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比起張星霖家絡繹不絕的親戚, 林臻宜則在自己家感受到了另一種年味。
讨過紅包以後, 他們坐在客廳裏陪着林老爺子聊天。
林老爺子看着兩人成雙成對,長嘆道:“爺爺做夢也沒想到, 阿霖那會來和我提領證的事。”
“我還以為聽錯了, 看你們現在和如琴瑟,爺爺也就放心了。”
林臻宜吐了吐舌,別說爺爺了, 她自己當初也不敢相信。
而張星霖作為最初提議的那個人, 不露聲色地勾住她的手, 低笑道:“爺爺您就放心吧,臻臻一定會過得開開心心的。”
自從家人就從每一個方面盡可能滿足林臻宜, 最終還是期盼着她可以稱心如意的活着便足夠。
下午。
盡管她家親戚的數量比不上張星霖那邊,但還是熱鬧得找了部電影一起看着。
在屏幕的劇情過半時, 鄭玦言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在看電影的家人, 她和張星霖一起走進了另一個小客廳坐下。
張星霖從一開始看電影的時候就和她十指緊扣,面對着鄭玦言更是一點也不收斂, 擺出一副面對客人的架勢,随意地問道:“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不用去別的地方拜年?”
“拜過了,來找你們要紅包。”鄭玦言故意伸出手,朝他們挑眉道。
?
靠在沙發上的林臻宜看起來早就習以為常,畢竟是他做得出的事。
她從包裏取出兩封紅包後,直接往他的手心裏塞,又說道:“給你給你。”
“謝謝謝謝。”鄭玦言笑嘻嘻地接了過去,又問道,“年後有什麽打算?”
林臻宜以為他問的是工作上的安排, 應道:“你是老板, 怎麽還變成你問我了。”
“不是。”他趕緊把紅包塞回口袋才繼續道, “我問的是你跟阿霖,你們兩個人有什麽打算。”
“我們?”張星霖起初的想法也跟她一樣,“暫時沒有。”
兩人的工作注定很難訂下非常确切的事,更何況林臻宜也不打算出門旅行。
他們就這樣在家待着也不錯。
鄭玦言對于這個回答有些感到意外,本以為他們會籌備度蜜月的事,然而他們似乎并沒有這個打算,索性順着這個回答往下聊:“不過臻臻年後的邀約應該只多不少,這兩天秦菲一直給我回報說很多人借着發新年祝福,問臻臻的檔期跟合作意向。”
“菲姐都沒跟我說這些,真的辛苦她了。”
自家表哥口中的話變相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秦菲果真可以算得上是全年無休。
鄭玦言只是點了點頭,告訴她:“放心吧,我給秦菲的獎金發夠。”
“這還差不多。”她小聲嘟囔,無法想象以後哪天秦菲不再當她的助理,她面對其他事會有多焦頭爛額。
“對了。”林臻宜想起那件險些被她遺忘的事,“你和洛洛相處得怎麽樣了?”
話音落下的剎那,她發現鄭玦言明顯愣了愣,但很快收斂住情緒,答道:“大過年的,不提了。”
竟然是這種反應?
林臻宜戲谑地看着鄭玦言,又側過頭去打量了一下張星霖的表情,見他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知,故意說道:“哦?那我直接問洛洛。”
鄭玦言可不奢望自家妹妹願意幫他說什麽好話,她去找姜洛,恐怕只會非常熱情地火上澆油。
他仔細一想,權衡再三後趕緊阻止住她:“我說,我說行吧。”
她便沒再說話,安靜等着鄭玦言自己往下說。
聽着他把來龍去脈說了個遍,總結就是惹了姜洛生氣,卻不會哄了。
林臻宜念在新年,沒有太直白地吐槽他,而是把那些話統統咽了回去,雙手一攤:“那你自己加油,可別指望我幫你。”
坐在她身側偶爾才會搭上一句話的張星霖忍不住低笑出聲,對她輕聲道:“确實,不該幫他。”
直到晚上回去禦景園的路上,她總算可以大膽開始吐槽:“我哥這幾年好歹事業也算是蒸蒸日上,感情上他怎麽這個樣子……”
“啊啊啊他怎麽能笨成這樣,不行,要不我讓洛洛以後別理他了。”
“……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張星霖笑着準備毫不留情地揭露鄭玦言以前做過的事。
他這樣一說,林臻宜頓時冷靜下來看着他,眼巴巴等着他繼續:“例如?”
