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一次的發帖人還是之前那個樓主, 而目的是針對‘求婚打臉’事件後作出的回應以及陸酒酒走後門的另一番證詞。
帖子裏說,就算瑤光和陸酒酒不是滾床單的關系, 但據知情人爆料,陸酒酒古琴啓蒙恩師正是瑤光父親, 二人是真真正正意義上的師兄妹。
此前田詩與瑤光合作音樂會, 效果有目共睹, 并且瑤光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示過欣賞詩詩女神, 結果首次合作的音樂會取得如此傲人成績的時候,cp粉鬧騰得正歡的時候,下一場國外演出就定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古琴老師,怎麽說都讓人十分費解, 想不通吧?
而且還有一件事就是,當初同進酒店的照片剛爆出來, 樓主朋友看到照片對女方懷疑的第一對象就是詩詩女神。因為她正好是瑤詩CP粉,于是就拿着照片去私信詩詩女神求證,結果詩詩女神回應不是她, 并且表示這段時間為了日本音樂會在辛苦練習,根本沒有時間旅游。
空口無憑, 樓主在此附上私信截圖。
大家可以看出來,那時候的詩詩女神分明已經在準備日本音樂會的練習了,然而沒多久就出來個網絡匿名比賽的幺蛾子, 本來十拿九穩已經定下來的事情,為什麽臨時有了變動?所謂的匿名比賽,網友投票真的沒有暗箱操作的嫌疑?
仁者見仁, 智者見智,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定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
讀完整張帖子,陸酒酒松了眉頭,咂咂嘴。
知道有後續和終于迎來後續的感覺果然就是不一樣,之前整天焦慮不安,甚至還影響排練,懷疑人生,現下真的等來田詩後一波操作,反倒覺得……
覺得也不過如此!
雖然她自己的網絡撕逼技能幾乎約等于零,向來應對的臺詞也只有匮乏的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但好在她有一位戰鬥力十分強悍的神隊友!
此刻,她的隊友正對着手機一臉不屑鄙夷的冷笑:“田詩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開戰用大炮,一決勝負的時候居然用小□□?”
“嗯?”陸酒酒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瑤光老師,您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雖然我也覺得這篇帖子沒有爆出什麽致命大料,但這種關乎公平公正的話題,要反駁得有理有據也不容易啊,一個不留意也會把您在古琴圈裏的地位和形象毀光光的,還是謹慎小心一點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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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擺擺手,不以為意的道:“她有點着急了,急着把自己的名字扯出來,急着想讓網友幫她叫屈,如果之前我攻擊她,出師無名,而且也容易造成她無辜躺槍,弱小可欺的假象,反倒能勾起網友的聖母心,保護欲,現在……”
“現在怎樣?”陸酒酒還是聽得雲裏霧裏,一知半解。
“現在就能一次性解決了啊。”瑤光開玩笑的說:“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我拿這件事為音樂會炒作嘛,正好年前速戰速決了,年後心無旁骛的做準備工作!”
“呃……”陸酒酒心虛得直揪頭發,不得不強行轉移話題:“我還是沒想明白你怎麽看出田詩受了刺激的?”
瑤光睨她一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也不點破,半開着玩笑交代:“想不明白就別勉強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什麽都不用管,微博不要發,也不要去看,只安心練習保證演出沒有問題就好!”
“啊?……哦。”
陸酒酒吶吶應了聲,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瑤光嫌棄了。
不過想想也是啊,她戲不好,罵人也沒技巧,上次好不容易人家給自己出一招,順帶幫她解決了人生大事,她反倒自己膈應別扭了好久。
就這個戰鬥能力和思想覺悟,基本也就告別了高智商人群之間的較量,她還是乖乖聽話,別給瑤光老師拖後腿就很不錯了。
打定主意不聞不問之後,陸酒酒一心都撲在了古琴練習上。
瑤光說音樂會要用她的《清風霁月》做開場,配上古典男女雙人舞。為了配合舞蹈,陸酒酒後來把曲子稍微改了改,在原曲清幽的基礎上更添了一份婉轉的柔情,看似清冷實則多情,相得益彰,餘音繞梁。
工作持續到臘月二十九晚上,瑤光才放大家回去過年。
任家往年年三十不是任院長缺席就是任平生在值班,一家人湊齊過除夕的機會幾乎沒有。
今年情況不同,趙靜怡早就和汪家珍商量好兩家一起過除夕,年夜飯就定在陸家。
任平生提前好幾個星期就開始幫同事頂班,就為了完美錯開三十晚上值班,而身為院長的任仲齊在這種日子裏雖然毫無選擇必須留守在自己崗位上,但趕回去吃個年夜飯再回來上班也是可以的。
于是三十晚上,任陸兩家齊聚一堂,一個不缺,終于過了個整整齊齊的除夕,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年夜飯。
飯後,任仲齊回了醫院,剩下的長輩正好湊夠一桌麻将,噼裏啪啦就打開了。
兩個小輩窩在沙發裏看春晚,各自端着手機都有點意興闌珊。
差不多給親朋好友發完新年祝福,陸酒酒猶豫着要不要登上微博解解悶兒,但又想起瑤光叮囑的話,于是悻悻作罷。
此時窗外很遠的地方傳來煙花炸開的噼啪聲,她一個激靈擡起頭,立刻跑到窗戶口去張望,然而可惜,并沒有看到煙花絢爛的天幕。
“市內禁放煙花爆竹,想放煙花只能去郊區。”任平生正覺無聊,把手機揣回兜裏,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對陸酒酒歪歪腦袋:“走吧?”
