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情愫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餘思薇吓傻了,纖弱的身子在晏展雷懷中顫抖。
腳下一灘的玻璃碎渣,晏展雷的手背被玻璃片割破,鮮紅的血,順着他的手指跟指縫流出來,滴在了潔白的羊毛毯上。
“展雷,你的手?”看着被血染紅的羊毛毯,點點鮮血像紅梅盛開,極致的妖豔,餘思薇很是擔心,抓住他的手,緊張的想要給他止血,又她又不知該怎麽做。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盛怒的容顏,眸子冰冷的可怕,晏展雷不顧受上的手,握住餘思薇的雙肩,劇烈的搖晃着,力道之大,晏展雷握住的地方,肉跟骨頭緊壓着,痛得餘思薇皺起眉頭。
“痛。”餘思薇忍不住痛吟出聲。
“痛?哼!你也知道痛?”晏展雷手上的力道愈加用力,臉色更加的陰郁,那麽危險的事情她都敢做,還害怕痛嗎?
“我……”餘思薇咬唇欲言又止,幾乎不敢直視他冰冷而殘暴的眼神,垂下頭,滿腹的委屈。
“你什麽你?”晏展雷薄唇一字一頓充滿了責備:“你是不是用鑽戒劃玻璃劃上瘾了,先是浴室的那片鏡子,現在又是落地窗,餘思薇,你要是真喜歡用鑽石劃玻璃,你就給我說一聲,我讓雁霜準備幾百塊玻璃讓你劃過夠。”
她剛住進來那天,在浴室裏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被臉上那條疤痕給吓着了,餘思薇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反射性的一揮,不曾想到,鑽戒剛好從鏡子上劃過,這一幕又恰好被晏展雷撞見了。
提到鑽戒,餘思薇想也未想,左手握成拳,大指母将無名指上的鑽戒壓住,不讓它暴露在晏展雷視線內。
而餘思薇這個情不自禁的動作,恰恰将晏展雷壓抑在心底的怒火推入腦門兒,也忘了自己來找她的目的。
“該死的,你還敢把它當成寶貝。”晏展雷握住她左肩的大手往下滑,擒住她的手腕,硬将她握成拳頭的手扳開,那幽深的藍光真的很刺眼。
他有送過鑽戒給她,她手指上戴着的這枚鑽戒,他很肯定,不是他送給她的那枚,她居然把它當成寶貝。
“不。”餘思薇一陣驚恐,掙脫不開,神色間盡是掩不住的落寞與凄涼,擡頭凝望着晏展雷,眼底滿是祈求,見他陰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兩行清淚從她眼睛緩緩流出,拼命的搖着頭。“求你……”
“你就如此喜歡它。”晏展雷濃眉緊鎖,一臉哀傷,見餘思薇點頭,臉部肌肉微微抽搐,顯露了他此刻的痛苦,還敢點頭。“你喜歡它,是因為送它給你的人嗎?”
“不是,不是,不是……”餘思薇拼命的搖着頭,她根本就記不得是誰送給自己的,她喜歡這枚鑽戒,晏展雷卻不待見,餘思薇反手抓住晏展雷,解釋道:“展雷,你相信我,除了你,我沒別的男人,真的沒有,孩子真是你的,還有這鑽戒,就算不是你給我戴上的,也不一定肯定就是個男人,也許是我媽,也許是……”
“餘思薇,你是孤兒。”晏展雷擡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血染髒她蒼白的肌膚,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沒見過這枚鑽戒,她離開他三年,她回來了,這枚鑽戒也出現了。
“孤兒?”餘思薇擡眸詫異的眼神盯着他,她是孤兒,她居然是孤兒,怪不得在她住院的時候除了展雷,沒人來看過她,原來,她沒有親人。
外面狂風暴雨,房間裏陷入冰冷的沉默中,空氣裏的血腥還在緩慢的擴撒。
晏展雷如雕塑般僵直着身體,垂下眸,目光越過餘思薇無名指上的鑽戒,落在了地毯上,那點滴紅星刺目的疼痛。
鑽戒,無法忽視,無法忽略,她又死拼護着,戴在她無名指上刺傷着他的心,激發着他的焰火。
怒火挑起,情緒失控,談什麽都是錯,彼此只會越傷越深。
晏展雷突然橫抱起餘思薇,大步朝床走去,身體剛碰到柔軟的床,餘思薇沒差點彈跳起來,上次在醫院給她留下的陰霾太大,以至于每次惹怒晏展雷,推倒她或是将她放在床上,餘思薇都會受到驚吓。
