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阿姨, 你說,我現在能出去嗎?”
廚房裏, 左元跟劉姨扒着門縫已經好奇地看好半天了。
奈何倆人倆貓倆人的,完整一家人,看起像是誰也插不進去的樣子。
居然捯饬半天還沒個完。
劉姨不明白左元到底是在顧忌什麽,但是她很懂的是:現在好像不适合太多人圍着。
就道:“別去了, 看我煮魚。”
左元其實心裏還是有點兒癢,“我更想看貓。我都看到它小腦袋了, 我想摸啊!”
劉姨:“等會兒再去不行嗎?你還可以多摸一會兒!”
因為她看得出來, 貓好像累了。
左元戀戀不舍,但是覺得劉姨的話好像沒毛病。
縮回脖子道:“你也覺得我過去像燈泡吧?”
劉姨:“什麽燈不燈泡的?大白天的開什麽燈!”
左元:……
原來,說了半天, 根本不是同一個話題啊!
算了,認命吧!
抄起菜刀砰砰兩下,把一坨蒜拍成了泥。
剛消停下來, 客廳裏,“左大腦袋你要死啊!”
炎燚捂着貓耳朵, “你把我兒子吓着了!”
左元:……
啊呸,不要臉!
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完求了, 還給我在這兒認兒子?
他擱下菜刀, 轉身出來, “把你能耐的, 都能生貓了!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功能?”
炎燚抱着貓, 小鈴铛晃得清脆, “……滾犢子吧你!”
左元哼了一聲,“給我抱會兒。”
小貓崽據說是不能一直摸,要不炎燚會撸到他們禿頂。
剛好它們坐了很久的車,是真累了,漂亮的小眼睛裏寫滿了困倦。
現在所有的儀式感都結束,炎燚也沒在繼續追究幾個水幾個火的問題,看了看倆小崽子,“整好,我上去取點兒東西,給圍個窩先!”
“你輕點兒摸!”把貓給左元,不放心地交代一句。
左元也是服氣了,“知道,我能讓我幹兒子摔着?”
嘴上埋怨,動作卻是很小心,生怕吓着這個幹兒子。
還有他在一邊兒瑟瑟發抖的幹女兒。
“欸,你這次回來多久?組裏事兒多嗎?”
手一騰開,炎燚先去給貓倒了點兒水。
池洲:“多。我就回來送個貓,等下就得回去。”
炎燚:“等一下……這麽急?”
池洲:“偷跑出來的。”
炎燚:……你還真是有本事啊!
他道:“圖老頭就不罵你?”
池洲:“不罵,因為我答應回去給他帶愛喝的咖啡。”
炎燚:……
“圖老頭現在也越來越沒底線了。”他嫌棄地啧了一下,又看着池洲,“你真不多待會兒啊?我還想等吃了午飯,跟你一起去逛個寵物店。”
“沒辦法,”池洲很抱歉地笑笑,“收尾的最後環節。”
“也是了。”炎燚嘆了口氣,“倆崽子突然來,我之前也沒養過,家裏貓糧貓窩貓廁所啥也沒,多難搞!你看,倆都困成啥樣了?我還是弄個毯子下來吧!”
“那個先不急,炎老師?”池洲突然叫住了他。
炎燚:“嗯?”
池洲道:“需要的我已經都準備好了,下午大概三點,程成就能送過來。”
“都買好了?”炎燚揉了兩下貓脖子,“不是吧你?”
池洲:“程成去買的,幾天前就到了。因為貓送回來的有點兒晚,一直在他那兒。”
炎燚:“都有嗎?”
池洲看了下時間,“能想到的都有,沒的後期再添。東西不多,不過我想,暫時可以安頓好他們了。”
炎燚眯了眯眼睛。
果然,池先生一出手,再沒有像他這樣周到了!
喝完水,随便給弄了個休息的地方,倆崽子就一個疊一個的湊一塊兒睡了。
因為時間原因,之前又是閑聊,又是儀式感,已經耽擱了很久。
池洲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往返在路上都要耗費不少時間,且他下午還要補拍很多鏡頭,草草扒拉兩口午飯就得趕緊走了。
圖木的脾氣,說炸就炸,就算有咖啡也不行。
所以炎燚也沒多留他,送他下了樓,只叮囑說:“你路上小心點兒,別開太快。”
像極了瞎操心的小嬌妻,對離家上工的丈夫的萬般不舍與依戀。
池先生表示很滿意,發動車子,“你回去吧。”
完了還不忘補充一句:“炎老師,別忘了照顧好我倆兒子!”
炎燚本來還想樂呵呵地道別,然後說,等他殺青了去接他。
可是一聽這話……
算了!
臉皮已經厚到刀槍不入的池先生,他不需要驚喜!
于是,耷拉着嘴角嗔聲一句:“滾蛋吧啊!”
