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星霖直接把車厘子送到林臻宜的嘴邊, 她本想用手接過來, 但換位思考後竟覺得這樣做有些不識趣。
在她猶豫的時間裏,他卻已經将車厘子收了回去, 眼神中似是帶着玩味, 問道:“等着我喂你?”
他就是故意的。
林臻宜嘗試着自己伸手去撚起一顆,卻被他握住了手腕,嘴角緩緩勾起:“你就不怕從沙發掉下去。”
“哪有這麽容易。”她只是有些勉強, 還不至于跟他說得這麽誇張。
張星霖推了推她的手示意收回去, 這回在林臻宜目光的注視下, 塞進了自己嘴裏。
順帶看着她的表情從不解變成震驚。
“哪有你這樣的!”她的臉瞬間皺成一坨,似是寫滿了對他的不滿。
結果張星霖再一次握住她的手, 彎腰覆上她的唇。
把那顆車厘子輕輕推進了她的嘴裏。
近距離看着她的眼尾漸漸泛紅,輕笑道:“我也沒說不喂你, 只是……”
“換種方式。”
林臻宜的口腔被那顆突如其來的車厘子占據, 艱難開口的同時竟有些結巴:“你你你……”
“不是還想抱怨我不喂你?”張星霖看着她矛盾的模樣低笑,“喂你了, 卻這樣子。”
給她幾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卻從未想過這段關系裏主導的人會變成他,也就讓她變得不只是呆掉這麽簡單。
在平緩過來的那一刻,她立馬将車厘子嚼了咽下,硬着頭皮問道:“你下次這樣做之前,可不可以先打個招呼?”
張星霖看着她人畜無害的眼神,頓時被氣笑,抵着她的頭道:“我說你為所欲為慣了,這種事也要我提前說?”
“乖, 今晚早點睡, 夢裏什麽都用。”
這豈不是在變着法子說她做夢?
但是那個乖字, 讓她忍不住悄悄握緊拳頭。
林臻宜的勝負欲就在這時冒了出來,一把伸手扯住他的衣領,努着嘴道:“不管,就是要你提前說。”
“那,親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她快速在兩個選擇中權衡了一遍,最後看起來勉為其難地往他的臉上啄了一下,小聲道:“就當你答應我了。”
“好。”他依舊笑着,表面上對着她妥協,但絲毫也不影響他實際上的做法。
林臻宜就這樣被哄得心花怒放,直接忘掉了他一開始的所作所為。
然而在躺上床,她的心緒總算稍稍平靜下來。
想起回來時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時,見到的那些小盒子。
怎麽就偏偏這個時候才想了起來?
她極度絕望地閉了閉眼,可那一幕始終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連帶着人也有些躁郁。
一側的張星霖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側過身來問道:“怎麽了?”
“就是。”林臻宜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後悔,沒想到開口提及這些會那麽別扭,“前兩晚的事……”
他随即便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在你沒有徹底喜歡我之前,我不會更進一步。”
“那,在你家那天……”這個安撫的動作一度擾亂了她呼吸的頻率,繼續道。
“當時是上頭了,但在最後一步還是剎住了。”
那個小插曲恰好讓他理智回籠,險些就自亂陣腳。
林臻宜卻像不相信那樣,又問了一遍:“真的?”
似是想要得到他的保證。
“真的。”他依舊維持着輕輕拍着她後背的動作,用肯定的語氣應道。
下一秒,她的雙眸像是布滿了星星般閃爍着,連帶着語氣也高了幾度:“那我豈不是可以……”
滿腦的鬼點子就怕沒地方使。
張星霖那可能猜不到她想說什麽,挑釁地問道:“你試試亂來?”
不敢。
真的不敢。
光是力氣懸殊這點就讓林臻宜立馬想退縮,她最擅長的就是閉嘴裝睡。
只是她對腦子裏冒出越來越多對想法,他們之間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張星霖反倒是講究了起來。
她的內心熨貼但又難免難耐。
度過了新年最重要的那幾天,林臻宜的活動範圍霎時局限在了禦景園。
兩家的父母知道他們職業的特殊性,已經林臻宜還沒大學畢業,無論婚禮還是其他事都沒有催促。更別說其他親戚,不管是張星霖還是她,都不敢随意招惹。
這個新年她可是過得相當惬意。
讓林臻宜覺得最稀奇的是,張星霖這些天亦同樣留在家裏,按她的印象,照理說他們最喜歡在這種時候組局。
她沒持續困惑太久,而是直接問道:“霖哥你怎麽不出去見見你的兄弟朋友?”
