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指婚
在胤禛心中覺得，海棠今日的打扮十分的脫俗，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如同一朵潔白的茉莉清香又招人憐愛。
琴聲繼續婉轉動人，海棠在現代學了不少樂器，指尖撫弄琴弦的架勢甚是動人，青絲、綠綢帶随着海棠之間的擺動搖曳着，海棠彈的是《青花瓷》的前奏，過門一完，海棠打開細細的嗓子溫柔的唱着：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袅袅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暈開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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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于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着你
你隐藏在窯燒裏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裏你從墨色深處被隐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袅袅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雲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袅袅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雲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海棠唱着唱着，竟然覺着這歌中等待的心情跟此時此刻自己的心事無比吻合，越發唱得動情起來。海棠的心事随着歌中情感起承轉合，悅耳動聽的聲音傳遍保和殿中。
此時在八阿哥胤禩的心中，看到海棠如此也不免有些困惑，他心中猜測着是否在這幾天裏，海棠也許遇到了一些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
在康熙的眼中，這樣的海棠無疑是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的，她怎麽也想不到本想低調着避開大紅大紫的服裝去招來了更多的眼光。
曲終，起身，行禮：“奴婢椒房殿年海棠，恭祝德妃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青春常駐。”海棠平複心情對着德妃的方向道出賀詞。
“有心了，你這曲子唱得不錯。倒是罕見得很。”德妃誇獎道。
“謝娘娘誇獎。奴婢不才，沒什麽好的才藝可以展現的。”海棠這句話聽起來很謙虛，實際上她也确實沒有什麽才藝可以展示才的了。
“這曲子朕也是聞所未聞的，聽過之後又覺得意猶未盡，好一句‘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好曲、好詞，看賞。”康熙龍顏大悅，可這誇獎在海棠聽來不咋地，自從知道了康熙想打“歪主意”，聽他說話就起雞皮疙瘩。海棠行了禮後，又款款退回了偏殿，殿中的人一直對海棠議論紛紛。
“這姑娘倒生得清秀極了，那淚眼婆娑的模樣倒是惹人垂憐呢。”坐在四阿哥胤禛身旁穿戴着藍色吉服，圓臉薄唇、白膚杏眼的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笑着感嘆。
“哦，是嗎？”胤禛一時不知道接什麽話了，雖然此時海棠已不在大殿之中，可自己的腦中裝滿了穿着青紗、綁着綠綢帶、發絲輕輕飛舞的海棠。
她今天看起來跟以往見着的模樣都有些不同，今天的她看起來有些淡淡的憂傷，可這種憂傷加在她的身上讓胤禛看着有些心疼。海棠對宴會上的一切似乎漠不關心，不知為何胤禛會有這種錯覺，也許是覺得她連自己也沒看見吧。每次見面都鬥嘴，乍一安靜了，胤禛只覺着有些失落。
“皇阿瑪，兒臣恭祝德妃娘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八阿哥胤禩起身端起酒杯朝賀道。
