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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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沫彌說着:“我就說沒什麽問題, 你非要來看看。”
“你每次都不會照顧你自己, 你的話能信嗎?”衡昀晔面色一曬,責備冉沫彌說着, 那表情看上去像一個小大人。
冉沫彌閉嘴不言,沒有任何反駁的話。
衡昀晔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沫彌, 剛剛看到陳旭在身後踢你的時候, 我真想給她一巴掌, 推己及人, 如果當初我是我爸的話, 我恐怕也會做出抛妻棄子的事情來, 我想當時肯定我媽辱罵踢打過我小爸爸, 要不然以我小爸爸那麽溫和的人怎麽摔門而去, 還摔得那樣重, 我跟他生活那麽多年,他從來沒有發過脾氣,就算我把同學打得進醫院,學着別人抽煙當混混,他也只是很溫和的告訴我這樣是不對的,不會發脾氣的人怎麽可能會摔門, 他的修養跟脾性你也了解不是嗎?其實這件事,只要我不相信,就沒事。”
冉沫彌點了點頭:“是的,只要你不這麽認為,就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誰家的孩子沒有青春期的叛逆?回家去吧,我們也出來好些天了。”
等回到了家,晉宜修他們正在吃飯,衡昀晔跟冉沫彌浪了幾天才到家,看到他們回來了,衡言跟晉宜修愣住了。
冉沫彌看着風吹雨捧着窩窩頭,看到他回來下巴都要掉了。
衡昀晔笑着:“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你們年代的那首歌,叫做什麽來着,手裏捧着窩窩頭,飯裏沒有一滴油,應該是這麽唱的吧?”
風吹雨立馬捂着耳朵,沒好氣的罵着:“你唱歌不難聽,但是跑調很嚴重啊……”
衡昀晔笑了笑:“我唱的比原作好聽,我為什麽要按照原作的來啊?”
風吹雨不屑。
晉宜修一如既往的看着他們問着:“你們吃飯了嗎?”
冉沫彌笑了笑:“還沒有,等着回來吃的。”
晉宜修吩咐保姆阿姨去加了兩個菜,填了兩副碗筷,衡昀晔立馬喊着:“我要吃肉。”
晉宜修聽到這句話就跟阿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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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雨用筷子插着甜窩窩頭到晉宜修面前:“為什麽我們在這裏,你給我吃這種黃的像一坨屎的東西,他一回來說要吃肉你就給他吃肉。”
黑老大立馬獻殷勤,将碗裏的排骨夾給風吹雨:“寶貝兒,來,我這有肉,給你吃……”
風吹雨忿忿不平的說着:“滾……你他媽的哪兒都有你,怎麽那麽多事?”說完繼續針對晉宜修,用筷子插着窩窩頭晃了晃:“說,為什麽?”
衡昀晔笑了笑:“因為你是賴在我家裏的,你又不是我小爸爸的兒子。你賴就賴吧,你還拖家帶口,你們吃香的,喝辣的,還不交夥食費……”
這句話真是傷人無形,風吹雨頓時感覺一口氣提不上來,晉宜修盛湯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看着衡昀晔,微微動容。
衡昀晔對他笑了笑,喊了一聲:“小爸爸。”
黑老大不滿了:“我可是借給你十二個億啊!臭小子,你拿到錢翻臉不認人了吧?”
衡昀晔看着他,鎮定說着:“子債父嘗,我有兩個爸爸,十二個億你們去問他們要,跟我們沒關系,我跟沫彌還是小孩兒呢?我們才到二十歲……”
衡言:“……”
晉宜修:“……”
死去的終究還是死去了,活着的人就應該好好的活着,人就這短短的一瞬間,沒有了就徹底沒有了,與其去計較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為什麽不能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至少此刻的衡昀晔心中是這樣想的,為什麽要給自己找罪受呢,大人的恩怨已經用了大人的方法來解決,他作為孩子就無需過問太多。
他爸說得對,就算晉宜修做錯了事,至少對于他來說,他不曾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将他養大,對他很好,用了畢生的精力教他成長,對于他來講,晉宜修是恩人。
晉宜修将湯遞給他,他遞給冉沫彌。
冉沫彌微笑着接過來。
其實一家人這樣其樂融融的真好,至少此刻是幸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更新這麽一點兒,也非常抱歉這本書從來沒斷更的我估計明天要斷更了,再次提醒各位妹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財産安全,我昨天下班之後去三四環線看租房,包被人搶了,除了拿着的手機以外所有證件錢物全部丢失,昨晚錄口供到半夜,今天又要坐車回老家補辦身份證……到家估計也是半夜三四點了,明天晚上又要坐車回來,明天一天都在奔波沒有時間碼字,所以明天斷更一天,從後天起正常日更,非常抱歉。再次提醒親愛的們,如果在外租房的話,去那種偏僻的小區看租房,一定要找個人陪同,保護好自己的財産人身安全……
☆、第 60 章 泯恩仇(下)
晉宜修看到旁邊放着一堆的資料問着:“你這是什麽?”
