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子孫,老子的過錯不應該牽連到兒子才對啊!老爺子看不慣衡言,所以有的時候連帶着對衡昀晔也沒有如對待其他的孫子那樣好。
“爸,我不甘心。”衡昀晔突然說了一句。
衡言不靠譜的冷哼:“你不甘心?老子我還不甘心呢!”
“爺爺他不公平。”衡昀晔說了聲。
衡言笑了笑:“不用你提醒,老子我從小都知道。”
衡昀晔突然凝重起來,說了聲:“如果爺爺不打算把屬于我們的那部分股份給我們,那麽他的天下,我全要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冉沫彌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冷笑了一聲。
衡昀晔擡頭看了面前冷若冰霜的人,沒有問為什麽,而是繼續跟他爸聊天。
衡言罵了一聲:“臭小子,看你是我兒子的份上,老子我勸你一句,你最好在翅膀硬了之前把你的嘴閉上,閉不上就縫上。你先把學業完成了再說吧。”
小爸爸晉宜修也附和:“有些事想都不要想,但是有些事,說都不能說。小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好了,你晚上吃了東西就早點兒睡吧,我們也睡了,晚安。”
關了電腦,衡昀晔打量了一旁氣定神閑的冉沫彌,“你剛剛冷笑了一聲,為什麽?”
冉沫彌繼續看自己的書,“你爺爺不請,但是你不能不去,他可以不愛幼,但是你不能不尊老。”
衡昀晔躺下來了,往冉沫彌那邊移動了幾分,兩個人挨在一起:“我知道,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他的子孫唯獨我跟我爸沒請,我當然會去,但是我要找到一個方法轟轟烈烈的出場。”
冉沫彌笑了笑:“轟轟烈烈?你知道鳥在破殼之前要做什麽嗎?就是安安靜靜的在窩裏不急不躁。要不然就是,棒打出頭鳥,一打一個準。”
衡昀晔笑了聲:“我才不是你說的那脆弱的蛋呢,我老爸從小就告訴我我是一只雄鷹,所以……我的出場必須轟轟烈烈與衆不同。我一定要給我爺爺一次驚喜。”
冉沫彌沒說話,靜靜的看了一眼衡昀晔,神色複雜,說不清,道不明,他從衡昀晔的身上看到了無能為力的驕傲,就像他自己一樣,自認為自己是驕傲的雄鷹,驕傲的想要一飛沖天來展現自己的實力,可是,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想要被接受,卻不能被人理解,想要鼓勵,卻看到了別人的不屑,久而久之,那份熱情變冷變淡,只剩下那麽一點兒不可磨滅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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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昀晔看了他一眼:“你似乎對我家的事情很了解?”
冉沫彌平靜的笑了:“不是我很了解,而是財經對你家很了解。媒體也對你家很了解,耳濡目染而已。”
“耳濡目染?”
“我爸我哥都喜歡看新聞以及雜志,我從小學開始家裏各種財經雜志,環球時報,挺多的……看得多了,了解就多了。別自作多情,我對你沒興趣。”
“靠,你不說實話會死啊?”
冉沫彌白了他一眼,遞給他一份雜志:“喏,關于你家的,曾經的。”
衡昀晔一看頭版:H-E集團皇六孫(衡昀晔)被貶為庶民,據說其非親生。
後面扯了一堆父親是同性戀,同性戀怎麽生子,亂七八糟的……
衡昀晔想打人了,雜志一甩:“這他媽的瞎扯蛋。”
冉沫彌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在一邊。
“那你呢?”
“我什麽?”
“我給你兩選擇?”
冉沫彌看了他一眼。
衡昀晔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愛上我。”
冉沫彌冷淡不說話。
衡昀晔又伸出另外一根手指:“第二,喜歡我。”
冉沫彌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你最好适可而止。”
敲門聲響了起來。
“小晔兒,睡了嗎?”邊城敲了敲門。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衡昀晔不耐煩的說了聲。
邊城罵了聲:“傻逼,不是你說小叔叔給你送吃的來了嗎?我把楚十八都帶上了,你別不認賬。”
“哦,在樓下,你下去搬上來。”衡昀晔打開門:“來,進來坐。就倆凳子,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凳子,你們帶凳子了嗎?”
