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經過那驚天一抱，有關閻東雷和寧雨妍的傳言更多了，但是他們都不放在心中，反正嘴長在別人身上，其他人要怎麽說他們管不着。
那天看完醫生，确定只是肌肉扭傷，并未傷及骨頭，閻東雷這才放心，而後他抱着她回到公司，但到了大樓門口，她就要求下來自己走。
“你的腳腫得這麽嚴重，連鞋子都不能穿，怎麽走？”閻東雷不滿的道。
“小扭傷，我小心一點就是了，而且我在辦公室裏有放一雙拖鞋。”寧雨妍依然堅持，畢竟這裏是工作的地方，一直被他抱着實在不太妥當，況且他總不可能要抱着她去她公司吧。
“電梯就在前面。”
他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勉強答應，輕輕把她放下來，接着又道：“中午我幫你買吃的？”
“公司的小妹會幫忙訂便當。”對于他的體貼，寧雨妍非常感謝。“真的不用麻煩，你才剛從昆山回來，一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那下了班我載你回去。”
“我可以坐出租車。”
“那太浪費錢了。”閻東雷終于找到一個好理由。
“你不是說薪水很少，要省錢嗎？反正我載你回家之後，還可以順便買點吃的。”
“閻東雷，你居然連理由都想好了？”寧雨研說是這麽說，心裏卻是感動不行。
“不然朋友是做什麽用的？”他說得理所當然，還附贈她一個迷人的眨眼。于是，除了抽空送她回家，早上他也會繞路去她家的巷口接她。
她家住在三重，是間看起來挺破舊的老公寓。
“這就是我住的地方。”寧雨妍坦然道：“雖然和貧民窟還有點距離，可是也挺爛的，你不要介意。”
閻東雷不以為意。“我是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但我還是知道民間疾苦的，雨妍，我不是那種公子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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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非常清楚他不是那種只會享樂、不事奮鬥的富二代，他有內涵也很有想法。
“上輩子我一定是個劫富濟貧的俠盜，不然這輩子不會交到像你這麽好的朋友。”寧雨妍也不再和他客套，讓他扶着她坐上車。
“雨妍，你也是個很好的朋友。”他也坐上駕駛座，一邊開車一邊和她閑聊，“那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好事才認識你？”
“在公交車上讓座？”她調笑道。
“就這麽簡單？”閻東雷顯然很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頭。
“沒有更好、更積極的事績？”
“扶老爺爺過馬路？”說完，寧雨妍自己先笑翻了。
“你是劫富濟貧的俠盜，我居然只是做了連小學生都會做的事？”他的表情非常無奈。“小雨，你……”
一提到小雨這個名字，兩人不約而同僵了一下，都想到某個人。
“雨妍……”閻東雷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沒事。”寧雨妍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和她不只長得一模一樣，連小名都一樣，這樣的巧合可怕得讓人起雞疙瘩，你會提到她也是無可厚非的，我沒那麽小心眼。”
聞言，他頓時松了口氣，她們的脾氣真是兩個極端，柴洛雨很容易小題大作，也很容易發脾氣，但是寧雨妍總是會先替人着想。
“過兩天是周末，我們去看電影？”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約她出去。
“我請客喔！”她搶先說。
“這有什麽好争的。”閻東雷受不了的笑道，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被女人請過。“這幾天讓你這樣接接送送、關懷照顧的，我當然要請你。”
寧雨妍又道：“而且我還要請你吃晚飯，你不能和我争辯！”
“不能嗎？！”他有些為難。
“既然是朋友，就要有來有往，互相體貼，不能總是你為我付出，況且我只是請你看場電影、吃頓飯，我還覺得羞愧呢。”她的笑容始終沒有斷過。
閻東雷馬上點頭，他可不希望他再堅持下去，她會以為他看不上她報答他的方式，因而産生壓力，不過她的态度讓他對她的觀感又更好了。
其實她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任何她想要的好處，但是她沒有，就連他把她誤認為是柴洛雨時，她也不曾動過一點歪念，她是真心把他當成好朋友。
“那我先謝謝你的熱情邀約。”他連眼睛都在笑，心情好到一個不行。
寧雨妍看着他專注開車的側臉，不禁心想，這個男人真是帥，而且又那麽念舊情，他和那種只會揮霍、不事生産又花天酒地的富二代，真是天壤之別。