衡昀晔想都沒想回答着:“資料啊, 老爺子召開股東大會,說大伯已經病了, 要盡快選出一個代理總裁出來。”
衡言面無表情的随手抽過一兩頁,快速被衡昀晔給抽回來:“爸, 你別亂動啊, 這是沫彌今天整理了很久才整理出來的, 我們公司直接控股間接控股附屬公司,市場走向與暫時的規劃等, 你弄亂了,我待會兒怎麽看?”
衡言奚落着:“兩天後就召開會議, 你以為你這臨陣磨槍的小兒科幹的過你大哥你四哥?”
衡昀晔笑了笑:“我從小到大考試都是臨場突擊的呢?也沒見過出什麽問題, 這個時候你要選擇相信我, 從小到大爺爺就對衡昀承偏心, 這次如果我做的比衡昀承好, 他再偏袒衡昀承就有點兒過不去了……”
“你還是不了解你爺爺, 你爺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一手打下來的天下漸漸壯大, 誰有這個能力那麽他就會偏袒誰, 雖然你大伯跟你大哥在掌權期間幹了很多不利于公司的事情, 但是公司在他們手上的業績比在你爺爺手上翻了兩翻,這就是為什麽你大哥可以有恃無恐的原因,那是因為他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實力來有恃無恐。雖然離開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已經不具備讓人信服的威嚴,但是曾經的他也是很強的。你如果能夠拿出一套說服你爺爺的方案,你爺爺也會偏袒你, 他是商人,無論面對誰都只有一個身份。”衡言微笑着說,随手翻了一下資料:“這資料整理的不錯,就是有些小漏洞。”
冉沫彌驚訝的看着衡言:“衡叔叔也在關注股東直接間接控股公司嗎?我找了多方資料,發現H-E股東變換很大,老股東就像神隐了一樣,一些新股東的名下又有其他的直接所屬公司,我懷疑這些股東利用H-E的資源之便來中飽私囊。”
衡言笑了笑:“你說的那些我都不知道,那應該是後來這個集團在我大哥跟衡昀承手裏發生的事情,我知道的是,對于H-E,這些資料壓根就是長在地面上的蓬勃的樹葉與樹枝,遠遠不夠,我們要的就是找到他的樹幹,所以我先看看,看好再給你,你寫策劃案,寫完了給小彌看過之後再給黑叔看,你做事沒小彌那麽嚴謹,閱歷也沒你黑叔那麽深……”
衡昀晔喜出望外,多年以來從來不參與H-E任何事情的衡言竟然主動提出幫他,據說衡老爺子最器重的兒子本來是衡言,只是衡言太荒唐了,做的事情讓衡老爺子看不慣,久而久之父子離心,要不然他大伯不可能恨衡言入骨,更加不可能那些年那樣逼迫他們。
江晚橋一臉懵逼的從游戲中緩和過來,問着:“黑叔是誰?”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因為他一點兒也不黑,健康的麥色皮膚,就喜歡穿黑色的西服,帶着黑色的墨鏡,怎麽感覺黑成了自己的代名詞了。
“請以後別叫我黑叔。”江晚橋強調。
“那叫你什麽?小仙女??”衡昀晔詫異的問着。
黑老大瞪了他一眼:“滾蛋,要不是看在你還是我賢侄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拍過來了。”
冉沫彌就坐在一旁,風吹雨湊過來,一臉人畜無害的笑着。
冉沫彌詫異的看着他,風吹雨依舊笑着,笑得不懷好意,冉沫彌淡淡的看着他:“幹什麽?”