“好好休息,我會讓雁霜來處理。”說完,晏展雷轉身離去,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門關之際,晏展雷靠在門板上,如同被抽去所有力氣一般頹然跌落,鏡片下那雙眼睛充滿了悲痛。
他就這麽走了?就這麽放過了自己,餘思薇坐在床上,死死盯着晏展雷消失的房門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受到驚吓,沒多久餘思薇就入睡。
雨小了,晏希頤見一旁的舒思苡睡着了,并沒叫醒她,到古家了,晏希頤才叫醒她,舒思苡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雨停了嗎?”舒思苡伸了個懶腰,渾身不舒坦,她居然在車裏都睡着了,尤其是外面還下着狂風暴雨,在車裏睡,沒在床上睡舒服。
“到家了。”晏希頤笑看着她,不叫醒她,她還要睡多久,如果不是在車裏睡着不舒服,他不會叫醒她,等她睡到自然醒。
“這麽快?”舒思苡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車窗外,雨還是那麽大,眨了眨眼睛,看着晏希頤,很不贊同的說道:“暴雨行車很危險。”
“我有常識。”晏希頤白了她一眼,也懶得跟她解釋,如果不是雨小了,他會開車嗎?剛剛在小區的時候,雨又下大了,都快要到家了,難不成他熄火等雨小了再開車。
車內有備用雨傘,晏希頤拿着雨傘下車,繞到副駕駛位,打開車門,撐着雨傘,等着舒思苡下車,舒思苡卻愣住了,酒店地下停車場那一幕又浮現出。
“你發什麽呆?快下車。”晏希頤催促道。
舒思苡一愣,迅速回神,斂起思緒,剛下車晏希頤就緊摟着她的腰,将她護在自己懷中,雨太大了,晏希頤手中的雨傘并不大,根本遮蓋不住兩人,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晏希頤關上車門,摟着舒思苡快步走。
幾步路程,兩人還是淋濕了,晏希頤收起雨傘,舒思苡按門鈴,簡單來給他們開門,見兩人都淋濕了。“這麽大的雨,你們怎麽不等雨小了再回來?”
“簡姨,給她煮碗姜水。”晏希頤直接将舒思苡抱起,飛快的朝樓梯口奔去。
古老夫人、尹爾柔、杜詩柳、劉文陽都在樓下的客廳裏,見晏希頤抱着舒思苡回來,兩人身上都淋濕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古老夫人很擔心。“你們發生什麽事了?”
晏希頤抱着舒思苡直接上樓,簡單見古老夫人欲追上去,安撫道:“老夫人,別擔心,小姐只是淋濕了。”
“淋濕了?”古老夫人一愣,松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動不動就吓唬老人家,吩咐道:“簡單,快去給他們煮姜水,真是的,外面下這麽大的雨,他們就不能等雨小了再回來嗎?狂風暴雨中行車,很危險的,萬一出什麽意外,我怎麽向古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媽,您就別擔心了,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尹爾柔安撫道,心裏卻很惋惜,在狂風暴雨中行車,他們居然沒出意外,真是可惜了。
杜詩柳丹鳳眼中噴射出一道嫉妒的火光,只是淋濕了,又不是殘廢了,至于那麽緊張的用抱嗎?晏希頤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表現得對舒思苡很好的樣子,她已經追悔莫及了,他還想要她怎麽樣?
劉文陽也是一臉茫然,他們是和好了嗎?晏希頤到底是怎麽跟舒思苡解釋的,這才多久,舒思苡就原諒晏希頤了,想想劉文陽就覺得不甘心。
同樣是犯錯,為什麽舒思苡可以那麽輕易原諒劉文陽呢?
晏希頤抱着舒思苡回到房間,直奔衛生間,将舒思苡放到一邊,給她放熱水。“快脫衣服泡個熱水澡才不會感冒。”
相比晏希頤的急不可待,舒思苡卻很悠然,她的身體素質,她很清楚,淋點雨不會輕易感冒,她又不是沒淋過雨,濕衣服都穿過,只有上次,劉文陽娶了杜詩柳,她受了刺激,淋了雨才感冒了。
錢在後面推着,即使是感冒了,她也不能休息,休息一天,少賺一天的錢,她處處需要錢,沒有休息的資格。
見舒思苡慢吞吞的脫衣服,晏希頤催促道:“你能速度點嗎?”
