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戒指最後的成品出來, 簡單低調的款式,往兩人瑩白修長的中指上一套, 竟然立刻就時尚大氣了,不得不說, 只要手好看, 套個鐵圈圈都能賞心悅目。
陸酒酒後來是看了成品後面那串直白顯示的數字才恍然大悟, 直敲腦袋罵自己:“我真是個蠢貨!”
任平生用‘你才知道’的眼神旁觀, 甚至很想也幫着敲上一記來表達對此結論的贊同,不過看在她把包含了他名字的詩句刻在戒指背後,想想還是挺甜蜜的,于是就不做計較。
手工戒指前後差不多花了将近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等他們再次出來,都快接近傍晚了。
撐出來的孕婦肚早就癟了下去, 饑腸辘辘的兩人又抛棄之前要提升逼格的想法,恢複成兩頭餓急眼的豬,拱着鼻子就朝有食物香味兒的地方撒歡了跑。
浪到晚上九點多, 才心滿意足勾肩搭背地晃悠回來。
酒店院子裏的花叢間影影綽綽開着幾盞地燈,把旁邊的花草映襯得暧昧朦胧, 花棚下面還支了個秋千架,白天看不覺得什麽,這晚上反倒有種花前月下的浪漫。
陸酒酒本就不想這麽快上去, 還對今天的二人世界有些意猶未盡,她瞅了一眼那靜止不動的秋千,心猿意馬的幻想自己坐在前面, 男人扶着兩邊輕搖慢晃,她一回頭,他俯身咬住她的唇,像昨晚那麽猛烈……
想着想着就有點雞血沸騰,于是興致勃勃地拉着任平生去蕩秋千……
“高點,再高點…哎呀,剛才吃那麽多,怎麽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坐千秋上的男人一雙長腿繃得筆直,還惬意地上下擺了擺,展示出少女式的天真爛漫,回頭看着陸酒酒,又像個包工頭似的質問:“你是不是在偷懶,能不能再用力一點?”
陸酒酒:“……”
她一臉便秘色地盯着前面男人的發頂,只想倒帶回去,把剛才的自己狠狠抽幾耳光,自己喜歡的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心裏沒點哔數,怎麽還敢抱有那種旖旎浪漫的幻想?
“嗳,陸酒酒,剛才我推你的時候可是把你蕩到半天空了,你現在什麽态度啊,想耍賴是不是?”前面的男人還在喋喋不休,抱怨不滿。
說起來還沒跟他算賬呢,剛才把她蕩那麽高,吓得她哭爹喊娘都不放手。
陸酒酒咬咬牙,忍無可忍,照着他的屁股就報複性地踹了一腳:“不玩兒了!”
Advertisement
結果一轉身,忽然被男人擒住了手腕,猛地拽進懷裏拖着坐回到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有些重心不穩,她慌亂之餘條件反射地抓緊了他胸口的衣襟,往他懷裏縮了縮。
陰謀得逞,任平生抿唇滿意地笑起來,戲谑道:“原來不是想耍賴,是想耍點流氓啊?”
他歪打正着地猜中了她的心思,陸酒酒臉紅了一陣,不過隐在夜色裏量他也看不真切,賊眉鼠眼地往上睨了一眼,索性肥着膽子往他脖頸間拱了拱:“跟自己男朋友耍流氓不犯法吧,怎麽,你敢有意見?”
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輕掃在他的喉結上,他後背汗毛都激靈了起來,然後只覺一股電流從上而下,直往小腹下面竄……
他低下頭,擡起懷裏姑娘的下巴,就着這個可以為所欲為的角度,将自己的唇覆蓋上去,懲罰性的咬咬她,含糊不清地否定:“不敢不敢…誠摯歡迎!”
他把人緊緊抱在懷裏,用唇畔滾燙的溫度去厮磨啃噬,抵死纏綿,仿佛像條瀕臨死亡的魚,求生的渴望與貪婪,催使着他尋求更多更多……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自己都沒察覺,那只手是什麽時候悄沒聲息地從她腰際往上游走了去。
直到遇上那團柔軟,他劣根性地用力一握。
“唔——”
懷裏的人發出小貓一般的嗚咽,那聲音嬌嬌軟軟的,他從沒聽過陸酒酒發出這種聲音,吓得一瞬間僵住不敢動,腦子裏‘轟’地一聲炸滿了煙花,刺激得頭皮都麻了。
離開她的唇,他倒抽一口涼氣,手卻怎麽也舍不得縮回來,呼哧呼哧喘着氣,頗有些狼狽地盯着懷裏的人,啞着嗓子賠罪:“不好意思哈,擰鋼釘擰習慣了,手勁兒有點大。”
陸酒酒:“……”
對于自己剛才發出的動靜,陸酒酒也覺得非常丢臉,把臉頰埋進他的胸口恨不得永遠不出來,委屈巴巴地哼唧道:“……你快拿開!”
“我……我歇一會兒。”
任平生意猶未盡,耍了一個爛到爆的無賴,抱着她的力道又緊了一分,情不自禁地用鼻尖去蹭了蹭她的。
耳鬓厮磨得正惬意,結果他口袋裏的手機十分煞風景地陡然響了起來。
他抱着懷裏的姑娘不撒手,本來還想置之不理,結果陸酒酒主動推推他:“萬一是醫院打來的呢?”