風吹雨示好的笑了笑,遞給他一杯茶,“來,喝茶。”
冉沫彌不愛喝茶,但是也沒有駁了風吹雨的面子,只是面對着他微笑着:“謝謝。”
杯子裏傳出來一陣茶香味,冉沫彌握住了半晌,之後正要放下,風吹雨問着:“怎麽了,你不滿意嗎?”
衡昀晔遞給冉沫彌一杯牛奶,說着:“我家沫彌不喝茶,他喜歡喝奶茶,你要讨好他也得好好的讨好啊。”
冉沫彌看着風吹雨,一臉不解,風吹雨讨好他做什麽?為什麽讨好他?
“風教授,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找我?你這樣盯着我總讓我覺得怪怪的。”冉沫彌笑着。
風吹雨一聽到這句話立馬扭過頭去。
衡昀晔本來還在翻冉沫彌給他整理的東西,聽到這句話,立刻放下資料,走過去,将風吹雨從沙發上擠下去,對着他一臉不滿的說着:“你有事說事,別一臉色眯眯的。”
風吹雨炸毛了:“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發現你小子實在是堅定不移啊,你跟冉沫彌一起也有兩年多了吧,為什麽他的禮貌你就一點兒也沒有學會呢?”
衡昀晔哼了一聲。
風吹雨笑了笑:“小彌,咱們的關系怎麽樣?”
衡昀晔想都不想回答:“我們跟你有關系可講嗎?”
風吹雨一把推開他,坐在冉沫彌身邊:“小孩兒一邊玩兒去。”
冉沫彌看的風吹雨做到他的身邊,他只能繼續回答那個問題:“關系還行,我其實很喜歡風教授的課。”
風吹雨笑了:“啊,那感情好啊,以後我就經常給你上課行不行?”
冉沫彌總覺得這口氣不對勁:“什麽意思?”
風吹雨笑了笑:“我的意思是……”
衡昀晔搶過話:“他的意思是想讓你考研讓他做你的導師。”還沒等風吹雨肯定,冉沫彌發話,衡昀晔就斬釘截鐵的說着:“肯定不行啊,你還沒有沫彌懂得多,你上課大部分的課件還找沫彌給你做呢,你自己出去玩兒,你好意思嗎?誤人子弟。”
黑老大非常不滿:“什麽叫做誤人子弟啊,我的寶貝兒講課那麽好聽,想讓他做導師的一抓一大把,需要你們嗎?再說了,我打算讓他辭掉學校的教學工作。”
風吹雨非常不滿:“辭掉工作我怎麽辦?”
黑老大:“當然我養你。”
風吹雨:“可我喜歡當老師的感覺啊。”
黑老大:“沒事兒,以後你只需要教我一個人就可以。”
“去你媽的,誰他媽的想教你,別深情款款的惡心我想吐。”
“你說你到底怎樣才能原諒我?我這次是認真的。”
“把你財産全部轉移給我。”風吹雨想都不想回答。
“好勒,現在嗎?”
風吹雨無語了,江晚橋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名譽地位,如今這樣,真是難分真假。
風吹雨:“我他媽的就把你當成一個約炮的炮/友而已,你別自作多情了,我現在要換炮/友了。”
“我看誰敢。”江晚橋冷笑着:“不好意思,除了我,沒人敢。”
真是誰都不敢啊,被沒收作案工具是分分鐘的事情。
看着風吹雨氣鼓鼓的樣子,江晚橋摸了摸他的臉:“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你,從我回來的那天起,你一直刁難我到現在,我真的改了很多,我們都快老了,沒多少年,別折騰了行不,等我做完最後一件事,我們就去國外結婚。小風,我真的錯了……”
風吹雨正要罵人,被江晚橋堵住嘴,吻得窒息。
衡昀晔捂着冉沫彌的眼睛,自己瞪大眼睛看着,真是要吐了,幸好第一時間捂住了大美人的眼睛。
衡言:“小修。”
晉宜修在旁邊面無表情,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衡昀晔實在是沒眼看了,拉着冉沫彌就上樓,晉宜修也匆匆的走了,衡言立刻幫他們把客廳的燈關掉。
衡昀晔這幾天跟冉沫彌忙得連飯都沒時間吃,急着完成那份關于企業的策劃。
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冉沫川來了。
冉沫川知道冉沫彌有在H-E任職過一段時間,他之前也為了給冉沫彌鋪路,讓衡昀哲去收攏冉沫彌,但是被冉沫彌拒絕了。
“現在到了這個辦公室我才相信你當初的選擇好像并沒有錯。”
冉沫彌笑了笑,随手給冉沫川倒了一杯水:“這個辦公室不是我的,是衡昀晔臨時給我騰出來的,我不打算在這個公司任職的,我準定考研了,哥。”
冉沫川點點頭:“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你向來比較有主見。”
“我有點兒事情不明白。”冉沫彌打量着他的大哥:“你怎麽找到我的辦公室,又怎麽在這裏來去自如?”
