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才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
“等她的身體好點。”護士回答道。
晏展雷不語,她回國了,聯系了他,他卻沒接她的電話,她給大嫂打電話,他做夢都沒想到,她跟大嫂居然是朋友。
“照顧她的楊嬸呢?”晏展雷深深皺起眉頭,眼中憂郁卻始終無法散去。
“剛剛出去。”護士握住體溫器的手緊了緊。
“晏先生。”楊嬸回來了,護士見楊嬸回來了,交待了幾句,走出病房。
“她什麽時候醒的?”晏展雷問道。
“一個小時前。”楊嬸回答道,猶豫了一下,楊嬸想,她還是有必要先告訴他。“晏先生,太太好像失憶了,她不記得你了,只記得自己叫餘思薇。”
失憶?晏展雷目光鋒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氣。
坐在床邊,伸出大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纖細的脖子,大母指擦着她的嘴角,突然掐着她的脖子,一點一點的用力,寒聲道:“餘思薇,給我醒來。”
這就是晏展雷叫人床起的方法。
“咳咳咳。”餘思薇難受的咳嗽出聲,眉頭緊縮着,右手抓住晏展雷掐着她脖子的大手,左手還不停的拍打着。“放開,放開,放開我……”
被晏展雷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楊嬸趕緊上前阻止。“晏先生,使不得,你這樣會掐開太太的,晏先生,快放手。”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人給盼醒了,晏先生這是做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她說太太失憶了嗎?
見她醒了,晏展雷握住她的左手的手肘,将她的身子扶起,靠在胸膛上,拍着她的後背。“好些了嗎?”
餘思薇按着脖子喘氣,打了她一巴掌後給她的甜棗嗎?陌生的氣息,餘思薇對他的懷抱有些抗拒。“你是誰?”
“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晏展雷瞬間鎖緊了眉頭,俊逸的臉好似雕刻的冰塊,凍得人直打哆嗦。
“對不起,我失憶了?”餘思薇咬着自己蒼白的唇,低着頭,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讓人起了恻隐之心。
“我是你的未婚夫。”晏展雷目光眯起,剛硬骨骼分明的手指撫摸着她披在肩上的秀發,三年不見,她回來了,卻說自己失憶了。
失憶,很好,很好。
“未婚夫。”餘思薇驚呼出聲,詢問的目光望向一旁的楊嬸。
楊嬸也愣住了,她以為他們已經結婚了,沒結婚也是不正常的情侶關系,沒想到他們的關系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識時務者為俊傑,有晏先生在,楊嬸走出病房。
“很好,還記得自己有一個未婚夫。”晏展雷鷹凖的眼眸凝視着窗戶外,緊繃的臉色陰郁着一股寒氣,冷厲冰寒。
“你真是我的未婚夫嗎?”餘思薇問道,對他,她真的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按理說,他是她的夫婚夫,他們應該很相愛才對,面對深愛的男人,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呢?
失憶,真的連感覺都失去了嗎?
餘思薇扭過身,右手捧起晏展雷的臉,刻畫着他棱角分明的臉,試圖想找回一點熟悉的感覺,可惜,讓她失望了。
“如假抱換。”晏展雷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三年不見,膽子長肥了,還敢質疑他的話。
他沒有騙她,她的确是他的未婚妻,只不過,這是三年前的事情,至于三年後,她已經失去了資格,沒有人會接受她了。
餘思薇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字,她能說什麽,互相自我介紹一番,現在的她除了知道自己叫餘思薇,其他的真想不起來了,晏展雷對她的冷意,讓她很是不習慣,甚至害怕他,這種畏懼感是從內心深處滲透出來的。
“我想休息一會兒。”餘思薇選擇了逃避。
