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琰芸
等再回到神廟時已經過了未時,此時神廟前又多了幾個美貌男子,同樣是通體的白衣一樣的聖潔。太婆回到神廟舉行沖傩儀式,這次的儀式是允許外人參加的。
男女沒有限制,入門的陰細人會派發火神面具,不過這種面具在市面上是有賣的,木制的材料上面同樣是那五種顏色。褐色代表土地,黑色代表欲望,白色代表天,紅色代表火,黃色代表月亮。
人們從入口進入時,太婆用可以驅邪的章柳點着水灑向進入的人;再由尖角将軍帶領着加入舞蹈。今年的祭火節有點特殊,請神表示對女皇的看法。每一任女皇繼承大統後都會在第二年進行祭火節,目的是為了百姓能夠信服。
不過這所謂的天命祭火節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傈僳族有一種特殊的藥水兒加工過的白布可以出現想要的字。在歌舞進行到高chao時,太婆宣布命定天女儀式開始。
人們全都停止下來,緊張、激動地看着。
一個白衣小侍端着用紅布蓋着的銀制的托盤一步步緩緩地走上祭壇,太婆揭開紅布拿出盤中的白布,像拉桅杆一樣把白布升到頂端,冬日裏無風的夜晚很适合做這種事。
接着一個小侍以同樣的方式端過一瓶液體,一顆石子瞬間飛出,直擊那小侍的腿,當快打上時被攔截,仔細瞅就會發現那是一顆花生。沒有幾人人注意到這一幕,篝火的火焰呼啦呼啦的響着。白亦君和竹清坐在神廟的屋頂,現在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白亦君看着人群中低頭轉身離去的人,擺了擺手;當然在高處人群的祭壇上的人也看到了,眼神閃爍着同樣看着離去的的人。
“剛才那是什麽?”
“什麽什麽?”
“別想蒙我,你知道。”
“清兒,你沒有學武真是可惜了!”
“告訴我”
某人轉移話題失敗。只得據實說。
臺上的琰月趁人不備時也悄悄溜走,所有的程序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太婆把液體倒在銀的碗裏。那碗就如同狀液體的瓶子,一樣的材質,一樣的花紋:用懸浮的方式凸出五條相互交錯的龍,相互盤旋且形态各異。
又從神火中徒手捏出火放入碗中,那火就像生了根在碗裏呲呲燒着。點燃了白布,很快燃燒起來,但是沒有想象中的字。百姓疑惑了怎麽今年沒有字?史官疑惑了這要怎麽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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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婆按照程序将碗放回了托盤,垂目半刻緩緩開口:當今女皇之命火神不敢妄加評判。
歡呼聲瞬間爆發,火神都不敢妄加評斷的那該是多高貴!以後百姓可是有福了。史官的臉色瞬間好看了許多,沾墨寫下幾個字——天神降世。
沒什麽好看的白亦君拉着竹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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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琰月不太确定的喊着前面的人。
前面那人停下腳步,“你不該追來!”語氣中透着無奈卻沒有回頭。
“真的是你!哥哥不是應該在鳳國嗎?”驚喜、疑惑!如果是哥哥為什麽剛才要破壞祭火節?而且他不是應該在鳳國皇宮做他的貴君,怎麽跑到大金來了?
“鳳國!?呵呵······沒有了、沒有貴君了!”那男子神色恍惚,一雙漂亮的眸子裏透出略帶痛苦的表情。
“哥哥,你在鳳國發生什麽了?”琰月焦急的跑上前,抓着男子的手臂。
“那個女人死了。”平靜的沒有一絲氣息的感覺,兩眼空洞的望着琰月,“她病入膏肓,竟下旨讓我殉葬,我就殺了身邊的小侍,易容成我的模樣逃出來了。”
“那哥哥為什麽不回家?”而是到大金皇都來?難道你還放不下她嗎?聲音極小的。
唯恐動亂,女皇賓天秘不發喪也是常有的事兒。他不是在乎這個,而是在乎哥哥。
“沒有了!現在我還有什麽資格站在她身邊?”笑的那抹凄慘的笑容讓人看着心疼。
那個叫琰芸有着一顆七竅玲珑心的男子怎麽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
“是啊!她都有正君了”沒有注意到語氣中的那點點的失落。“其實還是有希望的!若是愛她只要陪在她身邊就好!”話一出口自己都不信,她那樣的女子會再納一個別人嗎!
“是啊!能陪在她身邊就好!應該有更好的人陪着她,那個男人配不上她!”正在默默難受的琰月沒有注意琰芸眼中一閃而過的的殺意。
看着沉默的琰月,琰芸略有一絲不快,他極力掩飾着調試着溫柔的語調“月兒不是也喜歡她,哥哥沒有希望,月兒還是有的。”
“哥哥,我······”聽到琰芸的話,琰月只覺得是五雷轟頂,潛意識中他還是排斥喜歡上哥哥喜歡的女子,略顯驚吓的眼神,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只有淡淡的愁思,和點點的欣喜。
看着這樣表情的弟弟,琰芸只覺得胸中郁悶,好像有什麽湧上來,不得已強壓下去。
“找機會殺了他,你就會成為她唯一的夫。殺了紫竹清!”琰芸緊緊地抓住琰月的手腕,指甲陷入了琰月的肉裏。
“不行,不行,那樣君姐姐會瘋的。”起初他也抵觸過,憑什麽這個男人可以站在她身邊,不過是仗着兩個孩子,後來他才知道愛情不像婚姻沒有天作之合只有兩情相悅!
“若是讓紫竹清留在她身邊,你能确定白亦君是安全的嗎?他們赫哲族有什麽陰謀你能猜到嗎?”琰芸近乎瘋狂地晃着琰月。
“哥哥你瘋了?”琰月拼盡力氣甩開琰芸的鉗制。
他是瘋了,從他進鳳國皇宮那一刻,從他在那備受折磨的牢籠中呆了八年之久,他就瘋了徹底瘋了。
“哥哥為什麽要在祭火節上······?”看着神色有些難看的琰芸他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問。
“有人要破壞祭火節,你趕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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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睡會兒吧!到了叫你!”白亦君稍稍扭頭對着背上的人柔情的說。
“嗯”迷迷糊糊地竹清嗯了一聲,眼皮依舊耷拉着。
晚上由于竹清過度興奮,非得要去看日出。倆人騎馬來到離皇城最近的山,由于山路較為崎岖,白亦君只得背着竹清上山。
到山上時天邊逐漸泛出魚肚白,白亦君找了個合适的位置,雖說快過新年冬天只剩一條小尾巴,但是寒風依舊冽冽。
緊了緊包着竹清的大麾,抱在懷裏。
“清兒,清兒”
“嗯?”擡起眼皮瞅了瞅遠方,又耷下去。
日出沒有看成,過後竹清還在自責,他們家君子把他背上去,自己卻睡着了。
對于過後竹清投懷送抱的補償,白亦君也是樂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