冉沫川笑了笑,笑聲之中帶着玩味的意思:“你啊你,你現在怎麽這麽多疑了呢?還在為上次我說的話耿耿于懷?當時我确實非常生氣,家裏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我怕你也……你是我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不想你也出現沫生沫境那樣的事情。”
冉沫彌微微的動容,或許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了,他一直都是這樣疑心。
他哥從小到大,什麽事都依着他,不管做什麽,也都護着他。
“那哥你怎麽在這裏?”冉沫彌問着。
“我來跟你們公司對接兩筆項目的占用地批示,剛從你們部門的管理資源部出來,正好那個領導跟我說你也在這裏,這幾天一直都在,我跟他寒暄了幾句,他就把我帶到你的辦公室門口,他說你做事非常幹練,我就想進來看看你做起事情幹練是一個什麽樣子。”
冉沫彌正要開口說着什麽,門口一位穿着西服的人敲了敲門:“部門召開緊急會議,請冉助理現在立刻跟我一起到三樓會議室。”
冉沫彌站起來:“好,我馬上就去。”
看了看冉沫川,冉沫彌笑了笑:“哥,你先在這坐一會,我馬上就回來了,一會兒一起下樓去吃個飯。”
冉沫川點點頭:“快去吧。”
冉沫彌去開了會,等到回來的時候,冉沫川已經走了,冉沫彌正要問,他辦公室外面的一個小員工說着:“剛剛冉處長說他們局裏有很重要的事情臨時需要他去簽字,所以他就先走了,讓我跟您說一聲。”
冉沫彌點點頭:“好的,辛苦了。”
衡昀晔猛然拍了冉沫彌的背,微笑着說:“走,去吃午飯,我跟你說,我剛剛在手機上看到一家日料,就在公司不遠處,評分非常高,咱們一起去吃。”
冉沫彌看着他,笑了笑:“你上班就看那些吃喝玩樂嗎?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給我?”
衡昀晔一摟他的肩膀:“有你就行了啊,你男人我只需要為你服務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還沒抓到那個搶我包的人,真素痛苦啊!
☆、第 61 章 兄弟間(上)
股東大會如火如荼召開, 來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衡昀晔去的時候, 會議室的人來了一半,衡老爺子的位置擺在最中央, 只是沒有見到他的人。
冉沫彌走到衡昀晔面前, 看了他一眼問着:“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 害怕嗎?”
衡昀晔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笑了:“放心吧, 這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選不上呗, 雖然我很想要這整個公司, 但是拿不拿得到就無所謂了, 我反正不是太在意。”
這個時候, 衡昀哲過來, 笑着沖衡昀晔與冉沫彌笑了笑:“老六啊, 真是年輕有為, 敢跟大哥叫板了, 恐怕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吧?”
