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指尖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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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二話不說扣住顧野的後腦勺,看準位置對着嘴親了過去,他已經不管不顧了,那就再放肆一點吧。
在離開之際趁機舔了一下顧野的嘴角,松開,兩人直直對視着。
不要做朋友了,喜歡到這個份上做不了朋友了,運氣好的話磨着顧野心軟喜歡上他也不是不可以,總之,他已經真的不想再跟顧野隔着好友的距離別扭而客氣。
顧野低下頭,嘴角藏着笑沒讓南邊看到,他再次擡頭對上視線,看到南邊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又立馬的強裝鎮定,帶着笑湊到他跟前,吻上剛離開不到五秒的嘴唇。
他起頭,加深了這個吻的含義。
兩人分開,唇瓣在燈光下閃着微光,顧野還在笑,額頭抵着南邊的,輕聲說:“你終于承認了,你終于是我的了。”
南邊紅着臉背靠顧野坐在地上,陪着他練完一遍又一遍的曲譜。
等兩人出來之後,天已經黑了,距離晚自習上課還有半小時,音樂室在靠近宿舍樓的位置,現在的時間會有三兩學生出現,但基本都是匆匆而過,沒人注意到兩個少年同揣一個口袋的手。
他們走在校園裏,沿着無燈的竹林晃蕩,南邊握着口袋裏那只期盼已久的手,欣喜地拿着大拇指挨個描摹下來,然後再整個攥在手心裏,這才發現原來顧野的手比他的小一點。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南邊問他。
“一到冬天就這樣,習慣了。”顧野說。
“那我明天給你帶個小暖瓶?灌上熱牛奶,又能捂手又能暖胃。”南邊說。
顧野點頭表示同意。
“你還想要什麽?”南邊問。
“沒什麽想要的。”顧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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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食想吃嗎?牛奶就配小餅幹?糖果?花生?瓜子?”南邊問。
“牛奶配餅幹?你要給我帶早飯嗎?”顧野笑着說。
“早上還是吃家裏做的吧,更健康,不用餅幹的話,那其他的呢?”南邊追問。
“不用,你真當我三歲小孩呀,”顧野說,“不過我們再這樣逛下去,是真的沒時間吃晚飯了。”
南邊立馬撇嘴感嘆:“啊,為什麽要上晚自習呀。”
“事先說明我不逃課,因為要練鼓,所以很珍惜上的每一節課。”顧野說。
“你還珍惜?現在上課不是做試卷就是講試卷,不到半小時就講完了一張,又是繼續做試卷,別人的戀愛好像不是這麽談的。”南邊抱怨。
“別人的戀愛都是從大學開始談的。”顧野抽回自己的手,往小賣鋪走去。
“顧小野,你這個時間找的太尴尬了,早一點的話我們還可以享受一下假期獨處,晚一點的話就可以盡情獨處,現在呢……剛剛步入熱戀期,就冷暴力我,你真的是好棒的男朋友哦。”南邊說。
顧野立馬停住腳步回頭瞪他,“南邊,你能不能小點聲,剛剛在音樂室那個別扭害羞的你到哪裏去了?”
“幹什麽,那我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單相思嘛,誰知道原來是雙向的,我們倆都……”顧野立馬捂住南邊的嘴,他還笑着偷偷親了一下顧野的手心。
南邊扒開顧野的手繼續說:“都已經坦誠了,關系都定了,我說實話怎麽了。”
顧野知道堵不住他的嘴,只能選擇轉移話題:“我餓了。”
南邊笑道:“走,我帶你去買好吃的。”
兩人回到教室時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
“南哥,你上個廁所一個多小時?你便秘嗎?”劉山轉過腦袋用審視的眼睛看南邊。
南邊笑着沒理他。
“你是誰?你把南邊藏哪裏去?”劉山看着南邊的笑覺得詭異,轉頭去問顧野:“顧大才子,你是顧大才子吧?”
顧野沒理他。
“你是顧大才子。”劉山舒心地說。
高祯宇看出兩人的關系已經恢複正常,甚至在內心懷疑已經超出正常了,扭着劉山的腦袋坐正。
“你幹嘛,你沒發現南邊特別不對勁嗎!”劉山掙脫又打算轉回去被制止。
“說你傻你還真傻,”高祯宇說,“快上課了,趕緊坐好。”
“不是,還有八分鐘呢,物理老師每次都遲到,那就還有十多分鐘才上課。”劉山不聽勸。
“你過來,”高祯宇使出渾身力氣把劉山拽到桌面上說悄悄話,“他們倆已經和好了,你沒看出來嗎?”
“和好?他們吵架了?”劉山問。
高祯宇直接大白眼,“你以為呢,不然這段時間上下學顧野怎麽會走你身邊?南邊今天怎麽就突然睡午覺了?”
