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未來是怎麽樣的,你想過沒有?(1)
這個吻她完全是橫沖直撞勢在必得, 兩只手也早已摸向了肅修言的腰部,試圖去解他胸前的紐扣,甚至還把他的睡褲往下拉。
肅修言一邊應付着她的吻, 一邊把她的手握住了, 等她終于吻夠了退開,他才有些呼吸不穩的開口:“你又怎麽了?”
程惜舔了舔舌頭:“我決定今天就把你吃掉, 就是現在,就在此刻!”
她弄得還跟什麽宣言一樣,肅修言又氣又笑:“你倒還來精神了。”
程惜又湊過去,在他被自己咬得發紅的薄唇上再接再厲地啃了下:“我不想等了, 既然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那麽至少現在, 我得把你睡了。”
她說得太直白, 肅修言險些又被噎到,咬着牙說:“看來在你這裏,睡我還算是頭等大事了。”
程惜擡頭認真的想了下,點了點頭:“我前幾天剛見你的時候, 就以為我已經把你睡了, 當時還想着長成這樣,我不虧。結果拖到今天還是沒睡, 你不覺得我虧了嗎?”
肅修言臉色越來越青, 擡手就去推她:“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就繼續想着吧!”
他每次到這種關鍵時刻就惱羞成怒,程惜側頭又想了下,不确定地說:“你怎麽這麽別扭,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隐?不對啊……那天早上我看你那啥還挺精神也不顯小……”
肅修言給她氣得胸口發悶,再讓她說下去, 只怕都要被她憋出口血來。
他實在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糾纏,擡手把她推開,自己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表明态度,沉着聲說:“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休息了。”
程惜仰着頭看他,神色也正經了一些:“還是有的,我的睡眠質量一直很穩定,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亂夢,我覺得我也受到了影響。”
肅修言聽着沉默了下:“地下室你不要再去了,如果需要資料我們可以拿上來看,需要看錄影帶的話,也把放映機搬上來。”
程惜聽着點頭:“我贊同,不過如果這個地方真的能夠影響人的精神,那麽Mr.H的妻子自殺,可能就有更多的解釋了。”
她想着還是皺了眉:“要是這樣的話,一手建起來這個地方的Mr.H不可能不知道這裏的情況詭異,為什麽又會帶妻子和女兒過來?”
她想了下說:“我還是覺得錄影帶裏面會有線索,我們應該盡快看完。”
肅修言又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好,我去樓下搬放映機。”
程惜卻飛快又搖了搖頭:“不,那些錄影帶很多,就算我們快進看,也需要一段時間。你去做點吃的,搬東西這種重活我來。”
肅修言神色有點複雜地看着她,程惜倒是覺得很理所應當:“你去啊,我做東西你又嫌棄難吃。”
她甚至還思考了下:“你身體還是不舒服?那你去卧室繼續休息,事情都交給我。”
肅修言只能瞪了她一眼:“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再一個人去樓下了?”
他倒是的确說過,程惜恍然大悟:“我以為你說得是,讓我不要再一個人下去逗留。”
肅修言又瞪了她一眼:“我們一起下去搬東西……吃的東西我來做。”
程惜聽他說着,就從沙發上爬起來,湊過去抱住他的腰,還笑嘻嘻地在他臉上頗為響亮地親了下:“大美人兒,你對我這麽好的呀。”
肅修言此刻正在氣頭上,對她沒什麽好臉色,側頭把她推開一些,冷哼了聲。
程惜也不生氣,還是抱着他的腰去蹭他胸口,肅修言仍舊臭着張臉,卻沒有再推開她。
他們兩個還是一起去了地下室,将放映機和那些錄影帶都搬到了樓上。
接下來程惜把這些東西搬去卧室布置,肅修言就去了廚房。
程惜把正對着床的那面牆上的畫和角櫃移開,就空出來大片白色的牆壁,可以充當放映的幕布。
她又找地方裝上放映機,連接上音箱,調試了下遠近和聲音,等都忙的差不多,肅修言也做好了兩人份的點心。
程惜本以為他又随便做了三明治什麽的,等肅修言用托盤将兩個人的點心端了進來,她才發現他煮了熱乎乎的糖水芋頭。
陰沉的天氣裏這樣一碗熱氣騰騰的糖水實在太治愈了,程惜不等他放下,就湊過去吃了一勺,然後不出意外地被燙住。
肅修言忙将托盤放下,去拉她捂着嘴的手:“燙到了就吐出來。”
程惜連連搖頭,頑強地将那塊甜絲絲的芋頭吞了下去。
肅修言用的是小芋頭,比大塊的芋頭更加軟糯可口,她吞下去後還咂了咂嘴回味:“你家不是連廚師都不止一個嗎?你這個手藝到底是什麽時候偷偷練的?”
