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祟
分發絲帶的地方已經排起了隊,大家都抱着來都來了的心理,決定參與一下。為了提高效率,分發絲帶的弟子讓各派統計好總人數,派個代表統一領取。
除了絲帶,每人還能領到一發信號彈,如果在開明山裏遇到什麽危險,可以發信號彈求救。
“如果發了信號彈,就代表放棄接下來的比賽,還請諸位謹慎使用。”進山之前,虞宗主最後叮囑了幾句,“另外,比武只為交流武學,點到為止,切勿傷人性命。若有違者,逐出師門。”
大家準備妥當後,齊齊朝開明山進發,各派宗主掌門則留在玄天宗觀戰。三清宗的宗主拿出了三清鏡,衆人可透過三清淨看見開明山內的情景。
大殿外燃起了一炷高香,用以計時。
黎璃和流光還有林可滢走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四周:“我們會不會一進去就遇到天心境的弟子啊?要不我們找找沈師兄,和他一起走吧。”
流光淡定地道:“修為高的弟子,重心肯定放在之後的擂臺賽上,他們不會主動去搶別人的絲帶,其他人也不會挑他們下手,對他們來說,這一個時辰最好的做法就是養精蓄銳。”
黎璃聽完她的分析,頓時安心了不少:“你說的有道理。”
“香香姑娘!”和季淮澤走在一起的姜明傑看見了流光,朝她揮了揮手,“咱們一起走吧,進山後還能互相照應。”
流光點了點頭,五個人一起進了開明山。
進山之後衆人才發現,入口處似乎設置了什麽陣法,大家一進來便自動分散在了四處。
流光看了看空曠的四周,獨自朝山裏走去。
開明山很大,山林深處居住着不少危險的猛獸,為了安全起見,比賽只是在開明山外圍進行。
流光也沒自己往深處走,打算随便找棵樹睡一覺。她還在挑樹,司空耀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她旁邊,雙手背在身後,彎腰探出半個身子,看着她笑:“大美人,又見面了。”
流光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他:“司空甜甜?你又混進來了?”
司空耀身上穿着不知從哪裏搞到手的合歡宗弟子服,額頭上系着一根絲帶,他直起身,謙虛地道:“雕蟲小技,不足挂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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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在誇你。”流光扯了扯嘴角,“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司空耀道:“自然是緣分的指引。”
“……”流光幹脆轉過頭,繼續挑樹了。
司空耀站在她旁邊,看着她挑樹,嘆息了一聲:“今天這個覺,你恐怕是睡不了了。”
“為何?”流光側頭看着他。
司空耀微沉着目光開口:“我離開平洲後,重新調查了一下發生瘟疫的地方,發現鬧過瘟疫的地方,基本上都出現了怨氣。”
流光皺了皺眉,司空耀接着道:“我試着淨化怨氣,但沒有紫晶玉佩,效果并不太理想。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我總算搞明白這些地方的聯系了。”
司空耀側過頭,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流光:“這些人非常謹慎,傀屍和一些鬧瘟疫的地方,只不過是他們掩人耳目的煙霧。只有把這些幹擾都排除,才能看出他們的真正目的。”
“是什麽?”
“血煞陣。”司空耀沉聲吐出這三個字,“那些鬧瘟疫的地方,都在血煞陣的陣點上,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們還特地在一些不相幹的地方也制造了瘟疫,最後再放出傀屍轉移視線。”
流光聽說過血煞陣,需要用怨氣和鮮血催動:“他們在用玄奇大陸擺煞血陣?”