“例如他以前想追一個條件不太好的大學同學,自作主張買了一堆名牌包包。”他的語氣不緊不慢,像在講故事那樣,“對于他大學同學那些包都是天價不說,還是些很難背出門的顏色,你表哥他美曰其名彩虹戰隊。”
“包沒送出去不說,對方還把他罵了一頓。”
聽完後,林臻宜絕望地捂住頭感嘆:“我怎麽沒聽說過這種事……”
“你那時候……”他算了算,“好像還小,不知道也正常。”
……
“他怎麽還做過這種事。”她越想越嫌棄鄭玦言,“他總不能長期幹這種這麽丢人的事吧?”
“這個算是個把柄吧,下次我一定要拿出來嘲笑他。”
她想着想着,把目光轉向張星霖,問道:“你之前不會跟他一個樣吧?”
“想多了,這種事也就你哥能做出來。”他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說的也是。”
他在不同的事情上都能面面俱到。
林臻宜礙于剛才鄭玦言在場,再想跟張星霖往下聊也有所顧慮,這會只剩下他們兩人,問道:“那你年後的工作多嗎?”
“應該和往年差不多。”他就像猜到她會提起那樣,年前特意問了問同哥,“聽同哥說三月份開始巡演,具體的時間還沒确定下來。”
“巡演的話,是不是會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港城?”
短時間內不同城市連軸轉,要是還要折返港城,光是在路上就要浪費不少時間。
“不會。”更別說其他隊友的孩子已經出生,更不可能離家太長時間,“演出都在周末,前一兩天到舉辦演出的城市,結束後就會回來了。”
“那樣豈不是更累?”近的城市還好,遠的話,得小半天在路上。
“也不會,畢竟還是待在家裏舒服。”他想也不錯直接回答,但她的反應和他想象中不一樣,“不想我在家?”
林臻宜學着他搖頭,說道:“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他精準捕捉到這兩個字,問道,“我在家礙到你了?”
“沒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覺得這樣有點辛苦。
她的小心思讓張星霖收起了打鬧的心思,正經地看着她問道:“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去玩?”
距離三月少說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模糊應道:“還早呢,等你确定下來之後看看?”
“也行。”他也不可能立刻強求着要求她給肯定的答案。
是鄭玦言下午問的那個問題,使張星霖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可能是在委婉地打聽他們度蜜月的事。
婚禮都還沒辦就去度蜜月,這個流程似乎也不太符合常理,自然就沒有太直白地問林臻宜。
他們從家裏離開的時候,鄭蕙月讓阿姨往車上放了好幾箱水果,其中就有一箱車厘子。
張星霖統統放在冰箱後,洗了一小碗車厘子放在她面前。
她剛準備伸手去拿,而白天才讨論過的秦菲,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一周後,Cally有一個晚宴邀請你出席。”
“禮服已經送過來了,還有就是……HOPE樂隊也受邀出席。”
“知道了,你把具體時間地點發我,我問問他。”
Cally是一間在港城發家的奢侈品公司,經過幾十年的磨煉,如今已經變得赫赫有名。
林臻宜沒有和Cally合作過,但是裙子的設計大部分都相當合她心水。
第一次穿着出現在公衆場合就被Cally的品牌對接人注意到,後來,每次即将推出新款或是有活動晚宴,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秦菲接下來又跟她說了些注意事項後挂掉了電話。
“秦菲說你們也要去Cally的晚宴?”
她看着桌上的車厘子嬌豔欲滴,邊問邊捏起其中一顆的果柄往嘴裏塞。
接着發現裝核的小盤子也準備在一邊,她把果柄丢過去等着他回答。
“好像有這麽一回事。”張星霖剛才洗車厘子時,順手捎帶了一個小盤子,就知道會用得上,“怎麽?打算到時候裝作不認識我?”
她點頭承認道:“也不能不認識吧,就……”
“不熟?”
“你喜歡。”他不會強人所難。
工作上的安排也沒什麽好聊的,林臻宜拿起一顆車厘子舉在半空,問道:“你要吃嗎?”
“當然吃。”他随即走上前接過,卻徑直放回了果盤裏。
林臻宜正想開口問為什麽這樣敷衍自己,完全沒意料到他接下來的動作。
張星霖雖然站着,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直接附身輕輕舔舐她嘴角上殘留的果汁,又在她耳邊感嘆道:“還挺甜的。”
林臻宜被他的這種做法驚到,到頭來只會瞪大雙眼看着他。
他難得連眉眼間都帶着笑意,問道:“傻掉了?”
這種情況,她很難繼續嘴硬,撅着嘴說道:“哪有你這樣的……”
“那你記住了,我就是這樣。”
話畢,重新拿起一顆車厘子喂她。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