“多謝了八阿哥，你能為皇上多分些朝堂上的煩心事，讓皇上能開開心心的就是對我的最大祝福了。”德妃一副慈祥的姿态說出來的話語，聽得八阿哥胤禩一陣陣不快，可他面上依舊強裝着笑容符合着點頭。
“德妃言之有理，老八素日的确為朕分擔了不少，來我們父子喝上一杯。”康熙聽到這兒主動舉杯相邀胤禩。
幾杯酒下肚，八阿哥胤禩不免有些酒氣上頭，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壯起膽子走到殿前單膝跪地雙手謙恭道：“皇阿瑪，兒臣有個不情之請。”
此時的康熙也有些醉眼朦胧，“哦？什麽事兒說來聽聽。”
“兒臣想跟皇阿瑪求一個人，漢軍鑲黃旗下年家年遐齡的女兒年海棠。”
此時的海棠剛從偏殿出來準備入保和殿給各位妃嫔發放一些醒酒的茉莉清茶，哪知聽到了八阿哥胤禩竟此時在朝堂上對康熙皇帝說的這番話，茶碗頓時灑碎了一地。
圖雅是跟她說了這康熙的心思，可胤禩不知道啊，現下八阿哥胤禩将這話一說，那康熙心裏還不知道怎麽想啊。
海棠的擔心沒錯，這康熙本來打算在此時壽宴結束後，就要傳令海棠晉小主的，可沒想到這壽宴上殺出個八阿哥，康熙看着德妃娘娘盯着自己尴尬的雙眼，心中頓時覺得無法自處。
那德妃現在心裏可是樂開了花，她這幾日每想到胤禛跟康熙都對年海棠動了心思的事兒就不安得睡不着，這下可好，想不到這老八竟然跳出來求皇上指婚，那倒了幫了她個大忙，省下了她不少的心。
且說那胤禩那彪悍的八福晉自打見了這生得清新貌美的海棠後，腸子都悔青了，聰明的她看着胤禩那丢了魂兒的樣，也猜到了求指婚這事兒就是自己的夫君八阿哥胤禩早早就給預謀好了的。
什麽從未見過海棠，根本就是一派鬼話。想着海棠若是進了八貝勒府邸，她和自己的八阿哥同床共枕的畫面，郭絡羅氏便氣得不行，差點就把手中的酒杯捏碎了。
“你是說想求朕将年尚義指給你？”康熙眯着眼睛，面容看不出一絲憤怒，可是卻有些猙獰。
“皇阿瑪，我不同意！”
只見那郭絡羅氏直接推開面前的酒壺，“蹭”的站起了身子，整個大殿眼光齊刷刷的盯着那郭絡羅氏竊竊私語起來。
這郭絡羅氏有些潑辣是大家是有所耳聞的，可大家怎麽也沒想到這男人娶個三妻四妾的，本屬正常之事，那八福晉竟然到了如此不識大體的地步。
康熙見了這場面，頓時覺得有些丢人，這胤禩來找自己求年海棠已經讓人煩心了，郭絡羅氏還在衆目睽睽之下鬧了起來，實在讓人生氣。
“啪！”康熙拍着案桌而起。
“你們這是成何體統！”康熙怒吼道。
聽着殿上的動靜，海棠是徹底絕望的留下眼淚，她知道要眼下皇上指婚給胤禩已是不太可能了，求婚之事鬧得如此之僵，而且在王親貴胄之間已成笑柄。
再說就算康熙允了這門婚事，看這八福晉的性子和模樣，自己嫁過門去斷斷是受苦的。自己怎麽就那麽點背啊！如果給她艘時光機，她一定毫不留戀的回那21世紀去，毫無留戀。海棠心中只想逃離這荒唐卻又真實的一切。
“啓禀皇阿瑪，不是郭絡羅氏家出來的姑娘不懂規矩，只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長幼有序。眼下成年的阿哥們，也就我們八貝勒府上的妻妾多。阿瑪您看那四哥那麽大的貝勒府也就才兩位福晉，要說為了子嗣也該先輪着一個孩子也沒有的四哥，怎麽也犯不着指給我們八貝勒府。”
郭絡羅氏見康熙怒了，可她的個性是一說一定得将話說個幹淨的，便一股腦兒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由着性子說了。如此一來可把八阿哥胤禩氣得夠嗆。
在殿門的海棠這時也氣得不得了，自己在21世紀也算不上是個太差的姑娘，敢情上了這大清王朝還成了別人嫌棄的貨了，這八福晉不想讓自己嫁進八貝勒府，今天看樣子姑奶奶還偏要嫁了！于是就那樣直直的沖進了大殿內，也跪在了大殿內。
“皇上，奴婢海棠自己知道人微言輕，我們年家也是小門小戶的比不上某些人家世顯赫。奴婢年紀也确實不小，可也未着急着成婚。作為女兒家說這些話是有失身份的，可剛才聽了八福晉的言語心中倒有幾分不服氣。所以今日裏，倒還非嫁不可了。”
康熙心裏已經徹底無語了，眼下的狀況徹底讓他傻了眼，心中原本想晉海棠為小主的心思早就抛去了九霄雲外。
本來康熙對海棠也就是一時興起，要也尚可，不要也罷，可他很不爽的就是這老八怎麽跑出來跟自己搶女人。
其實他倒也能理解老八的心思，康熙的眼中老八現在對自己屁股下的位置早已是志在必得了，自己當初将郭絡羅氏配與他已是恩賜，豈想他今日又打起了年家的主意。這樣一來康熙又怎麽會遂了胤禩的心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