劉山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鬧別扭的方式怎麽這麽奇特,藏着掖着跟小情侶似的。”
高祯宇猛的一咳,斜眼看去,後排兩人的左右手正在桌底下勾勾搭搭……
“哎,”劉山也注意到了,“他們倆好像真的鬧別扭了,你看,在用手指打架呢。”
高祯宇覺得他真的沒救了,笑着對他說:“這叫指尖競技,活動大腦的。”
“真的嗎?那咱倆也搞搞?”劉山說着就要來勾高祯宇的手指頭,他立馬甩開,招呼着就要打他。
“去去去,誰要跟你搞,別扯上我,找別人去。”高祯宇嫌棄的說。
後排的兩人還在你侬我侬,完全沒注意到前方的動靜。
顧野皺眉警告南邊別亂動,他不聽,依舊勾着指尖去蹭顧野的手。
“顧小野,你說男孩子的手怎麽可以長得這麽好看呀。”南邊撐着腦袋提問,用的卻是肯定句語氣。
顧野打了一下南邊的手背,沒理他。
“顧小野,你說男孩子怎麽可以這麽白呀。”南邊笑着又把手伸過去。
“別鬧。”顧野壓低聲說。
“顧小野,你其實挺喜歡的吧,不然光打不收手,明擺着就是在說快過來摸我。”南邊說。
顧野收回手,又一把被南邊抓住手腕,“不要動,不許動,我的東西我沒允許呢。”
“南邊,快上課了。”顧野很苦惱,他怎麽也沒想到挑明關系之後南邊是這個樣子,肯定不是讨厭,就是感覺他太過于不注重場合了。
南邊自然不聽,上課了之後還時不時的騷擾顧野,好幾次剛想出來的解題過程就被南邊打斷了,第五次之後顧野實在忍不了了。
“南邊,不許動,我要生氣了。”顧野說。
只見南邊扭頭去跟顧野對視,然後睜着眼睛一臉無辜地說:“怎麽了?我怎麽了?”
顧野心知鬥不過他,便打算搬走書桌,南邊見狀趕緊道歉,拽着桌角不讓走。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安安穩穩的,保證不打擾你了。”南邊說。
果然說到做到,一個晚自習再也沒動手動腳了。
直到放學南邊扯謊說要去給南焉買東西不能走往常的路回家,顧野自然的想跟着南邊走被劉山一把扯住。
“顧大才子,你去哪裏?你不回家了?”他問。
南邊不高興了,皺着眉頭看劉山,想着怎麽把顧野從他手裏解救出來。
高祯宇立馬出來解圍:“顧野也要給樂樂帶一份。”
“對對對,樂樂也要買的。”南邊順着說。
劉山點頭,還想說什麽就被高祯宇拽走,回家的路走到一半劉山才問高祯宇:“不對呀,樂樂是男孩子,燕燕是女孩子,怎麽會想買一樣的東西?”
高祯宇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跟劉山兩人分開的這對小情侶樂滋滋的繞着遠路回家。
南邊帶着顧野從大馬路繞進小馬路,再走進小巷子,最後在昏暗的無人區停下。
顧野知道南邊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但南邊只是停下,轉身抱住了他。
強烈的心跳聲在訴諸着喜歡,熱脹的情愫充斥着腦袋,引着血液極速循環,升高的體溫從指間傳遞給對方,相擁的時間很長,可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安逸,相互滋養又貪婪。
眼前是夢中人,懷裏是心上人;最好此刻時間停止世界毀滅,然後便是永恒。
南邊輕微側頭,親了一下顧野的耳朵說:“其實你早就可以是我的,是不是?”
顧野沒說話。
“其實早就可以抱到你了,不用在夢裏的,是不是?”他說。
顧野依舊沒答。
“顧小野,你是真的忍得住,上輩子是忍者神龜吧。”他說。
顧野這下嘆了口氣,對南邊的愚鈍有些無奈。
“顧小野,你早點說我這段時間就沒這麽多痛苦了,你還真狠心。”他抱怨。
“我說過的。”顧野辯解。
“你沒有。”南邊很肯定地說。
“我真的告訴過你。”顧野說。
“你沒有。”南邊依舊很肯定。
顧野無奈,他覺得對于南邊,還是需要再說一遍的。
“那我再說一遍,你這次要好好記住了,”顧野對着南邊的耳朵說,“南邊,你是我的信仰,現在的、未來的、永久的信仰,我只要朝着你就不會迷路,不會迷茫,你是光,是燭火是太陽,是我心中永不滅的光。”
南邊這才想起,那日在河邊,顧野對着黎河、對着草叢、對着天地說的那番話,它們都信了,唯獨他沒有信。
“對不起,”南邊說着将兩人的距離拉開,“我現在補償你好不好?”
還沒等顧野回話,他已經吻了下來,破開阻礙,細品萬般,在無人的角落默聲告知着專屬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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