宿舍就兩張電腦桌,兩張椅子,沒多的擺設了。
“楚十八,去我們的宿舍搬兩把凳子。”邊城說着,自己下樓去搬東西,萬事都不能指望衡昀晔這懶人。
不一會兒,一桌子夜宵準備就緒,楚十八還買了一箱子劣質啤酒,另外叫了幾個同學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
邊城拍了照片:“我得給我媽拍張照片,這才叫為人父母,讓他們學學,這才叫親生的,跟叔與小叔叔相比,我覺得我是我媽買寵物狗送的,我在我家的地位還不如我家那只死狗。”
不一會兒,一桌子屍骨殘骸,幾個人躺在椅子上,醉醺醺的,走廊裏酒氣熏天。
衡昀晔押着他們幾個人把宿舍收拾幹淨了才允許他們離開,他們走後,宿舍就又剩下兩個人了,衡昀晔又喝的醉醺醺的,冉沫彌把他扶到他床上,就自己坐在床上看着衡昀晔發呆,楚十八買的劣質啤酒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但是沖入肺腑烈得不行,他就開始喝了一點兒,他酒量不行,也不太能吃辣,所以後面就聽着這些中二少年說那些意氣風發的事情。
衡昀晔往冉沫彌的床上擠了擠,說了聲:“我想要告訴你一個事情。”
冉沫彌沉寂了一下:“你是真喝醉了還是假的?”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如果我說,我就是想要借喝醉了,酒後亂個性,你會怎樣?”
“我只會在一個坑裏摔倒一次。”酒後亂性的事情,第一次發生了,冉沫彌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第二次的。
“你看看你,你老是這麽較真,真是的……”
“你要告訴我一個什麽事情?”
“我喜歡你,從那天晚上的夢中開始。”衡昀晔笑了聲,恍恍惚惚看到夢中的人在自己的懷裏輾轉的場景。
冉沫彌莞爾,冷笑,沒再說話,心情有點兒複雜,說不上是喜歡,也說不上讨厭,總是覺得多了一點兒什麽,又失去了一點兒什麽。
“我一直以為我在做夢。”衡昀晔望着宿舍樓層的天花板,白熾燈變幻出多個幻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莊生曉夢迷蝴蝶,到了最後分不清真假了,所以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很喜歡。
“後來呢?”冉沫彌看了看白熾燈,有幾只飛蛾圍繞着燈光飛舞,可是玻璃璧阻擋了它尋找光的路,那幾只飛蛾只能急的圍着玻璃璧起舞……
“後來……我也不知道,因為那個人,他沒有給我結局。”
“會不會沒有結局?所以他不想給你結局。”
“不會的。”衡昀晔堅定的說了聲,萬事萬物到了最後都有結局,任何東西,都會有結果,就像問題提出來了,就一定會有答案:“有結局的,只是我還不知道這結局是什麽?”
“你希望是什麽?”冉沫彌問了聲,他對感情有點兒失望,有點兒懼怕,甚至覺得自己要不起,不接受任何的感情,也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不接受不期望就不會失望,他這樣固執而驕傲的人,認死理,他怕自己一旦喜歡上了,就會萬劫不複,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那麽一個難堪的境地。
“希望美夢成真。”衡昀晔說完就側過身,抱住了冉沫彌,沒什麽過激的行為,就是自然而然的擁抱,歪在枕頭邊睡着了。
——美夢成真。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因為微博上的肉一公開,全部都能看到(其中還包括我朋友家人同事同學直男閨蜜,他們一直以為我很純真的),我六十條微博,其實有十條都是肉肉的長微/博長圖片,這還怎麽樹立我純潔天真爛漫美好的形象,而且一舉報一個準,所以我決定了,以後的肉都放在微/博私信裏,就是我把肉肉做成自動回複,你私信一下,就能看到圖片,這樣我依舊還是純潔的,我還能依舊寫萌萌噠的小黃/文,可以寫得很黃/不暴(小晔兒不敢施暴啊),下一場福利就這麽搞了哈,還有,這肉肉是免費的,劇情全在晉江,微博上只是一些福利。
