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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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焉一進家門就看到翹着腳坐在沙發上的南邊,直徑走過去被南邊喊住。
“南焉焉,今天到幹嘛?”南邊悶着聲音,很明顯的質問。
“上學。”南焉回答。
“今天逃課了嗎?”南邊問。
“下午逃了最後一節。”南焉答。
“你為什麽逃課?”南邊又問。
“因為今天老師講的東西哥哥早教給我了,覺得沒意思就上街溜達。”南焉答。
然後就看到顧野跟一堆人打架,帶頭的是那天那個大光頭,然後就去買藥了。
“那你剛剛找顧野幹嘛?”南邊追問。
“送東西。”南焉說。
南焉從來沒跟南邊撒過謊,但是答應了顧野不告訴南邊她也是不會說的。
“送什麽?”南邊打破沙鍋問到底。
“書包。”南焉答。
“書包?”南邊疑惑,“樂樂的書包?他又被人欺負了?又被追着打丢了書包?”
南焉沒理,直徑往裏走去廚房盛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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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南焉才跟南邊說今天顧野不會過來,他問南焉為什麽,南焉只說不知道,自己就是個傳話的,他這才放下碗筷悶悶垂頭回房了,連帶着第二天去買手機都垮着個臉。
“南大哥,這次可是你約我出來的,怎麽還這幅鬼樣子?”黑子表示很無語。
“昨天沒睡好。”南邊有氣無力的說。
“你還有睡不着的時候?”黑子開玩笑的說。
南邊給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兩人走到店裏看了幾部手機南邊都不滿意,不是嫌太醜就是嫌太貴,黑子在旁邊也時不時搭話,其實就是紅白臉合唱,想把價格壓到最低。
老板實在說不過這兩個厲害嘴皮,基本挨着成本價賣給了南邊,正在老板給他們拿包裝袋的時候,店裏突然來了四五個人,每個臉上都有傷,個個大花臂,一看就是混子。
“艹他娘的蛋,老子打架從沒這麽倉促過,手機摔個稀碎。”其中一個說。
“可不是嗎,吃飯的路上被喊去打架,還就一個人,看着白白淨淨沒想到還挺狠。”另一個說。
“他娘的,老子就差給他跪下了,明明上周新買的手機,可心疼死我了。”再一個說。
黑子一下認出他們是光頭那邊的人,站在一旁嘿嘿直笑。
“喲,黑哥。”那人傷得最重,說話的時候都不太清楚。
“你們這是……”黑子笑問。
他跟光頭也算有交集,只是光頭在上邊混,他在下面混,兩邊也不搭,平日裏就認識也從沒招惹過。
“黑哥還不知道?就昨天一小子……”傷的最輕的那個解釋,還沒說完就被拍了後腦勺。
“叫顧哥。”傷得最重的那個說。
“昨天有個人突然沖到我們大哥家店裏,就拿了根木棍,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打人,那招式快的都不知道從哪裏打過來的,專挑我們大哥打,嘴裏還說‘他不打小孩,所以小孩他哥得擔待’,打到一半我們的人倒一片,後來喊過來的兄弟拉都拉不住那人,現在我們大哥還在醫院挂水呢。”
聽完,黑子腦子一轉就知道是顧野,心想完了,昨天剛答應他不跟南邊說,今天就自己招呼上了。
“是嗎,那可是挺厲害的,”黑子轉臉對老板說,“包好了嗎?我們急着用。”
沒成想南邊一揮手,“不急,聽他們再說說。”
“沒啥可說的,丢臉死了,沒多久都傳開了,十幾號人打不過一個人,都沒臉出來混了。”看那人表情是真的不願意提這事。
“新出來的人物?還姓顧?”南邊問。
“好像是,反正他說他姓顧,我們老大認服了他,讓我們都喊他顧哥。”那人說。
“哪個顧?”南邊又問。
他們說不清楚,黑子在一邊打哈哈:“嗨,他們幾個沒文化的,你問也問不出什麽,我們先走呗。”
南邊扭臉去看黑子,黑子一臉心虛,從老板那裏拿過袋子就往外走,南邊在後面跟着,剛出店門口就踹了黑子一腳。
“哪個姓顧的?”南邊的臉整個陰了下來,黑子知道瞞不住了。
這天下午放學,顧野百般确認自己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痕跡之後才回的家,剛到家門口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挂斷,手機還沒暗下去又響了起來,依舊是那個號碼,他按下接通鍵。
“喂?您好?”
