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落石出
“想不到你一個女子竟然可以知道得這麽多，這雲南白藥估計就除了宮裏的禦醫能說得出它的功效、出處，這樣看來連我知道得都不如你多。”胤禩心裏滿是佩服。
見了八阿哥胤禩這幅吃驚的模樣，海棠才反應過來，這雲南白藥在清朝确實還未像現代那樣是人人都知曉的東西。
“哦，我也是自小喜歡看些醫書，無意中了解到的，這并不能說明我就見多識廣，不過是湊巧罷了。”海棠連連解釋道。
“對了，經過這幾日的審定，定妃的案子已經有了眉目了。”
自從海棠從刑部回椒房殿後，八阿哥胤禩一直也沒閑着。他特地派人将定妃使用的那瓶玫瑰香露取來後，打開瓶塞聞後，竟然發現了拿香露裏面混有除玫瑰外另一種花濃濃的味道。
于是胤禩立刻差來了宮裏的禦醫劉太醫查看。
豈知劉太醫聞過香露後臉色大變，于是八阿哥支開了在場所有人，劉太醫對他坦言。
這香露裏另一種花香不是別的，正是那樣子美豔，物性奇特在很多民間雜記裏都有記載的棋盤花。
棋盤花産自南方，因其美豔無比在南方部分地區甚至家家戶戶都種植此花，單此花素日是無害的。
但唯有一，對于有孕的女子而言看到棋盤花都避之不及，因其花性特別，但凡有孕的女人撫摸起花朵後，便會造成流産，因此劉太醫甚至肯定致使定妃娘娘小産的罪魁禍首定是這棋盤花，而且下毒之人定是将棋盤花從南方帶過來的。
得到這一重大發現後，八阿哥和李德全一同将出事那天定妃、椒房殿裏的宮人一一再三傳喚，終于審出了些端倪。
在傳喚時，這次錦瑟說出了在送香露的途中曾經有麗春宮宮人接觸香露的事情。
“聽椒房殿的錦瑟說，在當日她送香露的途中，曾有長春宮的人接觸過這香露。對了，海棠，你可知道棋盤花？或者你有使用過棋盤花作為香露的香料嗎？”八阿哥胤禩開始詢問道。
“棋盤花？奴婢是從未聽聞過此話的名字，更別提使用它作為原料了。難道是？”
海棠覺得納悶，自己是從未聽過海棠花的名字，更別說是使用其作為原料了，既然八阿哥胤禩現在突然提及此話，不用他明說，也能猜到這花了和定妃小産的事兒有幹系。
“你猜得沒錯，這定妃娘娘小産就是因為用了混有棋盤花成分的玫瑰香露。”八阿哥放低了聲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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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棋盤花到底是何物，怎麽我從來沒聽過有那麽毒的花。”
海棠頓時心緊張起來，想不到終究還是被別人陷害了，問題真的是出在了香露上面。
“那棋盤花若是常人食用或者觸碰倒是無毒的，可若是有孕的女子沾染後，其侵入身體後便會致使其流産。定妃這一遭已經算是命大，只是腹中的胎兒不保，若是使用棋盤花量過大的話，很可能定妃連她的命都保不住。”
八阿哥神色凝重的說道。
八阿哥胤禩的一席話，聽得海棠毛骨悚然，這定妃眼下的小産已經是她最好的結局了，這下毒之人本應是想要去定妃性命的。
依照錦瑟所說的，目前最可疑之人就是長春宮裏的李嬷嬷了。
“既然錦瑟已經将那天去定妃宮裏送香露時，遇到李嬷嬷的事告訴了你們，你心中可有定論？”
海棠試探的向八阿哥胤禩問道，此事事關重大，牽涉甚廣，連自己的小命也在其中，不得不去擔心。
“此事我與李德全總管已商議過了，必須禀告皇阿瑪。定妃小産事關皇室命脈這是一；眼下錦瑟的回話中似乎還牽扯長春宮的人，這也是不得不像皇阿瑪禀告之二；再者皇阿瑪那天去了刑部，親自下令徹查此事，現下好不容易有了新的進展與眉目，自然得向上禀告。”
八阿哥胤禩坐在了海棠對面的石凳下，細細的思量，又輕輕的回答道。
“恩，八阿哥所言極是，思慮周全總是好的，奴婢也希望在八阿哥的幫助下盡快還海棠一個清白。”
海棠說完端起了涼了的茶碗，輕輕用碗蓋爮着面上的茶葉，喝了一口。
陽光細細碎碎的，從他們頭頂上的這棵槐花樹上漏了下來，雖然已是支離破碎的光斑，倒也在海棠透明的肌膚上搖曳出了另一種華彩。
