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祁燃不太了解,究竟Alpha都是這麽重欲的群體,還是只有他床上這只alpha是這樣。
這晚不知胡鬧到什麽時候才睡。次日全天都沒有出門,除了飯點,他只在下午幹洗店送衣服過來時去了門口一次,其餘時候都沒能離開卧室。
紀寒景恨不得連飯都搬到床邊來喂他。振振有詞地說是既然前戲要延長,那後面每個環節也都得相應地延一延才行。這個姿勢的時間要延一延,那個體位的時間也要延一延。延來延去就這麽一天時間都不夠用。
祁燃只有在或稱為“賢者時間”的短暫間隙裏能提出抗議。紀寒景口頭上乖巧地答應讓他好好休息,手底下動作卻沒停過。
他甚至比祁燃更快地掌握了這具身體裏隐藏的所有敏/感點。細致充分地撩/撥,只要等到祁燃再一次陷入快意的浪潮中忘記掙紮,就又會任他為所欲為。
不知道算是心軟還是該叫沒有底線。只要聽見他壓着嗓子低啞地喊一聲哥,就什麽都想依着他。
不知道被他逼着試了多少放浪形骸的動作,說了多少不堪回想的話。體會了多少近乎荒唐的快樂。
數十個小時厮混在一起,祁燃只覺連同自己在內的這整間房子,都快被他身上濃重的玫瑰香腌入味兒了。
直到第三天早晨,紀寒景比他先醒,半邊身子跟他疊在一起纏得難舍難分。依舊一大早就開始蹭,蹭得他想反手拎起來丢出卧室。
要是還能有那個力氣的話。
紀寒景從來沒見他哥真正發過脾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見好就收——雖然當下這個情況用這詞來形容自己有點恬不知恥,但親親密密地做完晨間運動後,他确實沒再胡鬧下去了。
完全放松的休息時間即将走向尾聲,他們今天下午還有行程,待會兒起床就要去隔壁市錄制節目。
紀寒景覺得自己休息得非常好。唯一的可惜之處是沒有把三盒都用完。
祁燃覺得自己的休息時間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臨近中午周舟過來接他倆。看見他這副被疼愛過度的模樣時脫口而出我靠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喊,“燃哥?沒事兒吧?”
祁燃把紀寒景趕去前面副駕位。自己癱在後排躺着,還沒醒神,“沒事兒,我補個覺。”
紀寒景把拎在手裏的風衣給他蓋身上。剛從幹洗店送回來,衣服上還有股洗滌劑的味道,存在感明顯。
跟他身上的味道差得太遠。祁燃呼吸不适,嫌棄地掀掉了,呓語般抱怨,“不要這個……你穿一會兒再給我啊。”
周舟幾百年沒聽過他燃哥用這個語調跟別人講話,方向盤都要吓掉了。
餘光裏瞥見紀老師當真往後一伸胳膊把風衣拿過來,捋順了抱在懷裏放出信息素來人工侵染。還一臉美滋滋,帶着不符合他人設的傻氣。
車窗封閉,狹小的空間裏迅速彌漫的玫瑰香味令人感到安心。祁燃深呼吸幾口,滿足地睡着了。
……
牛逼。
你倆都。
**
下車前祁燃如願得到了男朋友味的外套。
風衣單薄,這時節在外面穿肯定要挨凍的。但攝影棚裏暖和,紀寒景又開始蠢蠢欲動,“待會兒上節目穿啊?”
談了戀愛的人都是一個德行。
即使不公開,也要明裏暗裏想方設法地秀一秀。有種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來回試探的隐秘的刺激感。
祁燃猜到他在想什麽,一貫縱容地說也行。
無非是改下造型而已。下車時便把風衣搭在臂彎。想着待會兒稍微動點心思搭一搭就好了。
剛踏出車門便聽見直沖天際的尖叫聲。
行程一如既往地被提前摸清,從停車處到電視臺大門的幾百米距離圍了大堆的粉絲和娛記。
他們是沖着祁燃的行程來的。最近常上熱搜話題的人物,一舉一動都被人追着跑。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跟紀寒景一輛車到了片場,令人驚喜的同框。紛紛不容錯過地按動快門,大片閃光燈連續不停。
祁燃不适地擡手擋了下眼睛,在擠擠攘攘的人群裏艱難前行。似乎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來,節目組這邊沒有特意準備多餘的安全措施,門口安保看人群聚集得不像話臨時過來幫忙,開出條道來引着他們往裏走。
周圍聲音嘈雜,喊什麽的都有。祁燃幾乎要被人從紀寒景身邊擠散,低着頭不聲不響地往前挪。突然在人群中傳來響亮的一聲,“祁燃!”