☆、第 8 章 家中事(中)
六點鐘,天色已經大亮,衡昀晔醒來的時候,懷裏的人還沒醒,睡得十分安詳,九月是一個很浪漫的歲月,而中秋節(陰歷八月十五)卻為這個浪漫的歲月平添了幾分美好,樓下葉子慢慢的暈染出了一片微黃,從上往下看去,頗有幾分詩意。
昨晚是破天荒第一次冉沫彌沒推開他,衡昀晔覺得離冉沫彌更近了一步,這是個好兆頭。
今天正好是中秋節,所以軍訓推遲一天,今天放假,明天軍訓演練。
整個宿舍住的近的都已經回去了,外地的大家都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出完玩,有錢的就請客,沒錢的就大家AA制出去玩,衡昀晔的小爸爸老早就讓衡昀晔的貼身保姆白月光來接他了。
白月光比他大不了幾歲,是他家前一任保姆的兒子,保姆一家出車禍去世後,就留下這個小孩兒,衡昀晔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從穿開裆褲起白月光就為他背黑鍋,求了好幾次才沒讓他老爸把白月光給送到福利院,白月光繼續為他家做事,做事一絲不茍,衡昀晔很喜歡他身上那股世俗勁兒,最重要的是白月光可以為他處理很多事,按照古代人的思維來說,白月光就是他心腹。雖然做事不靠譜,但是比較衷心。
“你家有人來接你嗎?”衡昀晔問了一聲冉沫彌。
冉沫彌收拾了一點兒東西塞進雙肩包裏,說了聲:“一會兒搭公車回去。”
“我送你吧,我家司機來接我了,從二環線走算是順道,你家就在東湖道那裏嗎?”
“恩。”冉沫彌想了什麽,淡淡說着:“不用,搭公交也能直達。”
“外面太陽這麽大,公交車得多擠多熱啊。”雖然是金秋九月,但是華中地區的溫度依然非常高,太陽火辣辣的照射着,柳枝無精打采的飄蕩着,時不時的掉下來幾片染了微黃的綠葉,絲毫不像冷秋。
冉沫彌:“還好,也不是太急。”
衡昀晔接過他的雙肩包,往自己肩上一挂就出了宿舍門,“快點吧,我鎖宿舍門了。”
冉沫彌剛一出來,衡昀晔就把宿舍門鎖住了。
冉沫彌走到樓下仿佛想起來什麽,說了聲:“我的鑰匙好像鎖裏面了。”
已經下了六樓,再爬六樓那不得累死人,更何況現在溫度這麽高,爬上去一定出一身汗,衡昀晔說了聲:“你什麽時候到學校來,你給我打個電話,我跟你順道一起過來。”
衡昀晔才不會讓冉沫彌上去拿鑰匙呢,沒有鑰匙,到時候冉沫彌來學校的時候還要給他打電話,到時候他再順道去別人的家接別人上學,這可是赤果果的給自己制造機會啊,那種電視裏小說裏不都說了嗎,學生時代的戀愛都是從接送上學放學起來的,無論是騎自行還是開拖拉機,無論是坐公交還是開勞斯萊斯,一起上學放學,然後再順道湖邊走走,小吃街走走,牽牽小手,親親小嘴,條件适宜,再開個房,上個床,你侬我侬的,想想都覺得自己純情!
“走啦。”衡昀晔一摟冉沫彌的肩膀,往前走去。
冉沫彌稍稍快了一步,不着痕跡的避開了摟着他肩膀的手。
“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兩瓶水。”衡昀晔說了聲,不一會兒,兩瓶紅茶飲料已經出現在手上。
等出了校門的時候,白月光已經等在那裏,看到衡昀晔就上來打招呼,嘻嘻的笑着:“媽呀,大少爺,你可算出來了,我都等了大半天了,徐東夜總會裏面的那幾個美女還特地問了你,她們說她們想死你了,對了,那個長江河畔開了一家牛郎店,您不是喜歡裏面的那個叫小龍的男孩子嗎,哎,你這什麽表情,你忘記了嗎?就是那個皮膚超白藍眼睛的混血兒,長得超級漂亮……他也來找你了……我跟他說你今天放假,給他在他們店附近開了一個房間,他問你喜歡什麽樣的套,是帶珠的還是不帶珠的,沒經過你的同意,我沒說……你這什麽表情?幹嘛老是這麽看着我,您別這麽看我啊,您這麽看我讓我以為我在背後說你壞話被你聽到了呢?”