這一切，在坐在海棠對面的胤禩眼中看來，是如此的讓人沉醉與癡迷，他心中頓時生出了願這時光停住的妄想。
突如其來的寧靜打段了海棠的專注，她瞬時擡起頭來，恰巧迎上了八阿哥胤禩此事充滿濃濃愛意的目光，頓時讓自己不知所措起來。
“你放心，我定會為你查明真相的。”此時，胤禩堅定的說道，炯炯有神的大眼煥發出因為愛而振奮的光彩。
“只要您秉公辦理，海棠自會得一個清白的。只是奴婢無以為報，希望八阿哥明白。”
海棠心中一時激動，竟不知不覺哽咽起來。要說海棠突然的一時激動，也是情有可原。
她知道自己是從未來的世界裏來到清朝，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才得以在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裏和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八賢王”同坐一棵槐花樹下。
可自己卻是深知他悲慘的結局，也知道自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如此一來，本想抓住的愛情就變成了自己回到未來世界的累贅，本該幻想的浪漫故事也會變成一種可以預料的悲劇。
“啪”
想到這兒，一滴淚奪眶而出。滴在了石桌上，馬上又澿進了桌面。
“你為什麽難過了？難道你擔心我不能做到嗎？”
八阿哥見海棠淚珠掉下，心中又是心疼卻又覺得困惑。
“你哭是不相信我能為你做到你想要的，還是你在擔心眼前的困境嗎？若是你相信我，信我可以依靠的話，那我一定會成為你的依靠的。”
八阿哥一席肺腑之言沖口而出。
海棠聽了心中更是難過，她明白自己已經動情了，因為聽到他說可以成為自己依靠的時候，自己的心幾乎已經靜止了。
“八阿哥，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海棠吸了口氣，問道，她只是想知道在他的心裏，自己到底是什麽模樣。
“我每次一見到你，覺得快樂無比，，有時又覺着涼涼的，有時覺得空蕩蕩的，當你難過的時候，自己也覺得高興不起來，心底那份快樂怎麽也找不出來了。”
見海棠沒說話，胤禩繼續說道。
“這跟我從前跟其他女人相處，都是不一樣的，我府上的福晉雖然也美麗，可她對于我而言，從來沒有像你那麽能左右我的喜怒哀樂。本來在選秀結束，我就想跟皇阿瑪要了你來的，可誰知你那日從荷花池救起你來後，你竟然拒絕了我。”
聽了胤禩的話，海棠心底暗暗痛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不能愛上眼前的八阿哥，她也自認為自己不會愛上一個幾百年的古人，可誰知命運弄人，自己竟然對這個八阿哥動了真情。
“本來我應該尊重你個人的意願，你不願嫁于我，我應不再執着。可你一個人在宮裏無依無靠，定妃這事兒一出，你差點小命都丢了，這讓我不得不為你擔憂，宮裏勾心鬥角的嫔妃下人不是一個兩個，我能救你一次也不見得能每次都救下你。在你出事兒的那天，是冬梅拿着我給你的玉佩找到了我。玉佩被你收着就說明你的心中一定也是有着我的，既然如此我定不會棄你不顧。與其這樣沒日沒夜的擔心，倒不如我将你娶回我的王府。”
胤禩說到這裏，生悶氣似的用拳頭砸了下石桌。惹得海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八阿哥，謝謝你。”海棠頓了頓，用清亮的眸子望着胤禩。
“為何要言謝？”胤禩心中覺得不解，可看到海棠這樣對自己心中也是高興的。
“謝謝你喜歡了我，我覺得很幸福。”雖然我知道這是錯的。還有這半句，海棠在心中輕輕的念道，卻并未說出口。
“真的嗎？海棠，有你這句話我為你做什麽都是值得的，明白嗎？”
胤禩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當真是十分滿足與歡喜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