衡昀晔笑着, 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衡昀哲:“對于六哥而言,我就是一個小毛孩兒,小毛孩兒而已,頂多只能跟大哥叫板,跟四哥就算了。”
衡昀哲搖了搖手, 微笑着搖頭,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最後才漸漸的停歇,咳嗽讓他整個面容泛白,他微微笑了:“不,不,你可不是小毛孩兒,你要是小毛孩兒,我們是什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敗家子到現在手裏随随便便能拿出幾十個億的大股東,從一個大學生到商業精英,從一個什麽都不懂只知道打架逃課的□□到現在游刃有餘官腔寥寥的大股東……”
冉沫彌笑了笑,目光堅定,卻也略帶着諷刺:“四少爺這句話,恐怕未免有些過于嚴重了,什麽是敗家子,什麽又是□□呢?據我說知,六少爺雖然有諸多不是,但是也并非毫無作為。只是相比較您而言,他這一路走得太順利了而已。”
會議召開之前,攻心為上,在衡昀晔看來,老四說得也并不是什麽出格的話,就是兄弟間的調侃,很正常,可是在冉沫彌看來,老四就是衡昀晔的競争對手,競争對手在開場前無論說什麽話都別有深意,就像衡昀哲此刻強調衡昀晔是□□敗家子一樣,這如果被有心人聽去,誰會相信□□與敗家子能夠治理好公司,也或許他故意是這樣說的。
衡昀哲彎開眉眼笑了笑:“冉少爺跟老六真是同心同力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愛人關系呢?”
冉沫彌微微一笑,輕蔑而冷淡:“子虛烏有的事情,四少爺道聽途說來了之後就開始散布謠言,這樣恐怕不好吧。”
衡昀晔只能微笑着,老爺子很讨厭同性,頑固保守,他如果想要一舉獲成功,就必須得老爺子的認可,面對此刻衡昀哲的質問,他也是笑而不語,淡淡的,并沒有什麽實質的感覺,真是可憐,喜歡一個人本來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到了現在卻不敢說,怕人看清。
衡昀哲笑了笑,咳了兩聲:“也許是我多慮了。今天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啊,老六,這一年來,你表現非常非常的出色,讓四哥真是刮目相看……”
衡昀晔只能點頭笑着:“謝謝!”
冉沫彌盯着衡昀哲的背影,衡昀晔從來沒想到冉沫彌會這樣維護他,心中一片暖意,恍然已經忘了自己身處這樣的喧嚣之中。
等到正式開會的時候,第一個就是衡昀承,衡昀晔怎麽看他怎麽不舒服,然而在他還沒有入座的時候會議室闖入一群便衣警察,在衡昀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圍住了他,給他戴上手铐,防止他的反抗。
衡昀承猛然甩開警察,“你們是誰?誰準許你們進來的?”
那便衣警察拿出證件,說着:“這是我的證件,對于您涉嫌一些越貨販/毒,殺人沉屍,地下賭/場與紅線區(賣/淫)的事件,有當事人舉報,所以請您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你們聽誰說得,這明明就是誣陷。”衡昀承怒着:“今天我有重要的會議……”
“很抱歉,請配合我們調查。”那便衣警察向左右使了一個眼色,左右正要圍上來,被衡昀承推開。
衡昀承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鎖定在衡昀晔的身上,怒不可遏的說着:“是不是你?這幾天是不是看我非常不順眼?所以暗中給我使絆子,你以為扳倒我就可以得到整個公司是嗎?”
衡昀晔冷眼斜視,輕蔑卻帶着同情:“不是我,你這種人遭報應不是遲早的事情嗎?你還需要問誰嗎?”
衡昀承怒氣沖沖的瞪着衡昀晔:“你為什麽處處跟我作對?”