衡昀晔有一種想要把白月光糅扁搓圓的沖動,他使了無數臉色,白月光還想繼續往下說,衡昀晔猛然“咳”了一聲。
白月光這才意識到衡昀晔身邊還站在一個人,不僅沒有閉嘴,反而拿出手機給冉沫彌看了一眼,他以為衡昀晔告訴自己不要冷落了他同學呢。
“就這個,好看不,我覺得我家大少爺挺喜歡的,這男孩子笑起來可甜了。你是我家大少爺的朋友,你可以幫他物色物色。”
一個男孩子,眉清目秀的,穿着紫紅色亮片露背裝,含笑嫣然,眼睛挺水靈的,妝畫得挺濃,帶着點兒魅惑。
衡昀晔立馬把手機奪過來,他以前挺不正經的,只要看見好看的,就會上去招惹一下,但是招惹歸招惹,他沒做什麽破格的事情,就是接接吻,摸摸胸,青春期總有好奇的時候,偶爾好奇起來,拉開別人的雙腿看看,撩撥撩撥別人,花天酒地的,一擲千金,這些都做過,但是真正破格也就跟冉沫彌做過,其他的人也只是玩玩,這個年紀的,不都是圖一個好玩嗎?他心裏還是有個度的,不會真正去跟別人做/愛。
沒有愛情的性都是犯罪,這句話是他老爸說的。
“挺好的。”冉沫彌笑了笑,雲淡風輕:“既然你有約,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說完,朝着公交站走去。
衡昀晔追上去:“沒有約,真的,你別聽他胡說,他腦子有病,剛從狂犬籠子裏放出來,我送你回家吧……”
冉沫彌笑了聲:“不用,我這直達。”
說完,上了公交車就走了。
衡昀晔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月光:“你最近挺閑的啊,都知道逛夜總會了,這麽有錢,還知道去開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錢太多了啊,那好啊,以後每個月上交一半的工資給我。”
白月光愣了一下:“那個牛郎不是你之前很喜歡的嗎?”
衡昀晔:“喜歡你妹啊喜歡。”
白月光:“我沒妹啊。”
衡昀晔:“現在,立刻,馬上在我面前穿越(消失),十天之內不準出現在我面前。”
衡昀晔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這麽好的機會說沒就沒了,回頭狠狠瞪了白月光一眼。
“少爺,你怎麽能因為他走了而遷怒于可愛聰明的我呢?他是什麽人啊?有什麽了不起的,亂擺架子。”
什麽人?
能是什麽人呢?
第一次看見他,是在酒店的床上,一夜亂性,他風華無雙,當時酒店的窗戶沒關,早晨的太陽一瞬間傾瀉下來,照在他如玉似璧的身上,雖然身上很多青紫色歡愛過的痕跡,可是依舊那麽完美,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天堂,仿佛他整個人都帶着光暈,美輪美奂,有那麽一瞬間,衡昀晔覺得他是掉入人間的天使,剛好砸中了在他床上……
第二次遇見他,他在主席臺上,耀眼的光芒蓋住了所有的人,那一刻讓衡昀晔相信一個詞,叫做宿命,宿命輪回,宿命流轉,這麽多的巧合,真是太巧了。
第三次跟蹤他,當時他去都市飙車,看到冉沫彌路過街頭,不由自主的跟上去。
冉沫彌當時路過一個游樂場,很多人站在彩帶圍成的圓圈外面看上去非常生氣,一個個義憤填膺大罵奸商,還說着什麽不可能之類的話。
在場子中央有一處高臺,高臺之上懸挂着幾個板塊的玻璃瓶,玻璃瓶裏全部裝滿了水,每一板下面有一個獎品,獎品竟然是一筆不菲的錢,老板看上去是一個非常有錢喜歡玩游戲的人,要求的必須站在圈外用他的箭射玻璃瓶,讓所有的玻璃瓶裏面的水流出了,那麽獎品就可以拿回家,這些不菲金額的錢吸引了很多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射中,而有的人投了大量的金錢去射這個玩意兒。
老板說得是所有的玻璃瓶要用他們準備的投标射,而一個投标裏面只有六根箭,那一板的玻璃瓶卻有十個,就算每個都射中卻未必能全中。
除非其中一根箭能射中兩個。
人群議論聲之中冉沫彌走上前去,有個中年男人勸說着:“別浪費錢,根本不可能,六根箭,去射破十個玻璃瓶,根本不可能的。”
冉沫彌淡淡的問着:“就三千元的報名費嗎?”
