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大白
“她為什麽要撕畫本,是你畫的不好嗎?”
“不是,她問我你都教了我什麽,我說畫畫,還有…彈琴,等我把畫拿給她看時,她不但撕了…還打了我,讓我不許畫你,尤其不讓我畫你…和爸爸還有我在一起,她說再發現我畫…這個,就打斷我的腿……那天她出門買菜了,我想練習一下你教我的曲子,還沒彈完…她就回來了,又把我打了,說以後不許我彈琴,過一會兒…就上來一些人,把琴擡走了,遞給她一沓錢,我知道那琴是你的,可我不敢說,因為一提你,她就…罵我,我怕她,哥哥,對不起,琴沒有了。”
孩子斷斷續續的說着經過,孟楚然知道了大概,摟着孩子的頭,真是怒火焦灼。
這哪是親媽啊,整個一後媽,還打孩子,她就是要死了,不死都想上門揍她一頓,誰給她的膽子虐待孩子。
“沒事,沒事,琴沒了哥哥再給你買,這回給你買個更好的,別怕,以後我們該畫畫還畫畫,她不會再回來了,也不會再打你了,因為有我在,我會保護你,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練跳舞跆拳道好不好?”
孩子小聲應着摟着孟楚然的脖子,下巴軟軟的蹭着,讓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如果當初自己執意留下孩子是不是就不會遭到虐-待,真想像不到如果江美蘭沒病重樂樂在她手裏将會變成什麽樣,不抑郁也得弄個殘廢,世上還有這種人,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手,嫉妒心再重也不能拿孩子撒氣啊,真是個混蛋女人。
“跟爸爸說過嗎?”
“沒有,我不敢。”
孟楚然心想鐘辰希也是個混蛋,難道沒看出來孩子不一樣嗎,整天尋思什麽呢。
“那媽媽和爸爸的關系好嗎?”
“不好,他們老吵架,媽媽罵爸爸是變态,同性戀,罵你是妖精變的,不要臉……”
Shit!!!
孟楚然氣得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把孩子吓得立刻住了嘴,不敢再說下去。
“樂樂別怕,哥哥不是沖你,別聽她瞎說,罵人的話咱不聽,你和哥哥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是不是妖精變的你最知道了,是不是,爸爸也不是變态,不要把她的話記心上,從今往後,我們該幹嘛還幹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答應哥哥,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哥哥不是壞人,也不是妖精變的,我喜歡哥哥,爸爸也喜歡哥哥,我想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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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然摟着孩子,心裏酸死了,這兩個多月樂樂是怎麽過來的,大叔又是怎麽過來的,那個死女人那樣對他們,他還不離不棄的照顧着,真是上輩子修來的。
孩子明顯是對那個媽有了心理陰影,雖然還算能正常交流,但對畫畫還有抵觸,情緒也有些低落,幾次孟楚然引導他拿筆畫畫,都未果,于是也沒逼他,給孩子洗了澡,早早的窩在被子裏給他念童話書,不多時就睡着了。
睡着的樂樂偶爾現出驚顫,把自己縮成一團,睫毛上的淚珠閃閃将落未落,這是受了怎樣的驚吓以至于把孩子弄成這樣,孟楚然恨到了咬牙切齒。
拍了拍孩子,安撫着很快又睡了過去,他這才放心下樓。
看看時間,不到十點,鐘辰希沒有電話也沒有消息,估計在忙,于是拿過手機準備發送一條讓他安心的短信。
很快電話就回了過來。
“樂樂鬧沒鬧你?”