“睡吧。”很難得晏展雷沒有為難她,扶着她躺下,掖了掖被子,自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伸手去握住她的左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刺痛着他的眼睛,他認識這枚戒掉,是他親手戴在她無名指上的。
“你會離開嗎?”餘思薇突然問道。
“睡吧,我會守着你。”晏展雷的語氣緩和下來。
“你真好。”餘思薇幸福的閉上眼睛,有他在身邊真好,漸漸地她已經習慣了他,或許,他說得對,她是他的未婚妻,雖然沒有這分感覺了,可她卻不排斥他的靠近。
晏展雷一愣,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般。
等餘思薇再次睡着後,晏展雷站起身,走出病房,掏出手機,打了助理的電話,那邊一接通,晏展雷直接道:“立刻聯絡幾位權威醫生,精通失憶方面的。”
“是。”
“切記,這件事情不能讓董事長知道。”晏展雷警告道,餘思薇回來了,他不想讓媽知曉。
“是。”
古家,舒思苡很郁悶的看着腿上的疤痕,白皙的腿上多出一條猙獰的疤痕,太影響美觀了。
“晏希頤,你會嫌棄我嗎?”舒思苡問道,男人身上有傷疤,那是男人的魅力,女人身上有傷疤,太難看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晏希頤諷刺道,她去見餘思薇就算了,陪餘思薇吃午飯,還想吃晚飯,現在好了,酸菜魚沒吃着,反而出車禍了。
她算是幸運了,餘思薇可就慘了,佟浩軒說餘思薇傷到頭部失憶了,臉上也留下一條長長的傷疤。
展雷正在聯系這方面的權威醫生給餘思薇做手術,想要餘思薇恢複記憶,這事還得瞞着媽,若是讓媽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舒思苡很關心餘思薇,他只說餘思薇去美國治療了,甚至情況,他沒多說,如果他告訴舒思苡,餘思薇失明了,她肯定會丢下他去照顧餘思薇。
餘思薇有展雷關心就夠了,不需要她的照顧。
“晏希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舒思苡放下裙子,将疤痕遮掩住,他的話太逆耳了,出車禍是意外,如果她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會跟思薇去效外吃酸菜魚嗎?
“你要乖乖聽我的話會出車禍嗎?”晏希頤反問道,他讓她回來,她偏不聽,還挂了他的電話。
舒思苡咬牙,指着晏希頤。“出車禍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天災人禍,這是避不開的。”
“那輛大卡車,先撞了出租車,又撞了你們的車,還逃之夭夭,你覺得這真是意外嗎?”晏希頤問道。
舒思苡啞然,這不像是意外,反而像是一場蓄意謀殺,她很能肯定,不是針對她跟思薇,大卡車的目标是那輛出租車,撞上她們的車,純屬是意外。
“這是警方該關心的事情。”舒思苡聳聳肩,拿起晏希頤的手機,繼續打她的游戲,在她住院期間,晏希頤教她玩的游戲,她的手機不能玩,晏希頤的手機能玩,晏希頤要給她買新手機,卻被她拒絕了,并不是舍不得錢,而是換了手機,她就得用自己的手機號申請賬號,還要重新升級,不如用他的手機玩。
晏希頤不語,罪魁禍首早就落網了,敢撞他的女人,簡直不想活了,雖說撞到她們的車是意外,即使如此,也要付出代價。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聽到敲門聲,舒思苡一愣,随即反應很激烈,把手機還給晏希頤。“剛開局,你來玩。”
舒思苡朝床跑去,揭開被子,躺回床上裝睡。
簡單扭開門,端着湯進來。“小姐,該喝湯了。”
舒思苡閉上眼睛,裝沒聽到簡單的話,自從她受傷了,簡單就給她熬一些湯湯藥藥,她都喝膩了,聞着這些湯味,她就想吐。
簡單見舒思苡不應聲,将湯碗放到茶幾上,準備去叫醒舒思苡,這是老夫人的安排,一定要親眼見到她把湯喝了,有好幾次老夫人都見到小姐偷偷将湯給倒了。
“簡姨。”晏希頤叫住簡單,說道:“她剛睡下,等她睡一會兒,醒來我叫她喝。”
“老夫人叮囑,一定要我看着小姐把湯給喝了。”簡單說道。
“我不會讓你失望。”晏希頤保證道。
簡單想了想,點了點頭,端着托盤走出房間,姑爺願意接下這個重任,她樂得輕松。
聽到關門聲,舒思苡松了口氣,下床來到門口,耳貼在門板上,沒聽到什麽聲音,怕簡單去而複返,舒思苡把門給反鎖了。
“晏希頤,真沒想到,你應付起人來,還真是厲害。”舒思苡搶走晏希頤手中的手機,自己玩了起來。
“我不是在應付。”晏希頤起身,端起茶幾上的湯,遞給舒思苡。“既然醒了,把湯給喝了。”
“晏希頤,你是存心的嗎?”舒思苡質問道,明知道她不想喝,他還讓她喝,她若是要喝,會裝睡嗎?
