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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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顧野坐在客廳等着呂麗把骨頭湯端出來,回到家的鄧董紅着脖子進來,一看就是在外面受氣了。
“你這是怎麽了?”呂麗端着湯從廚房走出來,看着憤憤不平的鄧董問。
“就那個挨千刀的丁家人,你說小南醫藥費住宿費花了那麽多,好像還跟小南朋友借了點,我今天又去找他們理論,他們死活不認,再怎麽說是他家狗鬧的事,怎麽也該把醫院的費用結一下吧。”鄧董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說理。
“還沒跟他家協商好呀?”呂麗問。
“協商好了我至于氣成這樣嗎,個挨千刀的狗東西,一大家子都是文職幹部,沒心肝的。”鄧董罵罵咧咧的說。
“告他們去,”呂麗提議,“都是文職幹部,鬧到單位上看他們還好不好意思。”
“哪有那麽容易,至從你爸去世,丁家那老頭就頂上了局長的位置,現在丁家能在我們縣城橫着走。”說到這鄧董更氣了。
“不然讓我去試試吧,我應該能說服他們,至少給出治療費。”顧野說。
“小孩子別瞎摻和。”鄧董立馬駁回。
“其實很好解決,只需要跟他們扯清楚利弊,他們也不是沒臉沒皮的人,至少還是要在街上混,街坊鄰居都知道這事起因如何,如果真鬧破臉難看是他們,”顧野淡淡地說,“我們可以在他們面前橫着走。”
最後一句話完全是顧野孩子性撒氣。
鄧董也被顧野說的一愣一愣的,想想他說的沒錯,一拍大腿就要再沖過去被顧野攔下。
“您先吃飯,我把湯給南邊送過去,吃完我們再去。”顧野說完端起湯就走了。
吃完飯顧野和鄧董沒過多休息就去找了丁家人,顧野直接挑明來意,将從南姥爺那裏拿來的費用清單明細擺出來,從走官司講民法開始,唬得丁家人一愣一愣的,不到半小時就跟丁家人和解,交出賠償外加五百的精神損失費。
鄧董看着袋子裏的現金笑開了花,一路都在誇顧野,顧野沒怎麽回應,走到家門口跟鄧董招呼了一聲就進了南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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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早早在房間就聽到顧野的聲音,只是他上了樓沒立馬來他房間而是去找了他姥爺讓他很疑惑,他單腳蹦着來到房門口,看到姥爺和顧野在拉扯着一個袋子。
“我不能收下,我還不知道丁家人怎麽嘴臉,這錢說不定你們家補給我們的,我是絕對不會收下的。”南姥爺推着顧野往外走。
聽了一小會兒南邊就知道發生啥了,被推到門口的顧野與南邊對上眼,他對着顧野一笑,說:“來我房間吧。”
顧野将事情原委跟南邊大致說了一下,把袋子放在桌上,很堅定的說确實是丁家人的補償。
“我相信你。”南邊笑着說。
顧野倒是一愣。
“我相信你,”南邊重複,“因為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就是可惜了我沒在現場,就這樣想想也能知道當時我們顧小野同學一定帥爆了。”
南邊将袋子裏的錢拿出來,打開衣櫃,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鐵盒打開,裏面零星放着各種大小的零錢紙幣,面額都不大,他将錢小心放好在裏面,鐵盒過小放不下全部的錢,又将剩下的随手拿紙包好連着鐵盒放回抽屜裏。
“我家我管錢,放心,我收下了。”南邊說。
顧野沒說啥,走到書桌前坐下扭頭問南邊:“上次的試卷寫完了嗎?”
