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威脅
裴宇盛捅了捅趙錢明的胳膊,幹笑道:“手滑,我就說,原來是手滑啊......”剩下的話在趙錢明看傻子一樣的目光裏漸漸消音。
他霆哥!氣場兩米八的真男人!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手滑?
深深擡頭茫然不解的望向周霆。
周霆回了個大魔王一樣陰森森的笑。
要說周霆是因為會所發生的那點事就此喜歡上了深深,那也不可能,畢竟家世擺在那兒,往他身上撲的女生他自己都數不清。他就是覺得憋屈,這女的睡完就跑也就算了,還一見面就給他弄這種幺蛾子,勾引男的上瘾了?
他看深深不順眼,看坐在深深旁邊的姘頭——祁陽更加不順眼。
在座的其他兩人,李月明和祁陽都是一頭霧水。
李月明拳頭攥得發白,心裏又驚又懼,她明明已經截斷了李深深認識周霆的機會,怎麽周霆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李深深?
是了,李深深和她容貌氣質想像,這輩子她先認識的周霆,周霆喜歡上她後就一直在追她,這會兒可能是沒追上,就把李深深當做了自己的替身。想到這裏李月明就一陣懊惱,早知道在周霆天天來排練室看她練舞的時候,她就不應該對他欲迎還拒的!
祁陽被周霆充滿不善的眼神掃過,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試探着道:“霆哥?”
他們圈子裏這一輩的人,基本上都是被周霆揍服過的,看見周霆這臉色就條件反射的渾身疼,怕被收拾。
這事兒不好攤開說,周霆壓下心底的煩躁,聲音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為難他,提着瓶牛奶若無其事的回了趙錢明旁邊。
一群男生就是過來買個水,不耐煩坐在那兒叽叽歪歪,不一會兒就走了。
他們走了,林雨申一群人也沒了待在這兒的興趣,收拾收拾東西也要走。
祁陽還待在李月明那桌沒回來,林雨申揚聲問:“陽子,你走不走?”
待在這兒也沒和深深說上幾句,基本上都是李月明在接話,祁陽想了想,反正人已經認識了,來日方長,和深深道了個別後就跟着林雨申等人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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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了,李月明看着桌上的橙汁問:“姐,你不喝?”
深深搖搖頭。
李月明掩下臉上的妒色,羨慕的開口:“姐,我看人祁陽是對你有意思,”看深深表情沒什麽變化,又補充:“祁陽他爸聽說是外交部的,他們家條件挺好的!”
就差沒在臉上直白的寫着,勸她要把握住機會。
深深聽懂了她的意思,想了想回答:“我不喜歡他。”
李月明被她的不開竅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憑什麽這些有權有勢的都喜歡這個李深深?喜歡她的卻都是一些窮光蛋!李深深為什麽就不能為了她這個妹妹犧牲一下,和祁陽在一起,非要去破壞她和周霆?
張立群把整個高中的課本都給深深補齊了,她這個周末除開幫李母做家務之外,利用剩下的時間把高中的知識點都過了一遍。
一中到了高二下期的時候,基本上整個高中的新知識的都教完了,剩下的高三一整個學年的時間都是用來複習鞏固這些知識,迎接高考。
但今年的高考有些不同,教育部把高中英語列為了高考必考科目,分數還和語文數學等主科齊平。張立群擔心深深的英語跟不上,畢竟三班的學生從高一就開始學英語,而深深以前,恐怕沒有接觸過這個科目。
星期一,李月明騎着自行車,和深深在胡同口分開。
她是騎着自行車去上學,李家舍不得再花大幾百買輛自行車,所以深深得去乘公交。
其實李月明的自行車後座是可以載人的,但無論是李母李父,還是李月明,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李家父母是從小嬌養慣了這個女兒的,哪舍得女兒費那麽大勁兒載人上學?
這個年代的公交車人擠人,一點都不比後世的京市地鐵輕松。深深還看到一些人半邊身子都被擠到了車窗外。
好不容易到了市一中,深深整理好校服,紀律委員檢查校牌後,放深深進了校門。
不遠處,周霆看見深深狼狽的從公交車上下來,嗤笑一聲。
裴宇盛順着他的視線往前一望,狐疑道:“霆哥不會真看上人女孩子了吧?”
周霆動作利索的停好車,漫不經心的道:“老子要是看上她,我他媽就是條狗。”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裴宇盛打量了一下周霆的神色,的确不怎麽在意。
虧他還以為他霆哥好不容易動了凡心,眼巴巴的去打聽了這姑娘的消息。裴宇盛不甘心的問道:“霆哥你真沒看上?這姑娘叫李深深,李月明她姐,才轉來年級上那群男生就炸了!”
言下之意就是別現在死鴨子嘴硬,等人被截胡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周霆不耐煩的踢了裴宇盛一腳:“聽不懂人話?”
裴宇盛還有點不信,他直覺這兩人關系不一般,霆哥當時那表現不就是什麽沖冠一怒為紅顏?而且李深深長得,真跟個仙女似的,他看了都心動。
一路上裴宇盛都叽叽歪歪的,吵得周霆腦袋疼。
“我要是喜歡上那個李深深,就繞着教學樓跑三圈大喊我是豬,行了吧?”
周霆最煩女人的一點,就是話多,現在發現男人這方面也不遑多讓。
此等毒誓,成功的讓裴宇盛閉上了嘴。
市一中中午有兩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深深和李月明去吃過飯後,口渴,打算去辦公室倒點開水。
她是滬市人,口味偏清淡,食堂的菜對她來說太鹹了。
辦公室在走廊的最右邊,門半掩着,深深推門進去後看到裏面有人,笑了笑算作打招呼後,徑直去暖水壺那兒倒水。
學校的暖水壺是木頭塞子,塞得有點緊,她使勁兒拔都沒把塞子拔開。
江躍文看了皺了皺眉,他本來是進來交作業的,按理來說交了就該走,但看着深深進來,鬼使神差的竟放慢了動作。
看深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拔開瓶塞,江躍文走過去,蹲下,一言不發的把塞子拔開。
深深接過暖水瓶,遲疑道:“謝謝?”
她才轉來這個班,只認識前後左右的同學以及李月明,對江躍文,只知道他們是一個班的。
江躍文站起來,語氣很冷淡:“不用謝。”
深深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神情裏對她的不喜,愣了愣。
捧着水杯喝完水後,深深趴在桌上睡午覺。
班上中午只有她留在教室,很安靜,陽光透過玻璃窗子照在書桌上,暖洋洋的催人入睡。
她睡得小臉上都是紅色的壓痕,伴着叮鈴鈴的預備鈴醒來,不甚清醒的看見桌上有一張白紙。
白紙上寫了六個大字:
放學 後不準走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