陸酒酒驚喜不已,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過來,抱住他的腰,仰起頭眼神亮晶晶地問他:“去哪?”
任平生想了想,突然想起很久前的那個執念:“去北芒山吧,車子能開上去,咱們可以在山頂放煙花……”
說到一半,忽然更加湊近了過來,靠在她耳邊滿是笑意的小聲說:“還可以在山頂過夜,跨年,半夜躺在車裏看星星,然後一起欣賞2017年的第一個日出。”
“聽起來好浪漫!”陸酒酒循着他的描述開始幻想,似乎根本沒察覺出自己抓錯了重點。
任平生十分滿意,愈加誘惑她:“不只是聽起來浪漫哦,所以……你要不要?”
陸酒酒傻乎乎的點頭:“要!”
意見達成一致,兩人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就換衣服準備出門,陸修遠瞄一眼臨出門前還抱一起卿卿我我,黏在一起分不開的小情侶,簡直沒眼看的啧啧搖頭:“現在的年輕人,談個戀愛旁若無人肆無忌憚,把我們老一輩人的三觀都毀盡了……”
不等說完,汪家珍不耐煩地催促:“出牌出牌。”
陸修遠讪讪收回目光,把手上的七條扔了下去。
“胡了!”姥姥一拍桌子。
趙靜怡實在忍不住吐槽:“親家,怎麽你一晚上盡放炮?”
汪家珍屈指在他桌前叩了叩,警告道:“閑事少管,用心打牌,再打這麽爛我們三人鬥地主不帶你玩兒了啊?”
“別別別……”
少了任仲齊這個博弈夥伴的陸修遠秒慫,為免孤單,趕忙低頭認真碼牌,并且閉眼瞎吹:“我已經掌握其中奧妙了,這把絕對能胡,都差不多是天聽了!”
…
任平生帶着陸酒酒走到樓下停車場,兩人一起坐進車裏,一時都沒說話,氣氛不知怎麽突然詭異地安靜了那麽幾秒。
面面相觑之後,陸酒酒猛然醒悟過來:“好像……我們很久都沒這麽獨處過了。”
“嗯。”任平生邊轉鑰匙邊回答:“上次見面還是半個月以前,陪我吃了個午飯就溜了。”
他看似漫不經心,不以為意,但陸酒酒十分肯定這人沒那個心胸,于是識趣地伸手握了握他的右手,谄媚撒嬌:“對不起嘛,實在是音樂會時間太緊了,不好好練,到時候搞砸了我可負不起這責任。不過你放心……”
她舉起右手做發誓狀:“等明年音樂會結束了,我整個人都交給你支配,哪怕把我栓你褲腰帶上我也不說二話。”
“得了吧,走哪兒還得拖着你。”任平生順勢靠過來,在她耳朵下面飛快地偷親了一口,壞笑着哼哼:“有那腰力幹點什麽不好,嗯?”
陸酒酒沒提防他的偷襲,下意識捂住脖子怒瞪他:“臭流氓!”
