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麽情況。”嚴汐文上前問了句。
一個舉着長鏡頭的記者回頭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剛要回答,便突然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向同伴們招招手:“嚴汐文!嚴汐文在這裏!”
剩下的記者一聽,也顧不得那位還躺在擔架上的傷者,齊刷刷如海潮般湧了過來,你推我搡,話筒都快要戳到嚴汐文嘴裏。
“嚴先生,我們聽說會場內的吊燈掉下來砸傷了人,受傷的那位是一直和您鬧不和傳聞的宋瀾先生,對此您有什麽想說的麽?”
那記者咄咄逼人,一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嚴汐文和宋瀾猛料挖出來的架勢。
嚴汐文倒是覺得好笑:“你應該去問會場設計師有什麽想說的。”
“據我們所知,您本來是作為迪蘭伯秋季發布會壓軸人物出場,但因為腳傷所以公司将這項工作委任給宋瀾先生,但就在發布會舉行前夕,宋瀾先生卻意外遭遇事故,您不覺得這太巧了一點麽?”
“正因為是巧合,所以它才沒有破綻可言。”嚴汐文聳聳肩,推開那些不識相的記者,徑直向公司大樓裏走去。
但被記者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嚴汐文可謂是舉步維艱,被人拖着走都走不了。
“那麽宋瀾先生受傷,貴公司可有替補?還是說直接pass掉宋瀾先生的T位。”
這群像蒼蠅一樣于耳邊嗡嗡亂響的記者已經把嚴汐文最後一點耐心也消磨幹淨,他回頭瞧了眼一直躲在人群中畏畏縮縮的辛禹,大手一伸,直接将他拉過來:
“這就是我們的替補,辛禹,你們還有什麽問題麽?”
此話一出,不光是辛禹,就連一邊的記者都跟着懵了。
這替補目測也就175左右吧,放到T臺上那就不僅是二等殘廢了,簡直就是高位截癱,顏也不是當下娛樂圈裏特別能打的那種,把他帶到迪蘭伯發布會上,這不是給中國合作方丢人嘛。
一旁的記者沉默良久,終于弱弱問了句:“可是這位先生看起來……是不是身高不過關啊。”
嚴汐文還牢牢抓着辛禹的手,扭頭看了眼那個提出如此愚蠢問題的記者,冷聲道:“男人的意義不在于身高,而是人生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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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記者以前一直以為嚴汐文是那種高冷悶葫蘆類型,打半天屁都崩不出來一個的那種,今日有幸采訪到他,不成想,一張小嘴“叭叭叭”的還挺能說,連這些常年混跡各大名嘴圈的記者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沒事了吧?沒事我們先去訓練了。”說罷,嚴汐文最後看了眼還躺在擔架上滿臉哀怨的宋瀾,接着拉着辛禹穿過重重人牆,擠進了公司裏面。
“大哥你不是故意整我吧!”一進公司,辛禹立馬哀嚎起來。
“沒有哦,我認真的。”嚴汐文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和別人說說那就是笑談,你和記者說,他們随便那麽一寫全世界的人都會當真,先不說我沒受過專業訓練,你也聽到他們是怎麽評判我的身高問題,讓我上去真的就是給國家丢臉啊。”辛禹急了,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一大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事已至此只有硬着頭皮上了,你還有一周的時間,加油吧。”嚴汐文拍拍他的肩膀,扔下這麽一句話轉身要走。
“這麽大一個公司就沒有別的替補了麽?!”辛禹不甘心,又追了上去。
“誠如你所見,大家檔期排得都很滿,這種緊要關頭讓我們從哪裏找替補,所以就算是為了公司,你就犧牲一下自己吧。”
“不行不行,我怕……”
話沒說完,嚴汐文緩緩回過頭,眼眸深邃,清雅的燈光映照出他極其精致的一張臉。
“不用怕,有我在呢。”
而辛禹要頂替宋瀾上臺一事,一經報道,迅速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大家不約而同地問着同一個問題:
“辛禹是誰?”
TK槍花的高層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六十多歲的大股東顫巍巍地撫摸着他那顆脆弱的小心髒,另一只手指着嚴汐文的鼻子,想罵,但又舍不得。
“宋瀾出了意外咱們有的是替補上,有名的沒名的一抓一大把,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模特那不是批量生産麽!你就給我私自決定了,誰?辛禹?那是個什麽東西,你看他那身高,發育成熟了麽他!”
嚴汐文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沒說話。
“更何況他頂替的是C位,C位什麽概念你懂麽!把他扔到T臺上那不是給我丢人現眼嘛?就因為你随口一句,全公司忙得上蹿下跳為了給你擦屁股,你……你是不是有什麽疾病?”