“不喝也行,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晏希頤端着湯碗,看着裏面的湯水,簡單為了讓她喝,真是良苦用心,連面上的那層油都過濾掉了。
“什麽條件?”舒思苡微眯起雙眸,警覺的看着晏希頤,他提出的條件,絕對不可能輕易完成。
“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訴你。”晏希頤賣關子。
“好。”舒思苡一口答應,對未來的事情,她才不會傷腦筋去捉摸,眼下先把眼前的事情敷衍了再說。
晏希頤眼眸閃爍一下,薄情的唇漾起一抹詭谲的弧度。
湯倒了可惜,她又不喝,晏希頤猶豫了一下,仰頭把湯給喝了,斜睨了一眼晏希頤,舒思苡問道:“你不怕長胖嗎?”
“這是我的事。”晏希頤放下空碗,等一會兒他再拿下樓去。
“切!我只是好奇才問,才不是關心你的身材。”舒思苡不屑的說道,繼續打游戲,她的技術不如晏希頤,一場游戲晏希頤能戰到最後,她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卦掉,游戲結束,她沒有再開局,獻媚的靠近晏希頤,叫道:“晏希頤。”
“說。”這丫頭只要對他露出這種目光,準沒有好事。
“跟你商量個事呗。”舒思苡笑得青山綠。
“說。”晏希頤睨了一眼舒思苡,對她臉上讨好的笑容很是反感。
“我想去美國。”舒思苡說道,她擔心思薇,他說思薇去美國治療了,思薇傷得該有多嚴重才會去美國治療,問他思薇的情況,他只說不知道,再多他就不說了,脾氣也發了,讨好也做了,他不為所動。
“你會英語嗎?”晏希頤很不想打擊她的自信。
“不會。”舒思苡搖頭,正因為不會,她才沒獨自去,如果她會說英語,還需要得到他的同意嗎?需要跟他商量嗎?買張機票就去了。“你會。”
“我去不了美國。”晏希頤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悠閑自在。
“為什麽?”舒思苡挑眉問。
晏希頤神情凝重的看着舒思苡,很認真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驅逐。”
舒思苡嘴角一抽,吊着眼看着晏希頤。“說清楚。”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晏希頤反問道。
“這個理由我不能接受。”她不是傻瓜,他這個理由太匪夷所思了,他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嗎?輕而易舉就能騙得她團團轉。
“我也不能接受。”晏希頤冷笑一聲,他說的是真的,他出國的證件全在爸手中,爸是鐵了心要将他留下,他自然不會告訴她,是爸限制他出國,驅逐很有說服力,至少她無能改變。
“你到底犯了什麽事,讓美國将你驅逐了?”舒思苡清冽的眼眸裏水光劇烈顫抖,情緒激動的問道。
“你猜。”晏希頤伸出大手,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強奸?”他讓她猜,她就真猜。
聞言,晏希頤臉瞬間黑了,深邃的眼睛中凝結着一層陰沉的寒氣,寡薄的唇瓣抿緊,顯得鋒利犀銳。
“你沉默就是默認了。”舒思苡跪在沙發上,呼天搶地的吼道:“天啊!我居然猜對了,可能嗎?可能嗎?啊啊啊,我要瘋了,居然跟一個強奸犯領證了。”
晏希頤陰郁着狂狷的氣息,濃眉漸漸緊鎖起來,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出幾絲不耐煩,這個女人真是夠了。
“強奸犯是吧?很好,我現在就讓你領教一下強奸犯是怎麽犯案的。”晏希頤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令人捉摸不透,窺探不清。
舒思苡警覺起來,緊緊的拽着衣領。“晏希頤,你想幹什麽?我可警告你,別亂來。”
晏希頤将舒思苡撲倒在沙發上,舒思苡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兩人的姿勢很暧昧,彼此都能察覺到彼此的呼吸。
晏希頤想要好好捉弄她一番,考慮着是先吻,還是先把衣服給褪去,正在他猶豫之時,手機響起了。