“我沒那麽嬌情,身體素質好着,不會感冒的。”舒思苡很自豪的說道,接着提醒道:“你的衣服也淋濕了。”
晏希頤失去耐心了,幾下就幫舒思苡脫完衣服,赤條條的站在他面前,舒思苡很不好意思,雙手護着重點位置,雖然他們有夫妻之實,可她還是不習慣赤身裸體的站在他面前。
“你是在等着我幫你洗嗎?”晏希頤暧昧的問道,他很願意為她效勞。
舒思苡嘴角一抽,也顧不得許多了,跨進浴缸裏,借着浴缸裏的水将自己的身子遮掩住,晏希頤當着舒思苡的面脫衣服。
舒思苡瞪圓了眼珠,晏希頤的身材很标準,給人拼命般的誘惑。
晏希頤很大方,任由舒思苡欣賞自己,舒思苡咬着下唇,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直到晏希頤跨進浴缸裏,從她身後抱住她。
舒思苡渾身一顫,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自從晏希頤被打了石膏,他們就禁欲了,在車上的時候,晏希頤就想跟她玩車震,在暴雨中遇到突然事件,他反應不過來,壓抑着體內的情欲,現在他們安全了,可以盡情的放縱了。
舒思苡沒有拒絕,順從着自己誠實的身體,遠離禁欲的男人,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晏希頤的瘋狂,舒思苡根本招架不住,幾番下來,舒思苡累得腳趾都不想動了。
舒思苡也證明了一點,晏希頤在酒店裏沒有跟那個女人做過,自己的男人有沒有偷腥,她還是能感覺到。
身體上沒背叛她,心裏上呢?
啊啊啊!不想了,越想越糾結。
躺在床上,明明很累,舒思苡卻毫無睡意,睜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晏希頤躺在她身邊,閉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閉目養神。“晏希頤,你喜不喜歡孩子?”
晏希頤刷的睜開眼睛,看着舒思苡。
舒思苡一愣,他的反應也太讓人猝不及防了。“你不是睡着了嗎?”
“我閉目養神。”晏希頤側身,掌心撐着頭,用一種怪意的眼神看着舒思苡,直接問道:“你想生孩子?”
舒思苡嘴角一抽,是她想生孩子嗎?他只是問他,喜不喜歡孩子。
晏希頤一個翻身,将舒思苡壓在身下,舒思苡猝不及防,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她已經沒有體力承受他再來一次了。“晏希頤,你先別激動,冷靜下來,聽我解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真的,你誤會了。”
“你是女人,想做母親很正常。”晏希頤一副善解人意的說道。
舒思苡眼角一抽,咬牙切齒的問道:“誰說女人就一定想要做母親?”
“你不想嗎?”晏希頤問道。
“不想。”舒思苡撇開目光,不讓晏希頤洞察着她眼底那抹失落,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可是神經病攜帶者,指不定哪天她就犯病了,一旦犯病,她就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她真的很害怕,有一天自己像媽一樣,只能在醫院度過餘生。
更害怕,她生下的女兒跟她一樣的命運,被遺棄,被嫌棄,如果不是古澤易死了,古家沒有繼承人了,古老夫人還會認她嗎?讓她認祖歸宗嗎?
“別胡思亂想,你不會走上你母親那條路。”晏希頤看出她心中的掙紮,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心疼,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即使你犯病了,對你,我也會不離不棄。”
鼻子一酸,舒思苡很感動,無論他只是敷衍她,還是腑肺之言,有他這句話,她的心很溫暖。
吸了吸鼻,舒思苡逼退眼眶裏的霧氣,捧起晏希頤的臉,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我真犯瘋了,我允許你放棄……唔……”
舒思苡的話還沒說完,晏希頤就封住她的嘴,将她未說出口的話吻回肚子裏。
她的情況,他向湯少了解過,即使她遺傳了神經病,只要不讓她受到刺激,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犯病,即使犯病了,初期的時候,是有辦法治愈的。
舒雅會發展成這樣,是沒及時得到好的治療,古澤易跟她離婚,這對舒雅的影響很大,湯少也跟他說得很明白,舒雅的情況,想要治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能控制住她犯病,渾渾噩噩度過餘生,或許對舒雅來說是一件好事。
如果舒雅清醒過來了,對她的病情未必有幫助,恐怕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舒雅見到尹爾柔的反應都這麽強烈,若是讓她見到古老夫人,會讓她想起什麽,誰也說不準,也不敢去試探,沒人能預料到後果,萬一弄巧成拙,誰來承擔後果?