“我說了,人交給我,不會出岔子。”嚴汐文似乎也懶得再同他多說什麽,站起身欲走。
“這些咱都不談,你從大街上随便拉一個過來我都不至于這麽惱火,你找的那是誰,傅禦斯的助理?從昨晚開始,傅禦斯往我這兒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你說你去得罪那小子幹嘛,他爹是你能得罪得起的麽?你想玩死我是吧?!”
“出了事我擔着,這個人我也會全權負責。”嚴汐文實在是不耐煩了,語氣頓時冷了幾分。
“出去出去。”大股東忿忿擺擺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嚴汐文撇撇嘴,将打火機放在桌子上,沖着大股東微微颔首:“那我先過去了。”
在大股東憤怒地砸桌子聲中,嚴汐文施施然出了門,剛一出門,他便深深嘆一口氣。
培養一個模特,特別是國際模特至少也要花個幾年時間,七天速成,還是這麽一位看起來就頗沒天賦的,說實話,嚴汐文心裏也沒多少底。
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辦法,就像自己說的,硬着頭皮上呗。
當他氣勢洶洶趕到傅禦斯的休息室時,就見辛禹正站在門口數着牆貼上的花紋,看起來要多閑有多閑。
“傅禦斯呢。”他張嘴問道。
辛禹被他吓了一跳,一回頭,正對上冷豔的一張臉,驚得他小心肝又毫無節奏地亂跳起來。
“他,他去秀場彩排了……”
嚴汐文睥睨着這足足比他矮了一個半頭的小矮個,嘴角撇了撇,似乎也是有點不情願,接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展開,拍到辛禹的腦門上:
“這是你接下來七天的訓練指南。”
辛禹從腦門上撕下那張什麽訓練指南,詫異地看了看:
Day 1:形體塑造;
Day 2:站姿訓練;
Day 3:模特基本步動作分解;
Day 4:抖胯訓練;
Day 5:面部表情訓練;
Day 6:實戰走秀訓練;
Day 7:用餐禮儀訓練;
辛禹一看這些過于專業化的名詞瞬間就打了退堂鼓:“哥你還是放過我吧,不可能的,我做不到,先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訓練,用餐禮儀是什麽鬼啊。”
說罷,他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嚴汐文從背後一把将他撈回來,牢牢扣在懷中,用那種近乎威脅的語氣道:“主辦方是歐洲人,人家不會用筷子,總不能參加晚宴的時候別人都用刀叉你用筷子吧。”
“我學不會,腦子笨,現在打也晚了。”說着,辛禹又要跑。
嚴汐文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勒的辛禹一陣胸悶氣短:“先放手先放手,有話好好說。”
這時候,嚴汐文卻忽然愣了下,接着他的手不老實的在辛禹胸前摸來摸去,若有所思道:
“你是不是太瘦了點。”
“都說了我不行啦。”
嚴汐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從背後拉住辛禹的領子就往外拖:“這七天你先暫時住在我家,我教你怎麽快速增肌。”
這下輪到辛禹愣住了:“你,你家?”
“怎麽,你以為我很想接待你?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為了公司聲譽,你這輩子都別想踏足我家半步。”
辛禹在心裏暗暗想道:還不是你闖的禍,卻要別人來背鍋。
“別愣着了,時間寶貴,走了。”
說罷,嚴汐文便将辛禹夾在腋窩下,辛禹就像個巨大的腰部挂件一樣被嚴汐文拖着往外走,還一臉了無生望的表情。
怎麽說呢,其實對于辛禹來說,嚴汐文一直是那種遙不可及的夢,他站在頂端,如天神般俯視衆生,而他們這些渺小的衆生,只需要望着他散發出的光芒便能心滿意足的生活一輩子。
今天,他卻離嚴汐文那麽近。
甚至是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就在辛禹面無表情發呆的時候,車子在一棟小別墅前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嚴汐文自顧停好車子,打開車門率先一步下了車。
辛禹趕緊跟上去,像初次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
嚴汐文這人吧,外表看起來高冷的不行,實則內心還住着一個小公主,就在他打開門的瞬間,辛禹差點被這滿牆粉色晃瞎眼。
從壁紙到沙發套,包括木質的茶幾全部被漆成了粉色。
“你這……”
“我家有條瘋狗,你小心點。”辛禹剛想對這滿眼的公主粉發表意見,就聽嚴汐文幽幽來了這麽一句。
開始辛禹還真以為他家養了什麽大型烈性犬,還在那邊吓得直往後退呢,忽然就見一小圓臉從樓上跑了下來。
定睛一看,是個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特別可愛,披肩卷發,穿着蓬蓬的小裙子,小臉肉嘟嘟的,就是她一張嘴,打破了自己對萌萌小女孩的全部幻想。
“壞蛋,你怎麽才回來!”