顧野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帶了點悶啞,傳進了南邊的耳朵裏。
許久都沒人回應,顧野一看還在通話中,繼續問道:“您好?請問有事嗎?”
“是我,南邊。”南邊回答。
顧野一驚,他聽出南邊語氣不對,完全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南邊房間的窗戶,他果然站在那裏,拿着手機看着他,嘴角沒笑。
“買手機了?”顧野問。
南邊沒回答直接說:“門沒鎖,上來。”就把電話挂斷了。
顧野就着手機上的小黑屏再次确認自己嘴角無恙才走進南家。
他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南邊腿上的大片紗布拆了,只有傷口的地方包着。
“拆線了?”顧野問。
“昨天拆的,如果昨天你來你昨天就能知道了。”南邊的語氣怨憤十足。
顧野以為是這件事讓南邊生氣了,便開始解釋:“昨天學校晚上有個臨堂測試,抱歉沒事先跟你說。”
南邊看顧野還在撒謊更是來氣,雙手在胸前交叉直盯着顧野問:“昨天測試去了還是招人去了?那架打的可爽了吧,一晚上滿城風雨,顧哥都出名了,以一敵百,人光頭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顧野自知理虧,半天才說一句:“我出了一半醫藥費的。”
南邊一愣,“怎麽?還得誇顧大才子做事有頭有尾呗。”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野有些吃癟,說話的語氣比原來帶了點委屈。
南邊心軟了一下,但依舊很生氣依舊仰着腦袋看顧野。
“細胳膊細腿的,跑過去跟人單挑,不,跟人群挑,你真當你是金鐘罩有鐵布衫呀?你得虧他們昨天身上沒帶刀,不然十個你都不夠砍的。”南邊氣呼呼的說。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根本沒見過他們真的打架什麽樣,你說你惹誰不好你去惹他們?你無聊了閑着了你等我腿好我跟你打呀,我絕對不讓你。”南邊還在發洩。
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哔哩吧啦說了一堆,顧野沒說話,一直挨着罵,直到南邊自己都說累了,松開胸前的手撐了一下身後的桌子。
“你腿剛好,不然坐着說。”顧野提議。
南邊一聽,一下被逗笑了,但是又想憋住,可看着顧野很認真的樣子還是沒忍住。
“你為什麽不解釋?”南邊問。
“是事實,沒什麽好解釋的。”顧野說。
“你不是惹事的人,到底為什麽?”南邊追問。
“那個關藏獒的鐵門是光頭他弟弟故意打開的。”顧野老實交代。
“那個小光頭?”南邊問。
顧野點頭。
“那小光頭認了嗎?”南邊問。
“認了,他哥把他抓來立馬就認了。”顧野說。
“得虧他是認了,不然今天躺醫院的還多一個你。”南邊又氣不打一出來。
顧野沒說話依舊站在原地與南邊對視,這時南邊才看到顧野眼角旁好像有個小口子,拐着腿走到他旁邊湊近确認,果然是,只是很小,再過今天可能都痊愈了,他又氣起來了,拽着顧野走到桌子旁按着他坐下,他打開臺燈捧着他的臉仔細查看。
顧野看着南邊放大幾倍的臉,眼睛四處掃視着他的整張臉,他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很急,不知道是還在生氣還是剛剛半蹦半走的原因;他不自覺的咽了咽,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即将亂竄的熱流,心裏一慌,從南邊手裏抽出自己的腦袋轉向一邊。
“我沒多大事。”顧野說。
南邊才不理他,又将他的頭掰回來,摸到他有些發燙的耳朵又去查看他的耳朵,“你的耳朵怎麽這麽紅?耳朵受傷了,傷哪裏了?”
南邊湊着顧野的耳朵說話,緊張又低沉的聲音萦繞在顧野的腦子裏,他覺得自己要炸掉了,借着勁站起來往後退,南邊舉着突然抽空的雙手發愣。
顧野順了一下呼吸,重新回椅子上,從書包裏掏出試卷,“昨天的試卷和今天的試卷,你趕緊做,題目有點難你算數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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