想着想着，她不自覺脫口道：“東雷，如果我是那個小雨，那時候我一定會去紐約照顧你、陪你苦讀。”
“但是……你不是。”閻東雷有些驚訝的發現，現在再提起柴洛雨，心痛的感覺已經不再那麽強烈了。
“我的确不是。”寧雨妍笑了笑。“我不是她。”
趁着停紅燈時，閻東雷轉頭看了下她，她不是他曾經愛過的小雨，她是寧雨妍，且他也發覺，他對她似乎有了全新的感覺。
電影不是那麽好看，但是寧雨妍請的晚餐卻非常可口，很地道的眷村菜，很媽媽、奶奶的味道，閻東雷忍不住多吃了一碗白飯。
“我今天晚上終于知道什麽叫酒足飯飽。”來到了店門外，閻東雷開心地道。
“我又沒有點酒。”寧雨妍馬上糾正他。
“這只是一種形容，好嗎？”他調笑道。
他們真的很像多年老友，什麽話題都可以聊，相處起來也相當輕松自然，完全不像才認識不到一個月。
“看你好像吃得很開心。”這樣她花的錢就值得了，雖然只有七八百，但都是她的辛苦錢。
“砂鍋獅子頭是一絕。”閻東雷咂了咂嘴，仍覺得齒頰留香。
“下次再帶你來點別的。”
“下次我請客。”
“好啊！”寧雨妍才不會和他假來假去，他是個大總裁，她只是個小資女，要不是她扭傷腳的這幾天，他那麽熱心的接送她上下班，她也不會随便請一個男人吃飯。
閻東雷的車子停在不遠處的私人停車場，當他們邊走邊穿越斑馬線，在街角要轉彎時，有人叫住了閻東雷。
閻東雷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的同時喊道：“力衡。”
“我就說背影很像你。”蘇力衡小跑步來到閻東雷的面前，當他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時，本能的退一大步，狠狠抽了口冷氣，像是見鬼一樣。“她是……”
“寧雨妍。”閻東雷可以了解蘇力衡的反應。“很像吧？”
豈止像，那簡直……蘇力衡的臉色頓時有些慘白，好像他真的看到了可怕的東西，他甚至還不敢直視眼前的這個女人，只能用偷瞄的。
“你好。”寧雨妍很大方的打了聲招呼。
“這是我的好哥兒們。”閻東雷介紹道：“蘇力衡，鞋業小開。”
“你、你好。”難得蘇力衡會有結巴、不自在的時候，在女人面前，他一向舌粲蓮花，是個把妹高手，可是眼前……這個酷似柴洛雨的女人，真的吓到他了。她笑着輕輕點頭。
“你吃過飯了嗎？”閻東雷關心的問：“要是早個一、兩個小時碰到面，我們就可以一起吃了，雨妍今晚帶我去吃非常地道的眷村菜。”
“下次一定還有機會。”蘇力衡是在回答閻東雷的話，眼睛卻是直直看着寧雨妍，愈看，他愈可以感覺得出她和柴洛雨的不同，也終于了解閻東雷之前所說的意思，或許臉孔像是複制的，可是味道截然不同。
而寧雨妍只是一直保持微笑。
見好哥兒們有些失神，閻東雷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怎麽會來這邊？”
“我開車經過，看到疑似你的背影，所以……”他指了指還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只拔了車鑰匙，車子還丢在路邊呢！”
“那我們再約，免得到時你的車子被拖吊了。”閻東雷善意的提醒。
“了解。”蘇力衡一副他不會當電燈泡的識趣表情，但是在離去前，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寧雨妍一眼，那眼神……非常複雜。
寧雨妍不是感覺不出來，就算她和那個小雨再像，可她覺得這個男人的眼裏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但她又說不上來。
“我的好哥兒們！”閻東雷又再強調一次，像是擔心她沒有記在心上。
“你說過了。”寧雨妍淡答，繼續往停車場走，有些若有所思。
“熟了你就會接受他，他是個可以讓人掏心掏肺的好哥兒們。”閻東雷對他贊譽有加。
寧雨妍聳聳肩，或許吧，她接不接受他并不重要，反正又不是她的好哥兒們。
“他回去或許要找人收驚一下，乍然見到你，一定差點吓破膽了。”他打趣道。
“我沒這麽可怕吧？”寧雨妍感覺到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那種氛圍，但是她不想提。
“不過就是和死去的小雨同一張臉。”
閻東雷沒再接話，一手虛護着她往前走。
她微微擡頭看向他的側臉，在他的命令下，她現在只能穿平底鞋，雖然有點懷念他抱着她的感覺，可是……別胡思亂想了，別耍花癡，他們就是只是好朋友！
岑子伶将一杯濃茶端進書房給老公，做生意、做老板的就是這樣，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就算回到家也不能好好休息。
柴貫譽正在看公司的財務報表，全球經濟不景氣，連帶影響了電子業，三、四年前的明星産業，如今成了“慘”業，公司現在就面臨了資金周轉的難題。
“怎麽了？”她見老公一臉憂心，又瞄了眼報表，問道：“你在為錢擔心？”
“不景氣啊！”他嘆了口氣，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銀行又可能要抽銀根。”
