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收割
寧響剛一回到公司,馬上又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碰撞的日活用戶終于突破一億大關。
他們也算是正式進入了億級俱樂部,成為了誰都不能忽視的重量級選手。
和轟轟烈烈鋪開,廣受贊譽但是虧本運營的知識圈不同,碰撞的生活圈也已經慢慢鋪開,随着和用戶線下生活的關聯加深,它的盈利也受到了廣泛的看好。
更重要的是,碰撞作為有一個大平臺的未來規劃越來越清晰,這個故事對于資本的吸引力也越來越大。
資本喜歡聽故事,尤其是精彩又充滿了想象力的故事。
一旦有這麽一個故事出現,分分鐘就能被捧上天。
很顯然,碰撞就是今年最受矚目的那個故事。
已經又有大資本開始試探,碰撞的B輪融資是在什麽時候。
還有更激進的,比如那位曾女士所在的銀行,甚至直接跳過前幾輪,開始競争起碰撞上市的IPO承接商資格了。
只不過這時候,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或者說還為時尚早。
對江城徽來說,還有一場大仗沒有打呢。
在衆人被碰撞的飛速發展震驚的時候,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在資本市場裏,江城徽同樣也混得如魚得水。
雖然在胡先生面前,他表現得就像是一個謹慎又保守的新手,但是寧響知道,這位早就已經成為了一條潛藏的大鱷。
但是這條鱷魚興風作浪不是為了盈利,而是為了阻擊他的仇敵。
還在心心念念着把獵物騙進巢穴裏的女王蜂也并不知道,她其實早就已經成為了被狙擊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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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美原本是一個家族企業,所有者姓鄭,後來因為家族的財富越來越多,子孫後代又人員單薄,鄭家當時的當家人就将企業改制,引入了職業經理人制度,但是因為手裏的股權和祖輩留下的影響力,鄭家的子孫話語權依然不小。
鄭蒂就是鄭家這一代的接班人,她雖然名義上只是挂了一個監事,但是在公司裏的話語權極大,甚至被稱為隐形的女皇。
她是家裏的獨女,從小對任何東西都是伸手就能拿到,家裏又寵得厲害,寵出了一副任何人都不能違逆的性格。
對她來說,整個世界都理所當然圍繞着她而運轉,但凡有什麽不合她心意的,就都是錯誤的。
對這位女王蜂來說,江城徽他媽是這麽一個存在,江城徽也是。
二十年前和二十後,好像也不過就是一個夢的時間。
“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她笑容寡淡的對面前的男人說。
這位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年輕時候長得還不錯,但是步入中年,又像家畜一樣被她圈養着,終免不了一股子油膩勁。
鄭女王向來就看不起這個男人。
這男人聽到鄭蒂的話,也只是唯唯諾諾的笑:“那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已經狠狠的教訓過他了。”
鄭蒂冷笑:“你說的話有什麽用,那小子會聽你的?”
她轉眸又冷冷的看着桌上的一張合影,照片上,兩個年輕女人緊緊的挨在一起,笑得一臉天真浪漫,男人也正年輕,遠遠的站在一旁跟着笑。
她的神情更加陰森,走過去挑起照片冷冷的說:“你怎麽還留着這張照片?早點燒了的好。”
男人還是唯唯諾諾的笑。
鄭蒂冷哼一聲,丢下合照轉身離開了。
等到門關上了,男人才轉頭,認真的擦擦照片,然後小心翼翼把照片重新擺放回去。
照片裏三人笑得無憂無慮,只可惜,現實卻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資本的世界裏風起雲湧,像ZJ那樣的波動只是不起眼的小水花,最近真正的大事,是特美被不知名的資本暗中狙擊。
和只有幾億市值的ZJ不同,特美是市值将近千億,關聯産業遍及各個行業,總市值過萬億的龐然大物,歷年來因為資本的并購融合,它的股權架構非常複雜,但是最大的股東依然還是鄭家。
在平城,鄭家是當之無愧最有權勢的家族,只不過這一輩人丁稀薄,除了一個還算活躍的鄭蒂,就幾乎再沒有什麽人了。
她雖然很早就結了婚,但是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子女,不過鄭蒂年紀不大,這個問題暫時還不需要考慮。
那個暗中狙擊的資本,來歷卻十分神秘。
它一年前才開始運營,注冊地在海外,最開始只有幾百萬資金,幾乎在市場上毫無存在感。
但是短短時間內,這個投資基金屢戰屢勝,獲得了好幾次輝煌勝利,戰績叫不少人矚目。
但是最叫業內人士震驚的,還是它竟然試圖挑戰老牌的特美集團。
特美集團的市值或許不算是最多的,但是因為鄭家是銀行業起家,所以在金融行業能夠調集到的資金,甚至比規模超過它們幾倍的集團還要厲害。
偏偏,這個JN資本還真是莽,完全不給女王蜂面子。
鄭蒂對此只是冷哼:“鄭家這麽多年來風風雨雨都過去了,我可不怕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小輩。”
她表面上不當一回事,其實已經私下裏調集資金,和JN資本展開了一場大仗。
偏偏事有不順,之前因為老胡的折戬,特美被迫主動斬斷了不少關聯的産業,如果在平常,這點影響雖然疼,但是不用多久就能恢複過來。
但偏偏正是和JN打得最激烈的時候,一點小小的影響,也可能成為影響全盤的一步棋。
JN資本那邊也好像知道特美目前遇到的困難,進攻更加厲害,原本特美眼看着就要占據上風,轉眼又回到了勢均力敵的狀态。
就在鄭蒂準備利用人脈,進一步調動資源迎戰的時候,上頭的調查組來了,請她過去協查。
鄭蒂一臉冷峻傲慢的看着來人。
“鄭女士,”對方彬彬有禮但是不容置疑,“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您在前幾年的并購案中有操縱市場,收買相關人員的行為,還請您配合協助調查。”
很顯然,老胡那邊沒頂住,全都招了出來。
鄭蒂出事,整個特美也好像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原本喜歡拿着屠刀收割市場的龐然大物,終于有一天只能乖乖的躺在了砧板上,任人宰割了。
“我們……成功了?”寧響一臉不可置信的問江城徽。
一年前,江城徽母親的事情剛發生不久,江城徽說他準備申請一個投資公司,問寧響願不願意出資。
做為一個慷慨的金主,寧響當然是毫不懷疑的敞開了自己的小金庫,随便江城徽開口。
當時,江城徽認真看着寧響,問:“你就不怕我把錢都虧光了?”
