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哥?”林臻宜終究還是回頭瞄了一眼鄭玦言,只是這反應看起來并不想見到他,“你來幹嘛?”
他咬咬牙換上拖鞋,大咧咧地往餐桌這邊走了過來,朝她問道:“不歡迎我?”
既然來的人是她表哥,她就不用花費太多精力去應對。
“我可沒這麽說。”張牙舞爪應了這句後,她端起那杯熱美式抿了一口。
也許因為放了一會,入口的溫度恰到好處。
這杯熱美式沒有她想象中的苦澀,淡淡的果香中伴随着回甘,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正是因為這杯熱美式,相比起在此之前兩人各過各的舍友生活,林臻宜有了他們領證同居的實感。
張星霖見她遲遲不開口,于是問道:“怎麽樣?好喝嗎?”
“好喝,而且還不怎麽苦。”大概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還晃了晃杯子。
伫立在一旁的鄭玦言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盡管看不清杯內裝了什麽,也還是問道:“喝什麽?我也要喝。”
“沒你的份,就別想了。”張星霖瞥了他一眼,直接拒絕。
林臻宜剛剛還注意到,裝咖啡豆的袋子裏滿滿當當的,看來就是不想給他做咖啡。
鄭玦言識相地沒糾結下去,又改口問道:“那我來蹭個早餐總可以吧?”
他也不等他們出聲,走上前拉開椅子坐下。
“表哥你今天不回公司?”林臻宜沒明說,卻字字都像在趕他走。
他就偏偏要賴着,那樣子,就跟坐在自己家裏沒多大區別。
她也沒想要真的趕他走,而是望廚房的方向說道:“阿姨,給他拿套餐具吧。”
陳阿姨動作利索地送了過來,林臻宜還故意将餐盤往他那邊挪了挪,然後便認真吃着早餐,沒再開口。
張星霖看着她這些動作只覺好笑,甚至是配合着不出聲。
而兩人的沉默讓鄭玦言覺得是對他的無聲控訴,那他也不強行搬弄話題便是。
林臻宜過了一會再看了看時間,朝張星霖問道:“你是不是該出發去錄音室了。”
張星霖的動作一頓,這不過他在昨晚的電話裏提過,輕笑道:“沒事,同哥自己也會遲到。”
确實,他的動作看起來一點也不跟趕時間沾邊。
她不太放心地問道:“可是錄音的話……不是還有監制?這樣真的沒問題?”
“監制常年在錄音室,要是有什麽特殊原因不能遲到,也會提前叮囑我們。”他耐心地給她解釋。
看樣子,監制在和HOPE樂隊的合作上已經千錘百煉,才會有了這種做法。
這段對話讓鄭玦言更加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而是應該果斷轉身離開的,現在只能坐在這裏,無端受着這些源源不斷的狗糧。
然而他還越想越不服氣,非要加入這個話題,說道:“啧,又要出新歌了?”
“什麽叫又要?”張星霖挑了挑眉,反駁道,“HOPE上一首新歌已經差不多半年前了。”
自從隊友陸陸續續結了婚,HOPE樂隊的節奏放慢了不少,出新歌的頻率大不如以前。
這也就讓之前張星霖作為HOPE樂隊唯一一個單身的成員,時間綽綽有餘,于是偶爾會推出個人單曲。
只是到後來,外面聯系的合作對象始終不合心意,還是跟樂隊隊友一同出新歌的感覺更好。
他反駁過後,餐桌上的話題随即戛然而止。
鄭玦言悲憤地掃了半桌早餐,見他們吃得差不多,看起來起身準備出門,又不死心地問道:“臻臻呢?”
“我去睡個回籠覺。”說罷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臻宜和張星霖領了證,結果家裏人開始張羅着給他相親。
他本來是想上來跟他們訴苦的,然而此時此刻融洽的氛圍不允許他說這些。
“行吧行吧,你去睡,我回去了。”他也不打算在這裏多待,并不覺得可以從林臻宜的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提議。
林臻宜在送走鄭玦言又看着張星霖離開後,才回到主卧把門關上,随之而來的靜谧給她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讓她突然不想睡回籠覺了,而是打開手機裏的音樂軟件,随機點了一首HOPE樂隊的歌。
自從搬過來之後,她很久沒試過這樣安安靜靜地聽張星霖唱歌。
以往讓她心動的這把嗓音,如今聽見,腦海不自覺地浮現出這些天他們相處的場景。
這首歌正好播完,秦菲給她打電話的時機恰到好處:“喂,臻臻。”
“中午發之前錄好的新年妝容視頻,目前還沒有人發同類視頻,有空的話記得看看評論。”
原來距離新年已經越來越近,今年的春節恐怕因為她和張星霖領證的事,變得不那麽輕松。
但她不贊成秦菲的做法,說道:“我還沒看過成片呢,這就發了?”