肅修言皺眉看着她:“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麽笨。”
程惜舔了舔嘴唇,挑了下眉:“開口閉口就是笨,你找回你的霸總人設了?”
肅修言抿了下唇不想搭理她,又停頓了下才說:“我父親喜歡乖巧懂事一些的孩子,為了讓他更喜歡我,我試圖給他做過食物……既然是想讨人歡心的,當然要做得好一些才拿得出手。”
程惜也沒想到他會給出這麽一個答案,她又想到肅道林在世的時候對肅修言态度一直比較冷淡,就帶了些小心地問:“那你父親誇過你嗎?”
肅修言果然微挑了挑唇角,露出一個略顯諷刺的笑容:“他只在吃一碟點心的時候,問過一次家裏的廚師是不是換了。”
程惜不由“呃”了聲,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你難道沒有試圖告訴過他,這些是你做的嗎?”
肅修言又諷刺地挑了下唇:“我母親随後就向他解釋了,你猜他做了什麽?他直接将那碟點心摔在了地上,冷笑着對我們說,可不可以将心思花在正經地方。”
程惜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就算他不喜歡,也沒必要這樣做吧?”
肅修言“呵”了聲:“他大約是不信那碟點心是我做的,以為又是我和母親耍了什麽花招騙他……”
他說着就抿了下唇,語氣平淡:“那時候他已經病了,脾氣難免大了些,他又一直看不慣我,拿我的事發洩下也正常。”
程惜聽着就沉默了,隔了一陣才開口:“我沒想到你還挺能受委屈。”
肅修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又跟能受委屈有什麽聯系?”
程惜也不再往下說了,擡起手抱住他的腰,接着嘆了口氣:“沒什麽,突然有點心疼你。”
肅修言微蹙着眉看她,過了會兒才淡“哼”了聲:“你不是一直都會找各種理由心疼我?”
程惜被他噎了下,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接下去:“你這個性格,也說不上來是讨人喜歡還是讨人厭……”
肅修言看着她揚眉,程惜立刻改口:“讨人喜歡,特別讨人喜歡!”
她一邊說着,一邊又伸出手臂想蹭過去抱他,肅修言卻又推開了她:“好好吃東西,吃完了看錄像。”
程惜只能遺憾地收起了胳膊,覺得肅修言也不知道是怎麽,越發傲嬌得摸不着頭腦。
程惜布置得很好,他們就握在床上吃了甜甜的糖水,将那些錄影帶看了下去。
程惜本以為能從接下來的錄影帶中看出更多的問題,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剩餘的錄影帶內容和前兩個并沒有太大差別。
無非就是一些生活的瑣事,和他們日常游玩的內容。
Mr.H帶着妻子和女兒在島上各處閑逛, Mr.H甚至攀上了崖頂,站在那裏俯拍整個小島,他的妻子和女兒則站在下方對他揮手。
他們之間當然還有争執,但氣氛卻顯得漸漸好了起來,也許是随着休假的深入,神經漸漸從都市的繁雜瑣事中解放出來。
Mr.H的妻子甚至部分同意了他的看法,對女兒的管教也松懈了下來。
他們花了幾個小時,吃完了一鍋糖水,看完了那些錄影帶,也沒從中發現更加詭異的事情。
這仿佛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庭錄影帶,記錄着瑣碎的生活時光。
直到他們放入最後一卷錄影帶,畫面才起了一點變化,仿佛永遠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沉,島上起了一層薄霧。
那些霧氣并不十分濃厚,陽光甚至還能從天空中透進來一些,将周圍都染上了昏黃的光線——就像現在窗外的一樣。
程惜看到這裏,才突然有些警覺,連忙稍稍坐直身體,認真看着這最後一盤錄像帶。
可惜這最後的一卷錄像帶也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無非是起了大霧後他們決定留在房子裏度過這一天。
他們先是陪着女兒玩了一陣,接着Mr.H的夫人就抱着女兒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給她讀故事書。
這期間Mr.H的夫人擡手揉了幾次額頭,手持攝像機後的Mr.H就關切地問了她一句怎麽了,她回答說頭有些疼,然後Mr.H就關掉了攝像機,看樣子是停止錄像,去關心妻子了。
錄影帶到這裏就突兀地結束了,老式的放映機不會自動重放,就是停止了下來,他們面前只剩下一個黑屏。
程惜頓時有些愕然,這就像是追了好多集的劇,卻突然不明不白結束了一樣,給人的感覺如此不可接受。
她過去拿出了那卷錄影帶,看到上面用黑色馬克筆寫着的日期,正是Mr.H的夫人自殺的前一天。
接下來的一天多,是發生了什麽,導致Mr.H并沒有錄影,還是他錄了卻被肅道閑故意藏了起來?