好在接下來的課程都是寫試卷改錯題,查缺補漏的環節,但凡在上個學期發生這件事南邊得急死,現在的他就美美撐着腦袋,看着顧野認真給他改題。
顧野給他講完錯題又甩出一堆卷子給他,完全不理會他的毒嘴哀嚎,扭臉做自己的試卷。
一張試卷做完,顧野擡頭去看南邊,他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顧野擡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故意使了點勁,南邊瞬間被痛醒捂着腦袋死命喊疼。
“別裝,我沒使那麽大勁。”顧野說。
“真的疼,”南邊很認真地強調了一遍,“腿疼。”
然後将受傷的那條腿架到顧野的腿上來回晃。
“我今天晚上還沒換藥呢。”語氣顯得格外可憐。
“藥在哪裏?”顧野問。
南邊一笑,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藥遞到顧野面前,“在這裏,有勞顧同學啦。”
顧野的動作非常輕,在紗布拿開漏出傷口的一瞬間南邊看到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緊皺,他小心的拿棉簽清洗傷口,然後将藥點塗在傷口上,南邊都懷疑他忘記了呼吸,看着如此嚴肅的顧野,他又起了小心思。
突然他“嘶”了一聲,顧野立馬擡頭看他,其實并沒有弄痛但是他是故意的,看着對方緊張的神情他只能繼續演下去,只見他嘴巴一癟,腦袋一扭說道:“不痛,你上吧。”,搞得顧野上藥更加小心了。
拆線依舊是黑子陪着去的,南邊一路不鹹不淡的表情,心大如此的黑子也知道是什麽原因。
“好歹我也是犧牲了自己的時間來陪你,沒必要這樣一副死樣子吧。”黑子嫌棄道。
“嗯,謝謝黑哥。”南邊依舊沒氣力的說。
“不過我倒是越來越佩服顧野了,只身過去理論,還被他成功了,有魄力,我喜歡。”黑子又笑哈哈的說。
“是吧,我們顧大才子可不是白叫的,渾身都是本領。”聽到有人主動誇顧野,南邊這才提起了點勁。
“你知道嗎,他當時拎着那一袋子錢砸在我家桌上的時候有多帥嗎,整個人閃着金光,特別是他那雙眼睛,淺淺地看着你,好似這是他應該做的,謙虛而不自負,我也喜歡。”南邊持續輸出誇贊顧野的話。
黑子看着越誇越得勁的南邊就好笑,他認識南邊五六年了,從沒見過他如此欣賞一個人,他記得南邊說過最喜歡顧野那雙眼睛,通透又幹淨,雖然人總是冷冷的,但是眼裏全是溫柔,導致他有段時間見着顧野就死定他的眼睛,愣是沒看出什麽溫柔,倒是時間長了相處久了也覺得顧野其實對人不冷,只是不太愛說話,如果南邊像對顧野那樣老對他上下其手的話,他估計早見第一面就能踹出他幾米遠。
黑子還在神游沒聽到南邊說了什麽,扭臉問:“你剛說什麽?”
“等我腿好了,陪我去買個手機呗。”南邊說。
黑子把拆完線的南邊送回家走出巷口就看見從對面走來的顧野,狗着個腦袋,他心奇,雖然顧野平時話少表情不多,但走在路上總是挺背直腰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貓樣。
許是顧野一直低頭走路的原因,在路過黑子身邊的時候并沒察覺到他,可黑子眼尖一下就看到顧野嘴角的紅漬。
“顧野。”黑子拉住顧野。
顧野沒理,依舊勾着頭停在原地。
“你跟人打架了?”黑子問。
顧野點頭。
“哪個狗娘養的小崽種敢打你?說出來,我黑子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黑子說。
“沒事,”顧野說完又補充一句,“是我挑事,不嚴重,全被我打回去了。”
黑子眉毛一挑,“怎麽回事?”
“小事,以牙還牙罷了。”顧野說完走了兩步又說:“別跟南邊說。”
黑子一頭霧水,他心知顧野不是個挑事的主,而且他來L縣并沒多久,校內校外基本上都知道他有南邊罩着,肯定沒人這麽無腦敢去惹他;難不成真是他心血來潮給別人找事了?
顧野回到家就回房了,照着鏡子給自己上藥,傷的不重,只是他皮膚偏白印記比較明顯,他不清楚明天會不會更嚴重但今天肯定是不能去南邊那裏了。
顧野還在尋思怎麽跟南邊說,窗戶的玻璃被別人用石子敲響,他走過去一看,是南焉站在他家樓下,背着個小書包剛放學的樣子。
顧野換了件立領的外套,剛開門南焉就脫下自己的書包遞給顧野。
“裏面的藥會比你買的好用,都是我哥哥常年打架試用過的,藥效也快,看你的情況不嚴重,明天應該看不太出來。”南焉說。
顧野不解反問:“你怎麽知道的?”
“逃課無意看到的。”南焉答。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謝謝,”顧野接過書包半蹲下與南焉平視,“那你答應我,這件事跟樂樂還有南邊保密好嗎?”
南焉點頭,“肯定的,哥哥要是知道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他的腿才剛好我才不想要有個瘸子哥哥。”
顧野笑着摸了摸南焉的腦袋,南焉沒躲開轉身往自家院子走。
“對了,逃課是不對的,能不逃就別逃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顧野說的有些大聲。
南焉轉頭沖他做鬼臉,“哥哥說的很對,你特別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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