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随你啊,想不想道歉是你的事,猛料願不願曝光也是我的事。”
看廖軒宇這副嘴臉,嚴汐文是料定他一定要看自己出醜了。
但是,有其他的解決辦法麽?
好像并沒有。
雖然道歉并不能改變什麽,但起碼可以及時止損,這已經是無奈之下的唯今之計了。
“那麽,對于之前将你打傷一事,我感到很抱歉。”嚴汐文低着頭,眼眶微微發紅。
的确這件事由自己而起,但還是會覺得委屈。
“所以,你能原諒我麽?”
廖軒宇仿佛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扯得腦袋上的傷口都跟着疼。
“嚴大明星,您未免太天真了點吧,幾句毫無誠意的抱歉就算是道歉了?你以為這是小朋友過家家你踩我一腳我說句抱歉就能解決的?”
“那你想怎麽樣。”
“我說了,屈下您那尊貴的雙膝,坦誠道個歉吧。”
嚴汐文緩緩擡頭,瞳孔猛然收縮,通紅的眼眶看起來像只受傷的野獸。
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下跪都是最打擊自尊心的事。
“好。”但嚴汐文卻過于平靜地答應了。
他望着廖軒宇,瞧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盡管心中的憤懑快要噴薄而出,但他告誡自己不能再像上次一樣沖動了,這樣不僅是給自己,也會給辛禹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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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嘆,似乎是對于當日的無奈,嚴汐文微微屈膝,眼看着膝蓋便要着地。
自己的尊嚴,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
“別跪。”
倏然間,帶着匆忙意味的腳步聲響起,嚴汐文聽到了不能再熟悉的一聲。
一只手伸了過來,緊緊扯着自己的胳膊往上擡。
嚴汐文愕然,不可置信地望着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說是不請自來,倒不如說猶如守護公主的騎士身披聖光而來更合适。
長這麽大,嚴汐文第一次有了做公主的感覺……
“呦,怎麽,正主忍不住現身了?不做縮頭烏龜了?”廖軒宇極其不屑地笑道。
“廖軒宇你做個人吧,沒完沒了是吧。”
這可能是嚴汐文第一次見辛禹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說話,是有點驚訝,但私心說一句,看他怼這死小子,還挺痛快。
“你屬金魚的?是不是自己做過什麽轉眼就給忘了?”
聽到這句話,廖軒宇一攤手:“我做什麽了?”
“做什麽?”辛禹從口袋裏掏出一沓皺巴巴的賬單,甩過去,“透支我的信用卡養別的女人,非法監.禁,我怎麽得罪你了,扒着我吸血?”
“你可真搞笑,我透支你信用卡,你有證據麽?”
“沒證據我敢過來?你可真他媽天真,還想着鑽法律空子?你買的那些奢侈品,店裏都有監控,冒充我簽字,随便一查就知道了,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個二傻子吧,不起訴你,是怕我父母知道,也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想讓你難堪。”
說着辛禹的語氣冷了幾分:“我之前一忍再忍,換來的卻是你變本加厲,兔子急了還咬人,你憑什麽篤定我就能一直忍下去。”
“盜刷信用卡立案追訴标準是一千元起,十四萬,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的嚴汐文覺得自己也該說點什麽,但現在這個情況他還真插不進去嘴,憋了半天,也只能跟着附和一句:
“對,牢底坐穿。”
“也不要妄圖拿槍花指使你對我進行非法拘禁一事說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公訴,憑槍花的本事,屁事沒有,而你就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用完就丢,你還是好好祈禱着不要哪一天孽力回饋的好。”
“你還真敢說一個法盲還敢過來跟我杠?!”
廖軒宇幾乎是拍案而起。
“對,我是法盲,沒有您那過人的學識,但你如果真的懂法,就應該明白非法拘禁有多惡劣,我一直堅信一句話,正義可能會遲到,但……”
“好了。”嚴汐文卻忽然出聲打斷辛禹。
“這句話怪老土的,別說了,讓他自己在這裏躺着反省一下吧。”
辛禹愣了下,接着緩緩點點頭,一直緊繃的小臉才看到嚴汐文時才堪堪露出一點笑意。
“好啊,那我倒是打定主意要看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後。”廖軒宇哂笑道。
而兩人也不想再去搭理他,轉身往外走。
“要不要一起喝杯奶茶。”
“不喝,會胖,我男神就是個例子。”嚴汐文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你也有男神?”
“當然,但是如果你特別特別想喝,我可以不加糖。”
辛禹笑笑,心道這人還真是傲嬌。
一出門,就看到門口圍了大堆記者,一個個手持長鏡頭拼了命的往外擠。
“嚴先生,請問您和受害者廖先生的最終私了結果如何,方便透露嗎?”
“不方便。”
“對于網上關于您人設崩塌一事您有什麽想說的麽?”
嚴汐文随手推開那名記者:“沒有。”
“嚴先生,那麽您對于自己的未來發展有什麽看法麽?”