“晏希頤,你給我起開。”兩人太近了,近得舒思苡心跳加速了。
晏希頤不動如山,仿佛故意般,将自己的體重全交給舒思苡。
“晏希頤,你的手機響了。”舒思苡提醒道。
手機拼命的響個不停,一次不接,那人執着的繼續打,直到晏希頤接為止。
晏希頤坐起身,舒思苡立刻退到一邊,她還真害怕晏希頤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出來,晏希頤接起手機,不知對方跟他說了什麽,只聽晏希頤拒絕,後來晏希頤妥協了,挂了電話,晏希頤陰沉着一張臉。
“誰的電話?”舒思苡好奇的問道。
“聶默。”晏希頤回答道。
“不認識。”舒思苡記憶裏真沒這個人,接着又問道:“你朋友。”
晏希頤點頭。
“叫你出去?”舒思苡又問道,晏希頤又點頭,舒思苡眼前一亮,說道:“那你還不快去,別讓人家等太久了。”
“他約我去酒吧,你陪我一起去。”晏希頤說道。
“我不去。”舒思苡想都未想直接拒絕,她才不會跟他一起去酒吧,意識到自己拒絕得過快,讓晏希頤很沒面子,舒思苡摸了摸鼻子,解釋道:“其實,我也想跟你一起去見你的朋友,只是,很遺憾,你看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很不适合去酒吧這種地方。”
晏希頤眸光落到舒思苡腿上,舒思苡動了動腿,故意裝作很痛的樣子。“你腿上有傷,行動不便,我也不去了,留下來照顧你。”
“別。”舒思苡搖頭雙手,接着說道:“他們都叫你去了,你也同意了,怎麽能反悔呢?你不去會掃了他們的興致,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回來。”
“我不放心。”晏希頤說道。
“有什麽不放心的,這是我的家,我不會在我家裏出事,你放心去吧,我保證你回來的時候,我安然無事。”舒思苡勸說道。
“你就那麽想讓我去酒吧嗎?”晏希頤斜身,朝舒思苡逼近。
“嗯。”舒思苡點頭,晏希頤眸光一沉,舒思苡立刻又搖頭,最後她也為難了,到底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才能順他的心呢?
在舒思苡的勸說下,晏希頤出門了,躺在大床上,舒思苡重重的松了口氣,那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感謝那個電話,不然她肯定就失身給晏希頤了。
舒思苡望着天花板,他們是夫妻,他有需要,她有義務覆行自己身為妻子的責任,難道他們要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嗎?
晏希頤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她還有什麽可嫌棄的呢?他不嫌棄她已經很不錯了。
舒思苡考慮着,等晏希頤回來,若是向她提出這方面的需求,她就順從了他,想到這裏,舒思苡雙頰紅了起來,突然,她很期待晏希頤回來了。
人才剛走,她就期待他回來,這也太矛盾了。
“齊警官,憑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女朋友一定多如過江之鲫吧?”聶默問向沉默在一旁的齊少帆,奇怪,以前他的話最多,今天他吃錯什麽藥,居然扮起沉思的使者來。
“真好,你爸媽都不會為了你的親事發愁。”佟浩軒用羨慕兼妒嫉的眼神望着身邊的齊少帆。
“齊警官,我們也認識了你幾年了,除了知道你是警察,其他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我還聽說,你最近很缺錢,居然跑來酒吧做兼職。”瞿寒郁悶!
說他家財萬貫呢?除了這次,那一次不是他們輪流買單,說他窮的叮當響呢?又一身名牌,走到哪兒坐到哪兒,毫不顧惜。
齊少帆難得大方請他們出來喝酒,連晏希頤這麽晚都出來了。
“你們先喝,我先去一下洗手間。”說完,身穿白色休閑服的齊少帆起身向洗手間走去,晏希頤也起身去洗手間。
“臭小子,又尿遁。”佟浩軒沖着齊少帆的背影大吼,每次只要一問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他跑的比兔子還快,像身後有獵人拿着弓箭追他般。“齊警官,你在酒吧做什麽兼職?”
