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暗的燈光,燥熱的空氣,狹小空間裏略顯暧昧的氛圍。
季筝的手上還殘留着顧暇舌尖的溫度,他輕撚手指,喉結攢動了一下。
包間裏響起經典老歌,許多人都跟着一起唱起來,顧暇分了神,轉頭看了眼屏幕,再回過頭時,季筝的手已經伸過來,手指碰到他的唇了。
顧暇下意識張嘴,季筝順勢把手裏的花生塞進他嘴裏。
等到顧暇嚼完咽下去,季筝又拿起一粒花生問:“還吃嗎?”
顧暇有些遲鈍地想,自己這算勾引失敗了?他邊想邊把頭伸過去,季筝又喂了他一粒花生。
顧暇乖乖張嘴接受喂食的樣子讓季筝險些撐起帳篷,這實在太危險了,可季筝又忍不住想去喂他,想自己的手指碰到顧暇柔軟的唇,顧暇張嘴時他總能探見他紅軟的舌……季筝知道再這樣想下去就要壞事了,連忙把桌上的果盤推到顧暇面前,咳了兩下嗓說:“你吃吧。”
顧暇見季筝連喂都不喂自己了,難免失落,心裏嘆氣想,清純做不到,勾引也做不好,哎愁死人了。
他蔫頭耷腦地伸手拿了塊西瓜啃起來,汁水蹭到臉上了都沒心情擦,還是季筝起身拽了塊紙抽給他擦的。
顧暇想,季筝真溫柔啊,可惜人有點木,自己的勾引對他完全沒效果,今晚要做一做功課,看看網上那些人是怎麽追自己的男神女神的。
季筝可沒顧暇想的那麽好,他就是想借機摸顧暇的臉,拿塊紙擦了又擦的,顧暇本就生的白淨,紙巾反複在臉上磨蹭,蹭的臉都紅了。
顧暇想的很入神,根本沒看到季筝那直勾勾像要吃了他的眼神。季筝真是想直接把人按在沙發裏欺負,可他想顧暇這樣乖乖軟軟的,被欺負了一定哭,他又舍不得他哭。顧暇要是哭,也應該是被他弄得舒服哭的才對。
這兩個人就各懷心事的堅持到了KTV散場。
同路的同事一起拼車走,顧暇和季筝不同路,但他抱着“反正也沒人知道,就是想和季筝坐一起”的想法硬是和季筝坐上了一輛車。
顧暇一條腿剛邁進車裏,季筝就問:“顧暇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倆在包間裏都是時不時就互相偷看對方的主,顧暇就喝了兩杯,季筝心裏有數着呢,這時候卻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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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暇沒想那麽多,回道:“就喝了一點,沒醉。”
季筝擡起頭笑他:“那你怎麽坐到這兒來了?你家不是在那邊嗎?”他說着還用手指了指方向。
顧暇見被拆穿了,連忙裝作上錯車的樣子往左右瞧了瞧說:“哎,迷糊了。”邊說邊關車門,“你怎麽知道我住哪兒?”
他就是随口問問,季筝卻是答了,說:“我就是知道。”
顧暇隔着車窗朝車裏面的季筝笑,笑的有些勾人,被夜色襯的朦胧又美好,季筝甚至有一瞬的沖動,心裏想着要麽幹脆把人拉進車裏來吧,要麽……就直接跟這人走了算了。
但季筝還是克制住了,朝顧暇揮揮手,說:“明天見。”他知道隔着車窗顧暇聽不到,可他還是要說,好像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也就有盼頭了——盼着明天早點到來,盼着明天早早就能見顧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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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暇來的有點遲,他在家特意打扮了下,穿了系扣襯衫,整個人像還沒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很俊秀。
同事開玩笑問他是不是搞對象了,這麽容光煥發的。
顧暇走到座位,嘴裏還念叨着:“要矜持。”
同事一臉黑人問號。
季筝這時候從辦公室出來,顧暇突然來了精神,眼睛跟着季筝走,心裏還告械自己:要清純要清純,要矜持要矜持。
季筝看見他,還朝他笑了,說:“早。”
顧暇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笑化了,那股燥熱的暖流不斷湧出來包裹他。
他忍不住朝季筝傻笑,季筝走過來敲了下他的腦袋,問他愣什麽神。
顧暇覺得自己這可不是愣神,這是被美色迷惑了,他低頭嘟囔,季筝突然彎身湊過來,把他吓一跳。
“嘀咕什麽呢?”
