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因為耍浪漫環節被玩脫, 氣得陸酒酒恨不得當場就把他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可是回頭一想想,又只能自我安慰道:‘雖然他耍浪漫的技巧爛成翔, 可好歹耍浪的技能堪稱滿分啊,人無完人嘛, 總不好強制性要求人家十項全能的!’
然而不管怎麽說, 陸酒酒當時喜極而瘋, 是真的以為他要求婚的, 所以腦袋一熱,亟不可待地摸遍他全身去找戒指。
結果什麽求婚,什麽戒指——
呵呵,不存在的!
而她一張恨嫁的臉也丢到了太平洋, 少女夢被戳成了馬蜂窩!
其實陸酒酒知道錯不在任平生,但這鍋, 必須他來背。于是在兩人之間空氣突然安靜的一剎那,她不得不利用惱羞成怒來掩飾那已急速飙升到最高值的尴尬與羞恥,當即甩頭就走不說, 之後更是連續暴躁好幾天。
雖然任平生後來有空就會一直發微信給她道歉,然而陸酒酒出于自尊問題, 以及女人某種不可言說的別扭心理,一直沒搭理他。
對此任平生只能表示:“我只是情到濃時多說了幾句,我做錯了什麽?”
即便是要求婚, 好歹要給他計劃準備的時間吧,總不能在她認為合适的契機時要求他變魔術似的拿出戒指,他就真的要必須會變吧?
本來那麽好的氣氛, 說翻臉就翻臉,他也越想越氣,又熱臉貼了幾次冷屁股之後,兩人都端起了架子,誰也不理誰了。
冷戰持續打了整整一個星期,直到第七天,迎來月底兩人的訂婚宴——
說是簡單操辦,但宴席還是定在了沁園春酒店的芙蓉廳,辦了六桌席,也算不得是小打小鬧了,包攬訂婚宴一切大小事宜的‘後媽姐妹花’關鍵時刻還是很親媽的。
而任平生與陸酒酒熱戀中足足七天沒見面,不管之前微信上言語多麽惡劣,态度如何強硬,小別一周,而且還是初試雲.雨後的一周,乍然再見,如隔兩個三秋,什麽氣惱埋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初冬的第一波冷空氣已經來臨,任平生穿上了看電影那次她給他買的毛衣,外面搭配了件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越加一表人才,玉樹臨風。
陸酒酒也很少看他穿得這麽正式,一時被驚豔到,看他的眼神也帶了一些欣喜灼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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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他們相攜着與各桌的親戚長輩,同事好友敬酒敬煙,氣氛喧嚣而忙亂,也沒空湊一起說上什麽話。
直到陸酒酒內急,尋了個機會去趟洗手間,一出來,才發現任平生也跟了過來,在外間洗手臺那裏等着她。
他一身西裝革履,周正倜傥,還吹了個帥氣時髦的發型,微躬着背靠在門框處,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随意交疊地站着,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整個姿勢看上去有幾分不羁,同時又相當迷人,即便按兵不動,都是一派風流楚楚,撩人心弦的模樣。
“你……”
陸酒酒抿了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個星期不見也不曾好好說過話,突然這麽單獨相處,她竟生出了幾分局促緊張。
見她出來了,任平生立即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立起身子站好,方才的一身芳華頃刻間消失,木讷讷地盯着她,也一時無話。
這麽相對靜默而立,看着傻也太尴尬,陸酒酒側身走到水龍頭邊洗了洗手,剛剛洗好,視線裏便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了兩張吸水紙殷勤地遞了過來。
她側目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視線接過吸水紙擦擦手:“謝謝。”
對于她這略顯生分的道謝,任平生動了動唇,然而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既然跟了過來,現在又這樣一聲不吭,陸酒酒無端又來了些氣惱,把擦過手的紙巾重重丢進垃圾桶,轉身就要往外走。
“陸酒酒……”
陸酒酒經過他身邊時,手腕立即被他一把拽住,聽他這麽喚住自己,存心刺撓他地一回頭,笑了笑道:“怎麽,被那天的話吓到了,現在不敢喊老婆了?”