他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到處是攢動的人頭找不出準确的一張臉。卻在下一秒,離得很近的地方有什麽東西被又快又狠地砸了過來。
如果躲開就會越過去波及到其他人。祁燃反應迅速地把風衣緊抱在懷裏,背對着抛物線的行跡,眼疾手快地拉了把紀寒景連同他一起護在身前。
沉悶的一聲撞擊。
一大杯奶茶在他背上綻開了咖色的水花。四處飛濺,氣味甜膩。
他被奶茶本身的重量攜着慣性砸得趔趄着往前沖了一下,撞到紀寒景肩上。
第一下時紀寒景視線受阻無法看情原委。側過身時視線一巡,猛然在人群中正面對上第二次被舉起的奶茶,驀地頭皮發麻,想也不想地将祁燃按在懷裏,越過他伸手硬擋。撞上他手臂砰地垂直摔落在地,流得四處都是。
人群哄然。
“操……誰他媽幹的有毛病嗎!”
震怒之下紀寒景第一次在他哥面前爆了粗口。後悔沒有提前安排人手,只能催現場的安保去追,“把那人攔下來!”
離電視臺入口只有十來步的距離。變故中人群散開,他們才得以加速步伐,快步進入了室內區域。
祁燃脫下濕漉漉的外套。周舟緊張地檢查他的背,“沒事吧燃哥?傷着沒?”
“沒多大勁兒。”祁燃搖搖頭,遞給紀寒景詢問的眼神。
紀寒景也搖頭,“沒事。”
他這才展開懷裏的風衣抖了抖,查看過後放心地松了口氣,“還好衣服沒有被弄髒。”等下可還要穿的。
“……”
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這個。
紀寒景咬牙跟工作人員交待,務必要把剛才動手的人找到。進到休息室裏沒幾分鐘就得到消息,人給逮到押派出所去了。
态度過激的黑粉,但這也沒鬧出什麽大事,估計也就管制幾天,教育教育就放出來了。
“先替我按着他。”
紀寒景走到角落,背着他哥給本地的朋友打了電話。罕見的低氣壓,語氣有些懾人,“我現在走不開,等這邊事結束過去一趟。”
故意傷害尋釁滋事,還有其他案底最好。但凡查出能用罪名來安他一頭,哪怕是莫須有,也得關個半年一載才能勉強放過。
“行啊。”電話那頭傳來似是而非的調侃,“怎麽回事兒啊,你現在人在市裏?這小子去招你了?”
紀寒景一聲冷笑,“他還不如是來招我。”
祁燃聽完處理結果就沒再把這事擱心裏。
想它沒意義,除了給自己添堵什麽用都沒有。那麽多年遇到又不是一次兩次,都擱心裏還不給堵死了。
紀寒景打完電話回來,他正在對着鏡子檢查自己這兩天有沒有熬出黑眼圈。确認了皮膚狀态不錯,剛要挪開目光,就看見鏡子裏他身後出現了一張郁悶寡歡的臉。
祁燃料想他可能沒怎麽遇到過這樣的突發事件,驚異不安也是正常的。于是轉身把風衣交給他拿着,騰出手來捏捏他的臉,反過來笑着安慰他說,“別擔心,都習慣了。常有的事。我穿這件給你看?”
紀寒景哪裏是見得少。
是見不得這種事發生在他哥身上。
“常有的事”聽起來就更刺耳。
祁燃可以不追究。他不行。
再常有也不行。見一次弄一次。
其實他還算不錯了,紀寒景想,起碼要弄誰也基本遵紀守法。換了是他那個發小江廖音在這兒,是誰動了季韶,起碼今晚之前得斷條腿。
但他還是想要維持自己在祁燃眼裏純真可愛與世無争的弟弟形象。私底下的手段多少帶着點灰色,從不願意讓他知道。只點了點頭說好。
祁燃在備用的內搭裏挑出一件。大概往風衣上比劃了下,一起拿進更衣室換掉。
雖然彩排的時候不必要穿得很用心——他以往也都是随意的。但有男朋友的人就是得更講究一點。
紀寒景自然地跟他一起走到更衣室。在被關到門外之前,趁人不備靈活地閃身進去。
祁燃愣了愣。這麽點大的小隔間,他們分在兩邊貼壁站着都伸手就能夠到。不知聯想起什麽,臉上立刻燒了起來,“你先出去……一起進來會被發現的啊。”
紀寒景說,“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瞄着了,周圍沒人。”像是附和他說的話,突然有人的腳步聲和談話移動到了更衣室外。
“噓,我現在出去才會被人看到呢。”
“……”
祁燃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我得換衣服。”
“換啊。”
紀寒景一臉純真的弟弟表情。仿佛過去兩天那個把他哥困在床上不給休息的人不是自己。
“我不搗亂,就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來遼!
今天晚
明天長
大家晚安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