“沒有,他很蔫,這段時間你是怎麽照看孩子的?”其實孟楚然是不想在電話裏質問他的,可想到孩子受到的委屈,連帶着對鐘辰希也火冒三丈,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麽要牽扯到他。
“呃…有機會我跟你說,謝謝你幫我帶樂樂,不然我真挺愁的不知道怎麽辦好,我這邊抽空就過去,麻煩你替我接送兩天。”
孟楚然呼了一口氣軟了下來,“沒事,反正我有時間,你放心吧,我不會虐-待孩子。”
“謝謝。”
鐘辰希知道孟楚然指的是什麽,但他只能把無奈壓在心裏,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丢下江美蘭不管,還好孩子現在有人照看了,不然,這種崩潰狀态馬上就要爆發。
隔兩天聖誕,又是周末,樂樂不上學,經過幾天的調節,孩子的情緒明顯好多了,差不多恢複了以前的天性,不再悶悶不樂,也愛說了,偶爾還能幫忙拿碗,這讓孟楚然很欣慰。
石駱早早聯系他确定是否能出去玩,他這邊還沒等拒絕的話說出,那邊就聽見徐陽大喊“別叫他了,肯定出不來,在家看兒子呢,”我艹,等哪天你栽在我手裏,看我怎麽整你。孟楚然也坦率直說要在家看孩子,去不了,等元旦再聚,石駱這回倒沒像往常那樣說教一番,估計也習慣了,草草表示遺憾挂了電話。
司其格一直在等孟楚然的電話相約,等待未果,索性主動打電話給他,就算兩人完了,成不了也可以像朋友一樣一起出去玩嘛,小姑娘的心思都委婉,孟楚然看得出來,上次只是客氣的說說相約吃飯,沒想到人家當真了,雖然玩的還有其他朋友,但孟自稱有事拒絕了,不是不想赴約,而是真得擔起二爸的責任來,如果沒有樂樂,他會去,他不矯情,什麽時候都坦誠。
司其格不知道他真有事,只認為是找的借口,不過也沒多問,說了一句‘聖誕快樂’就挂了。
聖誕這天孟楚然帶着樂樂去商場買了聖誕樹,還買了一堆裝飾品,看孩子的羽絨服有些薄又買了一件厚的給他,還買了一套好的畫筆作為聖誕禮物,最後又在男士區挑了一條領帶,讓服務員包好裝袋,這一逛就是一上午,孩子累了,兩人拿着大包小包去了壽司店吃料理。
飯後回家,一大一小精力都很充沛,開始布置聖誕樹,琢磨放哪兒合适,把那一堆裝飾的小物品倒一地,開始往樹上挂。
孟楚然給樂樂戴了聖誕帽,樂樂給他戴上了白胡子,兩人哈哈大笑玩的不亦樂乎,最後單調的聖誕樹在他們的裝扮下竟也漂亮非凡,彩燈閃閃,聖誕老人的玩偶慈祥可掬,再放上聖誕歌曲,整個房間立刻有了節日的氣氛,這可能是他倆過的最快樂的一個聖誕節了。
往年的這個時候孟楚然都是和同學一起吃吃喝喝,最後灌個爛醉回家睡覺,沒情調弄這些節目,樂樂呢,顯然鐘辰希也不會弄這套哄孩子玩,估計也是當平常日子過了,所以整套下來,孩子大人都很興奮,蹦蹦跳跳,尤其樂樂,在樹前拍了很多照片說要發給爸爸看,留着給爺爺奶奶看,孟楚然當然也一一滿足,兩人一鬧哄就到了很晚,等孩子睡下,把買的畫筆放在枕頭邊,希望一早起來樂樂就能看到,能給他一個驚喜,也能讓他從陰郁中走出來。
帶孩子很累但也快樂,從他實習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剛準備洗漱,門鈴響了。
預感是鐘辰希,開門果然是。
屋裏熱,很快圍巾上的霜就化成了水珠,孟楚然怕他戴着不舒服,接過和羽絨服一起搭在了椅子上。
“喝點熱茶吧,咖啡晚上會睡不着。”孟楚然把茶放到他跟前坐到了另一側的沙發上。
有了那段時間的分離,兩個人都有着某種說不清的疏離,鐘辰希接到傳過去的照片就沖出了醫院,說實話,他被照片裏的兩個人的笑容感染了。
可以說從孟楚然離開他後,他沒有笑過,樂樂也沒有笑過,至少孩子沒這樣的大笑過。
