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
一通長吻維持很久才結束,松開時,粟烈的嘴唇居然有些酥酥麻麻,腿也有些發軟。
餘敬之長臂一伸,攬着他往裏走。
粟烈一眼就看見了垃圾桶裏的餐盒,還有帶着睡痕的床鋪,他問:“你是來這裏午休嗎?”
“不是。”餘敬之拉開凳子,把他摁下坐好,“我是想見你,順便來休息的。”
粟烈老臉一紅,情不自禁地想起一進門的那個深吻。一瞬間,他鬼迷心竅地問:“幾點上班?”
“二點半,要提前十五分鐘出發。”餘敬之回答。
摁亮手機,一點四十八,還有将近半小時。粟烈定好鬧鐘把手機放桌上,開始解大衣扣子。
餘敬之挑眉:“你……這是幹嘛?”
粟烈把衣服一甩扔小沙發,扯着人往床上倒,柔軟的床鋪不堪重負,“卡茲”一聲凹下一個窩。
微微起身,粟烈凝視着餘敬之的眼,雙手捧住他的下巴。
餘敬之看起來像是好久都沒休息好了,眼底的青黑明顯,連下巴也冒出青茬,唯有望着他的那雙眼,靈動神秘。
摸了摸他的眼窩,粟烈說:“你看起來好累,是不是都沒有好好休息。”
“不礙事。”餘敬之很受用他心疼的表情,嘴角高高揚起。
“那就行。”粟烈言語裏吐露出興奮,“那我們直接開始吧,我要把這幾天的份量連本帶利地補回來!”
餘敬之蹙眉,嘴唇剛張開,卡在喉嚨管的話就全被封住了。
比進門時更加激烈,還更加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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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起,粟烈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失魂般地往旁邊一躺,嘴裏念念叨叨。
餘敬之湊近些才聽清他的話。
“美色誤人啊……”
時間不等人,快速穿戴好,餘敬之問:“你是在這休息一會?還是和我一起出去?”
“你先走吧。”粟烈擺擺手,元氣大傷地說,“我要緩緩,我不行了。”
餘敬之失笑,在他額頭啄了一下,氣定神閑地說:“躺着享受是挺舒服的,突然有點羨慕你。”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謝謝,但下次還是讓我來吧。”
粟烈:“……”
頹廢不過幾分鐘,手機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粟烈摸出手機,是吳龍發的一串表情包,最後是一句提醒。
阿龍:差不多得了,該回來幹活了。萬一蓮姨來查崗,我可頂不住
看完,粟烈捂臉長長呼口氣,利落地起身穿衣,檢查沒有物品遺漏後,他拎着毫發無損的蛋糕回去。
吳龍見到蛋糕打趣:“還真是有情飲水飽啊,花了錢都不吃。”
“花錢?”粟烈指着剛放回櫃臺的蛋糕說,“你收他錢了?”
“我本來想打折的,是你家餘敬之說不用的啊。不能怪我。”
“打屁的折——老子把你打折!”粟烈一記大掌拍過去,“老子加班做的蛋糕,沒問你要加班費就算了,你還收老子對象的錢!”
吳龍靈活一閃,嚷嚷:“有錢不掙是傻子,我正經買賣憑啥不能收錢。現在是上班時間,趕緊幹活去吧你!小心我邀請蓮姨來店裏喝茶。”
粟烈朝得意洋洋的某人翻個白眼,穿好工作衣進操作間。
現在好了,是個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裏,随口一句話都把他捏得死死的。
偏偏他還得乖乖被拿捏。
難熬的日子一天天過,粟烈被盯着上班學車上課,原以為會失神渾渾噩噩,卻不料在高壓的環境下,他居然穩紮穩打。
科三科四一次性過,駕照順利到手。在烏雲朵朵的工作量和李雙林相當,且和他質量水平都相差無幾。
在他最沒底的烘培課上,也鮮少地得到表揚。
一組裱花練習結束,秦羿在粟烈的作品前多停留幾秒,指出優缺點後,看似無心地問道:“放假這段時間有高人指點?你穩了不止一點。”
“啊……”粟烈有些懵,“可能是我去朋友店幫忙的原因吧,天天都上手自然穩一些。”
秦羿微乎其微地挑了挑眉,說:“那挺好,接着練吧。”
“好。”粟烈嘴裏應着。在秦羿走遠後,他看了裱花好幾遍,又看了看磨出繭子的手掌,嘴角的笑淡了幾分。
當晚鑽被窩打電話時,粟烈講起這事,任他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猜想道:“你說會不會助教他看出來了啊?”
餘敬之說:“看出什麽?”
“看出我感情滑坡無力拯救只好一門心思埋頭苦練裱花啊。”粟烈說得頭頭是道。
“這麽容易就被人看出來,那得明顯成什麽樣啊。我覺得我藏得挺好的啊,駕校教練都沒看出來。”
“說不定人家只是單純想誇你,你想的太複雜了。”
“我也想單純啊,可我控制不住地亂想。”粟烈悶悶不樂地說,“餘敬之,我們又好多天沒見面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餘敬之回。
已經九天沒有見面了。所有的巧合和偶遇也都不見了,只剩下沒有交際的熟悉道路。
元宵前一天,粟烈從烏雲朵朵辭工,回家休息幾天準備回學校上課。
剛回家,聽到粟雪慶和董慈蓮在客廳說話,隐約聽到好像是餘先文明天會回來,邀請粟家一塊過元宵吃飯。董慈蓮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堅決。
憋了幾小時,粟烈最後忍不住了,在董慈蓮在收拾去外婆家要拿的東西時。
“媽,兩家人一塊過年都經歷了,現在只是吃個元宵飯而已。”
董慈蓮頓住,回:“如果我當時知道你和小餘在談戀愛,我寧願把飯菜拿去樓下喂貓也不給你們吃。”
“不用說得這麽絕情吧。”粟烈據理力争,“因為這一點點小事搞僵兩家人關系,多不劃算啊。”
“一點點小事?”董慈蓮反問,“既然是小事,那你們分手啊。”
粟烈啞言。
“就不敢回答了?”董慈蓮搖搖頭,“小樹,你還太年輕了。連風浪都沒見過就妄想着萬事皆如你意,這怎麽可能。要是不想關系繼續僵化,現在斷掉是最好的選擇。等你和小餘成長了再回頭,一定會覺得現在的堅持是一場……”
“媽——”粟烈厲聲打斷她,“您不相信我們倆的真心就算了,沒必要嘲諷。”
董慈蓮扯着嘴角笑笑,不再繼續争論。
是否真心,時間都會告知。
也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能不能熬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