“嗯,”司空耀點了點頭,“而陣眼,就在開明山。”
流光一愣,随後眉頭皺了起來。看來今天開明山一定會出事,難怪他說自己這個覺是睡不了了。
司空耀見她抿着嘴角,又勸起了她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這不是來了嗎。”
他說着從身上拿出一個桑皮紙包,拆開來遞給了流光:“吃點蜜餞,這可是寧熙的特産。”
寧熙的蜜餞遠近聞名,司空耀重新調查瘟疫時回到寧熙,便順手買了一點。想到這次上開明山,很可能會遇到流光,他便帶了一些在身上。
流光垂眸看去,他手裏的蜜餞色澤明亮,糖霜晶瑩,看着就十分好吃。流光從他手裏拿起一顆,喂進嘴裏。
“怎麽樣?”司空耀看着她問。
流光點了點頭:“甜而不膩,味道純正,好吃。”
司空耀沖她輕輕挑了挑眉,淺笑着開口:“你喜歡就好,下次再給你帶點別的。”
“你倒是有錢買這些……”剛說到這裏,流光就感覺有一股靈力朝他們兩人襲了過來。
司空耀伸手摟過她的腰,帶着她轉了兩圈,躲過飛來的符咒,手裏的蜜餞一顆沒灑。
“呼,好險。”他吹了吹手裏的蜜餞,把蜜餞遞給流光,讓她拿着吃。流光又嘗了顆,看着地上撲了個空的符咒,“定身符?”
“嗯,看來是有人想搶我們的絲帶啊。”司空耀看着對方躲藏的地方,勾唇笑了笑,“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對方覺得他是在詐自己,仍是按兵不動,司空耀挑了下眉梢,手指輕輕一動,地上的定身符又漂浮起來,極快朝樹叢中飛去:“既然不願意出來,就一直在那裏呆着吧。”
猝不及防被定住的人:“……”
怎麽回事!他們看上去明明修為不高的樣子啊!
“我們換個地方。”司空耀也沒去搶他的絲帶,和流光一起朝別的地方走去。流光心裏還想着血煞陣的事,忍不住問司空耀:“他們擺血煞陣想做什麽?”
司空耀道:“這麽大一個血煞陣,一旦催動,整個玄奇大陸都會受到影響。我猜他們是想利用血煞陣跟修羅族裏應外合,一舉沖開伽葉封印。”
伽葉印是五百年前善敬祖師布下的,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力量本就有減弱,到時再利用血煞陣的沖擊,說不定真能讓他們沖開封印。
伽葉印一破,修羅族傾巢而出,玄奇大陸又将掀起腥風血雨。
“你在平洲找的蔡安,找到了嗎?”
流光的這個問題,讓司空耀的眉頭又皺緊了一分:“他死了,如果我不找他,他說不定還不會惹來殺生之禍。”
流光微微仰頭,看着身側的人:“你不用自責,他們為了血煞陣,利用瘟疫害死那麽多無辜之人,又豈會放過一個蔡安?就算你不找他,他也難逃一劫。”
她說着,從手中挑出一顆蜜餞,擡手遞給了司空耀:“要不你也吃一顆吧。”
司空耀看着她遞過來的蜜餞,嘴角不禁勾起一點笑,他正想彎腰咬住蜜餞,卻忽然察覺到什麽,抓住了流光的手腕。
流光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拉起她的袖子,看見了她手臂上的花苞圖案。
“花祟?”司空耀皺起眉頭,看着流光,“誰給你種的?”
流光輕輕蹙了蹙眉,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她沒說話,司空耀卻還是盯着她:“你上次偷陳璨的玉佩,就是想去除手上的花祟?花祟是施術人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施加在別人身上的咒術,只有完成施術人的遺願才能解除,紫晶玉佩也無法淨化。”
“我知道,我試過了。”
司空耀抿了抿唇:“那人想讓你做什麽?”
“讓我幫忙報仇而已。”流光沒有詳說,只是道,“我自己能解決。”
“你手上的花苞已經開始綻開,如果不在花朵盛開前完成遺願,它就會要你的命。”說到這裏,司空耀的神色也跟着沉了下去,“究竟是什麽給你種了花祟?”
流光想起自己上次問他師父是誰時的情景,也學着他的樣子,開口道:“以後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