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關系,不愛我不要緊,愛我的老二就好。”韓孟沖秦徐眨了眨眼,嘴角浮起壞笑,靠近幾分。黑屋實在太窄,兩人身材又都很高大,他怎麽也擺不出一個舒服的姿勢,索性身子一倒,枕在秦徐腿上,露骨地說:“哎,咱倆啥時候幹一炮?”
“要幹也是我幹你。”秦徐在他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也跟着不正經地笑:“沒想到你這麽急,趕着讓我操?”
“嗤!”韓孟擡起手,拇指與食指摩挲着秦徐的下巴,聲音有點啞。興許是因為躺着不易發聲,聽着居然有點讨好的意思,“我說,咱好不容易這麽愉快地聊聊天,你就不能說點兒和諧的?”
“不是你說‘幹一炮’的嗎?”秦徐倒沒阻止他摸自己下巴——反正這舉着手的姿勢挺累,他摸不了幾下自然會把爪子收回去。
果然,韓孟摸了一會兒手臂就酸了,換了個話題,“我們認識有2個多月了吧?我都跟你交待了我家裏的事兒,作為将來的炮友,你就不打算跟我交個底?”
秦徐垂眼看着他,眼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在他額頭彈了一下,“我啊,良民。”
“操,就這樣?”韓孟那尾音提得很高,跟唱歌似的,“你還良民,當兵之前不知道打過多少架吧?”
秦徐眼神深了一下,“哪兒聽來的?”
韓孟撇開眼,神情居然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還用聽?剛才你揍周劍那幾下子,一看就是老手。诶對了,踢館之前你不是說了嗎,以前老跟兄弟們打群架什麽的。”
秦徐沒說話,盯着韓孟又看了看才道:“嗯,是經常打架,但這不影響我的良民身份吧?”
“是是是,今兒你替我扛了事兒,你最大,你說啥我都給你點贊。”韓孟躺得不舒服,換姿勢的時候免不得在他大腿上蹭了蹭,他稍一擡腿,笑罵道:“浪什麽?黑屋裏也敢賣騷?”
“我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韓孟轉過臉,假裝生氣地看着他,“我好心好意來冷宮陪你,你他媽還說我賣騷?”
“哈哈哈哈哈。”秦徐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不重,指尖的薄繭刺在皮膚上,癢癢的,從鼻尖癢到了心頭。他揉了揉鼻子,嘴角一繃,手肘在秦徐腹部抵了一下,“長夜漫漫,咱還是來談心吧。”
“談個屁。”秦徐推他,“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去,說不定你們經濟公司明天還會讓你露個面澄清一下什麽的,你頂着黑眼圈去?”
“來之前我已經錄過一個視頻了,後面沒我什麽事兒。”韓孟躺着翹起二郎腿,腳尖畫着圈,“我的任務就是好好訓練,順帶撈你一把,讓你不至于被處罰得太厲害。”
“用不着你操心,再厲害也沒多厲害。”
“喲,家裏有人呢?”
秦徐嘴角動了動,刮韓孟一眼,“沒人我石頭裏蹦出來的?不過呢,咱就平頭老百姓,不能跟你韓少比。”
“你就跟我瞎掰吧,一點兒不老實,非得操一頓才肯說實話。”秦徐撐着身子坐起來,直勾勾地看着他,“沒關系能分到警備區機關?咱倆也打過那麽多次了,你這身手啊,不去野戰部隊肯定是上面有人打過招呼。不過我覺得挺可惜的。”
秦徐半眯着眼笑,“我這長相不留在機關當那什麽……看板郎不也挺可惜的?”
“哎呦這大言不慚的……”
“準你賣騷就不準我大言不慚?”
“我擦,還能不能好好聊天?”韓孟白眼一翻,“怎麽又說到賣騷上去了?”
秦徐繼續笑,“哎,主要是我第一次見你,你就在春晚上扭腰翹臀賣騷,印象太深刻,他媽的改不了了。”
韓孟眸光凝了一下,湊得更近,“你覺得那是你第一次見我啊?”
溫熱的氣息靜悄悄地撲在臉上,竟帶着十二分的暧昧與蠱惑。
秦徐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什麽叫‘覺得’,那就是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居然在韓孟眼底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失望。
韓孟“呵”了一聲,“我都紅遍小宇宙2年了,你他媽春晚才第一次見我,操,有種濃烈的失敗感。”
秦徐推他一把,學着他上春晚對鏡頭抛媚眼的樣子眨了眨眼,剛要繼續學舌尖舔唇角的動作,他便跟被雷劈了似的縮去一邊,拍着胸口道:“打住打住,雷得我雞巴都軟了。”
“我操!”秦徐踹了踹他小腿,“敢情你雞巴剛才硬着?”
“可不是嗎?我家老二特別中意你,一見你就想行禮,壓都壓不下去。”韓孟靠在牆邊笑,“怎麽樣,來舔舔?”
秦徐懶得理他,坐久了實在難受,便蹲着活動身子,過了好一會兒又聽韓孟問:“你真不打算去野戰部隊啊?”
“你哪那麽多問題啊?人各有志懂嗎?”秦徐一邊壓腿一邊說。
“有志個雞毛,我看你是屁眼裏有痔。”韓孟哼了哼,“也不知道以前那股勁頭哪去了。”
秦徐動作一頓,斜眼道:“韓孟,你跟我老實說,咱們以前在哪兒撞見過?”
“廢話,咱倆上輩子是夫妻,你是我老婆你不知道?”
“去你媽的!說正經事兒呢,瞎扯什麽上輩子。”
“是正經事兒啊,你想想,如果上輩子你不是我老婆,我他媽幹嘛一來就對你這麽好?”
