,“他們不像你父母那麽開通,他們一定打死我的。”
“那我們暫時就不說,先一點一點試探,等到時機成熟了再開口,就算他們要揍你,我也會護住你的,放心啦。”嚴汐文回答的雲淡風輕。
“真的,能行麽……”辛禹望着手上的戒指,嚅嚅道。
“可是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要是真想找個女人結婚讨你父母開心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樣,痛苦的就會是人家女孩以及我,明白麽?”嚴汐文輕聲勸慰道。
辛禹攥緊了手,點點頭。
“我雖然不敢保證這件事我一定會解決好,但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無論以後發生什麽,我都只認定你了,所以大風大浪,一起走好了。”
嚴汐文有時候特別幼稚,但有時候又會給人充足的安全感。
辛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當年經歷了一個廖軒宇,被他傷的體無完膚,但老天爺一定會以另一種方式彌補自己曾經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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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麽。”嚴汐文小聲問道。
“如果我說不痛,你會信麽。”辛禹疼得一直吸冷氣。
“對不起,都怪我。”嚴汐文握着他的手,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
辛禹笑笑:“沒事啦。”
一場節目錄制下來,雖然中間有很多搓着,但好歹也算圓滿結束了。
辛禹,這個從出道時就一直被人诟病謾罵的小模特,通過這期節目收獲了大量粉絲,這下他更加堅信,只要堅持下去,用努力證明自己,別人早晚有一天是會看到的。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辛禹和父親的關系緩和了不少,父親也不再以前那般冷眼相待,雖然語氣還是不怎麽好,但已經會和辛禹主動聊天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當年江上羅蘭的離奇死亡案終于順利告破。
宋瀾的父親因教唆殺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鬼魂作祟,一切的來源,都源自于塗在那戶人家門口的一種特殊材料——一種極其罕見的樹脂,庫拉樹。
這種樹在一百多年前已經絕種了,知道栽培方法的人也寥寥無幾。
所以開始警方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聯想。
庫拉樹的木材中含有一種劇毒物質,這種物質只有在陽光照射下才會散發大量有毒氣體,這也就是為什麽辛禹他們晚上去探險最後相安無事的原因。
如果大量吸入這種劇毒氣體會導致腦血管爆裂,引發腦溢血。
而宋瀾的父親便想了這麽一招将江上羅蘭變成鬼樓,楊總為此賠的傾家蕩産。
事情真相大白後,江上羅蘭一夜之間售空,也順利幫楊總度過了這次難關。
雖然這件事和宋瀾沒有直接關系,但因風評受影響,也使得他從男藝人榜前十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
別人常說,虧心事一定不要做,即使現在不報,也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着的。
而這,也順利幫辛禹洗脫了之前的罵名。
雖然還是有很多人不喜歡他,覺得他完全是借了嚴汐文的東風才有今天,但那又何妨,有時候運氣好也是一種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