衡昀晔冷笑着:“不是我處處跟你作對,是你處處跟我作對,我問你,如果一旦你得勢,你會放過我嗎?從一開始就不會,你還記得我七八歲那一年嗎?家裏很多人來要債,我小爸爸的手被傷了,我老爸護着我們,小爸爸把我抱着,那些人對他拳腳相加,他還是緊緊把我護在懷裏,我爸被逼着捅了自己一刀,吓退了那些要債的人,在我爸跟小爸爸昏倒的時候,小爸爸怕我出聲,就用了所有的力氣捂住我的嘴,之後我看到那些人走向車邊,你以為我們全都昏倒了,就打開車門走下車來随便踹了我爸一腳,輕蔑的說着我們這些人就是一坨屎,不配當你的親人。還說你爸好手段,就貢獻了一個小賭場就讓我爸欠下巨額款項,從此鹹魚不得翻身。你們哈哈大笑走後,我一個人從滿是鮮血的泥濘之中爬出來,宛若地獄爬出來的鬼魅,那晚的雨下得很大,連救護車都不願意出行,我求了很久,我抱着兩個快要死的人很久他們才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再也不會讓人欺負到我的頭上。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當然,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只有這次不是我,在你把眼睛盯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早有別人把眼睛放在你的身上。”
衡昀承幡然醒悟過來,猛然扭頭看向衡昀哲。
衡昀哲笑了笑:“大哥,你只知道金蟬脫殼,可是你知不知道還有一招叫做黃雀在後。”
衡昀承慢慢咀嚼這四個字,“黃雀在後,黃雀在後……”
想他一生也算出生入死,什麽大的世面沒見過,什麽場景怕過,到頭來卻輸給了這四個字。
黃雀在後,黃雀在後……
衡昀承笑了笑:“我想問一個問題。”
衡昀哲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低低的咳嗽一兩聲,沒等他咳嗽完,衡昀晔接過話來:“別問了,我跟他根本就沒有聯手,我也不知道四哥怎麽會突然發難你。”
衡昀晔與冉沫彌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這回事,他一直都在為對付衡昀承而頭疼,卻不知道他專心對付衡昀承的時候,老四也在暗中對付衡昀承,今天這場股東大會明明就是一場他們孫子輩的內鬥。
衡昀承淡淡看着衡昀哲,仿佛認命了一般,沒有絲毫的不滿,面對衡昀晔他很憤怒,因為衡昀晔不是暗地裏傷人的小人,可是面對老四,也見怪不怪了。
衡昀哲終于咳嗽完了,說着:“你問。”
衡昀承笑了笑:“韓轶是你的人嗎?”
冉沫彌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笑了。
衡昀承看見了覺得很諷刺,諷刺他的愚蠢,他不滿的說着:“莫非冉少爺知道一些什麽”
冉沫彌淡淡看着他,眼中并無嘲笑,淡的好像沒什麽表情:“這件事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你自己。”
衡昀承冷笑着:“怎麽講?”
冉沫彌笑了:“韓經理是一個股東,一位經理,一個投資人,可是……他更是一個父親。”
衡昀哲沒有反對,衡昀承倒是疑惑了,轉而看向衡昀哲:“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對他不薄,無論什麽好處都跟他均分,你到底拿什麽收買他了?”
衡昀哲笑了笑,并不是對衡昀承輸了的蔑視,反而像兄弟間平和的聊天,可憐到了現在,兄弟間才能平聲靜氣的坐下來敘敘家常。
衡昀哲一聲苦笑:“冉少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并沒有收買他,韓轶,是一位父親。他是大哥你的岳父,将他唯一的女兒交到您的手上,希望您能好好的愛她,保護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可是您呢,不是冷漠就是嘲諷,一眼不和還鬧矛盾,甚至是家暴,在她懷孕期間,幾次三番打她導致她流産,精神抑郁……”
衡昀承笑了笑:“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懂什麽?”
衡昀哲面無表情:“那大哥知不知道,在三個月前,他的女兒,您的妻子在哈士頓一家精神病院去世,因精神抑郁導致的精神恍惚,最後自殘身亡。您知不知道您的妻子死的多慘,自己在醫生給她打針之後,吞針自殺,最後挽救無效死亡。足足痛苦了七八個小時才走完她這可憐的一生,這就是為什麽您的岳父願意回過頭來幫助我而不是您。這也是為什麽他下半生寧願在監獄裏度過也要拉你下馬。”
衡昀哲面無表情,可是冉沫彌覺得他的表情很生動,仿佛在說着自己的親生經歷的故事,冉沫彌真有點兒佩服這個演說家,他的話生生打動了在場的所有的人,仿佛這一場內鬥不是內鬥而是一部家庭倫理話劇一樣。
冉沫彌看了看表,衡老爺子還沒來,他忽然有點兒明白衡昀哲為什麽非要挑在這個點了,因為這個點的時間剛剛好。
☆、第 62 章 兄弟間(中)
冉沫彌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就是一場排練好的電影, 人物的過場,道具, 神情,場地, 一切的一切, 剛剛到位, 那麽好,仿佛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這個時間剛剛好!