那老板點點頭:“是啊。”
那個老板不是別人,就是風吹雨,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天才,他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想過,就是随便玩玩而已,就是為了圖好玩,一個著名的大學教授,跑到街頭做無厘頭的玩意兒。
冉沫彌想了想,确定了規則:“人必須站在圈外,用你的投标射,讓玻璃瓶裏面的水灑出來?”
“是,不能超過這個彩帶圈。”風吹雨笑了笑。
“必須用你的箭?”
“是,必須用我的箭射,站在圈外。”
“還有其他的要求了嗎?”
“沒有。”風吹雨看着這少年。
“你确定?”
“我确定。”
“好,我重複一下,用你的投标站在圈外射,必須讓所有的玻璃瓶裏面的水灑出來,沒問題嗎?”
“沒問題。”
只看到冉沫彌拿起投标,衆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麽的情況下,臺上的黑板一瞬間掉落,風吹雨吓得立刻跳出圈外,巨大的黑幕砸了下來,只聽見啪啪啪的幾聲,整個黑模板的玻璃瓶全部掉了下來,就連黑模板也倒了下來,水在黑模板之下流了出來,所有的水都流出了了。
他的手上還有五枚投标的箭,風吹雨一臉怒氣的瞪着他。
衡昀晔當時在車上笑得吊兒郎當的,當時的冉沫彌就那麽輕而易舉,只用一根箭,将黑板射掉。
“喂,喂,你可不能這樣,你根本沒射瓶子。”
“我剛剛再三問你,你沒說一定要射玻璃瓶啊。”
“你不是說了玻璃瓶了嗎?”風吹雨怒氣沖沖,剛剛冉沫彌跟他确定規則的時候,明明提過射玻璃瓶。
冉沫彌驚訝:“我沒說,這裏有人,你可以問清楚?”
風吹雨似乎想起來,冉沫彌說的是,用他的投标射,讓玻璃瓶裏的水灑出來。
在很多人都去射玻璃瓶之後他就産生了一種歧義,以為冉沫彌所說的用投标射就是用投标射玻璃瓶的意思,造成了他思維上的模糊不清。
這個辦法人人都能想到,可是能讓風吹雨造成歧義的就那麽一個人,所有的人都去遵循規則,可是卻只有冉沫彌一個想到的是打破規則,那個時候,除了他一個人,所有的人都驚嘆着,感慨着。
衡昀晔也是在那個時候深深的被冉沫彌折服,如果說第一眼愛上是因為外貌,第二眼是因為思念,那麽第三眼确實不能不愛……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有萌的床戲片段可以給我說一聲,我到時候微博上發肉肉福利的時候,可以順帶寫出來,前提是符合人物形象,不要s/m哈,個人不能接受
☆、第 9 章 家中事(下)
冉沫彌才走到家門口,鐵門沒有被打開,他正要伸手去開門,冉沫川從裏面走出來,上午的太陽異常刺眼,路邊梧桐樹的葉子被日光照得無精打采的,院子裏已經暈染出一點兒金黃,兩條小道的紅花萎地而搭攏着。
冉沫川走出來,也許是因為走得急,所以額頭上還有點兒細細的汗,看到冉沫川的那一剎那,冉沫彌愣了愣。
才想要開口,沒想到冉沫川先開口了:“小彌,你回來為什麽不讓我去接你?”
冉沫彌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要不然冉沫川不會來到門口堵自己。
跟誰有關?跟他?跟他爸?還是,雙胞胎……
他有點兒想不透,狐疑的看着他哥,眉頭微微的蹙着,就像遠山的黛,開門見山的說着:“哥,你有事就直說吧,不用這麽在門口堵着我。”
冉沫川尴尬的笑了笑:“老二,老三回來了,今天早上出的院。”
冉沫彌愣愣,優雅的微微一笑,果然是雙胞胎。
“然後呢?”冉沫彌明知故問的問了聲。
他同父同母的兄弟,都是代孕而來的種,一直被他當做榜樣的大哥,一個孝順的兒子,一個被人敬愛的兄長——冉沫川,此刻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別惹事。
“不是我想要惹事。”冉沫彌說了聲:“只要他們不惹我,我就不會惹他們。”
其實冉沫彌想過,如果當初他奶奶不貪心,那麽這麽家庭也許就只有冉沫川一個孩子,又孝順,又懂事,又聰明,又有能力,簡直就是一家圓滿。
并且冉沫川從小跟在阿姨的身邊,那個時候,阿姨又沒有自己的孩子,一直把這個孩子視如己出,或多或少有點兒感情,自己出生後,阿姨已經有了雙胞胎兄弟,雖然也是阿姨帶大的孩子,但是,不是親生的畢竟不是親生的。更何況,雙胞胎兄弟跟他是同一個月出生的,大他也就十來天,同齡孩子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有摩擦,而雙胞胎兄弟更是恃寵而驕,仗着自己是早産兒,醫生說或許身體底子不好,仗着全家人的溺愛就胡作非為,盡管他們知道冉沫彌是一個不好惹的主,但是他們也會惹一惹。
“你讓讓他們不就過去了嗎?他們兩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惹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來找你麻煩,自家兄弟,何必呢?”