秦徐氣笑了,“好?好你爺爺,你管你之前幹的那些破事兒叫‘好’?語文咋學的?那叫找茬懂嗎?”
韓孟搖搖手指,“有句話不知少俠聽過沒?”
“什麽?”
“打是親罵是愛,打炮為了下一代。”
“……”
“哈哈哈哈哈!”
“笑個雞巴。”
“雞巴笑傲江湖。”
秦徐徹底接不下去了,指了指關着的鐵門,“你走。”
“我今兒還就賴這兒了。”韓孟拍了拍他膝蓋,“別蹲着,坑都沒挖你還想拉屎?坐下坐下,你前世的老公困了。”
“困了回去睡覺啊!”
“困了想枕你腿上睡覺。”
秦徐有點無奈,內心卻不太想攆韓孟回去,畢竟一個人窩在黑屋太難受,兩個人雖然更擠,但好歹有個伴兒。
于是他還真坐下來,背靠在牆上,腿伸直,拍了拍大腿,大氣道:“枕吧。”
韓孟立即躺下去,換了好幾個姿勢才安靜下來。秦徐本來以為可以安心打個盹兒了,那抱着自己大腿當枕頭的浪貨突然笑了起來。
“你他媽又抽什麽風?”
“我想起咱們剛才的對話,覺得挺有意思。”
“哪兒有意思?”
“我說‘你前世的老公困了’,你下一句是什麽來着?”韓孟邊笑邊說,“你讓我困了就去睡覺,都沒反駁‘老公’這個稱呼。”
秦徐嘴角抽搐,咬牙切齒,“韓……孟!”
韓孟立即閉上眼,誇張地打起呼。
黑屋裏沒有燈,但外面路燈的光透進來,照得逼仄的室內暗光流動。
這暗光停駐在韓孟臉上,讓他本就深邃的輪廓更有層次感,秦徐火冒三丈地看了看,目光掃過韓孟細長的眼角、挺拔的鼻梁,最後落在那微微上揚的唇角上,短短幾秒鐘,心頭的火居然就自己滅掉了。
他暗嘆口氣,懶得再跟韓孟瞎扯。
這一夜睡得腰酸背痛,卻意外地很踏實。晨光從窗戶洩進來時,秦徐動了動身子,睜眼一看,才發現韓孟已經醒了。
韓孟撐起來,揉了揉後頸,嫌棄地一撇嘴角,抱怨道:“秦徐,昨兒還說自己是個良民,今天就他媽對我耍流氓。”
秦徐腦子本就有點懵,愣了2秒才道:“啊?”
“你老二比你醒得早,戳在我脖子上瞎蹭。”韓孟繼續揉後頸,“硬生生把我戳醒了。”
晨勃這種事,本來沒什麽可丢臉的,但被秦徐這麽一說,韓孟竟然覺得臉上有點燒。
韓孟很快笑起來,“不過清早就一柱擎天也是好事,證明咱倆還能再幹五百年。”
秦徐不想幹,只想上廁所。
兩人一同放了水,韓孟回宿舍,秦徐回黑屋——他的處分還沒下來,暫時不能離開黑屋。
飯點時韓孟跟沒事人似的去食堂領了早餐,從窗戶丢進黑屋,秦徐絲毫不像一個戴罪之人,給啥吃啥,胃口倍兒好。
韓孟打人與新劇的話題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成了網上頭號熱門,雖然有人孜孜不倦地描述韓孟打人的經過,但無圖等于造謠,放在當下屬于政治不正确。韓孟上午又跟經紀公司和家裏都打了電話,确認一切都在控制中後果斷不再去看網上的風言風語,帶着“明星班”繼續訓練。
風暴中心的C警備區也是一片平靜。
部隊就是這點好,任你外面鬧得再厲害,宿舍裏八卦傳得再猛,戰士們還是該訓練就訓練,該站崗就站崗,操心的事交給上級處理就好。
柯揚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已經精神抖擻了。
“明星班”的成員多多少少知道發生了什麽,最清楚的莫過于丁遇,但大家都默契地啥也沒提——都吃娛樂圈這碗飯,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沒有誰比他們更明白。
網上吵翻天的日子裏,軍營就跟世外桃源似的,唯一受苦的是秦徐,他在黑屋裏待了3天多,每天就上廁所和洗澡能出來放個風,三餐全靠韓孟投喂。
3天後,處分下來了。
列兵秦徐毆打軍官家屬違反軍紀,但出發點是為了救人,客觀也阻止了醜聞的發生。經研究決定,罰秦徐負責公共區域衛生間的清潔1個月。又因秦徐現擔任劇組訓練助教,處罰可延後執行。
秦徐重獲自由,整個警衛連差點給他開慶功會。
周劍這人在機關大院樹敵無數,兵們敢怒不敢言,如今這人渣被秦徐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可算是讓全院的兵出了一口惡氣。甚至有女兵從外面買來玫瑰送給秦徐,将他“關草”的稱呼直接改成了“男神”。
捧着玫瑰時,秦徐居然害了個羞。
慶功會沒開得成,畢竟打的是首長的公子,鬧得太厲害不像話。
但“明星班”單獨開了個小竈,開銷由韓孟負責。
秦徐抽空給家裏去了個電話,倒也沒聊太久。家裏早就知道了他打人的事,也如他所料給這邊通過氣。如今他主動彙報,家裏也只是囑咐他注意分寸。
晚上他回宿舍睡覺,熄燈時間一到,全寝都熱鬧起來了。
許大山一蹦而起,光腳踩在地上道:“草兒!你他媽紅得都快趕上韓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