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者為攻，低者受

第12章 chapter 12

林欽萬愣住了。

但他發現他并不是害怕蔡汶說的話，也不是嫌棄蔡汶說這話時臉上露出的像是變态一樣的神色。

他只是有點明白過來。

可能現在這樣的蔡汶，才是真正的蔡汶。

才是傳聞中那個打架發狠，敢搶高二學長女朋友的那個陰沉黑暗的蔡汶。

之前的蔡汶臉上是光，是他掩藏了內心的陰暗在他面前裝出來的一副模樣，也是他最喜歡的弟弟模樣，乖巧，可愛，單純，懂事。

但現在他不再掩飾了。

光芒被黑暗完全吞噬，他在他眼裏，只能看見暗的無邊陰影，沒了一絲光。

“學長，你走吧。”蔡汶看見他的神色，明白他心下怎麽想，眼裏閃過一絲嘲諷。

林欽萬聽了他的話沒開口，也沒動作，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臉上一直存在的溫柔也沒了痕跡。

蔡汶不再開口，也不想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林欽萬終于有了動作。

他沒有聽話的走掉，也沒有像蔡汶想的那樣厭惡嫌棄的罵他。

他只是走近了蔡汶，像蔡汶抱住他那樣，抱緊了蔡汶。

林欽萬是喜歡蔡汶的。

他把他當作了弟弟。

他相信他曾經肯定也是個溫暖，乖巧的孩子，不然，他在他面前，裝不出那副可愛的模樣。

但他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他，讓一個本是帶光的人，墜入了黑暗。

他只是有點替他難過，難過的同時，也很心酸。

就像哥哥看見自己活潑外向的弟弟有一天突然開始沉默不語，冷淡自己時，那樣難受一樣。

他不知道別的哥哥會怎麽做，所以他只能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然後像哥哥摸弟弟一樣，揉了揉他的頭，溫柔的告訴他，“阿汶，沒事，我在。”

***

蔡汶想放過林欽萬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肮髒，配不上一個發光的林欽萬。

就算再喜歡，他也不能把他拉下來，跟自己一起墜入深淵。

所以他在他找來時卸下了僞裝。

他知道，林欽萬這樣的人，只見過陽光，沒親臨過黑暗。

所以他一定會厭惡，想要逃離。

這樣也好，他也能狠下心逼自己放棄。

但是。

是他林欽萬伸手的。

是他用那個擁抱來打碎了自己所有的想法的。

是他朝滿身污濁的自己伸了手，所以他再也沒辦法壓下內心的欲/望了。

他只想想折斷他的翅膀，拉他一起，一同墜入深淵。

就算林欽萬要反對，他也不會給他機會逃離了。

因為，救贖我的是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逃離。不然，再次墜入深淵的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

***

那之後蔡汶就不再用之前那種在他看來傻愣愣的态度對林欽萬。

他不再柔着嗓子叫他學長，而是恢複了聲線，用低沉的聲音喊他阿萬。

他不再總是笑着問他各種問題，通常冷着臉走在他身邊，似乎看起來一點也不同他親近。

他不允許林欽萬像對待個孩子一樣對待他，他要他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

他不再拉住林欽萬手時一旦被逃離就放棄，而是強硬的拽着不放手。

林欽萬無奈他前後差距太大，幾乎完全變了個人。

卻也只能都随了他，偷偷把他當做是小孩子撒嬌，由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