那時候碰撞才上市,正是最困難的時候。
寧響卻毫不猶豫的搖頭:“有什麽擔心的,沒事,你盡管用。”
反正他早就知道,跟着大佬混絕對沒有錯的。
江城徽卻意味難明的笑:“你這樣,當心我把你徹底吃了。”
寧響還傻不拉幾的拍着肚子笑:“我可一點都不好吃。”
江城徽嘆口氣,搓揉了一下寧響的腦袋:“這筆錢我負責操盤,收益五五分成。”
寧響當然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而且之後完全沒在意過這一塊。
他也就是慣性跟上大佬的步伐,壓根就沒多想什麽。
但是就算是自認有先見之明的寧響也沒想到,這筆資金翻倍的速度會這麽的快。
就像是滾雪球一樣,這個表面上與他們都沒有關系的投資公司,轉眼就有了直接和巨鱷較量的能力。
“說起來……”寧響小心翼翼的問,“我現在的身家……到底有多少?”
這位運氣爆棚的金主忽然發現,他只是抱對了大腿,手上的資金已經膨脹到了讓自己完全無法想象的程度。
果真就像是他爸說的,只要站在了對的位置,一條鹹魚都能夠變成鲲鵬。
先不管碰撞的股份——雖然市值看上去非常吓人,但是他又不可能賣掉,也就只數字吓人而已。
但是這家投資公司可完全不一樣。
江城徽最開始就只是為了經營方便才注冊的投資公司,但是完全不對外吸納資金,唯一接受的,也只有寧響那筆錢。
所以公司的錢完完全全就屬于他們兩個人。
跟特美的對陣消耗了不少資金,但是回報也是驚人的,他們獲得了一家大型金融集團的控股權。
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寧響一臉懵逼的想,畢竟他只是隐約知道江城徽在資本市場做得也不錯,卻完全沒想到他已經做到了如此的規模。
特美集團,可是他家老頭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我好像比較擅長這個。”江城徽只是含蓄的微笑。
這只是比較擅長?寧響如魔似幻的瞪着這位大佬。
這家夥完全就不是個正常人吧?
寧響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各種投資界的傳奇故事,但是書上見到的和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畢竟不能同日而語。
更重要的是,這裏頭還有一半錢是屬于他的。
寧響忽然發現,他之前不要臉的抱大腿,雖然不小心把自己的心給丢了,但是一點都不吃虧。
任誰都會愛上這種讓自己的錢袋子瘋狂膨脹的神仙吧?
寧響愣了半天,只問了一個特別傻的問題:“你的手指頭……該不會能點石成金吧。”
江城徽笑了,對着寧響伸開手掌:“你看看就知道了。”
江城徽的手很大,骨節分明但是非常漂亮。
寧響盯着江城徽的手,看到有點發癡了。
他太慫,甚至不敢直接上手摸,只敢在心裏頭偷偷的垂涎着。
江城徽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收回去,寧響眼睛發直,也只能癡癡的笑一下。
“特美現在馬上就要成為我們的了,”江城徽繼續說道,“我是希望你能夠代表我去走一趟。”
寧響有點愣:“為什麽你不自己去?”
他當然知道江城徽是為什麽在走到今天的,也知道他心底一直驅策着他往前走的仇恨。
雖然一般人的仇恨,也很難讓他賺到這麽多的錢——對于江城徽來說,也就是順便而已。
“你難道不應該站在那女人面前,堂堂正正的讓他知道,打敗她的究竟是誰?”寧響不解的問。
江城徽卻只是笑:“你出場效果也是一樣的,更何況,那位現在已經被控制了,也見不到我。”
“別人也會轉告給她的啊!”寧響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為什麽不去好好享受一下勝利的樂趣呢?!”
“這算什麽勝利。”江城徽只是搖頭微笑。
他真正想要的,也不是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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