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複燃
“睡了嗎?樂樂吵着說明天要出去玩,你有時間嗎?”
又是一條試探性的信息。
你是不是賤,對你好的時候,巴着你的時候,你屌都不屌我一眼,現在不理你了,想撤了,你反倒來勁了,這一條一條的短信想幹什麽?出去玩?出去玩不是有女朋友陪着嗎,找我幹嘛,我是家教,不是你老婆,我他媽也有休息日。
“沒時間”孟楚然想都沒想,把這三個字回了過去。
像石駱說的,不能總貼乎,得晾他幾天,況且人家都是給未來孩子準備衣服的人了,還上趕着屁颠屁颠的幹嘛,別賤了,孟楚然。
“那好吧,晚安。”
不好要怎樣,要我爬過去跟你說,我剛才是發錯了,把‘有’打成了‘沒’,你可別生氣啊,我和你們去,吃的用的我準備,司機兼奶爸都我來,你只要站在我身邊就好,可能嗎?鐘辰希,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舔着你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找你的女人去,找你的老婆去。
如果不是為了樂樂,孟楚然在拿回衣服的時候就想辭職不幹了,可孩子和他爹還是兩碼事,也沒幾天要開學了,他不能讓樂樂再過沒人管的日子,孩子怪可憐的,他爹不誠實,小家夥還是很靠譜的。
第二天,孟楚然果然沒去,也沒啥消息給鐘辰希,而是和徐陽兩人跑高速上飙車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孟楚然和鐘辰希簡直是調了個個,孟冷冰冰,到點上班,到點下班,就算你說晚歸,都不含糊拒絕,不管你啥理由,過時不候,點兒卡得賊準,兩人唯獨的近距離接觸就是門口換鞋時的擦肩而過,甚至連眼都不帶向鐘瞭一下,沒有語言對話,也沒有眼神交流,轉而對樂樂卻是相親相愛一如往常,完全拿鐘當空氣。
鐘辰希幾次想上前搭話,又不知道說什麽。
其實他和孟楚然之間本該就是這樣清淡的主雇關系,是他自己搞複雜的,這能怪誰呢(此時,他還不知道孟稀飯他),糾結也好,煩悶也罷,總之現在人家是不拿正眼瞧他了,甚至比陌生人還陌生人,整個誓不兩立,不共戴天。
這天鐘辰希臨出門,看孟楚然換完鞋直奔樂樂的卧室去,又一臉的冰碴,忍不住說了一句,“明天樂樂開學,今晚我們出去吃頓飯吧。”
樂樂要開學了?孟楚然的腳步停在了門口。
樂樂開學了,自己的家教生涯也該結束了,和他也就徹底江湖不再見了,本是舒心的事,不用看他的冷臉,不用想他和他的女友種種,這是好事啊,可這心怎麽這麽的酸楚呢。
“不用了。”孟楚然淡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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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這一個月來也該謝謝你的,我會正點下班,等我就行。”
說完,他走了,孟楚然心下墜了幾分。
想着一個月應該很長,但就這樣經過了辭退,上-床,和好,背叛,基本上是沒過什麽好日子就過完了。
最初的勇往直前,變成了夾着尾巴走人,似乎悖逆了他的性格和最先的想法,也可能是嘗到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承受了一次次的打擊才讓他認清,愛情這東西真不是一個人的事,得兩情相悅才行。
晚餐吃的相當的冷清,就是在點菜的時候互相問了一下想吃什麽,然後就沒話題了,雖然都給樂樂夾菜,照顧小家夥,但兩人基本上是沒啥交流。
整頓飯下來沉悶的能讓人憋死,就連小孩都看出了不對勁,可看他倆一個陰森面孔,一個冷靜如常,吓得只能乖乖吃着飯,沒敢吱聲。
孟楚然本意是把他們送到樓下就不上去了,可小家夥死纏着不放,說明天就開學了,以後想聽他念故事都沒機會了,非要讓他上去陪他一會兒,最後拗不過,怕真傷了孩子的心自己也不落忍。
先是陪樂樂玩了一會兒玩具,後又給他洗了澡,兩人在浴室又鬧騰了一陣,鬧夠了,玩累了,最後才上床睡覺,伴着孟楚然抑揚頓挫的故事情節小家夥沉沉睡去。
孟楚然從卧室出來,帶好門,看鐘辰希還在沙發那兒坐着,也沒開電視,從他們回來他就坐在那兒,一直沒動過。
“樂樂睡着了,我走了。”孟楚然彎腰拿車鑰匙,起身欲走,被一把拽住了衣角。
鐘辰希頭是低着的,看不到他什麽表情,只感覺那手有些抖。
“還有事?”孟楚然沒動,問道。
鐘辰希拿起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你一個月的工資,另外多給了你一些。”
“什麽意思?”孟楚然接過信封,在手裏掂了掂份量。
“你沒少領孩子出去玩,吃的用的也都是你花的,算是……”
沒等鐘辰希說完話,孟楚然‘啪’的一聲把錢扔到茶幾上,口氣之冷硬不容置喙,“不用了,還是你留着給樂樂買吃的吧。”随即往門口走。
鐘辰希抄起信封跟了過去,“這是你應該得的,拿着吧。”擡頭撞上孟楚然黑漆漆的雙眸,幽深的有些吓人,又不忍離開,他心裏清楚,只要這個人出了這個門,那麽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了。
想用什麽方法能再留他多呆一分鐘,或者十幾秒,除了這個也沒別的了。
他有個習慣,一到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就會不禁輕咬下唇,這個動作他不知道在有些人眼裏是多麽的具有誘惑性,多麽的想roulin他。(此進彼退間很容易失去愛的可能。)
孟楚然的心裏上下翻騰,想狠狠的上他,又想狠狠的揍他。
這一次次的暗示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嫌耍的還不夠嗎?
