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手上有一枚可起死回生的神藥。
可當初他求藥之時。她并沒有說這藥是她用來續命的東西啊!
雲淺。她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他?
究竟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心中揪痛難言。墨淵再也抑制不住,胸口一沉。一口鮮血便狠狠吐了出來。
眼前一黑,他甚至來不及伸手扶住東西。人便一頭栽了下去。
“主子!”
意識昏沉之際,他仿佛聽到暗衛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墨淵,你信我。信我,我沒有刺傷她……”
“不,不是我,墨淵,你信我,我沒有推她,你信我,信我……”
“原來,你竟早就備好了休書……”
“戰王別忘了,你早已遞了我休書,從那一刻起,我便不再屬于戰王府……”
“墨淵,我求你……”
……
昏昏沉沉中,墨淵仿佛做了一個夢。
夢中,雲淺一遍又一遍的懇求辯解,仿佛一聲聲除之不盡的魔咒一般,緊緊纏繞着他,一遍又一遍,生生不息,幾乎将他纏繞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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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的想要伸手抓住她,拼命的想告訴她,只要她回來,他一定聽她解釋。
可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雲淺渾身是血地瞪着他,幽怨不甘的眼神望着他,越飄越遠……
“雲淺,回來!”
悲痛怒吼出聲,墨淵猛然伸手抓起。
可入手的,卻是冰涼的空氣,睜開眼睛看到的,則是他的寝殿。
伸出的手,無力垂下,他忽然一把扯開被子,迅速起身奔往紫栖院。
“主子,您身體未愈,不可……”暗衛的話還未說完,他人便已飛快沖了出去。
暗衛手裏抓着披風,快步追來,可墨淵卻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地,瘋狂地湧沖進紫栖院,把整個紫栖院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通。
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暗衛一臉莫明地跟着他,看着他臉上的偏執漸漸染上瘋狂,暗衛心中驚懼,下意識地上前詢問:“主子,您……在找什麽?”
“雲淺,你給本王出來!本王不信你會死,你給本王出來把話說清楚!”
沒找到她人,墨淵近乎瘋狂地咆哮着。
身後,暗衛頗為擔憂地看着自家主子近乎瘋狂的舉止,暗自嘆息,搖頭道:“主子,王妃已死,屬下當初親探過她的鼻息……”
“本王不信,一定是有人把她藏了起來!”墨淵紅着眼,淩厲地橫了暗衛一眼,轉身離開紫栖院,快步奔向冷香苑。
“淵哥哥?”
雲清正在院中靜坐,乍一看到墨淵過來,立刻便快步迎了上去。
豈料,她才一走近,墨淵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着狠戾冷絕的目光瞪着她,沉聲喝斥:“你,是不是你把雲淺藏起來的?把她給本王交出來!”
雲清臉色瞬間一片慘然,難以置信地看着墨淵暴怒瘋狂的神情,搖頭驚呼:“不,不是我,我沒有,淵哥哥,我知道姐姐走了你傷心,但……但人死不能複生,哪怕是為了你們的孩子,你也要冷靜下來啊!”
“孩子,呵!沒錯,還有孩子,她就算再狠心,也不會不管孩子的!”
墨淵近乎偏執地低喃出聲,随即,猛然轉身,掃向暗衛,沉道,“去,把孩子給本王帶回王府!”
“主子?”暗衛心中驚悸地想要開口提醒,卻被墨淵冷極懾人的目光一掃,頓時噤聲。
“去!”
狂吼一聲,墨淵捏着雲清的手指,卻越發用力。
手腕劇痛,雲清下意識地皺眉痛呼:“疼!淵哥哥,你弄疼清兒了……”
“弄疼你?那你可知,你的所做所為,有多麽刺心?”墨淵寒着臉冷喝。
那偏執到近乎瘋狂的神情,是雲清從未見識過的。
心中緊張,雲清臉色也越發慘白。
可偏偏,墨淵死死捏着她的手腕,硬是強聲逼問:“說,雲淺落水當晚,你突然離席,究竟去做了什麽?”
“我……去換衣服啊?”雲清故作無辜地說着,可背上卻早已冰寒一片。
“哦?那為何剛換上的衣服,袖子卻已脫線?”墨淵冷着臉,寒聲逼問。
那雙赤紅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狠戾之氣,瞬間驚呆了雲清。
墨淵在她面前,向來都是溫言細語的,何時有過這種可怖的樣子,這一刻,雲清方才真正認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身為冷面戰王,他竟真如世人所傳的那般,冷厲可怖,令人聞風喪膽!
