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故國無少年》作者:唐阿醉
文案:
這是一個無能為力的故事
短篇,本來想遲點發的,結果我看了一下時間.......
這裏的七月是雨季,烏雲填滿天空,雨水細而纏綿。停停落落,地面濕潤,四處積水,污濁成墨。
車輪開過濺起水漬,雨滴打在車窗上,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聽得心煩,車子在蜿蜒崎岖的路上行駛,雨水漸漸變大,偶爾還伴随着風聲,樹影搖晃,風聲如泣。
七叔打開手上的懷表,分鐘指着六的數字又擡頭看身邊冒着滿頭冷汗昏睡着的楚禛,心急如焚地從懷裏掏出手帕,一邊給楚禛擦汗一邊催促,“老和啊,還要多久才到啊?我怕少爺快不行了!”
老和駕駛着車子,看着前面道路泥濘,“快了快了,你好好看着少爺啊!再過三分鐘就到了。”
七叔滿臉的擔憂,他輕輕拍着楚禛的臉,念道,“少爺少爺,你撐住啊,将軍還等着你給他賀壽呢,你一定要撐住啊!”
楚恒閉目擰眉,嘴上嚅喏着什麽,七叔湊過去低頭聽清,“...世軒.....世軒....”
車子在寺廟前停下,七叔背着楚禛下車,老和在旁邊撐着傘,冷風吹過,兩人的衣衫上沾着不少水珠。
老和走過敲門,門環輕敲門钹,發出沉悶渾厚的聲音。
“咚...咚...咚咚....”
過了好一會門才開,開門的是一名小和尚,他探出腦袋身子被門掩住,稚氣的童音問,“何人?”
“小兄弟。”,老和低下腰說,“我們是楚府上的人,我家老爺讓我們來找你方住持的。”
“原來是楚将軍的人啊,快快進來!”,小和尚趕緊把門推開,“我們住持等你們很久了,他在禪房裏呢!我帶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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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搖曳,房內安靜,楚禛躺在床上,頭上的冷汗止了可是依然臉色慘白,昏睡不醒。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少爺啊!”,七叔焦急道,“少爺這樣子已經有半個月了,看醫生看大夫都不行,有個江湖道士還說是撞邪了...你看看..少爺他到底是怎麽了。”
“楚少爺确實撞邪了。”,住持捋了一下胡子說,“楚公子是中了邪,加上他之前的心病所謂傷上加傷,傷了神元還碰上了中元節,七月是鬼門大開的時候,不少靈氣不夠投胎的鬼魂出來陽間找人吸靈氣,來助它早日投胎,而楚公子就被它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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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爺這樣子可要怎麽辦?要驅邪嗎?”,七叔問。
“邪自然是要驅,只不過...”,住持言而欲止,臉色有點為難。
“只不過什麽啊,大師。”
“就怕楚公子不願意醒來。”,住持沉着說,“強迫把那東西逼出少則會大傷元氣大則命送黃泉,所以不能硬來。”
“那怎麽辦?在這樣下去少爺不行啊!”
“你放心,楚将軍把公子送到我這裏,我自然有辦法保他周全。”,住持走到床前把手中的佛珠帶在楚禛手上,對一邊站着的小和尚說,“去把蕭敬給我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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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冬在外面又是敲門又是叫的不知道有多久了,可我就是躺在床上賴死不起,窗外的蟬聲唧唧,聽到我乏得很,正琢磨着要不要睡個回籠覺,便聽到有人和阿冬低聲交言着,我立刻翻身背對外面閉眼裝睡。
門被輕推開再閉合,腳步聲由遠漸近,我感覺到有人坐在床邊,心裏頓時有點想發笑但現在必須強忍着裝睡。
“阿禛,快起來。”,世軒推了推我的肩膀,企圖叫醒我,“七叔他們都等着你開會,你再不起來他們可是要向将軍打小報告了。”
半響,世軒見我毫無動靜,他垂頭到我耳邊輕聲道,“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今天我做的桂花糕讓人送去梨園給何老板。”
一聽到他這樣說,我立刻睜開眼睛坐起來,怒道,“你要是敢送去我就讓人去把他給剁了拿去喂狗。”
世軒站起來抱手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佯怒地盯着他。
他伸手捋了捋我額前的碎發,笑說,“你還在生氣啊?”