衡老爺子在路上, 在衡老爺子來臨之前就清掃了所有的障礙,聽上去真是高人一等令人佩服。
這個衡昀哲真的不簡單。
“哈哈哈哈……”
會議室之中傳出來一陣笑聲, 笑聲蠱惑, 刺破耳膜, 那是一種到了末日對這個世界懷疑的笑聲, 帶着一種蒼涼, 衡昀承罵着:“你他媽的放屁, 韓影怎麽可能會死?她在哈士頓過得挺好的。”
“究竟是不是放屁, 大哥不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嗎?”衡昀哲冷笑一聲, 這才是正真的諷刺, 讓衡昀承面容一震。
“對大哥而言,什麽最重要,名譽,地位,錢財,不顧一切的往上爬, 想要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腳底下,可是到了最後發現背叛自己的是自己身邊的人。”衡昀晔笑了聲:“這就是錢買不來的東西,縱然你給韓轶再多的錢,給他再高的地位,可是他要這些有什麽用?掙的錢給誰花?所以啊……大哥,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是你自己親手葬送了自己的路。你以為所有的人跟你一樣,你用自己的思維去想所有的人,到了最後才發現錯的那個人是你自己。”
“呵呵,你好意思說我。”衡昀承冷笑着,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淡淡盯着衡昀晔,目光如炬,“別以為自己做下的荒唐事別人就不知道,老六,你可真是孝順啊,有其父必有有其子,你兩的醜事真以為沒人知道?”
随着他的話音剛落,公司會議室前方投影儀下出現一對少年面對着湖畔接吻的場景,衡昀晔從身後摟住冉沫彌的腰,冉沫彌微微回頭,衡昀晔就那樣吻着,場景夢幻而美好。
冉沫彌臉上煞白,從來沒想到過他們的關系會被公布出來,對于他來說,有些後果承擔不起,這已經遠遠超出他能承受的範圍。
衡昀承故作驚訝的看着他們:“真是一對璧人,你說老爺子如果看到這照片,你們會不會被趕出去,或者走上你爸跟你小爸爸的路,所以諸位看看,衡昀晔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來管理公司。”
衡昀晔握着拳,指甲狠狠貼着手腕掐着,青筋爆出。
下面一些股東開始小聲的一個個讨論,今天的這些消息真是直擊他們的心髒,一個比一個更加駭人聽聞。
衡昀承冷笑着,既然自己得不到的,那麽別人也別想得到,無論是衡昀哲還是衡昀晔,這兩個野種根本不配得到。
他毫不在意的樣子:“老六啊,找到心上人是好事,但是藏着掖着就不好了。你敢承認嗎?或者否認也行,這種事不應該只是誤會吧……”
衡昀晔一聲不吭,面對着質疑聲,朗笑,笑聲潇灑而恣意,眉梢微微揚起看着那照片,仿佛欣賞着絕世的藝術品:“大哥,你這攝影師在哪兒找的,拍的真不錯,能不能把這照片給我拷貝一份呗……”
“這麽說,你承認了?”衡昀承笑了笑,沒想到在臨走之前還能扳回一局。
“當然承認,我坦坦蕩蕩為什麽不承認。我喜歡的人既聰明又有膽識,有能力又長得好,性情樣貌一流的,我能為我自己可以喜歡他而驕傲。”
衡昀晔笑了笑,手指甲掐的掌心生疼。
衡昀承這招真是絕,一點兒後路都沒有給他們,這件事一公布,他将面對多少困難險阻,而冉沫彌又要承受多少壓力,或許會被掃地出門。
“真是令人感動,想不到二叔這個風流的貴公子竟然能教出這樣癡情的兒子,這份感情真是感天動地。”衡昀承冷笑着。
衡昀晔冷冷的看着衡昀承,仿佛目光能把他獵殺一樣,他一字一句說着:“這件事跟沫彌沒關系,衡昀承,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他就是一個局外人,被我逼得,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會跟你接吻?說不定床都上過吧。”衡昀承冷冷看着冉沫彌,眼神好像一把利劍,能把他殺死一樣,“冉少爺、你說是不是?”
冉沫彌的臉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好像透明的似得,淡淡看着他,眼中海浪千層過,表面不動風雲微笑着:“是啊,我最自豪的是我愛的人他很好,做事雖然有點兒小荒唐,偶爾孩子氣,很粘人,甚至是很煩人,可是他坦坦蕩蕩,傲視同侪。這樣的人,我為什麽不喜歡?”
這件事就代表着冉沫彌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