“好,我讓公司這邊處理一下發你。”
秦菲一到年底就忙得暈頭轉向,忘了這茬,尤其是平時對她的要求就盡量滿足,必然是同意了。
林臻宜就算在工作上再信任秦菲,無論視頻還是大小工作都一定要自己經手才放心。
她在事業上的追求,注定永遠都不會對看似簡單的事輕易妥協。
張星霖晚了大約二十分鐘到的錄音室,輸入密碼進去後發現同哥果然還沒到。
而監制這個老合作對象氣定神閑坐着,一旁還泡了一杯茶,看到他遲到可以說是一點也不意外,還貼心地問道:“要不要開嗓?”
“聲音狀态還行,不等同哥了,直接開始吧。”他放下手機,起身就準備往錄音室裏走。
監制放下茶杯,瞄了他一眼,打趣道:“這麽着急?不像你的作風。”
張星霖下意識地想起林臻宜獨自一人在家,不早些回去的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又溜去了哪裏。
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回到禦景園發現她去了北城這種事。
張星霖的狀态不錯,光是錄第一次的時候,監制就覺得已經可以收工。
但又為了保險起見,讓他多錄了幾次。
他前後錄了三次,直到被監制叫停才結束:“去一邊坐着,我聽聽看這三版有沒有問題。”
通常監制這樣說,就預示着工作即将結束,而且往往是他第一次錄制的效果最好。
同哥也是這個時候才出現在錄音室,看着張星霖摘下耳機的動作,詫異地問道:“就這樣結束了?”
監制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原路返回了。”
顯然是合作多了,也就習慣了彼此的做法。
相比起在錄音室的束縛,張星霖更喜歡在現場演唱,也被不少人說他live比錄音版要好。
他把這種評價當作是誇贊他的唱功,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似是說明他在錄音版的歌曲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所以這種時候,他基本是靜下心等待監制的建議,為下一次錄音作改進。
他坐到了外面用作休息的沙發上,同哥在另一邊坐下,開口聊及的話題卻與樂隊和錄音都沒有關系:“我怕不是連上Wi-Fi和你共享大數據了,怎麽還給我推林臻宜的美妝視頻了。”
他已經看了将近一半,發了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點擊量已經是同行中遙遙領先的數字。
光是屏幕上的那張明豔的臉蛋,就贏得徹底。
同哥對于化妝的了解僅限于HOPE樂隊演出前的準備,林臻宜有條不紊的解說倒是讓他對他們用在臉上的東西有了模糊認知。
“她發新視頻了?”
張星霖聽着熟悉的嗓音,邊問邊點開了林臻宜的微博。
“我說你真的是,對那小姑娘工作上的事情一無所知啊。”同哥繼續公放着視頻,看着那堆叫姐姐和老婆的彈幕,忍不住笑了出聲。
張星霖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只能答道:“她自己不說。”
倒是把視頻點開看了起來。
還帶上了耳機。
他初初還是習慣林臻宜素顏的模樣,畢竟一同長大,幼時埋汰時候的模樣也不是沒有見過。
只是後來随着年齡增長,她愛美的心思也慢慢冒了出來,并且開始追求起了精致。
再後來,不定時的聚會時看見不同類型妝容的她,感覺還挺新奇。
現在看來,都是她錄制美妝視頻後,省去卸妝這步就來了聚會。
彈幕的數量還在源源不斷地增長,同哥八卦地問道:“那你們就沒考慮過公開?也不是一定非要別人知道你們領證了。”
“就是……讓別人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我感覺臻臻不太樂意。”他斬釘截鐵地答道。
在他提出領證的時候,就想象過林臻宜會吵吵鬧鬧地要求他承認或是公開這段關系。
結果領證後的反應卻是出乎他的意料,她看似對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在乎,偏卻是他自己考慮過好幾次這個問題。
同哥顯然不贊同他的這個說法,把那堆誇林臻宜的評論放到他眼前,說道:“她樂不樂意是一回事,你怎麽做又是一回事。”
“等林臻宜人氣比你高,嫌你老就把你甩了。”
“嫌我老?”類似的評論張星霖并不是沒見過,“也就你會這樣想。”
他只是覺得兩人已經領了證,來日方長,不用急這一時半會。
作者有話說:
臻臻和Lam處在摸不透彼此的階段,接下來就看後面的更新吧略略略qwq
明天臨時出趟門,大概率很晚才回家,請個假~還是後天更新前評論揪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