小女孩聲嘶力竭地喊着,然後跑到嚴汐文身邊手腳并用的拳打腳踢。
“走開。”嚴汐文毫不客氣地推開那個小女孩。
“為什麽為什麽!”女孩不依不饒地追上去,小臉皺做一團,似乎對于被無視非常不滿。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回你的房間玩。”嚴汐文扒開她的小手,不耐煩地對還站在玄關處發呆的辛禹道,“愣着幹什麽,脫鞋進屋。”
小女孩這才注意到一直傻站在玄關的辛禹,帶着審視的目光像個小大人一樣抱着雙臂慢慢踱步到他面前,接着用那種很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語氣極沒禮貌:
“你誰啊,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哪來的小乞丐。”
辛禹瞪大雙眼,指指自己,表示疑問。
小女孩故作老成的笑道:“除了你,這裏還有誰髒兮兮的麽?”
“別理她,我說了她就是只瘋狗。”嚴汐文站在樓梯口,探頭喊了聲。
辛禹趕緊讨好地笑笑,脫了鞋子,在小女孩尖銳的聲聲質問中一路小跑跟着嚴汐文上了樓。
“她是誰啊。”看着還在樓下客廳裏躺在地上耍賴的小女孩,辛禹忍不住好奇問道。
“我妹妹。”嚴汐文冷冷回了聲,走到其中一間房門口,忽然看到門上貼的亂七八糟的磕痛貼紙,煩躁地将貼紙都撕了下來,随手扔到一邊。
“既然是你妹妹你為什麽說她是瘋狗啊。”
嚴汐文翻了個白眼:“這還不夠明顯麽。”
“我爸媽一直在國外,把這煩人精丢給我照顧,平時我不在家都是保姆在帶,沒人管她,像個野孩子。”說着,嚴汐文還無奈地搖搖頭。
“那個,我餓了,我還沒吃晚飯,你家有什麽吃的讓我墊墊麽。”
“誰許你吃東西了,你現在吃一口都是對肌肉的負擔,管住嘴。”
辛禹算是看出來了,嚴汐文根本就是想整他,什麽增肌,說得好聽,哪能一下子就斷食,人家都是循序漸進的,這麽貿然節食身體肯定受不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算了,忍了。
剛踏入嚴汐文的房間,便被眼睛的一幕驚呆了。
他房間內貼滿了大大小小的海報,都是自己的卡通形象繪制,還有展示櫃裏,擺滿了自己的周邊,包括那只接觸不良用了五年的鍵盤,也被他接在了自己的電腦主機上。
當初送給他的礦泉水瓶子,被他剪成大小不一各式各樣的造型在牆邊挂了一排,每只瓶子裏都貼了一張小紙條,全都是自己在直播中對粉絲們灌的雞湯,幾乎是一字不差的,嚴汐文搶了他妹妹的彩色熒光筆一筆一劃的認真記了下來。
以前辛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一無所事混吃等死的廢物,從來沒想過,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還有人這麽用心地喜歡着自己。
嚴汐文似乎也是忘了這一茬,一打開門才想起自己做過什麽,眼見着辛禹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他忙嘴硬地解釋道:
“你別誤會,這是我妹妹手工課時候帶回來的,她那脾氣你也知道,我不挂起來她就和我鬧,我也沒辦法。”
既然他這麽說,那自己只好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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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辛禹只覺得這些模特站在T臺上看起來是光鮮亮麗的,不成想私底下要遭這麽大罪,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一站就是一天,還要求收腹挺胸,睡覺前水也不能喝,說是這樣第二天會水腫。
辛禹就這麽形體訓練站了一天,腰疼腿酸又餓又累,看到果盤裏還帶着水珠紫豔豔的葡萄,剛拿起一顆想解解渴,結果就被兩人同時打了手。
一個是小惡霸嚴汐禾,她不滿地抖着身子張着大嘴喊着“我的都是我的誰也不準碰”;另一個則是大惡霸嚴汐文同志,他那手就像是鉗子一樣牢牢鉗制住自己的手,使得自己幾乎動彈不得。
“葡萄糖粉很高,不許吃。”
說着,他還拿出卡路裏計算器插.進一旁的火龍果裏面,看了看數值,才道:“這個可以吃。”
短短三天,他就被這惡魔兩兄妹折磨的不成人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起來還病恹恹的,除此之外,每天還要喝那種帶着腥味的蛋□□,它不同于那些沒味道的食物,這種蛋□□不光沒有味道,還特別瓷實,特難以下咽。
第三天的中午,辛禹在喝蛋□□的時候終于沒忍住,吐了出來。
正好吐在嚴汐禾的腳邊,這丫頭頓時如同炸了毛的母老虎一樣,故作嫌棄地捂着鼻子,罵辛禹是髒兮兮的小乞丐,還讓他走開不要碰到自己。
“你這丫頭,誰教你這麽和長輩說話。”嚴汐文不滿地輕輕敲了敲嚴汐禾的腦袋。
“為什麽!為什麽打我!壞蛋!”小丫頭嘴巴一咧,跳着腳,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轉了。
嚴汐文眉頭一皺,火氣“蹭蹭”往上竄,剛要開口教訓她,手機卻适時響了起來。
嚴汐文只能瞪了他妹妹一眼,随手接起手機,他“嗯”了兩聲,卻見表情愈來愈難看。
挂斷手機,他緩緩看向辛禹,表情複雜。
辛禹還不明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聽嚴汐文那邊先開了口:
“傅禦斯罷工了。”
“什麽?”