孟楚然沒作聲,頭轉到一邊平複情緒,而後低頭開始穿鞋,手放在門把手即将推開的一剎那,“楚然,”鐘辰希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來襲,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點燃了孟楚然暴虐的沖動。
他一把拽過鐘辰希的手拉進卧室,死死的把他抵在了門板上。
情緒的高漲從那炙熱的呼吸就能感覺到,他的五髒六腹充斥着多少暴虐因子,此刻紛紛炸裂開來。
當熟悉的味道在口腔內萦繞(一次便銘記在心),當對方的巧舌在自己的嘴裏橫掃,鐘辰希終于閉上了眼睛開始享受這期待已久的時刻。
這是他想要的,即使把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的,即使硬把一個人安在身邊充當他的角色,還是阻止不了他急速上漲的空虛。
他愛他,不知不覺間已經不可自拔。
尤其是離樂樂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夜夜用他的影像安慰自己,白天又用他的冷若冰霜逼退自己,兩種感情交錯劍戟,痛苦不堪。
不知道是鐘辰希最近應酬太多沒注意身體,還是工作太累壓力大,懷裏的他讓孟楚然覺得這個男人越發的瘦了,圈在臂彎裏,雙手回扣又緊了幾分,從而也讓他的心疼了一下。
多日的忍耐,多日的折磨,多日的嫉妒和糾結,此時此刻都化為了一連串的深吻,孟楚然沒有溫柔,只有暴-力,三兩下便解開了對方的束縛,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欲望與懲罰式的快-感。
然然,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痛苦,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相,不是真的,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愛上別人,躲着你,避着你,都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你,我愛上了你,不可自拔,無法救贖,你可清楚。
‘然然’兩字對孟楚然來說絕對是催情劑,沒人這樣叫過他,然而出自這個人嘴裏,聽上去讓他的心又加了一把火,迅速燃燒起來。
“鐘辰希,我真想知道你在女朋友面前是什麽樣的,也這樣騷嗎?”孟楚然說着下流的髒話刺激着他,嘴下的工夫也沒停,一路游移滑行。
朵朵梅花争齊鬥豔,遍布全身。
“我…我沒有……”
“沒有什麽,是沒有上床,還是沒這麽騷,鐘辰希,你說說看,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孟楚然故意在他最受不了的地方撩撥刺激。
“什麽都沒有,然然……”男人已然最受不了這個。
“大叔,你說,你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孟楚然的情緒也接近崩潰的邊緣。
他已經妥協了,認輸了,放棄了,可為什麽又這樣,大叔,你到底對我是什麽樣的感情,拿我當什麽?
看見孟楚然眼尾的溢淚,鐘辰希受不了這個,坐起身跪在床上把這個大男孩摟在了懷裏。
“然然,別哭,是我不好,是大叔不好。”嘴唇順着眼尾親下去,吻去淚痕,吻上眼睫,這個人占據了他整個心髒,每一聲啜泣,每一滴淚水都牽動着自己的心,怎麽能忍心他這樣。
最後捉住對方的唇,拼力的堵了下去,這是鐘辰希第一次主動親他,捧着他的臉,溺愛般的,深深的吻着他,雖然吻技沒有他娴熟,技巧沒有他靈活,但這一吻再次挑起了他的神經,一個翻身過去就把男人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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