“那怎麽辦？”岑子伶如臨大敵，她已經當慣了貴婦，無法過苦日子，也沒有辦法回到一般人的生活。
“想辦法啊！”他揉着兩邊太陽穴，似乎也感到束手無策。
她突然提到，“貫譽，你記不記得那天東雷來，提到有一個和小雨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是說……”柴貫譽和妻子互視一眼。
“難道真那麽巧，東雷遇到了小雨的雙胞胎妹妹？”岑子伶認為很像她平常在看的韓劇才會出現的情節。
“有可能嗎？”他也覺得離奇，那對雙胞胎分明是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過着兩種不同的人生，怎麽可能剛好都被閻東雷給遇上。
“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她說得篤定。
“那你有什麽想法嗎？”柴貫譽總算發現老婆也有派上用場的地方了。
岑子伶當然有想法，那就要看老公和公司是不是已經走到要使出這一招的地步。
“今天晚上不行，我已經約了耶！”寧雨妍邊打計算機，邊夾着手機說。
電話那一頭的閻東雷有一股說不出的錯愕與胸悶，他去香港出差三天，一回來就打電話給她想約出來見個面，怎料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遲遲等不到他的響應，她又問：“明天晚上OK嗎？”
掙紮了一會兒，他還是問出口了，“你今天晚上有什麽事？”本來他是不想多問的，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同學會。”她老實回道。
“哦！”他松了口氣。
“前天大家才揪的，沒想到居然開成了，有十幾個人要參加耶！”寧雨妍的口氣充滿期待，音調也不自覺微微揚高。
“大學同學會？”
“是國中同學會。”說完，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時大家喜歡來喜歡去的，有個男生一天之內被四個女生告白呢！”
“有這麽搶手？”他感到不以為然。
“我覺得我們那時候的女同學都很花癡，一下子就喜歡上某個男生，然後沒幾天就又換了。”
“你呢？”閻東雷竟然覺得有些吃味，他真想直接沖到八樓，看看她這時候是什麽表情，她也會這樣嗎？
“我沒有特別喜歡誰。”寧雨妍笑得好燦爛。
“沒有嗎？”說是這麽說，但他莫名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小時候的事了。”她一語帶過，“都十幾年了，想到大家的變化，我就充滿了期待。”
“同學會幾點結束，我去接你。”閻東雷忽然沖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幾點會結束。”寧雨妍婉拒了他的好意。
“應該會有人送我回去吧，如果太晚的話。”
“我可以去接你。”他很堅持。
“何必那麽麻煩，而且你不是才從香港辦完一個展覽回來？”她比較希望他多休息。
所以我想見見你啊！但是這句話閻東雷并沒有說出口，不只擔心太過突兀，也因為她只字未提她想見他，她現在一心似乎只關心國中同學會的事，是不是她在意的某個男人也會出席？
莫名其妙出現的念頭，讓他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一種被忽視的不悅。
“玩得愉快！”丢下這句話之後，閻東雷直接結束了通話。
寧雨妍拿下手機，有些錯愕的望着屏幕，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他的口氣聽起來不太高興？可是又有什麽好不高興的？還來不及細想，她的思緒就被其他公事打斷，沒多久就忘了這件事。
閻東雷的車就停在寧雨妍家斜對面，人就坐在車裏，可以看到這條巷子與附近的所有動靜，雖然他知道那只是一場同學會，可他的心就是定不下來，顯得有些心浮氣躁。
看看腕上的手表，都快十一點了，她還不回來，明天不用上班嗎？她不是最不願意請假了？
他一直把寧雨妍當成他很重視的朋友，可是現在……那莫名的怒火，他卻怎麽都壓不下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超過了所謂朋友的界限。
沒多久，閻東雷看到一輛銀白色休旅車駛進巷子，停在寧雨妍住的公寓附近，寧雨妍先行下了車，再來駕駛座的車門也被打開來，一個中等身材、長相平凡的男人也跟着下車。
男人陪着寧雨妍來到公寓的大門前，還有說有笑的，她沒有急着拿出鑰匙要進公寓大門，而男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乎還聊得意猶未盡。
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閻東雷一直在告訴自己，這真的沒有什麽，他不用吃醋，也沒有理由吃醋，那個男人是她的國中同學。
可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個男人不知說了什麽，寧雨妍聽完之後笑彎了腰，而那男人竟伸出手要去扶她的腰。