嚴汐文長嘆一口氣,用一副看人渣的心寒表情看着辛禹:“說是找不到自己的助理,不幹了。”
辛禹一聽,冷汗都下來了。
三天高強度的訓練,每天自己一着枕頭就睡死過去了,完全都把傅禦斯這茬抛到了腦後,現在,辛禹才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既視感。
他趕緊翻箱倒櫃終于找出了自己的手機,充上電,開機,消息提示如海潮般不斷湧來,幾十個未接來電礙眼地霸占了屏幕一角,除了兩通是老姐的,其他的全是傅禦斯打來的。
此時此刻,這手機猶如一塊燙手山芋,一響,辛禹就吓得渾身冒冷汗。
屏幕上“傅禦斯”三個字格外紮眼。
“接啊。”看辛禹這個慫樣子,嚴汐文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不,不敢。”辛禹誠實回答道。
“你不接他可真罷工了,現在這個時候就是找替補都找不到。”嚴汐文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禍端的源頭不是他一樣,這人還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辛禹深吸一口氣,顫巍巍按下了接聽鍵。
本以為等待他的将是狂風暴雨,不成想,對方卻意外的平靜,他沒有過多譴責,甚至連重話都沒說,只是淡淡問了句:
“你在哪呢,打你電話也不接。”
辛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正想着該找個什麽理由騙過他之際,傅禦斯又輕輕開了口,像是哄一個小嬰兒般哄道:
“我去接你吧?”
辛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一邊的嚴汐文,見他正在一邊玩PSP,根本就沒注意這邊。
“不,不用了,很快就能見到了。”
那邊沉吟片刻,又道:“如果實在不願接這個爛攤子,我會向記者說明,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辛禹倒是巴不得趕緊有人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熱中,他也明白,換個專業的模特上臺比自己不知強了多少倍,說實話,自己上去真的只是幫倒忙,給國模丢臉罷了。
辛禹小心翼翼的剛要答應下來,卻被人冷不丁地奪去了手機。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帶着令人頭昏腦漲的香水味,真的是那種過于濃烈的味道,給人以遙遠的距離感。
“人在我這兒待了三天了,也練了三天了,你說不幹就不幹,鬧玩呢?”嚴汐文的語氣帶着微愠的怒意,冷冰冰的。
那邊的傅禦斯沉默半晌,忽然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你這麽做就是在害他,到時候他一個外行上了臺,最後收到的只是衆人的嘲笑,會讓他無地自容,打擊他的自尊心,衆口铄金,積毀銷骨,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嚴汐文冷笑一聲:“怎麽就是害他了,造謠要講證據。”
“這個圈子魚龍混雜,你自小接觸的就是這種環境,你覺得不足為慮,可是他不一樣,他真的什麽都不懂,去到那裏只有被欺侮的份兒,在娛樂圈讨生活有多殘酷,你難道不清楚麽?”
“怎麽,傅總監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嚴汐文脾氣上來了。
你不同意?我偏不。
傅禦斯那邊沉默半晌,緩緩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無論他将來要邁出哪一步,我是說……”
瞬時間,傅禦斯也混亂了,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麽。
嚴汐文一挑眉,嘴角含笑,眼眸卻極冷:“什麽?”
“我是說,你把他交給我,我來訓練他,這樣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