照片上的笑放肆,毫無防備,沒有任何雜染,很容易勾起了他的回憶,他們‘三口之家’在一起時的快樂場景。
自從孟楚然走進他的世界,以往所有快樂的總和也沒有和他短短兩個月之多,可能自己的性格也牽動了孩子的,孤僻,無話,對什麽事都麻木無感,在之後不久也變得活潑開朗起來,這些都要歸功于孟楚然,這個帶給他異樣感覺的男孩。
沒他的日子整個世界都是窒息的,想見他的強烈心情在接到照片的那一刻是任何事情都擋不住的,越發的感覺自己一旦想到這個人就不可控,一股名為情的東西直往心頭湧,像懵懂的少年,像初戀的毛頭小子,自己覺得可笑又不得不做。
路上想着各種各樣他們單獨相處的各種可能,親吻,擁抱,說着想念的情話,會抛下一切,不顧一切的瘋狂,可看到孟楚然冷靜淡然的似故意撇清關系的舉動,心一下子涼透了。
他,果然不再喜歡自己了。
“江美蘭怎麽樣了?”孟楚然呷了一口茶問道。
“還那樣,不太好,癌細胞已經擴散了,沒有生的機率。”
“你很難過?”鐘辰希臉上的失望和陰霾讓孟楚然誤認為是因為江美蘭,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他們畢竟過了三年。
鐘辰希擡眼苦笑,“無感,只是盡了過去的夫妻情分,沒人管她,難道讓她死大街上嗎?”
“她不是有家人嗎,你和她還有關系?”
“沒有關系,她姐姐和她一直不親,又遠嫁外地,家裏老父老母都有病,我們當年離婚老兩口對她也懷恨在心,走的這些年也沒聯系過,突然的回來抱病在身,誰也指望不上,只能找我。”
“所以你就心甘情願的收留了她,是餘情未了,還是舊情複燃,以至于虐-待孩子你都沒放棄她,還在管她。”
孟楚然一句句的逼問有他的道理,他忘不了自己當時說兩個人結束時鐘辰希的冷靜面孔,似乎就等着他說這句話,一點感情都沒有,也忘不了他們一家三口在小區門口和諧親熱的場面,更忘不了樂樂跟他說的每一句關于江美蘭的話,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麽可留戀的。
“不,不是這樣的,我和她早沒了感情,當年因為我的執意讓一個未滿18歲的少年蹲了監獄,這個少年霸淩欺弱,導致對方孩子跳樓自殺,少年家裏仗着孩子未成年竟然無視,別人也勸我不要接這個案子,可是看到受害者的家屬哭到死,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們失去愛子又放兇手于自由,這本就是不公平的,最後官司贏了,我也被送進了醫院,當時受傷挺重沒敢告訴我父母,都是江美蘭照顧我,給我拿的錢,所以,算我欠她一個人情,不管她後來變得怎麽樣,總之那時是她管的我,怎麽說現在也不能丢下她不顧。”
“是兇手家屬找人害的你是嗎?”
“顯然是,當時是沖着把我弄死的,只可惜他們運氣不好,從旁邊出來人沖撞了他們,我也就逃過了一劫。”
“就那樣放過他們了?”
“天太黑,又沒有監控,報案了也無果,雖有懷疑對象,但也沒證據,那個少年被判10年,之後他們也沒再找我麻煩,想想也就算了。”
“那麽以後再找你麻煩怎麽辦?就這麽了事了?”
“以後也不會了,他們都不傻,他們的孩子出來也不過20多歲,如果連帶着他們的家長再進去,那後果就不一樣了。”
“沒想到你們律師這個行業還帶有危險性,以後你一定要小心。”
“呵呵,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這是個例,沒事的。”
聽了鐘辰希收留江美蘭的原因孟楚然似乎釋然了許多,沒有那麽堵心了,想着這事也就發生在鐘辰希的身上,如果第二個人都不會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