她此話一出,任平生狠狠擰了下眉,氣得直咬牙,忽地用力一拽,拖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到一個沒人的小包廂門口,便把她拉了進來,然後‘哐’地一聲關門,上鎖,把姑娘一把抵在門後。
他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幹淨利落,且帶着一股仿佛要把人撕碎的狠厲,陸酒酒雖然嘴硬,實際上也是個紙老虎,一旦對方氣勢強壓過了她,她顫顫巍巍立馬就有了認慫的打算。
“好好好……我不逼你求……唔唔……”‘婚’字還沒說出來,嘴又被他堵住了。
陸酒酒眨眨眼,發現他似乎很喜歡一言不合就撲上來堵人嘴巴,她掙紮着反抗了幾下,男人禁锢的力道更緊,她又懲罰性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惹來的卻是更加瘋狂的肆虐掠奪。
雖然酒店小包廂裏不會有攝像頭,但走廊上時不時有來來往往的人經過,萬一聽到裏面的動靜……
随着他動作越來越放肆,陸酒酒吓得緊緊咬住唇,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
粗重炙熱的喘息一下一下燙着她的耳廓,濕熱纏綿的親吻蔓延到她耳後最敏感的那一處,經過那一晚,她身上所有的秘密他都了如指掌,三兩下便能讓她柔軟而服帖。
“我好想你……”他似夢中呢喃一般在她耳邊說,氣息有些不穩,卻莫名有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性感。
陸酒酒撒嬌地掙了掙,呼吸也一片淩亂:“你少……少拿這些話來哄我,想我……這麽多天不見你搭理我……”
說着就覺得委屈,沒好氣地将他推開了一點點,眼眶跟着就紅了。
“我一直在道歉啊,到底是誰不搭理誰啊?”任平生調整了下呼吸,争辯幾句,看她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又很是心疼,捧住她的臉啄了啄,無奈嘆息:“說實話,我覺得你這次鬧的別扭真有些莫名其妙。”
說完這句,在陸酒酒即将暴起的那一秒又快速補充道:“但是後來我回去仔細分析了一下,好像你的那種心情,我可以理解。”
陸酒酒遲疑地收回要打爆他狗頭的拳頭,虎視眈眈地瞪着他,想着他要再說一句不中聽的,她絕不心慈手軟。
結果下一秒,男人湊過來珍而重之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輕柔柔的嗓音貼在耳邊告訴她:“陸酒酒,我不是那種吃到嘴就不再珍惜的人,你應該相信我。對于我們的未來,我設想規劃過千萬遍,求婚自然是其中一部分,我不是沒有想法的,只是我想給你我認為最好的,現在還需要點時間準備,但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
“陸酒酒,我愛你,沒有得到你之前愛你,得到了之後只會更加愛你,所以你別慌。”
他說完,深情款款地将她滾落下來的眼淚一點點吻去,吻去淚珠後再迂回至她唇上。
陸酒酒無奈地想,這戒指還沒到手呢,她就感動成這幅矬樣,戰鬥力會不會太差了?
而在男人的深吻之下,淪陷前一秒的陸酒酒強撐出一絲清明,憤憤不甘地想:“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就算你話說得再好聽,那個功夫再好,吻技再好,我也……我也……”
還我也個鬼哦,身體都已經那麽誠實了——
……
訂婚宴後,迎來了十一月,氣溫忽然下降了許多,寒冷蕭瑟的冬季真正開始了,然而對陸酒酒來說,今年的冬天感覺比去年暖和可愛得多,也許這和人的心情确實有關系。
訂婚那天瑤光有事耽擱不能來,不過紅包還是讓鄭國風帶過來了,陸酒酒頗有些不好意思,約定了有機會要和任平生單獨請他一次。
不過眼下音樂會的人員基本确定完畢,緊張的籌備工作也已展開,接下來确定曲目之後就要進入辛苦的排練階段,這約定短期內肯定不能實現,只能無限期往後延遲了。
此次音樂會與瑤光以往的所有音樂演奏會都不同,之所以叫古風音樂會,到時候展現的不僅僅是古琴演奏,還有許許多多其他古老卻迷人的中國樂器,以及近幾年漸漸複興起來的漢服。
樂器演奏以獨奏,合奏再搭配古風歌舞,吟誦等多元化表演形式相互融合的方式展現。這個創意是大膽的,也是瑤光首次嘗試的,因此他格外看重這次音樂會的最終效果,每一個環節他都必須親力親為。
音樂會定在明年三月初,春節在一月底二月初,也就是說差不多過完年就迎來了音樂會,春節期間人情來往繁多,各人的事情比較雜,排練肯定會受到影響,所以能夠靜心好好排練的時間就只有十一二月份,以及來年的二月下旬。
瑤光打算趕在聖誕節前去日本進行第一波宣傳,到時候會挑一些精彩片段提前演繹,打開知名度,并且,他也打算在那個時候公布《清風霁月》真正的原作者。
“到時候網上肯定震驚一片,話題熱度被炒起來,對宣傳也更具有推動作用。”
陸酒酒睨一眼胸有成竹的瑤光,很沒信心地懷疑:“瑤光老師,你确定公布我是原作者能在網上震驚一片?”
“怎麽不能?”瑤光反問。
陸酒酒拿手指了指自己,實話實說道:“你微博裏現在百分之八十的人認為這個曲子是田詩的,結果你的答案恰恰相反,曲子不是田詩的,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古琴老師的……”
“這還不具有話題性?”瑤光又打斷她。
“話題性是有,但是……”陸酒酒撓撓頭,對網絡産生一種本能的後怕:“但是網友的反應和網絡走向你不一定能控制,我怕弄巧成拙,到時候因為我影響音樂會就不好了,而且……”
後面的話她忽然猶豫着不敢說出來,怕說得再多一些,瑤光會不會覺得直接把她這個麻煩精排除在外就省事多了?
聽她說了半截又沒下文,瑤光瞥了她一眼,順口問:“而且什麽?”
他這一催,陸酒酒就不得不繼續說道:“而且……以我對田詩的了解,她也挺看重你這個音樂會的,比賽輸了,應該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可這段時間她極其反常的安靜,我害怕她在憋什麽大招啊。”
瑤光聞言,不以為意地輕笑起來,竟是滿臉期待:“我還怕她沒大招呢!”
“啊?”陸酒酒看不懂他這是什麽操作。
沒等她問,瑤光便看了過來,饒有興趣地盯着她問:“陸酒酒,想不想讓田詩把偷你的東西還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因為年底工作太忙,幾乎每天都加班,我實在沒有精力能把當天更新的稿子當天就能寫完,我隔一天請一天假你們看着也煩,所以我打算暫時隔日更,等我閑一點下來再努力日更,實在抱歉了,所幸這篇文已經進入完結倒計時,辛苦你們再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