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珑顏教主
“葉落,我能進來嗎?”就在寧香茗還在驚訝之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葉落停止了咳嗽,把附在她嘴上的手抽了回來。随即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寧香茗,對着門外說道:“教主請進!”
教主這個詞在她心中咯噔一下,她口中的教主莫非是珑顏教主?
門外被葉落稱之為教主的女人推門而入,步履輕盈,床離門其實不遠,只隔着一層紗帳,卻聽不太見她的腳步聲,可想其內力之深厚。
隔着紗帳,葉落又咳了一陣,一擡眼便看到珑顏幽已坐在離床不遠的桌邊:“怎麽,葉落,這都什麽時辰了?你還未起床,我記得你不是這麽懶惰的人。”
“咳咳-----屬下偶感風寒,不知今日教主來訪,有失遠迎,望教主見諒。”葉落便咳邊說着。語氣從容,未有一點破綻。
“哦,是嗎?”珑顏幽似信非信的揚了揚臉看向紗帳後躺着的葉落。
“怎麽?教主不信?”葉落反問道,随即便起身,掀開紗帳,準備下床,珑顏幽上前來撫上他的手搖了搖頭:“歇着吧!”說完,臉上挂着如有若無的笑。而這笑容,寧香茗是看不見絲毫,此刻她正埋在被窩裏,緊張的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教主今日來所為何事?”葉落突然問道,而珑顏幽卻皺了皺眉,眼波流轉,指着腦門道:“本來這想好的事,來了就忽而忘了。”葉落低眉思付着這話中含義,像珑顏幽這般心思如此缜密,城府之深的人會一時忘記心中所想,實在難以讓人信服。但是她閉口不提,他也不好再追問什麽,只是珑顏幽合上門時,他輕說了句:“不送!”
珑顏幽一走,寧香茗便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見葉落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不語,她理了理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說道:“剛剛是珑顏教主來過了?”“是!”她心裏一驚,若不是葉落即時躺在她身邊幫她解圍,叫她如何應付突然而來的珑顏教主呢?可是見葉落這樣幫她躲着珑顏幽,難道她被抓來不是珑顏教主的意思?
“那現在,她已經走了,我們------”寧香茗想着雖是救她,可孤男寡女睡在一張床上總歸是不合禮數,可他卻躺在身邊紋絲不動,到底是何意呢?可是她哪裏知道葉落的用意,剛剛珑顏幽的一反常态已經讓他心存疑惑,又怎會輕舉妄動。
看他沒有動靜,寧香茗自顧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卻被葉落一把拉住:“別動!”“可是-----葉公子”寧香茗很是為難。葉落想說些什麽,可是卻惹來一陣咳嗽,而且咳的越來越厲害,不見轉好。寧香茗知道是上次受珑顏冰的那一掌的傷還沒好,慌忙爬下去,倒了杯水遞給了葉落,誰知水還沒接到他手中他便一低頭對着地上吐了一攤紅色液體。
“怎麽?”寧香茗放下茶杯,看着地上的血觸目驚心,擡起頭的葉落卻一臉錯愕的看向她身後,她不解的轉過頭,卻見一個白衣女人站在門口,眼神陰沉的看着自己。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女人就是珑顏教主珑顏幽。
“葉落,你這是偶感風寒?”門口的白衣女人看着地上的血跡嘲諷道。葉落艱難起身半跪在珑顏幽面前:“屬下知錯,請教主處罰。”
珑顏幽冷笑一聲:“你的傷是內傷,何來風寒之說?”葉落未語,珑顏幽先不去理會他,側目而視一旁的驚詫緊張的寧香茗:“你是誰?”
寧香茗皺着眉,捏緊了着手,向後退了兩步,心裏想着難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是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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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說罷,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揚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寧香茗驚恐的睜大眼睛,用手試圖叩開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是卻絲毫沒有用處。可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聲音:“人是我帶回來的,她是寧天命的女兒。”
衆人都向門口看去,只見珑顏冰緩緩步入,泰然自若的說道,仿佛毫不把自己私自帶外人回來這件觸犯教規的事放在眼中。
“寧天命的女兒?”珑顏幽朝她看道,冷笑一聲,掐在她頸上的手便放下了,轉身望着珑顏冰不屑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私自帶人回來?怎麽?你想反我?”