偷香成功的人心滿意足,不怒反笑,一把撓亂她的頭發,難得不斤斤計較一回,扶着方向盤往左一打,笑嘻嘻道:“坐穩了啊,臭流氓帶你去買煙花。”
兩人在城郊一個煙花爆竹經營店買好煙花,然後直奔北芒山頂。
大年三十晚上,一般很少有人往外跑,即便有,也根本不可能跑到幾十公裏外的荒山野嶺。
車子沿着盤山公路緩緩上行,這個時間山裏萬籁俱靜,塵嚣喧鬧,萬家燈火都被抛在遠遠的城市裏,幾個月前的白色大風車已經安裝完畢,一字排開伫立在連綿起伏的山頂,看上去巍峨壯觀,還有一點浪漫。
陸酒酒好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一時興起把車窗按了下來,淩冽強勁的風從外面灌進來,把她的長發吹得四處招搖,她迎着寒風,臉頰凍到麻木還不盡興,又将手臂伸到窗外揮舞,情緒越發激蕩澎湃,人在半山腰,一顆心早就飛上了萬裏雲霄。
“任平生,我們像不像連夜私奔?”她興奮得胡言亂語。
月色下一雙含笑的眸子清亮透徹,眼裏的激動歡喜仿佛漾在一片星輝裏,搖曳生姿,潋滟動人。
眼底的光,唇畔的笑,和着星辰月光曼妙妖嬈的發絲,一瞬間,她徹底蛻變成一只月下精靈,千姿百态,蠱惑人心。
任平生抽了一口氣,那種忍無可忍的情緒都快沖到嗓子眼兒了。
他把車靠邊停下,手掌撫上她的腦袋一把摟過來,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唇,完全不等她反應便是一通熱辣忘情的厮磨啃咬。
許是環境氣氛使然,陸酒酒不經逗,一點就燃,半推半就,跟着他胡鬧了一陣。
就在任平生越來越過分,情勢有些不可收拾的檔口,陸酒酒迷迷糊糊想起來這還是在盤山公路上,雖說這種特殊的日子裏幾乎不會有人經過,可萬一也有和他們一樣腦子不好跑過來放煙花的呢?
情急之下她拍了拍流連于她胸口的腦袋:“……咱們是來幹嘛的,你丫好好的開着車怎麽突然就少兒不宜了?”
胸口的腦袋耍賴地晃了晃,含糊不清地強詞奪理:“我的車又沒停。”
“……”陸酒酒抿唇忍了忍,沒讓那聲難耐溢出來,心知這個時候讓他突然剎車也是殘忍,于是盡量心平氣和,帶着微微妥協嬌嗔的語氣哄他:“那……那也不能在這裏啊,我……我害羞。”
她又在腦袋上推了一把:“要不……老司機……您再把車往山上開一開?”
任平生終于擡起頭來,借着月色和星光一言不發地看着她,眼神淩厲陰鸷,陸酒酒愣怔與他對視,心底發虛:“怎麽……唔……”
話音未落,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猛地撲到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啞着嗓子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控訴:“你這要求太過分了……”
控訴完又無奈地把臉埋進她的頸窩,像個沒吃到糖的小孩,胡攪蠻纏地一陣亂蹭,陸酒酒不動不鬧不掙紮,由着他這麽瞎胡鬧,直到他自己都覺得行為幼稚可笑的時候,才頗為狼狽地喘着粗氣,停下動作,乖乖等着某個地方平靜下去……
半晌之後,車子重新發動,車內兩人緊閉雙唇,一語不發。一個目視前方,一個遠眺窗外,看似一本正經,然而車裏的氣氛未減,暧昧更甚,粉飾太平的表象之下是情潮翻湧,驚濤駭浪。
極力的隐忍,壓抑,克制,到最後帶來的爆發往往更加瘋狂放肆!
到了山頂,他們找了一個比較平坦空曠的地方停好車。
熄火關燈解開安全帶,一個眼神,便讀懂了對方所有迫不及待的欲望。
呼吸灼熱,唇齒交纏,此刻縱有千言萬語亦不必贅述,只需身體力行便可……
然而,行到緊要關頭,陸酒酒再一次及時叫停。
“壞了,沒……沒帶……那個!”
她跨坐在男人腰上,警惕小心地看着下方隐忍喘息的那張臉,時刻提防着會被他一舉掀翻。
事實上別說任平生,連她自己也快不行了,箭在弦上繃得死緊,不發簡直不是人了。
“怎麽辦?”她低頭看一眼他的狀态,真心同情他了。
男人深深呼吸幾口,咽了咽嗓子,啞聲道:“你去把車子置物櫃裏的那幾本骨科書拿給我。”
陸酒酒依言轉身摳開置物櫃,把裏面幾本又厚又沉的書拿過來給他,不解的問:“拿書幹嘛?”
任平生不答,急躁粗魯地把書翻了翻,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直接提着書脊朝下抖個不停。
剛想繼續追問的陸酒酒,在看到從書裏掉出來的東西後驚得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
“你……你書裏夾這玩意兒幹嘛?”
“多功能書簽啊。”男人恬不知恥,似乎還有些得意,用嘴撕開包裝遞給她:“快,幫我套上!”
陸酒酒:“……………………”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知道沒什麽用,但還是要推一下好友的文,《向上吧,菇涼!》勵志爽文,坑品比我的有保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