“齊警官,你是不是有苦衷啊!放心,你就算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因此歧視你的兼職工作,工作不分貴賤,我們不會四處宣揚你是做牛郎的……”瞿寒尴尬的看着四面八方,射來虎視眈眈的眼神。“呵呵…不用關注我們,你們請繼續,繼續。”
酒吧裏一片沉寂,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還真會挑選時間,那時候不好停,非要停在瞿寒那句“我們不會四處宣揚你是做牛郎的。”
同桌的人,有的假裝醉酒,扒在桌上,有的低着頭,用手擋住臉,有的偏着頭,望着燈光,有的手托下額,閉目養神,有的彎下身,尋找東西,擺明了這人,我們不認識。
“呼。”晏希頤一口氣沖到洗手間裏,拍拍胸,好險,還好自己在音樂停下那一刻,剛好拐彎,躲過了這一劫。
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看着鏡中的自己,哎!這人怎麽看怎麽都覺得百看不厭呢?真賞心悅目,是個女人都要被迷惑在他的魅力之下,為何舒思苡對他的魅力無動于衷呢?晏希頤有些不解,難道說,舒思苡喜歡男人,也沒說通,如果舒思苡喜歡男人,還會跟劉文陽談戀愛嗎?
晏希頤對着鏡中的自己露出一抹微笑,這笑容足夠迷倒衆人。
“啧啧啧!臭美,臭美的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般臭美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齊少帆神采奕奕地站在廁所門邊,一臉奸笑。
“去你的。”晏希頤臉色一沉,雙手捧水,潑向鏡中的齊少帆,這人非要這麽不識相,偷看就算了還要高談論闊一番。
“幼稚。”齊少帆懷疑他是二十九歲,還是十九歲。
晏希頤轉身向外走,被齊少帆攔下。“好狗不擋路。”
“好狗是不會擋路,很遺憾我是人。”齊少帆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收起你那令人惡心的笑臉皮,讓開。”晏希頤面無表情,深沉眸子卻潛藏暗潮洶湧。
“惡心,你可真會打擊別人的自尊,不是我自吹,就我這笑容不知令多少女人颠倒。”齊少帆抑起頭,像極了驕傲的孔雀。
“颠倒!沒錯,你形容的很貼近。”晏希頤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因為她們都是瞎子,失去了盲杖的扶持,不倒才怪。”
“你…”不氣、不氣,誰誰誰不是說過這麽一句話嗎?生氣是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算了,我就當你是妒嫉。”
“妒嫉!你如果覺得這樣想能使自己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我沒意見。”晏希頤一副無所謂的聳聳肩。“現在可以請你移開尊駕。”
齊少帆微眯眼,俊臉一偏,樣子很拽。
“你确定?”晏希頤兩潭黑眸瞪着齊少帆,深不見底,看不出是喜是怒。
晏希頤轉身向裏走了一步,突然一個回轉身,一拳擊向齊少帆的腹部,痛得齊少帆龀牙咧嘴、愁眉苦臉。
“你……”齊少帆彎腰抱着腹部,顫抖的手指着晏希頤。“真狠。”
“狠。”晏希頤不覺得,沉黑深眸驀地一鸷,寒星四射。“還有更狠的。”
抓起齊少帆的雙肩,左腳彎曲,再次擊向他的腹部。
說時遲那時快,齊少帆迅速閃身,反抓晏希頤的雙肩,臨空翻身,拍了拍手。“第一次被你偷擊成功已經很傷我的面子,若是再被你擊中,我還要不要在這世界上混了。”
“再見。”晏希頤背着齊少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好小子。”聞言,齊少帆轉過身,看着晏希頤的背影。“晏大少,幫我一個忙。”
晏希頤停下腳步,他不會無緣無故請客。“說。”
“我要走了。”齊少帆說道。
晏希頤一愣,問道:“什麽時候的機票?”
“明天。”齊少帆說道。
“休假還是一去不回?”晏希頤問道。
“休假,一個月。”齊少帆說道。
“一路順風。”晏希頤說道。
“你不挽留我嗎?”齊少帆有些受傷了,好歹他們也是朋友,他要走了,居然不挽留一下。
“有這個必要嗎?”晏希頤反問。
“哎!真是搞不懂,好好的晏氏你不繼承,非要去古氏當總裁助理,天要下紅雨了嗎?”齊少帆嘆息道。
“老頭子舍得放你離開?”晏希頤問道,想想五年前,老頭子花低薪将他從美國誘惑回來,可是煞費苦心,少帆也傻,明明知道那個老頭子的目的,還傻乎乎的放棄高薪,進警局當老頭子的下屬,一個建築業的天之驕子,身價過億,被那個老頭呼來喚去,真是暴殄天物!