“那是……那是因為我聽到姐姐落水的消息後,一時着急,路上不小心挂到了樹枝……”腦袋飛速轉動,雲清自認為機智地找了個借口。
可墨淵卻冷笑低吼:“是嗎?那你告訴我,當晚你為何要去後院,事後又為何要隐瞞此舉?”
他怎麽會知道她去過後院?
雲清臉色瞬間慘然一片,難以置信地看着墨淵。
“清兒,你真讓本王失望!”
見她不再開口辯解,墨淵目光陡然冰寒了下去,看也不看她一眼,沉聲喝道:“當年你重傷垂危之時,是你把雲淺有救命神藥的事刻意借婢女之口透漏給我的吧?”
“只是清兒,本王還有件事想問你,你可否把當年救我之時佩戴着的玉佩拿出來給我看看?”
墨淵步步緊逼,根本就不給雲清辯解的機會。
而雲清的臉色,亦越來越慘白灰敗。
020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萬萬沒想到,墨淵竟然會連當年的舊事都一并翻出來。
他不是厭惡那個賤人的嗎?
又為什麽會為了那個賤人去重翻舊事?
心中不憤不滿,雲清卻不敢開口去質問他。只能乖乖的取出自己貼身收着的玉佩。
這枚玉佩,多虧了這枚玉佩,否則。墨淵又如何會偏愛她這麽多年!
今天,但願這枚玉佩還能再幫她一次!
看到她拿出玉佩。墨淵眼底的冷厲之色稍有緩解。只是,他那緊緊擰起的眉,卻讓雲清心中難安。
她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淺聲喃道:“淵哥哥,當年舊事,清兒不願再提。一來是不想借這件事讓你心存感激。二來,我也是想和淵哥哥向前看,而不是只是回顧往事。我知道姐姐的死讓淵哥哥你接受不了。但……淵哥哥你要明白。你現在只是一時不習慣沒有姐姐的存在而已,等時間久了。你會慢慢放下的,我想姐姐那麽愛你。也一定不願意她死後,你如此消沉的吧?”
嘴上說着這些安慰的話,雲清心中卻無比怨毒的咒罵。
雲淺。你這賤人,明明人都走了,卻還是會牽動墨淵的情緒,可恨!
總有一天,我會讓墨淵眼裏心裏只有我,只看得見我雲清!
“是嗎?”
沉默片刻,墨淵輕輕将那枚玉佩還給雲清,唇間卻掠過苦澀之色。
她最後應該是死心的吧?
所以才會在夢裏還一直癡纏着他!
心中重嘆,墨淵伸手推開雲清,沉聲道:“清兒,三年前,雲淺是如何将匕首刺入你心房要害的?”
又是以前!
墨淵今天很不正常!
雲清心底發虛,可卻臉色微白道:“當年……當年姐姐貴為相府嫡女,我……我一個卑微庶女,如何敢反抗?”
“也是,清兒你善良單純,斷不會耍弄那些心機。”墨淵眉心緊擰,沉吟道,轉而又再次發問,“那那天晚上,你又為何去後院?”
雲清眸光一凝,最後,撲通一起跪倒在他面前。
墨淵看着這一幕,眸光驟然一沉。
可還沒等他下結論,雲清便泣不成聲地解釋道:“淵哥哥,你要怪就怪我吧!若不是我那天拒絕護送姐姐離府,姐姐也不會失足落水,也就不會……”
後面的話未說完,她人便已泣不成聲。
墨淵聽着她的解釋,目光亦時刻盯着她的神色變化。
可雲清哭的泣不成聲,十分影響他的判斷。
冷冷蹙眉,他沉聲道:“把整件事全部告訴我。”
“其實姐姐早上就醒了,派人傳話說有事要跟我談,讓我設法支開你,并且在後院相商,可當我帶着婢女趕到後院的時候,姐姐竟求我幫她出府,還說……還說……”雲清話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似乎在害怕什麽般地,悄然擡頭打量着墨淵的神色。
墨淵袖裏的手,驟然握緊,沉聲喝道:“還說什麽?說!”
雲清滿臉驚懼,可心中卻暗自冷笑:“還說……她要逃出去跟成離……一起走……”
砰!
墨淵一拳狠狠砸中旁邊的老樹。
一聲巨響,老樹晃了幾晃,無力折斷。
“成離,又是成離!”墨淵憤然怒吼,同時,沖着身後不遠處的暗衛咆哮,“去把成離給本王帶來!”
雲清一聽他要捉拿成離,心頭微喜,卻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泣聲祈求:“淵哥哥,不要動成離,這是姐姐死前唯一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