她正在凝神考慮,就聽到身側的肅修言輕咳了幾聲,她又忙丢下錄影帶去看身邊的人:“你還是不舒服嗎?”
肅修言擡眼看了看她:“我看你看得挺專注的,別的都不關心了。”
程惜連忙否認:“我看這些還不是為了找出線索,讓我們能趕快離開這個破地方。”
肅修言看着她彎了彎唇:“我看你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被他一句話說破了,程惜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反正我們在這裏沒什麽事情做嘛。”
肅修言“呵”了聲:“你這一臉精明相,卻這麽容易被繞進去。”
他不是第一次說出類似的話了,程惜就有些好奇地托腮看着他:“那你說說看,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肅修言又彎了彎唇角:“應該做什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肅道閑那個老狐貍把我關在這個島上,絕對不是為了讓我找什麽‘愛的真谛’這種鬼東西。”
程惜接着虛心地問:“所以我們就什麽也不做,安心吃吃睡睡?”
肅修言挑眉看她:“你看家庭錄像不是看得挺開心嗎?”
程惜也實在從那些錄像帶裏看不出什麽東西,她看了眼窗外,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霧氣也仿佛更濃了些,讓人看上去就有些不安。
她回頭看着肅修言,嘆了口氣:“我發現我的洞察力還是不夠,需要你從另一個角度來解答了。”
肅修言又咳了聲,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過來。
程惜立刻十分識相地湊過去窩在他懷裏,還用手抵在他胸前做出個小鳥依人的樣子,擡頭眨了眨自己閃閃的大眼睛。
肅修言果然被她震了下,肌肉都緊繃了片刻,然後才放松下來,用嫌棄的目光看着她:“你想也想不明白,還是睡吧。”
程惜“啧”了聲:“我二十幾歲了,還從來沒有被人鄙視過智商。”
肅修言看樣子是想翻個白眼給她,不過強行忍住了:“誰又鄙視你的智商了,只不過你太急于找出點什麽,反倒會跳進誤區。”
他話說一半留一半,分明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只是不想告訴自己而已。
程惜這個人聰明就聰明在,她從來不跟人較勁,所以她就撇了下嘴,順勢抱住他的腰,将頭靠在他胸口,又嘆了口氣:“我不着急,我就是很擔心你……擔心得腦袋一團亂麻了都。”
肅修言也環抱住了她的身體,安撫地在她背上輕拍了拍,放緩了聲音:“我還好,安心休息。”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了,也許是這一天太過費神,連下午在沙發上的午睡也亂夢紛纭并不能算是休息,程惜真的有些瞌睡了。
她閉上眼睛,在他懷中清爽的氣息裏神思漸漸昏沉。
她還能感覺到肅修言在輕柔地撫着她的頭頂,半夢半醒之間,她想到Mr.H的夫人在最後一天也感覺到頭疼,會不會跟他一樣。
但這個念頭才剛轉過,她就覺得自己要陷入沉睡之中了——這太快了,快到她身為一個預備的心理醫生,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肅二:乖,睡吧。
程惜:你要搞什麽?
肅二:摸摸頭。
程惜:啊~好蘇糊~
某謝:喂,程某人,你要廢了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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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最近卡文卡得非常厲害,對接下來的思路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地方,還是努力碼字,非常感謝大家的耐心,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