“托我老爸之福,他親自出馬打電話到老頭子辦公室,說他若不放我一個月長假,他就提前退休,把行空公司總裁的寶座讓出來,而我則是唯一的繼承人,不過我老爸也沒趕盡殺絕,給了老頭子一個選擇的機會,除非老頭子能向我老爸擔保,他能在明年抱上孫子。他就放棄我,培養孫子成為行空公司的下一代繼承人。”齊少帆轉過身,靠在身後的牆上。
“姜還是老的辣,伯父老當益壯計謀不減當年,一針見血,逼得老頭子退無可退,怕因小失大,只能放你一個月的長假。”老頭子這次居然沒有糊開支票,他也深刻的知道齊伯父是如何難纏的人物,從一出生開始,二十八年來絞盡腦汁、機關算盡就是為了把齊少帆騙到自己的公司上班。
齊少帆判逆的個性跟自己一樣,齊伯父越要他做什麽,他就越是和齊伯父唱反調。
齊少帆嘆息道:“我爸從起初的希望,到失望,再變成絕望,總算是放棄,将目标轉移到孫子身上……”
晏希頤打斷齊少帆的話。“等等,齊伯父好像只有你一獨子,你的意思是……”
“你很聰明一猜就中。”齊少帆對他豎起大母指,接着又沒好氣的瞪了晏希頤一眼。“如果不是這樣,我會被逼回去嗎?”
“哈哈哈。”晏希頤很沒同情心的大笑。“相親,你居然也有相親的一天,這家酒吧的幕後老板是浩軒,每天晚上美女如雲,需不需要浩軒為你引見引見,做做紅娘,拉拉紅線。”
“笑笑,笑死活該。”齊少帆強壓制住沖上前揍人的行為。“別忘了,你可是晏氏集團的大少,老爺子不可能放過你。”
“我有老婆,不需要相親。”晏希頤丢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晏希頤沒陪他們多久,與其在酒吧陪他們,不如回家陪舒思苡。
跟舒思苡相處下來,他越來越離不開她了,沒見到她的時候,總是想起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舒思苡漸漸走進他的生命裏了。
回到古家,舒思苡已經睡着了,晏希頤坐在床邊,欣賞着她的睡顏,十分鐘後,走衛生間洗漱。
晏希頤沒睡沙發,躺在舒思苡身邊,他很期待,等舒思苡醒來,見他睡在她旁邊,她會有什麽反應。
睡意擊來,晏希頤閉上雙眸,沒一會兒進入夢香。
早睡早起,這是舒思苡的習慣,睜開眼睛,映入視線內是晏希頤妖冶的面容。
他居然睡在她旁邊,舒思苡心裏一陣竊喜,他們是夫妻,為什麽要過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呢?
舒思苡忍不住伸出手,刻畫着晏希頤的五官,她的小手在他臉上造次,晏希頤挑了挑眉,舒思苡一愣,立刻收手,卻被晏希頤抓住她的小手。
“偷看我睡覺。”晏希頤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蕩着喜悅。
“胡說,誰偷看你睡覺了?”舒思苡有些心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晏希頤卻越握越緊。“放手。”
晏希頤執起她的小手,放在薄唇邊親吻了一下,舒思苡僵硬着身子,錯愕的望着他。
他這是在調戲她嗎?不過,她喜歡被他這麽調戲。
“被我抓了個正着,卻還嘴硬的否認。”晏希頤被子下的大手,放在她的腰際,舒思苡仿佛被觸電般,血液都逆流了。
“是你睡錯了地方。”舒思苡提醒道,他明明是睡沙發的,卻跑到她的床上睡,現在還怨她偷看他睡覺,真是笑話,她用得着偷嗎?她明明在光明正大的欣賞。
晏希頤突然翻身,壓在舒思苡身上。
“喂,你想幹什麽?”舒思苡望着他,期待着他接下來對自己做的事情,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她是女人,好歹也要矜持一下,她太主動了,反而會讓晏希頤低看了自己。
“你說我想幹什麽?”晏希頤手腹在她臉上游走,對她,他并非沒有欲望,只是将對她的渴望給制止住了,他若是太心急了,會吓着她的,他可不想把人給吓跑。
“你這人真是奇怪,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你想幹什麽?”舒思苡移開目光,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舒思苡,我們做吧。”晏希頤沒有拐彎抹角。
舒思苡瞪大雙眸,他也太直接了,錯愕的望着他,他都這麽說了,她若是拒絕,反而顯得自己太虛僞了,一時之間,舒思苡不知該是拒絕,還是同意。
晏希頤撫摸着她的臉頰,眼底是琢磨不透的奇怪光芒。“思苡,我不會強迫你,如果你不願意……”
舒思苡抱住他的脖頸,送上自己的吻,這下換晏希頤愣住了,只遲疑了幾秒,便從被動換為主動,兩人吻得很熱情,這個吻不再單純,帶着濃烈的情欲。
激情結束,舒思苡累得不想動,晏希頤緩和了一下,起身去衛生間,放好熱水,再回到卧室,将舒思苡抱起,朝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裏,兩人泡在浴缸裏,舒思苡閉上雙眸,享受着晏希頤給她按摩着香肩。
“思苡,是我太心急了,我沒想到你是第一次。”晏希頤歉意的說道,揚起的嘴角顯示出他的喜悅心情。
現在這社會,潔身自好的女人太少了,何況,她還有男朋友,他不指望她會是完璧之身,結果還是令他很意外。
舒思苡睜開眼睛,白了他一眼。“如果我不是,你是不是會嫌棄?”