在家也不見他進排練室,更不可能是工作原因脫不開身。
“沒什麽好出門的。”又有所保留地告訴她,“可能你表哥自己也有別的安排了吧。”
實際上,張星霖不久前才回複了鄭玦言發來的消息。
鄭玦言:【今晚組個局來不來?喊不喊臻臻随你】
張星霖:【我陪臻臻,沒空】
屏幕另一頭的鄭玦言難以置信地确認了一遍這六個字。
鄭玦言:【你幹脆把你已婚的消息告訴全世界】
張星霖:【等哪天臻臻同意就說】
鄭玦言:【真不來?帶上臻臻啊】
張星霖:【你們玩】
無論鄭玦言怎麽說,他都像刀槍不入那樣拒絕。
鄭玦言看着他句句不離林臻宜,再看看置頂的姜洛至今仍不回複他的消息,他只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更不好過。
張星霖看着她正陷在沙發裏專注地看着電影,現在對他而言,兩人就這樣獨處也比出門浪費時間要好。
轉眼便到了Cally晚宴前兩天。
林臻宜提前就和張星霖說好了裝作不熟,也就不可能戴上婚戒這種細細打量便被發現的首飾,尤其是他當時說得随意,如今卻無時無刻戴着。
她索性換上別的可以搭配禮服的首飾。
當她想得差不多,果斷給秦菲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赅道:“幫我約個時間,去給那場晚宴要穿的禮服搭配合适的首飾。”
另一方面就是她管不着別人,向來覺得出席這種場合只要自己漂漂亮亮的就夠,在選首飾上也從不會考慮是否會過于奪目。
更何況這種場合參與的明星也不會少,總不會有人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刻意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林臻宜不忘把這個安排告訴張星霖,又問道:“你會戴我們的對戒嗎?”
“對戒?”他擡了擡手示意她看,“戴着。”
讓準備出門剛才取下的她有些尴尬,又說道:“我說的是Cally晚宴那晚。”
“當然戴着。”是理所當然的語氣。
這個回答給了她回答的底氣,應道:“那就對了,我去選一套最閃的首飾。”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他擺了擺手:“去吧去吧,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秦菲應該到樓下了。”她喜滋滋地推門往外走。
果不其然,鄭玦言前些年給她配的保姆車已經停泊在了樓下,坐上車後,秦菲打量了她好幾眼才感嘆道:“過了個年,感覺臻臻的狀态看起來更好了。”
“和Lam一起過得不錯?”
林臻宜這回總算是坦然地點了點頭,笑道:“是挺不錯的。”
“那就好。”秦菲是最希望他們可以往好的方面發展的人之一。
秦菲下一秒進入了工作的狀态,首先把裙子樣式的圖片再一次給林臻宜确認,提議道:“因為是純白禮服裙,首飾的選擇上更适合搭配白鑽,我跟你的造型師聯系過,提前讓她準備了。”
“好。”秦菲的審美她同樣無可挑剔,“我心裏大概有首飾的輪廓了,就看等會有沒有類似的款式。”
造型師早就準備好了數不清的首飾上門,在林臻宜抵達工作室後,第一時間便可以開始挑選。
白鑽久經不衰且向來百搭,款式種類極多,她看了十套出頭的首飾便選到了心儀的那款。
她又習慣性地再看了兩三盒,掀開盒子後風格迥異的內裏讓她手裏的動作一頓,問道:“怎麽會有男款的首飾?”
“應該是整理的時候不小心放一塊了,我現在拿走。”
她好說話,這種失誤上也不會刻意刁難,造型師也還是盡責地立馬上前。
“正好,讓我看看。”她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副好脾氣讓造型師很多次都想表明身份替林臻宜澄清那些關于整容的傳聞,但凡見過真人,絕對不會有這種揣測。
再者,整容也不是什麽大事,不理解一些人的偏見或是執着于提起這事。
林臻宜也是臨時起意給張星霖選件首飾,但沒來得及通過秦菲轉達,想着碰碰運氣讓造型師安排人送過來。
誤打誤撞手頭上冒出這盒男款戒指,恰恰設計上還挺适合張星霖,她就順勢看一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款式,又問道:“這盒有沒有哪款已經有人預訂了?”
“沒有,應該是剛送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放一起了。”
“那就好。”她拿起正中間的那枚戒指,仔細看了看內壁的尺寸,“正好,幫我把它也包起來。”
就當作稀松平常給張星霖送一枚當裝飾用的戒指,至于他會不會戴,林臻宜還是決定不去多想。
作者有話說:
Lam:我有特別的投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