“閉上眼睛,放空思想,好好睡一覺。”晏希頤戀戀不舍的放開她,他知道她很累,舍不得再折騰她。
“嗯。”舒思苡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沒一會兒進入夢香。
晏希頤等她熟睡了,才小心翼翼起身下床,穿上睡袍,拿着手機朝陽臺走去。
不想有人打擾他們,他特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三個未接來電,不同的三人,有段曼雪的來電,有晏展雷的來電,有佟浩軒的來電,他們都很上道,見他沒接,沒繼續打,只打了一次。
晏希頤揉搓着眉心,段曼雪的電話忽略掉,如果真有事,媽不會只打一次,晏希頤先給佟浩軒回了個電話,佟浩軒說他打錯了,晏希頤直接挂了,撥通晏展雷的手機。
“有事?”電話接起,晏希頤直接問。
“哥,你在哪兒?”晏展雷問道,語氣有些沮喪。
“古家。”晏希頤看着外面的天氣,雨已經停了,空氣有些悶熱,房間裏開着空調,感覺不到悶熱,晏希頤站在陽臺上,房間裏的溫度跟外面的溫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哥,你有空嗎?”晏展雷問道。
“沒有。”晏希頤斬釘截鐵回答。
“今天是星期六。”晏展雷提醒道,他又不用上班,怎麽可能沒時間,他陪媽去捉奸,媽說他早就離開了,同樣是兒子,媽對他跟哥的态度完全不同,爸揍他的時候,媽絕對能無情的做到冷眼旁觀,爸揍哥的時候,還沒揍到,媽就會阻止。
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不是媽親生的,他是爸跟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子。
“我要陪我老婆。”晏希頤說道,星期六又如何?星期六他也沒時間。
“哥,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抽點時間出來陪我喝酒?”晏展雷能找的人都找了,沒有一個人願意犧牲陪女人的時間來陪一會兒他,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體會到的是,女人永遠比兄弟更重要。
“不能。”晏希頤不考慮,直接拒絕。
“哥,我們是兄弟,親兄弟。”晏展雷提醒道,晏希頤不聽他說了,直接挂電話,晏展雷寒心了,他需要人陪的時候,卻沒有一人願意陪他。
晏希頤回到房間裏,舒思苡睡得正香,手機放在茶幾上,晏希頤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再輕聲關門,晏希頤朝樓下走去,沒跟客廳裏的人打招呼,直接去廚房,簡單早就将姜水煮好了,想着給他們端上去,又擔心破壞他們的氣氛。
晏希頤跟舒思苡在房間時,簡單有前車之鑒,不會輕易去敲他們的房門,老夫人很期待小姐的肚子,期盼着小姐能給她生個重孫。
“姑爺,姜水煮好了。”簡單說道,把姜水從鍋裏倒進碗中,給晏希頤喝了一碗,另外一碗晏希頤端回房間給舒思苡喝。
等晏希頤上了樓,尹爾柔有意見了,在古老夫人耳邊低聲道:“媽,好歹我們也是長輩,看到我們,連聲招呼都不打,太目中無人了。”
“爾柔,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古老夫人斥喝道,身上的氣場極強。
尹爾柔一愣,沒想到古老夫人會斥喝她,有些委屈的說道:“媽,我只是覺得……”
“行了,別說了。”古老夫人打斷尹爾柔的話,不想聽她說晏希頤的壞話,她承認起初很不喜歡晏希頤,門當戶對很得要,她理想中的孫女婿,家境絕對不能平凡,晏希頤是晏濤東的長大,晏氏的繼承人之一,這個身份當她的孫女婿綽綽有餘。
思苡也是好命,居然嫁給了晏希頤。
尹爾柔表情一僵,咬了咬唇,眼底迸射出淩厲的寒芒,她說的話,在老太太面前越來越沒說服力了,老太太也越來越疏遠她了,舒思苡才來多久,破壞了她跟老太太之間的婆媳感情,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攆出古家。
尹爾柔起身,朝樓梯口走去,古老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注意力便移開了。
杜詩柳挑了挑眉,看着受委屈而無處發洩的尹爾柔,猶豫了一下,說道:“奶奶,幹媽只是……”
“詩柳。”劉文陽叫住她,尹爾柔的話,奶奶都聽不進去,更別說詩柳的話了,如果是聰明人,這個時候詩柳就應該沉默,如果她想幫尹爾柔打抱不平,只會弄巧成拙。
“奶奶,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一會兒再下樓吃晚飯。”杜詩柳說道。
“嗯。”古老夫人點了點頭。
“奶奶,我扶詩柳回房。”劉文陽起身,人都走了,他留下來也沒意思,奶奶也不需要他陪,晏希頤才是她的孫女婿。
劉文陽扶着杜詩柳沒回他們的房間,而是去尹爾柔的房間。
“媽,別生氣了,奶奶只是一時糊塗。”杜詩柳勸說道。
“她不是一時糊塗,她是看中血緣。”尹爾柔憤憤的說道,如果舒思苡不是澤易的女兒,老太太還會重視舒思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