我拍開他的手,繼續躺回去,想着他說的不是廢話嗎?我能不生氣嗎?我提前好幾天把加急電報要務軍事處理好就為了能好好給他過個生晨,這幾天晚上還纏着李嬸教我做壽包。
這個家夥倒好,到那天居然給我玩失蹤,熱騰騰的壽包等到冷成石頭卻連人影都沒見着,我還以為他會不會是出了什麽大事,趕緊讓阿冬派人去找,結果這家夥在梨園裏聽了一整晚上的戲,把我氣得火冒三丈,于是當着他的面我就把原本給他過生日的一桌飯菜給掀桌了,掀完轉身就走。
除了走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打他我又怕他痛,罵他我又不舍得,只能悶生氣,這會氣還沒過他又來招惹我,明顯是想看我沒出息。
“我錯了還不行麽。”,世軒扯着被子,認錯說:“有什麽事開完會再說,開完會你想我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可是你說的。”,天知道我等他這句話等了多久,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讓他倒在我身上,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像那些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咧牙道,“小樣的,你以為你能逃出小爺的五指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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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往世軒那白淨的小臉上親一口,他大手推開我的臉,掙紮道,“你還要開會....”
我順勢側臉舔吮他的手掌,他想縮手躲開卻被我抓住,我順着他的手心一路親吻到他的鎖骨,軍裝的領子有點礙事,我擡手一扯,領子的紐扣随即掉到地上,我在他幹淨的頸項留下幾個咬痕,接着捧着他的臉用力在他的唇印一下,坦白道,“其實開會的事昨天晚上就已經開完了,是我叫人不準告訴你的,我現在還是很生氣然後後果很嚴重。”
世軒呆呆地望着我,明顯是還沒有理解過來我說的意思,而我最歡喜看到他這樣子,就像我第一次親他一樣,呆呆讷讷得不知所措,可愛得很。
光線從暖帳穿過零零點點地落在世軒的側臉,那些小光點像極了歌劇廳裏那些舞臺演員臉上上妝的珠片,他的眼睛是标準的桃花眼,看什麽東西的時候專注又深情,有時像古潭一樣深不可測,有時又像春風吹過一樣撩撥人心,其實他長這麽大只敢撩撥我的心,我也很願意被他撩撥。
我伸手去撫摸他俊朗的眉目,他終于反應過來了,握着我的手輕吻着我的指尖,我能感覺到那觸感柔軟得像羽毛輕拂。
“你啊,還像以前一樣這麽幼稚不知輕重。”,他輕聲說。
“才不是呢!”,我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像動物一樣嗅了一下然後蹭了蹭,手伸進他的褲子內,撒嬌道,“人家只在世軒哥哥面前這麽幼稚!”
然後我就感覺那個靜伏的巨物在我手中迅速勃`起,我就知道他喜歡我撒嬌。
其實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只在他面前撒嬌,我要是在外面這樣子老頭子肯定天天請我吃藤條焖豬肉。老頭子是個粗人不像我文化素質這麽高,他對他的孩子不聽話的不是打就是罵,當然包括我在內,我剛留洋回國的時候,嘗試過和他溝通教育的問題,他當場就沉下臉,咬牙切齒道,“老子不打你,你還會有今天這個樣子?早就成了不知道成了哪個二世祖去吸鴉片了!”
老頭子這麽說也不是沒道理,畢竟我小時候真的有向二世祖這個職業發展的趨勢。
我小時候身邊除了世軒之外基本沒什麽人,我母親是老頭子的三姨太,生我的時候難産死了,當時老頭子正忙着怎麽折磨北邊的承軍,大媽和二媽正忙着怎麽在賭桌上大殺四方。老頭子有七個孩子,三男四女,三個是大媽的,另外三個是二媽的,剩下那個是我母親的。
七個孩子裏除了我之外基本上殘的殘,死的死,嫁人的嫁人,就剩我一個還在家裏而且四肢健全,這樣說不誇張,畢竟在我還沒出生之前這裏打過仗,鬧過饑荒,有過瘟疫,我家裏基本上都遭過殃。
其實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誰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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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經歷過這些東西,但世軒經歷過,他爺爺就是瘟疫病死的,他十歲之前一直和爺爺生活,直到他爸爸升遷了才接他回來,之後就陪伴着我到現在。
當初我還沒對他動歪念頭的時候,我有時候煩他煩得要死,有時候又喜歡他喜歡得要命,比如我偷大媽的首飾去賭博的時候他不幫我看風不但還在我偷東西時不停地在我耳邊碎碎念什麽這個不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