“不會。”晏希頤不是敷衍,而是發自內心,她不是,他也不會嫌棄,如果她是,他會很高興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
舒思苡滿意了,重新閉上雙眸,繼續享受着他的服務。
“思苡,你跟劉文陽這麽多年,難道他對你就沒有非分之想?”晏希頤很好奇,她的長相不差,身材也不錯,不可能對劉文陽沒有吸引力。
“有我媽這個前車之鑒,你覺得在我跟劉文陽沒結婚之前,我會将自己的身子交給他嗎?”舒思苡問道,她不明白,他為何糾結于這個問題。“晏希頤,你能不能專心按摩。”
晏希頤笑了,她不想聊這個話題,他就結束這個話題。
在晏希頤的按摩,舒思苡睡着了,晏希頤沒讓她在浴缸裏泡太久,抱她回房,輕柔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晏希頤去衣帽間,衣冠楚楚的走出來。
她可以不用去公司,但是他必須去。
“思苡,我去上班了。”晏希頤俯身,輕柔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嗯。”舒思苡嗯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晏希頤。
晏希頤給她掖了掖被子,把空調的溫度調到合适度,晏希頤上班之前,還去叮囑了一下簡單。
11點,簡單端着湯碗,敲了敲舒思苡的房門,沒人來開門,簡單扭開門,走進房間。
舒思苡還沒醒,簡單把湯碗放到茶幾上,來到床邊叫舒思苡起床。“小姐,起床了。”
“簡姨,讓我再睡一會兒行不?”舒思苡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起來,縱欲後遺症很嚴重,她都後悔了,晏希頤像是被禁欲了很久似的,明知她是第一次,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把她折磨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11點了,該起來喝湯了,喝完湯就要吃午飯了。”簡單拍了拍被子下的舒思苡,走窗戶走去,毫不遲疑的将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舒思苡拉高被子,将自己躲在被子裏。
“簡姨,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起來喝湯。”舒思苡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不行。”簡單回到床邊,想也未想,揭開舒思苡身上的被子,兩人都愣住了,被子下的舒思苡身無寸縷,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歡愛後的痕跡。
“啊!”舒思苡尖叫出聲,蜷縮着身子,忘了将簡單手中的被子搶回來。
太丢臉了,太丢臉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簡單回神,很淡定的将被子蓋回舒思苡身上。“湯放在茶幾上,等一會兒你就喝,我去準備午飯了。”
簡單走後,舒思苡抱着被子,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還好簡單是女人,若是男人……不對,如果簡單是男人,不可能随意進出她的房間。
睡意沒了,舒思苡去衛生間洗漱,換好衣裙,舒思苡端起湯碗,回到衛生間,毫不遲疑的将湯倒進馬桶裏。
端着空碗,舒思苡下樓,朝廚房走去。
“簡姨,我先走了。”舒思苡放下碗,對忙碌的簡單說道。
簡單停下炒菜的動作,看着舒思苡。“你不吃午飯嗎?”
“尹爾柔跟杜詩柳在家吃午飯嗎?”舒思苡問道,見簡單點頭,舒思苡又說道:“有我在,她們吃不香,有她們在,我消化不良。”
“小姐,你才是這個家未來的主人。”簡單提醒道,尹爾柔不是外人,杜詩柳卻是外人,舒思苡是古家正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