“恩,哥,我知道。我從來就是他們惹了我,我才動手的。”冉沫彌走進去,冉沫川無可奈何,只能跟上去。
走到門外,阿姨先打開了門,家裏沒請保姆,阿姨是全職太太,雖然是全職太太,但是有着職業女性那種好強不服輸的魅力,看到冉沫彌跟冉沫川一起進來,放了點心,沖着冉沫彌笑了笑,雖然并不是那麽親切,至少沒甩臉色:“小彌回來了,先上去收拾收拾,我給你買了兩套衣服放你卧室的床上了,你看看合不合身。”
阿姨喜歡逛街,喜歡給家裏的人買東西,從衣服到衛生間馬桶蓋都是她親自操刀的,他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阿姨的精力,這麽大的一個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紋絲不亂。
“謝謝,以後別給我買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冉沫彌說了聲,他喜歡單調的,但是阿姨總是喜歡那種花裏胡哨的,每次衣服都沒穿,久而久之,就在他爸的心裏形成了一種叛逆的心裏,覺得他在內心裏排斥阿姨,也就産生了不小的隔閡。
“呦,還在這裏擺譜呢?”冉沫生說了聲:“以為誰想花錢給你買似的,給你買是看得起你。”冉沫生朝着他媽穆瓊笑了聲:“讓你別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你非是不聽,現在好了……”
冉沫彌沒理他,轉身上了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穆瓊喊了一聲:“收拾收拾下來吃月餅,我去超市買了十幾種,又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樣的。”
冉沫彌走上樓去,打開自己的房間,床上放了兩套衣服,這次的衣服十分單調,牌子也是他經常穿的,兩件牛仔上衣,他沒試,就直接塞進背包裏,打開櫃子,櫃子裏的東西全部亂了,房間也被人翻過,他不用想也知道是雙胞胎幹的。
這個時候,衡昀晔一次性發來好幾條短信,短信都配了可憐兮兮求諒解的表情包:
—這是有人陷害我,我絕對不認識那個叫小龍的男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來自牛郎店,我也絕對木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的忠誠。哭唧唧jpg。
—你千萬要相信我,我十八年的積蓄全部交給你了,連打/飛機都木有過,發誓!握拳jpg!
—你個死沒良心的,睡完就跑,你還我初夜,那次真是我初夜啊。
—我錯了,你讓我跪泡面還是跪搓衣板啊?還是在搓衣板上跪泡面啊?你理我一下行不?
冉沫彌看完臉瞬間紅了,衡昀晔一直在提醒着他那荒唐不堪的一夜,還恬不知恥的炫耀十八年的積蓄。
冉沫彌把手機丢一邊兒,這個衡昀晔真是令人頭疼。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衡昀晔就發了999+的消息,冉沫彌十分無語,看都沒看,全删了,他知道看了也沒啥好話。
他下了樓,雙胞胎正在吃盤子裏的水果,冉沫彌想都沒想走到他們面前問了聲:“誰去了我房間?”
冉沫境哼了一聲。
冉沫生笑了笑。
冉楚河本來還在擺弄自己的茶藝,看到這樣,嚴厲的說着:“怎麽了?你阿姨不是說她去過嗎?”