“沒看法。”
“嚴……”
那些記者還想說什麽,嚴汐文已經率先拉開車門,并沖着還在被記者圍追堵截的辛禹喊了聲:
“上車。”
辛禹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掙紮出來,狼狽地坐上嚴汐文的車。
車上放着舒緩的輕音樂,聽得辛禹都有些犯困。
他回頭看了眼嚴汐文,見他正聚精會神地開車。
果然是一張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會覺得驚豔的臉。
“謝謝你。”思忖半晌,辛禹輕聲說道。
“嗯?為什麽要說謝謝,該我謝謝你才是。”嚴汐文笑笑。
“你把廖軒宇給揍了,是因為我吧……為我打抱不平。”
是為了打抱不平這個原因麽?不排除這種因素,但更多的,似乎并不是這樣。
“不是因為你,而是有些人本身就欠揍,有時候就算是老老實實的,可總有看你不順眼的,沒有原因,不找茬就難受的那種人。”
以前他一直以為這種人只存在于小說影視劇中,但活得久了,才發現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嚴汐文瞥了他一眼,騰出一只手,略顯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雖然嚴汐文比自己小了三歲,但怎麽看,都是他更像會照顧人的那一方。
比如買奶茶的時候他會問“半糖微糖還是标準糖”,還會問“多冰少冰還是去冰,不天冷了,還是喝熱的吧。”
“水果茶加熱能喝麽?”辛禹不服。
“可以喝,聽我的都聽我的。”
北方的十一月份就算是正式迎來了冬季,下了三天的大雪也終于告停,但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
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腳底是踩得“咯吱”響的積雪,手中是微微有些燙手的熱奶茶,辛禹從演播室跑出來時只穿一件單薄的西裝,這會兒凍得直打哆嗦。
“今天是有什麽活動麽?怎麽還化了妝。”嚴汐文瞧着他,詫異問道。
“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采訪而已。”辛禹吸着鼻子,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嚴汐文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解下圍巾扔過去:“今年的冬天來得比之前要早,多穿點。”
“不用不用,你圍着吧,要是你凍感冒了,網上又要哀鴻遍野了。”辛禹緊緊捂着熱烘烘的水果茶,笑道。
“還會這樣麽,我不清楚。”的确是,自打打人事件曝光後,對于自己,嚴汐文确實沒什麽自信了。
嚴汐文生怕辛禹又推來推去的,幹脆先他一步将圍巾圍在他脖子上系好。
灰色的羊毛圍巾上有着嚴汐文特有的香味,辛禹不着痕跡地縮了縮脖子,将鼻子湊近圍巾,略顯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好聞麽。”
正當辛禹快要因為圍巾上的香味而沉醉昏迷之際,幽幽的一聲将他拉回了現實。
一扭頭,嚴汐文正翹着優雅地二郎腿,單手撐腮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自己。
“啊?不是,這是!不不不!”辛禹頓時慌得一批,手忙腳亂地解釋起來。
“怎麽結巴了,剛才不是還對廖軒宇夾槍帶棒的嘛。”過于誇張的反應讓嚴汐文覺得辛禹真是過分的可愛。
辛禹不敢說話了,只能紅着臉,呆呆的像塊木頭一樣坐在一邊。
“手冷麽?”嚴汐文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尴尬,順勢轉移話題。
辛禹慌張地看了看自己凍得發紅的指尖。
接下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嚴汐文卻突兀地拉起他的手揣進自己的外衣口袋裏。
那一瞬間,辛禹似乎聽到了自己狂烈的心跳聲,如雷貫耳。
嚴汐文輕輕摩挲着他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捂熱這冰塊一樣的手。
卻意外的,摸到了他手指肚上薄薄的一層繭子。
“你學過彈鋼琴麽?”
辛禹愣了下,接着搖搖頭:“沒有呀。”
“那大學學的是什麽專業。”
“德……德語。”
“那,會經常用電腦麽?”
“只有寫畢業論文的時候會用一下。”
這時候,嚴汐文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
“那今晚要不要來我家。”
辛禹不明白,這大學學的什麽專業和“今晚來我家”這件事有什麽必然聯系麽?
那下一句是不是就該說“我的床很大很軟哦。”
“我教你打游戲怎麽樣。”
結果對話來了個急轉彎,直接翻溝裏去了。
“謝謝,不用了。”
“這事兒你說了不算,聽我的都聽我的。”嚴汐文抽回手,笑得春風得意。
但就在這時,公園長椅後面的草叢中,發出了輕微的一聲“咔嚓”,像是相機的快門聲。
那個男人摩挲着相機,嘴角漫上一絲得意的笑。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嚴汐文暴力致殘的風聲還沒過去,夜裏十點,一條橫空出現的視頻微博再次将槍花娛樂公司推上了風口浪尖。
作者有話要說: PS:文章于11月8日,也就是後天(周五)入V啦,很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陪伴,看到幾位從我第一本文一直追到現在的讀者,很感動。
我是個比較遲鈍的人,學習能力也比較差,所以總也學不會寫文的套路,也總感覺自己的文平淡無奇,但是你們能不厭其煩地看我啰嗦一些沒用的,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非常感謝~
剛提了稿費,趁我還有點閑錢,在本章底下所有評論中抽一位送出良品鋪子零食禮包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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