再沒下一句。
等他上樓,左元還跪在地上拿手機拍小貓崽子睡覺、打呼、伸懶腰。
擡頭,炎燚兒子也不管了,抿着嘴猶自窩在沙發上撥弄手機。
左元拍了很多照片,想喊他過來,但看到他紅彤彤的耳朵尖兒,就生生忍住了。
心裏只有一句:我好兄弟徹底完了!
他不僅彎得徹底,還淪陷得相當徹底。
到下午兩點多,程成到樓下。
阮銘午飯過後也來了,都沒見炎燚休息這麽長時間,他可能不習慣。
炎燚讓阮銘下去接程成,郝正傾這邊正跟他通電話。
說的是之前跟“娛樂大搜捕”的案情進度,和之後的工作安排。
跟媒體的那些個事兒,都是由公司和他經紀人直接出面,炎燚大概猜得到是什麽結果,也根本不關心。
就是因為這樣,郝正傾才頭疼,“說是年後開庭,這案子到最後咱們是贏定了。但是贏了無非就是為你正個名,賠幾個錢。這結果看起好像對你沒影響,可你細致對比來看,損失很多了祖宗!”
他道:”就因為這個事兒給鬧的一波,國家臺的春節邀請也飛了,你的很多代言也被撤換掉,這些日子你拍戲已經離開大衆視線挺久的了,怎麽着你也是個偶像,要轉型得慢慢來,現在真不是你隐居的時候,你覺得呢?”
炎燚聽得漫不經心,“所以你就答應了,讓我參加兩期《星挑戰》?”
郝正傾:“就參加前兩期而已。攝制組會當你是跟向馳交接,開頭穩一下收視率。咱們呢,就當是還了電視臺和導演的人情。你上去不也好趁機宣傳一下新電影嗎?過段時間到發行的時候,你能不去左元的節目溜一趟?反正不管怎麽看,這事兒對兩方都挺好的,公司裏實在沒道理拒絕?”話都到這兒了,炎燚能怎麽說:“行吧,兩期就兩期,我反正到哪兒都是冠軍!”
郝正傾就是佩服炎燚這種猖狂勁兒。
翻了個白眼:“好,那就說定了啊?”
郝正傾道:“這幾天應該修養好了吧,明天開始工作我已經給你安排上了,不是很多,你自己準備一下。通告我等下發你郵箱,阮銘那裏也有一份,具體到時候通知你。”
炎燚:“我準備個屁啊,哪次不是你叫我幹啥我幹啥的?”
郝正傾:“說你好像你多聽話似的,我不讓你罵人你聽了嗎?”
炎燚:“抱歉,這個不在你安排的工作範圍。”
郝正傾:看把你能的!
又說了一會挂掉電話,程成已經跟阮銘倒騰着在安裝貓爬架了。
貓廁所、貓窩、貓糧、貓罐頭、貓玩具,還有大箱的營養品,補鈣補鋅補鐵,凡是見過的沒見過,池洲都給買了,差不多把他一樓的儲藏室給堆嚴實了。
炎燚走過去,簡直驚呆,“弄這麽多幹什麽?”
程成:“這不算多了炎哥,還有幾件沒回來呢!”
炎燚:……
他太陽穴嘚嘚跳兩下,“我是養了一只貓,不是要開養貓廠!”
程成一邊擰螺絲,一邊道:“我知道啊,可這是我們老板給的清單,我照着買的!”
炎燚:……你老板腦子不好,你也腦子不好嗎?
無語、無奈。
他摸出手機給池洲發了微信。
最近,池先生可能是真的忙着拍戲。
後期零零碎碎的鏡頭不少,他空下來的時間不會多,所以回複信息的速度實在是跟蝸牛爬坡相差無幾。
炎燚除了嘆氣只能嘆氣。
“別管了吧,又不是你花錢。”左元在一邊兒倒是悠閑,逗着貓,拍着照,“再說了,人池先生是買給兒子,不是給你!”
說的炎燚很是無言以對。
吐口氣,“好吧,你很有道理!”
他也過去圍坐在龍貓形狀的貓窩旁邊,“你拍得夠多了吧?往那邊兒去點兒,我還沒跟我孩兒們合個影呢!”
左元:“池洲不是給你拍過了?”
炎燚:“別提了,他就拍了一張。我要拍貓的,他只拍了我一大臉,我倆孩兒就露半個頭算怎麽回事兒?你趕緊的,給我來張全景。”
左元牙根兒軟了那麽一下,拿着手機嘟哝道:“說真的,我聞到秀恩愛的了腐臭味道!”
事實證明,想當廚師的主持人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攝影師。
等左元拍完,炎燚只有一個字賞給他,“呵!”
最後還是選擇了池洲的那一張。
左元給氣的,“是你濾鏡太厚了好吧,什麽表情你?”