冉沫彌想了想還是算了,東西雖然翻亂了,但是他也沒有少什麽東西,只是雙胞胎這樣明目張膽的,他非常的不舒服,應了一聲:“哦。”
他走到一旁坐下來,看着電視裏的綜藝節目沒說話,一家人這樣沉默的氛圍特別凝重而尴尬,冉沫川怕他們兄弟三再次争鬥起來,就坐在他旁邊,把果盆裏的月餅弄出來給冉沫彌,冉沫彌順手拿了一個。
冉沫境冷笑着看着冉沫彌一眼:“你還有臉回來,你每次回來,家裏都特別的尴尬,人人都要順着你。你說你脾氣那麽冷,什麽時候改改啊?”
冉沫彌睥了他一眼,譏笑着:“我還以為你在醫院要躺一輩子呢?”
冉沫境手裏的水杯重重的一拍茶幾,水濺了出來:“冉沫彌,我告訴你,上次那筆賬我還沒找你算呢?”
冉沫彌眼中的諷刺更甚,看着兄弟倆:“我等着。”冷眼,微笑:“你們倆。”
赤果果的挑釁,兄弟倆眼中的火冒了三丈,本來在冉沫彌進門的時候,兩個人忍了又忍,上一次被冉沫彌打得他兩躺醫院裏面了,盡管大部分時間是裝的,但是好歹兩個人打一個人,這個人還是他們弟弟,最關鍵是還打不過,被打得鼻青臉腫,真是丢臉,加上今天這樣的挑釁,兄弟倆更是火大得很。
兩個人憤怒了,叔可忍嬸不可忍,嬸可忍,我他媽的忍不了了:“冉沫彌,今天不給你點苦頭嘗嘗,你都不知道我是你哥。”
冉沫彌至始至終坐着沒動,冉沫川在中間攔了雙胞胎,語氣責怪的說了聲:“幹什麽呢?今天大過節的。”
冉沫生氣憤的看着冉沫川說着:“哥,你從小都偏心,什麽都偏向冉沫彌,就因為他跟你一個媽生的嗎?”
冉楚河聽到動靜,從一樓的茶室走過來,冷着臉嚴肅的說着:“吵什麽吵,一回來就吵,能不能消停點。”
為了防止再鬧起來,冉楚河就走過來,端着自己的茶具,看着冉沫彌,臉色難看,什麽都沒說。
冉沫川微笑的拿過小茶杯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老爸煮的茶,喝了就消消火,自家兄弟,何必呢?”
冉沫境與冉沫生也坐了下去,忿忿不平,偶爾表現出來不滿的動靜,喝個水都要把玻璃杯摔出來一點兒聲響,氣氛特別的壓抑,尤其是冉楚河那雙眼睛,看着冉沫彌的時候很失望,坐在冉沫彌對面的時候,冉沫彌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三四度。
一個好好的阖家團圓的節日,可是人人都板着臉,不說話,一說話就是劍拔弩張,硝煙彌漫。
冉沫彌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他們好好說過話了。
記不清了,或許從記事起就沒有好好說過話,不到迫不得已去交流,他是不會主動跟他爸說話的,也不會跟他們交流。
這種沉默太可怕了,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晌午的日頭特別大,讓人煩躁不堪。
必須有人去打破,冉沫彌想了想,站起來,平靜而溫和的對他爸說了聲:“我想起來我們班有個同學聚會,我現在得趕過去。”
冉楚河愣了愣,淡淡的看着冉沫彌,臉色更加難看,不滿的問了聲:“都回家裏來了,為什麽不吃了飯再走?”
冉沫彌往樓上走:“不吃了。”
聽得出來這一聲的不滿,冉楚河定了定神,冷眼的說:“冉沫彌,你到底在鬧什麽?整個家搞得雞飛狗跳的,你才滿意嗎?”
穆瓊從廚房裏跑出來,責怪的說:“這孩子,說走就走,等等不好麽?”
穆瓊完全沒挽留,把所有的話頭歸結為冉沫彌說走就走,一點兒餘地與退路都沒給冉沫彌留。
冉沫彌溫和平靜的笑了聲:“學校真有事情。”
冉楚河臉色異常難看,瞪着雙胞胎兄弟,語氣緩和了一下:“不是答應我了,不跟沫彌計較了嗎?為什麽一回來就吵?”
冉沫境不耐煩的說:“什麽叫我們跟他吵,不是他自己嗎?一回來非要給我們臉色看,剛剛他還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們,您剛也看到了……”
冉楚河:“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倆不挑釁他,他會找你們?現在在家裏犯了事,你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