任平生不耐地‘啧’一聲,煩躁地掏出手機一看,眉頭略松,不是醫院,是他那位存心壞他好事的後媽。
他讓了讓,将陸酒酒放到秋千上,自己扶住一側的鐵鏈站起來,和她面對面,一伸手就能摸到她毛茸茸的發頂。
“媽——”劃了接聽,他心不在焉的叫了一聲,摸着她頭發的手又不老實地流連到了臉頰。
結果這邊的趙靜怡氣急敗壞地來了一聲吼:“冤孽,你把人姑娘拐哪兒去了?”
他指尖忽地一頓:“哈?”
趙靜怡似乎被氣得不輕,調整了一下氣息,穩了穩嗓音發出一連串的疑問:“你在哪?是不是和酒酒在一塊兒?你個作死的玩意兒,不是不喜歡人家麽,現在是幹嘛呢?帶人家姑娘走經過她父母同意了嗎?是不是你威脅酒酒跟你走的,你個畜生不會是挾持了她吧?”
“媽,你瘋啦?”對于親媽的腦洞大開,他實在聽不下去,耐着性子跟她解釋:“我就是帶她來江城玩幾天,沒跟叔叔阿姨說是覺得還不到時候,再說她也是跟叔叔阿姨打過招呼的?反倒是您,怎麽想的,你自己生的兒子什麽品行不知道,我會幹那種違法犯罪的事嗎?”
“那可不一定!”趙靜怡撇撇嘴反駁:“前段時間整天跟得了狂犬病似的,誰知道你會不會一個狗急跳牆?”
任平生:“不要總用‘狗’這個字眼來形容我!”
趙靜怡仿若未聞,毋庸置疑地命令道:“別說那麽多了,明天趕緊把酒酒帶回來,敢不聽話我打爆你的狗頭!”她停頓一秒,忽然又想起來什麽,把嗓音壓低了一些問:“你…你沒把人家怎麽樣吧?”
任平生下意識垂眸看一眼揚起臉來的小姑娘,厚臉皮地牽了一下嘴角,明知故問:“什麽怎麽樣?”
“就是……”趙靜怡難為情地啧啧了幾聲,忽然惱怒:“你別給我裝傻!”
“哦——”他佯裝恍然大悟,随即搖頭否認:“沒有。”
趙靜怡表示懷疑,他說話的語氣裏滿滿都是嘗到甜頭後的得意,他自己渾然不覺,可作為親媽的趙靜怡太了解他的德性,怎麽會聽不出來?
“在一起兩天了,都沒拉手?”她試探性的問。
任平生捏了捏姑娘的指尖,順便摸了下那枚戒指,氣定神閑的答:“沒拉手。”
“手沒拉,一個擁抱總有吧?”
他仿佛跟着配合似的彎腰抱抱小姑娘,一本正經地反問他老媽:“手都沒拉,哪來的擁抱?”
“那我知道了……”趙靜怡還不死心:“肯定是直接打啵啵兒的?”
“媽,你滿腦子想什麽呢?你覺得你兒子是這種人嗎?”他提起嗓音,義正言辭,可此時的大拇指明明還在小姑娘下唇上蹂.躏摩挲。
陸酒酒終于看不下去他把‘道貌岸然’演繹得這麽淋漓盡致的嘴臉,使壞地将他大拇指含進嘴裏,然後重重一咬。
男人輕微地‘嘶’了一聲,大手立刻霸道地鉗住她的下巴,對着電話胡亂催促:“行了行了,我們明天回去,不跟你說了,挂了!”
利落地掐了電話,把手機塞進口袋,雙唇已經恬不知恥地又湊了過來,等他一碰上,陸酒酒含笑又咬了一口,随即狡猾地躲開。
他吃痛地‘唔’一聲,皺眉道:“陸酒酒你屬狗的?”
“讓你以後再嘚瑟!”
又鬧了好一陣,兩人才磨磨蹭蹭地上樓。
陸酒酒問他:“我們明天就回去啊?”
“嗯。”他點頭:“你爸媽應該是知道你跟我出來了,肯定會不放心,畢竟我是個男的嘛。”
會嗎?
陸酒酒回想起恨不得時刻準備着将她打包快遞給任家的汪家珍,覺得按照她這個‘後媽’一貫的尿性,沒樂得睡覺都笑醒就算她還有點良心。
而事實上,正如陸酒酒所預料的那樣。
此時的迎江市陸家客廳裏——
“真是跟平生出去的?”趙靜怡挂了電話,汪家珍立馬就湊過來問,臉上将笑未笑的表情已經有些摟不住了。
趙靜怡也憋着一臉的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汪家珍一拍大腿,直接興奮地站了起來:“我就說那天早上我沒看錯,死丫頭上的就是平生的車。”說着推了一下正和任仲齊下象棋的陸修遠,“我就說我沒看錯,我就說他倆已經偷摸摸好上了,你還不信!”
“哎呀,好來好來,別推我嘛,快輸了呀!”陸修遠舉着手裏的象,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麽飛,左右都是個輸,大局已定。
任仲齊老神在在地将他的象吞入腹中,哈哈笑了起來:“陸教授,怎麽樣,輸得心服口服吧?”
陸修遠自诩象棋高手,遇到任仲齊卻連輸三局,一時間有些氣餒窩火,于是耍着脾氣嘟囔:“明天等酒酒回來,我要好好講講她的,怎麽跟男孩子出去也不和爸媽打聲招呼的,不知道父母多擔心?”
旁邊的趙靜怡聞言,立刻給嘚瑟得找不着北的任仲齊甩了個殺氣騰騰的眼刀,任仲齊收到警告,還算上道,反應迅速地推翻棋盤,拉着陸教授再殺一局。
還信誓旦旦地說:“我感覺你這次肯定能贏,真的,不信咱走着瞧!”