“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什麽做不出?你帶寧天命的女兒回來是何意?難道你忘了----十三年前-----”
“我沒有忘,一刻也不曾忘記!”珑顏冰一反常态的說道,表情凝重,不似平時那般冷靜卻透着一絲激動之意。
“既然記得,就不該帶她回來?你不要忘了,這是珑顏教!”珑顏幽輕輕撥了撥指甲道,言語之中,譏諷之意,不絕如縷。
“那教主現在知道了,想要如何處置?”珑顏冰正眼看着珑顏幽,氣勢絲毫不次于她。
珑顏幽挑眉笑了笑,她不想與珑顏冰翻臉,畢竟現在她還是她的得力助手。“把她交給我處置,至于你們----”她瞟了一眼聲後身受重傷的葉落,說道:“至于你們,好好反省反省吧!”說罷,便将寧香茗抓住,摔門而去。
屋子裏此刻只剩下珑顏冰河葉落二人,她靜靜走過去,将他扶至榻上,坐與他身後,十指合并,緊貼他的背,調息運氣。葉落只感到身體裏一陣暖流渡過便不省人事了。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窗外丹霞似錦,珑顏冰坐在他身旁調息,雙目如潭。
“你救了我,現在可以安心了!”他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沒有,你因我而受傷,我不過是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不過----她話鋒一轉:“不過欠你的,我總有一天會還的!”
“你把寧香茗交給教主,就不怕她會殺了她?到時候你的目的呢?我想你抓她回來不會是簡單的用她來要挾寧天命。”葉落問道。
“我沒有任何目的!”她厲聲道。言語中透出的冷讓人齒寒。不過她心裏清楚,珑顏幽是不會對寧香茗怎麽樣的?她是聰明人,如果殺了寧香茗對她又絲毫好處的話,她剛才就可以讓她一刀斃命,不會再帶她回去處置。
“是嗎?”他冷笑着。
“先不說我的目的,教主帶走寧香茗,擔心的人該不會是你吧?”
“右護法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對她動心了?”她毫不掩飾的說出來。
“動心?”他漠然置之,“你我都是護法之身,談情不覺得可笑嗎?”珑顏教的護法從任冕的那一刻起邊注定他們這一輩子都不能動感情,只為珑顏教主效命。
“沒有就更好,否則我們将不只是單純的對手!”她冷冷說道。
“那是什麽?”
“敵人!永遠的敵人!”說完她冷眼望着他,不帶一絲感情。
銅鶴香爐中的袅袅徐煙氤氲彌漫着整個屋子,聞者身心放松,緩解疲勞,可是寧香茗此刻卻局促不安的站在這裏,不時瞄了一眼不遠處美人榻上的白衣女人,斜靠在榻上凝視着她,不解她眼神中的含義,只是那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而這種感覺讓她有種無法言喻的恐慌。
斜靠在美人榻上的珑顏幽端詳着她,久久的才抛出一句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裏的奴婢,專門服侍我,直到下月初八!”
“服侍----你?”珑顏幽把她抓過來就是讓她來服侍她?那珑顏冰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麽意思呢?難道一開始她被帶來珑顏教就不是珑顏教主的意思,是珑顏冰擅作主張?可是現在被她知道了,這樣的處境是讓她喜還是憂呢?
見她吞吞吐吐,珑顏幽冷笑一聲:“怎麽梅小失沒教你怎麽服侍人?或者說你沒有沿襲她當丫頭時的那些本事?譬如說奉茶,掃地擦桌子?”
聽到珑顏幽這般侮辱她娘,她也不管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怕到什麽程度,立馬就反駁道:“我娘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才不是你口中的丫頭。”
“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可笑,可嘆,難道你娘還沒有把她那卑賤的身份讓你知道?不過想也是,人要一張臉,憑她卑賤的身份又如何配當寧天命的妻子?只能說這些個名門之後,大家閨秀來迷惑自己的孩子。難道要她說自己不過是八兩銀子買來的丫頭?”珑顏幽笑的花枝亂顫,嘲諷之意,溢于言表。
她為什麽會這麽說,她認識娘嗎?可是娘又怎麽會和珑顏教牽扯上關系?可是她有必要要騙自己嗎?但是娘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聽着珑顏幽那番話,她愈加不懂,只有自己黯然神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修改!以後準備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