閻東雷受不了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打開車門下車，直接沖到兩人面前。
寧雨妍先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來人是誰，馬上站直了身，雙手做出防衛姿态，這年頭神經病和壞人太多，不能不小心謹慎。
男人則是馬上伸手護着她，略帶戒備的問：“你是誰？”
當她看清楚來人的面容之後，瞬間放松警戒，拍撫着胸口，哭笑不得地道：“閻東雷！你想吓死誰啊？！”
“吓到你了？”閻東雷涼涼的睨她一眼。
“你們認識？”男人收回手，有些困惑的問。
“這是……”寧雨妍才想着要介紹兩人認識，但一見到閻東雷那張臭臉，她不禁愣住了，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露出這樣難看的表情。
男人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似乎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很識趣地道：“小雨，不早了，我先回去，我們再聯絡。”
“OK啊！記得加我的LINE ID！”
“明天到公司馬上加你。”男人笑道，他的手機放在辦公室忘了帶。“要常聯絡哦，拜喽！”
“一定。”寧雨妍朝他揮揮手，看着他走向他的車，接着像是想起什麽，又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是我的榮幸。”
“小心開車。”
“沒問題！”說完，男人坐上車，開車離去。
兩人的對話其實沒有什麽，真的再普通不過，可是聽在閻東雷的耳中，他就是感到十二萬分的刺耳，總覺得兩人似乎很依依不舍，而這樣的念頭讓他怒火高漲，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顆馬上要爆炸的炸彈。
“車開走了。”他冷冷的對着寧雨妍說，其實他根本連看都沒看。
寧雨妍一頭霧水的望着他。
閻東雷指了指自己的車。“我的車在那，要不要我載你追過去？！”他從來沒有吃過這種醋，哪怕是和柴洛雨在一起時，他也不曾這麽沒有風度過，但不知怎地，他就是見不得她和其他男人太要好。
“什麽？”她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麽。
他本來是把和寧雨妍的交情定位在朋友，但是現在他卻有一種爐火中燒的不舒服，好似自己的女人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
“寧雨妍，你和你的國中同學感情也未免太好了。”
“我和他在念國中時，曾經“暧昧”過。”寧雨妍一想到就忍不住大笑，她沒有那麽認真去了解他是在氣什麽，反而一直想着今晚同學會的趣事。
“但當時他還劈腿其他女生。”
閻東雷面無表情的瞅着她。
“他表面上告訴大家他喜歡的人是我，但是私下又和另一個女生約出去，然後又跟大家說我不好追。”寧雨妍真的快要笑翻了。
“那他現在有女友嗎？”閻東雷冷不防的問道。
“他說沒有。”
“你相信？！”他受不了的低吼。
他的反應讓她有點錯愕。“有關系嗎？”
“你不怕他又想腳踏兩條船？”閻東雷現在才知道自己這麽在意她，原來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經這麽重。
“我幹嘛要怕？他會不會腳踏兩條船又不關我的事，我們只是國中同學。”
間東雷深深望進她的眼眸，他看得出來她沒有一點心虛，這讓他不免有些挫折，甚至厭惡起自己的反應。
“對不起。”
寧雨妍實在被他起伏過大的态度搞胡塗了，這時也才發覺他會出現在這裏着實奇怪。
“東雷，你是怎麽了？為什麽這個時間你會在我家這裏？還有，你幹嘛這麽生氣？”
說完，她終于想到下午兩人通電話時他的口氣就已經不是很好了，是不是她做了什麽惹他不開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誠實面對自己的心。“雨妍，我喜歡你。”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喜歡上她的，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對她的欣賞、喜歡，都僅止于朋友的界限，卻沒意識到這樣的感覺早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愛情。
寧雨妍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瞅着他，他……是在跟她告白？！
“雨妍，你沒有聽錯，我喜歡你。”
她感覺到有一股熱潮從腳底直竄到頭頂，她的脖子、耳朵、臉都變得好燙好燙，頭也有點暈暈的。
“東雷……”
“我不要再當你的朋友。”閻東雷堅定的宣誓，“我要當你的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