新晉奶爸——炎爸爸,嫌棄地瞥他一眼,攬着孩兒們給它們鋪床,并不打算回答他。
都安頓好,他登錄微博,發布了很久以來的第一條新動态。
剛發上去,郝正傾的電話就又來了。
第一句:“這時候能別浪了行嗎?祖宗!”
炎燚毫不猶豫:“對不起,不行!”
池洲下午戲份安排的很滿。
場地一,第一鏡,他跟蹤一重型車司機。在舊街道口,看他在巷口打轉、徘徊,看似散漫地靠着電線杆抽了口煙。
司機還是進入了那家他常去的按摩店,推開破舊的推拉門之前,他還回頭看了一眼。
左明唇角勾起,掐滅煙頭,順着舊式下水道的窄縫往裏一丢,跟着他進去。
場地二,第三鏡,全副武裝的左明,扮作汽修店員工,在一輛掀開引擎蓋的破桑前停下,環顧一周,朝裏伸了下手。
場地三,第一鏡,地下停車場。他看着慢慢朝裏駛來的汽車,把高壓水槍閥門開到最大……
場地四、場地五……
一直到晚上,劇組轉戰偏遠高速公路。
這一鏡,拍的是他在路上設置障礙,機車爆胎,運滿砂石的重型車一個急沖,箱體倒扣,整車砂石瞬間将人掩埋。
補拍的鏡頭,基本上都很短,卻又很散,得換裝又得弄新造型,一刻不叫人安寧。
等他收工,這邊都已經很晚了,程成被炎燚硬留了吃過晚飯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把白芍也帶來了。
池洲這邊上車,剛拿起手機先給炎燚回複了消息。白芍就捂着心髒,感覺自己随時要挂。
池洲:已經結束,貓們還乖嗎?
炎燚:還行,就是總叫喚,像我是個後爸似的。
池洲:在适應期,得一段時間。
炎燚:多久?一個月兩個月?
炎燚:我剛把他們帶卧室,在床邊放着。
池洲:沒那麽久,最多幾天吧?
池洲:放遠一點,別挨床太近。
炎燚:為什麽?
炎燚:哦,我知道了。沒事兒,我睡得晚,不怕他們吵。
還帶了個動圖:蝦操心。
池洲噗嗤一下就笑了。
然後低頭,幹脆給發了語音……
白芍已經盯他盯得眼花了,一手扶額,一手捂心髒,“求您了老板,您還是行行好給我個準信兒吧!”
她問:“你們現在到哪個地步了?”
池洲給炎燚回複了消息,很快就轉到微博。
就在今天下午,炎燚發布新動态。
YAN—炎燚:歡迎我家新成員,湊齊了,超喜歡。
配圖是池洲今天拍的那張,還有四個放在床上的、背對着鏡頭的四只龍貓。
池洲盯着那條微博看了很久,不由地笑得溫柔,且……騷氣。
白芍瞧着樣子,就清楚,可能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她就是看到熱搜上的炎大佬,和底下腐圈女娃兒們的各種猜測,以及營銷號的開貼讨論,才在這時候跑劇組裏找池洲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承受重擊了。
卻見池洲劃拉了好一會兒的手機屏幕,語氣從容且堅定道:“這次真快了!”
白芍提一口氣,“有多快?”
池洲想了想,簡短回答道:“随時。”
白芍:……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吐血的聲音。
池洲卻渾若不見,一臉笑意地盯着屏幕上的一家四口。
半天,道:“等殺青了,我給你放假。”
白芍當即擡手:“可別,當我求您了,您拼命壓榨我的剩餘勞動力千萬別省,也千萬別對我仁慈!”
池洲皺眉:“嗯?”
白芍忍着血氣翻湧,“因為我怕你們突然砸下來一顆糖,把我砸腦梗!”
池洲:……
他不說話了。
另一邊,孩兒們喵咪咪的叫個不停,炎燚跟池洲聊着天兒,不得不下床給孩兒們玩了一會兒。
小動物跟人是一樣的,喜歡被順着,還喜歡被摸下巴,輕輕一撓立馬就乖。
炎燚一手一個,給哄得兩小只舒服地眯起眼眼睛,才蹑手蹑腳地爬上了床。
池洲已經在好幾分鐘之前發語音過來了。
炎燚把聽筒聲音調小,點開,低沉且有磁性的男音,只開頭一個“嗯”,就好聽的骨頭酥。
炎燚豎起耳朵,聽那邊池洲停了一會兒,道:
我讓放遠點兒,是怕金魚記憶的炎老師,明天早上一腳把我兒子踩癟了!
炎燚:……
笑容逐漸消失。
臉也不燙了,不紅了,并且逐漸往變态的青紫方向靠近……
※※※※※※※※※※※※※※※※※※※※
嗯,最近家裏事兒多,更的斷斷續續的。
但是我始終記得:我是要日更的人!
所以,我忙完了,從今天開始,要日到月底完結。
我發四!
再斷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