顧暇擡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再擡起頭時說道:“覺得你今天很帥。”
季筝的心跳漏拍了,多大的人了還像懷春少年一樣,他自己都唾棄自己,可誇自己的人是顧暇,是他喜歡的,想要欺負又疼愛的人,這心動就顯得浪漫了。季筝用舌頭舔了舔上牙膛,輕笑了一聲直起身,“可是比不上你。”
顧暇說完那話耳後就冒汗,他是不介意說一些更露骨的話,可那些話一聽就不清純,昨晚做了那麽多功課,告訴自己好多遍要矜持,心裏的渴望和燥熱都要壓住了。顧暇想來想去就只能想到這麽一句俗套的誇贊人的話。
可就是這樣俗套的話,讓他有些開不了口,說完了就覺得季筝要笑話他,一想到這兒他就緊張,憋的耳朵都紅了。
季筝的确是笑了,不過那笑裏可沒有要笑話他的意思。顧暇有些安心,心裏軟乎乎的,有點雀躍有點開心,又躍躍欲試。他盯着季筝的領帶看,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拉下它,仰起頭跟季筝接吻就好了,季筝這樣溫柔,吻也應該是纏綿悱恻的。
季筝:“中午一起吃飯?”
顧暇點頭,等到季筝走了,他就開始期待中午,期待時間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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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悶悶熱熱,顧暇喝了許多水,起身要去洗手間,剛走到走廊就看到季筝。季筝已經走到廁所門口,顧暇本來想叫他,可又想到什麽,沒叫出口,他邊走邊把襯衫的前兩個扣子解開。既然他都想要勾引季筝了,那就要做出勾引的姿态來,到了門口還深呼吸為自己打氣。
季筝都方便完了,顧暇才姍姍來遲。
季筝正拉褲鏈,顧暇湊過來偷瞄了一眼。季筝擡起頭,他迅速把頭轉回去。
“你偷看我。”季筝說的很肯定。
顧暇手一抖,差點尿外面。
季筝為什麽清楚?顧暇可是他現在心裏最惦念的人,早在顧暇站他旁邊的那刻起,他就察覺到旁邊的人是他了,為此他還特意放慢了拉褲鏈的速度。至于是什麽目的——反正不單純就是了。
顧暇害羞的點很奇怪,季筝這麽問他,他反而不臉紅了,還回答他說:“嗯……你好大。”
季筝有些意外,他轉頭看顧暇一張一合的紅潤嘴唇,真心實意地想要撬開這張嘴,看那條軟嫩的舌頭究竟是怎樣說出這般勾人的話來的。
顧暇解完手出來看到季筝正在洗手臺等他。
季筝剛洗完手,手濕淋淋的,指尖滴着水,顧暇覺得季筝的手應該很熱,帶着冰涼的水觸碰自己的話……應該會很舒服。他也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點淫蕩了,內心悵然,覺得自己離清純不做作越來越遠。
顧暇走過去打開手龍頭,季筝比他高,他又微彎着身,季筝很輕易就看到了顧暇袒露在外的鎖骨。顧暇很白,鎖骨又明顯,尤其是他在洗手,肩微微往前聳,鎖骨就更加明顯了,像是能盛水。季筝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覺得自己要按捺不住了,想要提早采取計劃,吃了顧暇。
顧暇剛關了水龍頭,季筝的手就伸過來,如顧暇所想,季筝的手帶着灼燙的溫度,即便只是指尖,也帶着火,燙的他忍不住瑟縮。
季筝碰了他的脖頸,連帶着輕觸到了鎖骨。
“很熱嗎?”季筝問。
“啊?”顧暇下意識回,“還好……”
“那就把扣子系上吧。”季筝說着勾起顧暇的衣領往外拉了一下,“露挺大的。”他還趁機往裏瞄了一眼,顧暇沒瞅見。
勾引失敗。顧暇忍不住努了下嘴,有些氣餒地擡手把兩個扣子系上了。
季筝十分滿意,他的占有欲小小的作祟了一下。他想顧暇所有誘人的模樣都是他的——明明還沒把顧暇追到手,他就已經把他歸到自己的領地裏了,既霸道又專政,還帶着股自信,仿佛顧暇一定會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